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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为何如此憎恨这张脸。”
宁珂淡淡地垂下眼睫,端起茶盏啜饮,水雾氤染了她的眉眼,似水墨画中的远山,云淡风轻中,有些飘渺如雾的迷离。
“可我觉得你未必会告诉我。”
“明知没有结果,又何必强求?”
宁珂缓缓地抬起乌黑的羽睫,一双深眸光影流转,清凉幽深:“世事难料,不是吗?”
夜孤城把玩着茶盏,他眼眸低垂,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却听见他淡淡的语调中,蕴藏着一抹深意:“在这世上,人心常变,有太多的事情无法把控,总要放手的。”
宁珂嘴角轻扬,眸色又深又黑,有一丝冷冷的嘲讽:“家丑不可外扬,但城主大人觉得可以永远尘封于土,不被人知道吗?”
夜孤城面色微变,有些始料未及,在这之前,他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像宁珂这般犀利凛然。
他定定地看了宁珂许久,烛光煌煌,在他的脸上,投下明灭不定的光:“有好奇之心,是人之常情,然而,流言蜚语未必是真,有时候却能自伤其身,招惹祸端。”
宁珂眉睫微敛,夜孤城句句讳莫如深,又是何意?
他在看见宁珂的第一眼,就应该知道,她和紫云公主长得十分相似,而当她深夜来找他,也应该清楚她的目的。他身为一城之主,如何会不知道在天下人的眼里,紫云公主是个禁忌。然而,白天在街道上,他言辞闪烁,最后又邀请他们入住城主府,宁珂当然不会相信,夜孤城是一时好心,又或是热情好客。
他的行事作风如此诡异,分明是故意引她上钩的。
“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宁珂淡淡而笑,她忽而起身走到窗下,仰头看着天边的一弯冷月,“从前有个公主,下嫁给了一个城主,公主温婉贤淑,城主待她极好,却得不到回应,因为公主早已心有所属。终于,这个城主叛变了,公主为了至亲之人,背叛了他,她打开城门,迎敌入城,最终大局已定。城主心有怨恨,竟然拉着公主放火自焚,而那个人,看着公主葬身火海,心痛之际竟放火屠城。”
刹那间,天地寂静,夜孤城心中一惊,不由地看向宁珂,目光灼灼。
他看着宁珂站在窗下,倏忽想起了,另一个同她有着相似眉眼的人,她也常常站在窗下,看着外面的景致,一站就是许久,她的眼神,悲伤而沉重,他从未见过她开心的样子。
夜孤城敛容,眸中微光淡去:“很凄美的一个故事。”
夜凉如水,宁珂的衣袂,逸风而扬,她静静地立在这一片夜色之中,眸色渐深,深如寒潭:“可这从来都不只是一个故事。”
夜孤城握着茶盏的手一顿,许久,侧身看着外间的月色,缓缓道:“故事也好,真有其事也好,浮生若梦,是真是假,有何分别?”
夜孤城的身上,有一种遗世出尘的气息,风灌进了他的衣袍里,衣袂飘飘,真有几分的仙姿。然而,那样宁和淡薄的气质,不同于仙人的超凡脱俗,而是一种深入骨血的清冷淡漠。
宁珂眸光波动,回头深深地看着夜孤城,目光如刀刃一般犀利:“如果你一生下来就是孤儿,如果突然有一天,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曾经真的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你真的甘心受命运摆布,而不反抗吗?”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有何奇怪?未必就是契机。”
深沉微敛的眸光,如水色一般清淡,宁珂淡淡道:“我也希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某种巧合,可原来,针不是扎在自己的身上,是不觉得疼的。”
宁珂的固执,超乎了夜孤城的想象,他狭长的凤眸一眯,眸光忽明忽暗:“你所讲的那个故事,其实并不完整,最后和公主一起葬身火海的,除了城主,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声音平静无波,却仿若一道惊雷响起,这字字句句,在静夜里回荡,直击心底深处。
宁珂眸光变幻,如有暗流涌动,却又在瞬间归于沉静。
只是,她的脸,苍白若雪。
夜孤城的眼底,清透沉静,并无半点的伪装,况且他没有欺瞒她的必要,这种事情只要着手调查,便可一清二楚,宁珂还如何质疑他?
如果紫云公主的孩子,未出世便已夭折,那么,她和紫云公主真的是没有半点的关系,先帝的种种所为,不过是看在她和紫云公主长得有几分相似,仅此而已。
原来,一切都是她想的太多了。
宁珂眼眸低垂,不言不动,心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在涌动着,有心酸,有怅然,还有迷茫。
夜孤城眸光一掠,没有忽略宁珂眼底的情绪变幻,原本沉静的面容,起了一丝波澜:“不过是他人的事情,又何苦给自己增添无谓的烦恼和困苦?”
