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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姑娘对这一消息看法如何?”苏澈微微抿着唇,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看去真正是闲适无比。
我的手颤了又颤,颤了又颤,“大人,民女对此事一无所知。”
“方才是一无所知,那现在呢,看过了之后,知道了么?”
“知道了。”
“知道了就说,对这一消息什么看法?”他的语调波澜不惊,面色也如常,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却藏着暗涌。见我还是不说话,他便抱着猫咪直起身来,而后在我身侧的位置坐下。他接过我手里的小报,然后把猫咪塞进我手里,“抱着你妹妹,好好想想。”
见着他这样莫名其妙的态度,我愈发的害怕起来。之前本姑娘不过是实事求是的写了一回璧暇公子,就惹上了皇帝。这回温宁又写了苏澈,而且写的虚假消息,她真的是活腻了么?
我的手依旧是颤了又颤,我猜不透苏澈这小子的想法,我完全不知道他是在想什么,以至于我全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能合他的意。行差踏错,我觉得我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我将手里的小猫安置于腿上,深深吸了口气方道,“这个,民女觉得这个许是十一公子误会了。”
小猫不安分的在我腿上爬来爬去,最终是把毛绒绒的前爪搭在靠近苏澈那头的椅子扶手上,瞪着滚圆的眼睛看苏澈。
“怎么个误会法?”他隔着一张小几,伸手逗弄着小猫。
“十一公子,可能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毕竟我不是花楼的姑娘,不卖身的,又何来与……与您老人家……”我吞了口口水,“暗通曲款之说,我只是寄居在温宁那儿。”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只是逗着小猫舔他的手指,好一会儿他方又不怀好意的看我,手却还是依旧摸着小猫的脑袋,“笙笙,你姐姐说她不是花楼姑娘,你觉得呢?”
从苏府出来的时候,我不再是孤身一人。
我带着我妹妹……苏笙笙……
没错,苏澈个混蛋的猫猫,苏笙笙。
前去查探的人回来汇报说事情正如我所说,我心里蓦然便踏实了,于是便起身告辞,这一回,苏澈倒是没有提之前要留我用饭的事儿。
刚准备走,苏澈便笑的极是勾人的将那个猫猫塞进了我怀里让我带回去。他说他今晚要去宫里赴宴,让我先帮忙照顾着。
走前,他不忘叫住了我,“闻姑娘,你妹妹姓苏,叫苏笙笙。今日你妹妹跟你睡,我明日去你那儿带她回家。”
我知道的,其实他就是想羞辱我,他府邸里这么多人,要看管一直猫还不容易,他诚心的就是想借此羞辱我!
我抱着……苏笙笙一路回了醉花阴,还不忘在小巷口买了份《信中轶事》。到了醉花阴,门口的李大傻要同我打招呼我也不及理会,因为,当务之急,是找温宁的麻烦!
“温宁,你自个儿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脚踹开了温宁的房门,她丫的正惬意的靠在榻上哼着小曲儿数钱。明明知道我进门,她却是连头都不抬就顾着手里的活儿。
我一个用力把手里的小报拍到了她面前的案几上,她这才微微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瞥了我一眼,只是她的目光在掠过我手里的事物时生生的停住了。
她立时起身,“笙笙,你在哪儿搞了个这么好玩儿的小家伙,你不是去了苏澈那儿么?”
我不及回答,怀里的苏笙笙便“喵”了一声。
我暗地里冲着苏笙笙翻了白眼,温宁是叫我呢,没叫你。
“我是去了苏澈那儿,苏澈派了人去看,确如我所说,璧暇公子买的鞋子在景寡妇那儿。”我并不奇怪温宁会猜到我的行踪,她对我,是太了解了。
“那这小猫儿呢,笙笙,你是在哪儿搞来的,怎么这么好玩儿的。”温宁轻轻拿手指戳苏笙笙的脑袋,苏笙笙又“喵”了一声。
我忽然有些头大,“是苏澈的猫,让我代为保管一晚,他今晚要去宫里赴宴。”
“哦~”温宁怪声怪调的拖长了音调,“你和苏澈果然有一腿!”
什么叫果然有一腿!我顿时爆发了,“我还没找你呢,你竟然又浑说!你是活腻了么,璧暇公子的事儿还没平息,你又来扯苏澈,而且还是胡编乱造的!”
