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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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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昭在旁听着,也觉得太夫人为人精明中亦有温善祥德,不用媳妇立规矩,连请安都是各房用完早膳再过来,用太夫人的话说,府里头上上下下仆从丫头几百口,不让奴才服侍,让自家媳妇服侍这是什么道理。
簪缨贵家里的女人,哪个不是多年媳妇熬成婆,被婆母整治后就愈发狠地折磨自己的媳妇,立规矩,抢孩子来养。有狠的,连媳妇怀着孕都要站在婆婆身边,服侍婆婆布菜吃水。前世,周平宁是平阳王府庶出,又凭自个儿本事另辟府衙,别人说起她来,不是羡慕她是王妃夫人,而是艳羡她上头没有个正经婆婆压着。
行昭躬身立在旁,忽地发现她如今想起周平宁竟然能够心淡无波,正巧一抬头,就见行明冲她龇牙咧嘴地作怪,行昭一愣,复又抿嘴一笑。
“这丫头半刻也闲不住,娘,索性打发这两丫头去暖阁绣花,咱娘俩好好说说话。”二夫人探出身子来,带了问询。
太夫人瞅了眼行昭,又看看行明,晓得二夫人这是有话要说,吩咐素青:“给姑娘们备上果脯蜜饯,煮两碗杏仁酪茶端进去。”
行昭、行明屈膝敛裙袂,便躲到内间去了。
将上炕落座,还没拿上绣花绷子,行明便憋不住了,面带青色,一把将绣笼推开,一副皱眉瘪嘴的模样。
行昭看着好笑,把绣笼拉近身,选了副水天碧的银丝线,边垂了头就着牡丹花边绣,边问:“三姐这是怎么了?吃谁炮仗了?”
行明一瘪嘴,低了声凑近说:“那黄家——”话到嗓子眼,说不下去了,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么好意思说得出自己看不上的人家来提亲的话。
行昭却瞬间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贺太夫人带着一家子女眷去定国寺添香油的时候,碰巧遇见了黄家,这不奇怪,奇怪的是黄家还带着他们家的小郎君一道去,这就有两厢相看的意思了,可行明最后也不是嫁的黄家,而是个家无恒产的举人相公啊…
行昭也停了针线,将绷子歇在手上,看着行明,有些讷闷:“黄家怎么了?难不成黄三娘对晚宴上的事儿还不依不饶了?”
素青捧着广彩描金花鸟人物四方碟进来,里头盛着盐津梅肉干和枣干,笑得温婉。
行明朝行昭摇摇头,很一副不好说的模样,见素青进来了,赶忙撑起小脸问:“前头讲到哪儿了?”
素青捂着嘴吃吃笑:“这我哪儿知道啊,二夫人与老夫人说话,难不成做奴才的还能贴着耳朵去听?”
行明失望垂头,行昭看得分明,若真是为了黄贺两家联姻相看这事儿,行明打死不说也属正常,左右往后也都会知道,黄三娘是这个德性,看孙看老,他家长辈能好到哪里去?只是行明不说,自己总也不好率先提出,只好劝慰:“二婶与祖母总不会对你坏吧,静待着就是了呗。”
行明亦是辗转一夜,又想着黄三娘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又想着若真嫁到黄家,自个儿没个过硬的夫家,母亲更是举步维艰,又隐约闪过黎家二郎舒朗的眉眼,心头一惊,似掩饰般喝了口杏仁酪茶,半晌才吐出句话:“这茶可真苦。”
行昭笑着摇摇头,捧了蜜饯说:“总有甜的,三姐你尝尝梅肉干。”
少年不识愁滋味,比起生死性命攸关,世间的所有情事都属尚能挽回的状况。
前厅里,瑞脑销金兽,有烟袅绕,二夫人爽脆清丽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堂里,似有绵音回转绕梁。
“媳妇拿不定主意,只好来求娘。女子嫁人犹如第二次投胎转世,一旦嫁不好,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媳妇嫁到贺家来,娘待媳妇就像亲女儿似的,这便是媳妇的福气。”二夫人极会说话,奉承得润物无声。
太夫人心忖,黄家如今的形势也不差,一家人都是会做人的,否则哪有这么容易能和临安侯府攀上交情,只是用贺家庶子的嫡女去套黄家,会不会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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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亲事(下)

太夫人手抚在光滑的黑漆楠木几桌上,是石榴簇百子戏婴的图案,贺家延绵百年,如今儿孙旁支,在九井胡同里都住不完,更要步步为营。
“你先说说,你看中黄家什么了?我眼里头,黄夫人眼皮子有些浅,她家姑娘行事眼神我也不喜欢,黄太夫人娘家是扬州盐商,出身也太低了。”太夫人缓缓说着,将黄家的女人们分析个遍,却绝口不提黄小郎与黄老爷。