宁珂勾唇轻笑,冰冷而微嘲,不曾想过,费尽心机,到头来不过是徒添苦恼。往日里,从不觉得累,以为真相就在眼前,只要她多走一步,就能碰触到。然而,到了这一刻,却觉得心里一片空茫,再不想深究是否还有其他的内情。
“为何你叫夜孤城。”
“夜痕是我养父。”
宁珂的眸色,渐渐由深转浅,只是还有一些的悲凉和哀伤,事已至此,她和夜孤城没有什么话说,便起身离开了。
夜风轻拂而过,带着深夜的清凉,和一丝琼花的清香。
宁珂心中一动,便看见花廊外,有琼花簌簌而动,洁白的花瓣逸风而扬,纷纷扬扬地,似下了一场花雨,美不胜收。
宁珂缓缓而行,等回房的时候,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她眸光一抬,猛然看见自己的房里坐了一个人,她扶着门框的手,微微一顿。
银色的月辉照在他的身上,投下了朦胧的光晕,宛若遗世独立的仙人,看起来圣洁而高华。
他一双俊朗的黑眸,定定地看着她,他的眼睛很美,像是暗夜里的最耀目的星辰,他看着她的目光里,全是暧昧不明的笑意。
被慕云深这样看着,宁珂面色一红,嗔道:“大半夜的,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都半夜三更了还不回来,看你是不是红杏出墙了?”
“现在看完了,可以滚了吗?”
慕云深薄红的唇,微微一勾,含情脉脉的目光里,透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你还没给我倒洗脚水呢。”
020 非礼勿视
宁珂微微一顿,想起一年前,在慕王府,那人一袭紫衣高贵,犹如芝兰玉树一般。他黑眸幽深,若有星光,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声音轻轻软软:“以后,你做了我的王妃,总归是要帮我倒洗脚水的,早点习惯也好。”
那日,漫天流云,慕云深笑容浅淡,却让宁珂几近崩溃。
如今,宁珂眸光微沉,隐带怒意:“你是不是吃饱撑着了,没事就跑来给我添堵?”
慕云深看她一眼,笑得高深莫测:“在夜孤城那里碰壁了吧。”
宁珂怔然,摇曳的烛火中,是她冷然的目光:“你一早就知道这结果,所以半夜三更不睡觉,就为了看我难过,看我生气。慕云深,你少欺负我一次,会死吗?”
慕云深浅笑望着宁珂,音色如水:“在外面受了委屈,就来跟我撒泼,做你的驸马真心不容易,不单要让你调戏,还要让你出气。”
宁珂上前几步,拽着慕云深往外推,势必要把他赶出去,却忽然觉得身体一轻,竟是被慕云深拦腰抱起,向床榻走去。
宁珂心中一慌,怒道:“慕云深,你要干什么?”
慕云深把宁珂放在床上,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盆热水,衣袍一掀,蹲下身来,他握着宁珂的脚裸。
宁珂一缩:“慕云深,你真变态。”
慕云深却是牢牢握住了:“伺候你,也变态吗?”
他脱下宁珂的鞋袜,她的脚被他的掌心包裹着,好像有电流从脚底窜至心头,酥酥麻麻地,令宁珂一阵颤栗。
“你给我洗脚,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慕云深唇间轻笑,有一些妖娆妩媚的美:“听起来你好像很失望,夜半三更,你我又有婚约在身,我们是不是还应该做点别的?”
宁珂脸颊微红,灿若云霞,这混蛋非要曲解她的意思,真是可恨。
只是她们之间,何时变得可以如此的亲密,他堂堂慕王爷纡尊降贵来给她洗脚?
慕云深看着宁珂神思游离的样子,手上忽而一用力,宁珂低呼一声:“疼。”
慕云深嘴角微扬,眸光轻转,闪过一抹狭促的微光:“你不会是肾亏吧?”
宁珂面色一黑,怒意沉沉地瞪着他:“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吗?”
“人的脚底有许多的穴道,每一个穴道,都和人体的内脏器官相连,我刚才按的这个地方正好是你的肾,你得和多少男子寻欢作乐,才把身体掏空成这样?”
宁珂也听人说起过,人体内的各个器官汇聚于脚底,人活于世难免受七情所伤,所谓喜伤心,怒伤肝,然而,多按摩脚底却可排忧思,消沉郁。慕云深这番好意,宁珂甚是感动,可惜他嘴巴恶毒刻薄,老爱戏弄她。
“绿帽子戴着戴着也就习惯了,你慕王爷能人所不能,有什么事情难得到你?”