温宁一把拉着我坐下,微有得色,“苏澈不会怎么样的,苏澈为官一年,虽说为人老奸巨猾,口碑却还是不错的;而且此事不涉及皇族,皇帝没有理由来查这件事。所以你大可放心。笙笙,你可知道,我这样做,其实还有别的缘由,”温宁定定的看我,“这样的一则消息,或许便可以脱去你就是十一公子的嫌疑,一般来说,没有谁会莫名其妙的编造着自个儿的事儿登上小报,日后若是《信中轶事》真出了事儿,有人想拿十一公子说事儿的话,我希望,我能够凭着这么篇故事能保住你。”
我咬着唇看眼前数钱的女子,“温宁……”我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喊出了她的名字,我的嗓子若卡住了一般。
我的情绪一触即发,眼看着就要哭出来,温宁却忽然自我怀里夺过苏笙笙,“笙笙,这小猫儿叫啥名儿啊,苏澈养的猫了,我倒要看看能叫什么名儿?”
我的情绪就这么顿住了。满眼满眼的泪啊,再也哭不出来了。
温宁个死女人,怎么就这么会破坏气氛呢。
丶九丶左相归来
我自然是不肯说苏笙笙的名字的。说出来不是白白被她笑么?温宁缠了许久都被我以白眼堵了回去。
只是,第二日,苏澈并未来取苏笙笙。倒是老连来了一趟,说苏澈要去南方一趟,半个月左右便回来。我塞了苏笙笙让他带回去,他却说苏澈特别交代把苏笙笙放在我这儿,让我代为看管。
虽是多了个麻烦,但是还有着是教人高兴的事儿。璧暇公子的事儿算是彻底了了。皇帝贬了璧暇公子的职,停了半年俸禄,罚他思过在家思过半月。
我忽然有些同情璧暇公子。这世上到花楼寻欢的男子,纳妾的男子,勾搭有夫之妇的男子比比皆是,偏偏就是璧暇公子,只因为他是公主的驸马,是皇帝的女婿,便不得再娶,不得逾越。
我本想在《信中轶事》上宣扬一下此事,稿子都写了一半却被温宁抢去撕了个粉碎。她一脚踩在我的椅子上,一手戳着我的脑袋,“你个死丫头,不长记性,还敢再写璧暇公子!”
我有点儿委屈的瞄了一眼温宁,“我只不过是写醉花阴逃过一劫,这个也算是天家丑事么?”
温宁一把夺过我怀里的苏笙笙,“废话,自然是!”
于是,此事就这么作罢。我依旧蹲在醉花阴里,干我的活儿。唯一教人头疼的,便是那苏笙笙。苏笙笙不知为何,特别喜欢粘我。白日里我睡着觉便把它给温宁看管也不见它不对劲,偏偏只要到晚上它就喜欢赖着我。
我夜里时常需要外出查些事儿,譬如说探视下信中城城门附近的的树林里有没有私会的小鸳鸯,再譬如说报道一下之前爆料事件的后续,等等等等。
于是,问题来了。因为苏笙笙赖着要和我睡,所以我夜里起身出门便要十二万分的小心。只是我明明觉得我的动静已经够小的了,却还是能吵醒苏笙笙。于是,我迈出醉花阴一步,它便跟着一步。我送了它回去锁了它在房里,它便开始撕心裂肺的“喵喵”叫,叫的真是叫一个惨。
我无奈,只好给它喂迷药,谁料这家伙竟还不是普通品种,喂了两大把的迷药它却还是瞪着眼睛往我怀里钻。
刹那间,我羞愧了。笙笙,你可知道我是在喂你迷药,你居然还跟我如此要好。
我放弃了外出的念头,苏笙笙继续窝在我怀里安分的睡觉。只是我开始怀疑师父之前交给我的迷药方子是不是失效了。只是明明前几日我还在景寡妇的屋顶上用过的,怎么在这苏笙笙身上便是一点儿作用没有。
于是,整整半个月,《信中轶事》上都没有大消息刊载,小报的销量跌下来无数。温宁每日里都将卖不掉的《信中轶事》塞进伙房让他们烧火用。温宁一边看着小报在火里化成灰,一边又叹气,“笙笙,一想到这烧掉的都是银子,我便心疼呐心疼。”
我不搭话,倒是苏笙笙以为温宁又在叫它,“喵”的那叫一个欢。
我日日夜夜的盼啊盼,只盼着苏澈能早日回来。我想我这辈子怕是都不曾这样惦记过一个人。
那日,苏笙笙裹着小被子在床上睡觉,我便陪着温宁去池中物串门儿。朱晓钱无所事事,便又拉着温宁去看她前几日刚挖到的美人儿。
那美人儿据说本是大家闺秀,后因一个远房叔父贪污犯了事儿便被株连抄家,男的发配边疆,女的则是都要被充作军妓。朱晓钱见着她这样绝色的一个姑娘被糟蹋心有不忍,便使了些法子,将她弄了出来,改了名字安置在池中物里养着,只盼着初夜那日一鸣惊人卖个好价钱。
那姑娘倒也不故作清高,见着我和温宁也是一脸安然,似是适应的极好。据朱晓钱说,那姑娘极通音律,弹琴吹笛无所不能。
我正是立在窗口研究着美人儿,却意外瞥见着一个蓝色衣衫的男子摇着扇子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男子气质格外出挑,一身宝蓝的衣裳在他身上硬是多了几分气度不凡。
男子四处张望,却刚好与我四目相触。窗口与凉亭不过只有一潭小池之隔,我避无可避,便尴尬的朝着他笑了笑。
不得不说,那男子倒是人模人样,一双眸子极是温润,若碧玉。只不过那眉眼总觉得越看越眼熟,总觉着在何处见过。我正思索着,再抬头却见那男子已然走出了亭子
“笙笙,你可知那是谁?”朱晓钱凑着脑袋过来,朝着那男子的地方努了努嘴,“就是那个摇扇子的。”
“是谁?”