二夫人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临安候太夫人,能看上谁?恐怕看宫里的皇后娘娘,都能嫌弃她方家行伍武夫,看谁都小家子气儿。面上却也只有赔着笑说:“怪说呢,娘的眼睛真毒,黄三娘就是黄太夫人养大的,学了一身的臭毛病,昨儿个把我们行昭和行明气得够呛。”
太夫人眯了眼,晚宴上的事儿,在马车上张妈妈就一五一十地说了个全,行明先挑衅,到二夫人嘴里就全成了黄家娘子的臭毛病了。老二媳妇刘氏出身中山侯府,旁支嫡出,难免眼界就薄些,光晓得要让女儿低嫁,好仗娘家的势,不受欺负。却不晓得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结了亲就像有了条线将两个陌生的家族栓在一起。
“既然都结下梁子了,还硬拉生拽在一块儿做什么?小心结亲不成结成仇。”太夫人接着就说。
二夫人一时语塞,支吾说道:“行明嫁的是黄小郎,黄家娘子隔不了几年就出嫁了,黄小郎是黄家长房嫡长子,行明一嫁过去就是宗妇…”
嫁过去就是宗妇,主持中馈,又有贺家撑腰,这日子想过不好都难。二夫人的着眼点只有行明,唯一的女儿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太夫人却不这么想,笑着把串在腕上的檀香木佛珠摘下来,“砰”地一声扣在案上,说:“黄夫人瞧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连黄太夫人都中气十足,前些日子才和娘家打了场嫁妆官司,定京城里谁不晓得?行明熬呀熬呀,总算能主持中馈说上话了,我这老太婆估摸着也瞧不见了。”
“您可千万甭这么说!您可是要活百寿齐福的人!”二夫人赶忙嗔道,见老人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心头一灰,估摸着方家这亲事是成不了了。
面上有些犯愁,端起茶盅心不在焉啜了两口,贺家门楣够高,临安候权势够煊赫,可她们二房连点边儿都挨不上啊,这些年胜在听话,又有三房这样忤逆的做衬,老夫人也乐得抬举二房。可三房如今瞧明白了,也肯伏低做小了,二房可怎么活啊…
行明难嫁,她心里是知道的,好点的人家别人看不上,更不能娶回家当宗妇,差点儿的人家自个儿都看不上,老夫人那关更过不了。黄家这样的不是正好吗,谁家没几个难缠的主啊,还不是看自个儿怎么过。
太夫人见二夫人不说话了,开口道:“妻好夫祸少。黄太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商贾没什么,只是这么大年纪了还和娘家的子侄扯钱币官司,这就有点拧不清了,从黄家娘子身上就能看出她家长辈的品性。黄小郎若不是黄太夫人带大的,都还好说,就怕是一脉相承下来的。”
二夫人听太夫人有松口的迹象了,不由自主地往前倾,连声说:“黄小郎是在黄老爷跟前养大的,黄夫人是泰安名门出身,小郎君将满十三岁,就已经是廪生了,在国子监念书。黄老爷官在五品,荫封也好,自己要下场考也好,前途是不愁了。”
“荫封?他们家能恩荫到什么职?读书人家三代之内无人在朝堂任实职,家族就算没落了。”太夫人不留情面地嗤道,看了眼有些重燃希望的二儿媳妇,又言“你们既定下定国寺一行,就去吧,正好也卡着点,去把明年的香油钱捐了。到时候叫黄小郎君和黄夫人来和我请个安,我好好看看。”
二夫人听前面,有些耷拉,又闻后言不禁喜出望外,连忙站起身躬身行礼,太夫人亲去,这是给行明做颜面啊。
“方才说媳妇是跌进了福窝窝里,果真是没说错!”二夫人笑弯了眼,连声唤门外的刘妈妈,边说:“一定要叫行明来和祖母磕头!连皇后娘娘都免了太夫人的问年礼,现下还要为行明这样奔波…”
太夫人看着有些好笑。
老大媳妇木讷怕事,却胜在忠厚温良。老二媳妇精明知机,却子嗣艰难,在丈夫面前得不了好。总的瞧起来,就只有贺现的媳妇,前堂后院一把抓,端的是贤良能干的当家主母,老侯爷为老三当真是殚精竭虑。
太夫人念及此,笑颜微敛,抿了抿嘴,朝二夫人摆摆手,说:“要是黄小郎君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或者黄夫人是个没道理的,我照样不答应这桩婚事。贺家的子嗣不丰,统共就只有两个嫡女,贵重着呢。”
推门进来的刘妈妈,听到这话,边应下,边转身往外走。不由心下一咯噔,两个嫡女,太夫人这是没将三房算到贺家里去啊…
二夫人现下正得意,有贺太夫人过问行明的婚事,不怕嫁不好。是太夫人亲掌的眼,过的目,就连嫁妆也能丰厚些。
刘妈妈拐过抄手游廊,石纹栅栏里种着的青草,在暖炉熏染下,青草香混着松凝清露,沁人心脾。
暖阁里行昭低着头,撑着绣花绷子做针线。
行明或执起茶盅又放下,或凑拢过来看看行昭的针线,或拿本《左氏春秋》来看,抬头一看,是刘妈妈来了,不禁眼神一亮,赶忙下炕跻上绣鞋,连声问:“可是祖母让我们过去?”