慕云深醇厚低沉的声音,如掠过耳畔的夜风:“是不是我太纵容你了,你这么有恃无恐?”
宁珂看着他的手,在她的脚下,轻轻地来回捏着,极其温柔,蓦地一阵恍惚:“你以前也是这么对若雪姑娘的吗?”
慕云深微怔,目光渐渐幽深起来,淡淡道:“我和若雪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慕云深双手枕在宁珂的腿上,仰头看她:“你这是在关心我的私生活吗?”
宁珂也低头看着慕云深,他春水一般的黑眸里,灼灼生辉,仿若有漩涡轻转,多看一眼,都会沉溺其中。
宁珂看得痴怔,一时忘了说话。
慕云深的目光,渐渐变得灼热,他伸手摸着她的脸,指尖滑至两鬓,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
他薄唇一勾,有几分的魅惑,覆上她的唇。
轻柔的触感,令宁珂心弦一颤,双眸圆睁。
慕云深的声音,轻柔得像一阵清风,拂过心上,痒痒的:“非礼勿视,乖,闭上眼睛。”
慕云深在她的唇上,轻啄辗转,温柔且缱绻,他起身坐在宁珂的身侧,把她圈在怀里,好像不满足于单单的一个吻。
宁珂全身紧绷,又羞又愤:“慕云深,你放开我。”
慕云深依言,与她额头相触,声音轻若低喃:“以后天黑前,一定要给我回房。”
呼吸时,全是他的气息,宁珂的呼吸得很缓慢:“凭什么?”
“那我会早点娶你过门,到时候就可以折磨你,让人给我倒洗脚水,给我生儿育女,把你变成黄脸婆,看你还怎么到处勾引男人?”
慕云深的唇,在宁珂的唇畔游离,好像意犹未尽,却仅仅只是轻啄一下。他舔着自己的嘴唇,宁珂的心怦然一动,好不容易平缓的呼吸,又变得粗重起来。
这货为什么还要做这么销魂魅惑的举动,分明是在勾引她。
宁珂咬唇,低眸看着自己的衣裙。
感觉到宁珂的气息变化,慕云深眸光暗沉,黑的无边无际,他目光炙热,声音也变得暗哑:“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这样迷离的夜色,这样柔和的目光,宁珂的心,微微一动,竟觉心中思绪复杂,静默不言。
慕云深抚上宁珂的双唇:“你要记住,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你若是轻薄了我,自然要对我负责。”
若说轻薄,也是他一直在轻薄她,好不好?
“未来姐夫,我家阿姐现在心情低落,很容易做错事,你适可而止就好。”风清寒突然从被窝里钻出头来,一本正经道,眸子清冷地看着慕云深。
宁珂浑身一僵,看着那张粉嫩嫩的小脸,彻底石化:“清寒,你怎么在这里?”
风清寒冷哼一声,凤眸中火星跳跃:“如果我不在这里,你就要铸成大错了。”
宁珂眼角一抽:“你为什么在我房里?”
“睡觉。”
“你不是和李萧白一个房间吗?”
风清寒低下头,冷凝的面色微缓:“男男授受不亲。”
慕云深眼角一抽,直视着他:“不是男女才授受不亲的吗?”
风清寒猛然抬起头来,一双凤眸波光流转,微微有些冷意:“你胡说,我刚才都看见你在非礼我我家阿姐。”
宁珂哑然,面色绯红地低着头,偷偷看着风清寒:“清寒,你看错了,因为我不给他倒洗脚水,他生气才咬我的。”
风清寒的目光,落在宁珂红肿的双唇上:“那他干嘛咬你的嘴唇?”
“咬,咬错地方了。”宁珂竟然结巴了。
慕云深也是满脑黑线,这对大小不良,当他是狗吗?
“姐姐,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好。”
“也不许他单独进你的房间。”
“好。”
“不行,我还是重新帮你再选位驸马好了。”
“好。”
慕云深的脸,黑得跟块炭似的,微眯的双眸,掠过一抹危险的精光,看着宁珂:“你说什么?”
风清寒眸光轻闪,他很爱宁珂这个姐姐,所以,他不容许有人在他面前欺负她。
“你对我家阿姐这么凶,是想要干嘛?禽兽会的,你都会,禽兽不会的,你也会,嫁给你有什么好,你还不许我家阿姐勾引男人,那她做人还有什么乐趣?”
宁珂的身子再度一僵,她以手掩面:“我困了要睡了,你们走吧。”
慕云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