朱晓钱抿嘴一笑,微微捂着嘴凑到我耳边,表情极是贼,“那是池中物最大的客,是当今太子。”
我愣愣的看朱晓钱,一时间竟是愣住了,我之所以愣住倒不是因为知晓那个竟是太子。毕竟我也在醉花阴呆的久了,花楼里出没些权贵之人也是常事。我惊异是因为是那个迂腐老头儿段不了。要可知,当今太子那也是段不了的学生!
想想着段不了也真够失败的,教出了一个儿子一个徒弟竟都是爱在声色犬马之地出没的人才。想必是物极必反,他老人家看得越严,他的儿子徒弟们便越是往禁区里跑。一来二去,食髓知味,便成了常客。
虽说这也算是大消息,但是为了保住我的脑袋,我还是没将此事登上《信中轶事》。
去了池中物之后过了几日,我正抱着苏笙笙靠在我屋里的院子晒太阳,便见着温宁推了门进来,“你家情郎进来了,正在楼下等着你呢。”
情郎?
温宁伸着食指冲着我额门儿敲了一把,“苏澈呀,在楼下等着你呢。”
苏澈么,他回来了?我立时便抱着苏笙笙出了门儿。到了前厅,我便见着了苏澈,还是那样如画的眉眼,身形挺拔如竹,正立在不远处冲着我笑。周围几个醉花阴的姑娘正瞅着他,似是跃跃欲试。果然,他那张脸真正是招桃花。
“笙笙,我回来了。”他的语音轻柔若和风,趁着那一双眉眼极是祸害。
“笙笙?啧啧啧,苏澈都这么叫你了?”温宁站在我身后咂着嘴笑,一边拿手肘捅着我。那几个瞅着苏澈的姑娘也是讶异的神情。
我苦着脸还不及解释,苏笙笙便自我怀里跳下,然后跑进了苏澈怀里,“喵”的一声,极是亲热。
苏澈看都不看我,只是摸着苏笙笙的小猫脸,“笙笙,近几日可有乖?”
我不用看也知道此刻温宁是什么表情。更不用说周围几个醉花阴的姑娘,我今日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正是扁着嘴准备回屋子里继续躺着,盘算着今晚终到底是先去查积着的哪件事儿,我却听着身后一个极是清越的嗓音,“闻笙笙。”
闻笙笙,这个,应该是在叫我罢。我回头看着不远处站着的男子,他在一片光晕里不知为何却显得有些倦色。他缓缓朝着我走来,笑意盎然,眼中尽是温绵之意。
我只觉得脑中瞬间便一阵轰鸣声,像是有什么在心里倒坍了。他抓着苏笙笙的小爪子冲着我挥了挥,“笙笙,和娘亲说再会。”
丶十丶未知贵客
第二日《信中轶事》又出炉了新消息。而这个消息竟然让十一公子我震惊了!
今儿的《信中轶事》上的大消息竟然变了!原本应当是我昨日里刚挖到的北街杀猪的老李祖上两辈原是天元左相一事,谁知温宁那个孽障竟然背着我将稿子换了,换成了我和苏澈在醉花阴的那码子事儿。
那个孽障竟然将苏澈给猫咪取了个我的名儿说成了睹物思人。更是将最后那句莫名其妙的“和娘亲说再会”写的深情款款,仿佛苏澈便是非我不娶一般。
原本苏澈此人本是极为低调的,我掌管《信中轶事》两年有余,除了那一回他高中在我的笔下出现过一回,便是再没了能让我挖掘关于他各类消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