行昭一抬头,将绷子轻搁在绣笼里,看刘妈妈笑着点头,也忙下炕套上鞋子,和行明一道往正堂去。
一进去,就看到二夫人站在太夫人跟前,一脸喜气洋洋,行明暗道不好,来不及想多,就听二夫人笑盈盈说:“过些日子,咱们一大家子都去定国寺祈福。让行明给您做个抹额可好?”
抹额,做工简单,两日就能做完,又是戴在外面的,别人一眼就能看到。二夫人无论是为了展示行明手艺也好,显示太夫人对行明上心也好,太夫人都乐意顺水推舟。
果然,太夫人乐呵呵地说:“好啊,做个兔毛鹤纹样式的,人老了就想把头发给箍得紧紧的,显得精神。”
二夫人一听笑得更欢了,从行昭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行明垂着头,手缩在袖里。行昭心里一叹,黄家有什么不好呢?最少能得安稳一生,岁月静好。
二夫人拉着行明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告了安,便欢天喜地往外走,行昭去送,回来后,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太夫人靠在西番莲纹八福软垫上,看行昭眉眼郁气,笑说:“怎么了?不乐意去定国寺?”
行昭长呼出一口气,看坐在上首的贺太夫人,一笑眼角已有几缕纹路了,罢了罢了,先解决前一桩事儿吧。
行昭出人意料地,“噗通“一声跪在毡毯上。
“四姑娘这是做什么!仔细膝盖疼!”张妈妈一声惊呼,赶忙下来扶,却被太夫人拦住。
只听太夫人沉声地吩咐道:“所有人的出去。玲珑你留下,莲玉留下。”
太夫人是如何睿智的人,行昭一跪,就知道她这是要将堂会的事儿原原本本说出来了。
雕葫芦万福楠木朱门“咯吱”被关上,一时间厢房内,只留下了四个人,与满室的静谧。
行昭在安静中,率先开口,小娘子的嗓音还很清脆稚软,却还在力求肃穆端严:“堂会上,应邑长公主离开了近一个时辰…”

第十五章 坦白

太夫人边听边点头,示意行昭继续说下去。
行昭抿了抿嘴,想了想,继续说道:“但在这一个时辰里,应邑长公主并没有在偏厢休憩,而是在一个久无人居的院落里…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太夫人蹙着眉头,直觉这个男人和临安侯府有关系,没开口问,沉住了气,颔了下颌,继续听行昭说。
行昭说到这里,抬起头,眼眸如星般光耀,她看到太夫人面色渐渐严肃起来,掩了眸,轻轻却一字一顿地说出声:“阿妩,听到的是爹爹的声音,应邑长公主让爹爹休掉母亲,母亲被休回方家后,她就能嫁到贺家了,和爹爹白首偕老。”
清亮干脆的破瓷声陡然而起,圆口青花绘缠枝莲的旧瓷茶盅被一下拂落到了地上,青黄的茶水顺着缺口流到毡毯上,细绒的白毯瞬间被染成了茶色一样的污浊。
满室噤声,茶盅是太夫人一怒之下拂落的,贺琰年少时的情事她隐约知道些,那时贺琰出入宫闱甚繁,去的时候笑逐颜开,回来的时候喜气洋洋。大周民风开放,在贵家士族里尤胜,年纪轻轻的小娘子与小郎君暗生情愫也没什么了不得,只是都明白家族比天大,终会顺应长辈安排,嫁娶于家族有益的对象,再斩断前尘情缘,好好经营一生。
只是没想到,贺琰钟情的是应邑。更没想到,事到如今,尘埃落定了,两人竟然还密会相商要铲除挡路石,再续前缘。
这会给贺家带来多大的震荡,会给贺方两家的关系带来多大的影响,会给景哥儿的前程带来多大变数,他们想过吗!
太夫人心知未完,沉声问:“侯爷是怎么说的?”
“父亲说,母亲未犯七出之罪,贸然休弃,怕方家不会善罢甘休。”行昭语声很平静,再抬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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