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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香气满乾坤-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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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而出,“宁羽婚后也未归宁,云天惭愧,此次回来,自是让她回相府多住几天!”

“好,到时你也一起来,人多热闹!”张忠礼此时哪里象什么丞相,只如一个翘首以盼女儿女婿的普通老者,还想说些什么,却见一旁走来一个内臣,讨好的搀扶起张忠礼的胳膊,往前走着。肖云天看着张忠礼的背影,已与结婚那天截然不同,真是一个蹒跚的老人了。

等出完殡,天已擦黑。回到将军府,肖青已让府里看守的下人打扫好了屋子,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见肖云天回来,便叫下人开饭。

“将军,今日可曾见到理祥?”肖青见肖云天食不知味,有心引他开口,便找了个话头。

“没有!他和理瑞该是走在头里了,只见到了张忠礼!”肖云天一双眼睛茫茫然望着满桌的饭菜,却不知该如何下箸。

“李渊将军今日遣人来问,那人该如何处置?”肖青见服侍的下人都已走出去,低声说道。

“只先关着吧,让他找个机会让我见见!”肖云天似乎对这个消息兴趣也不是太大。

一双筷子在碗里翻翻捡捡,却一口也没往口里送,叹了口气,终是憋不住,抬头问道,“可有夫人的消息没有?”

“没有。”肖青心下也叹气,这半年,将军叹的气怕是比前二十六年都多,连着他们也有事没事的叹叹。这刚出来几日,没什么大事,又是跟着白裕冰这个妖孽,他哪里能收到什么消息。

见肖青摇头,肖云天也有些自嘲的笑笑,复又拾起筷子道,“我多虑了,但也不知他们到哪了?可还安全?”

肖青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义务解答,又不敢明说,只暗自腹诽道,你们夫妻二人情深,只怕也没几人得知,还不至于如此操心,“估计不会太快,夫人身子弱,不该过于劳顿。不过,将军也不用担心,有裕冰在,夫人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现在,他们的目标还不是将军,并没有人会对夫人动手。”

“话这么说倒是有道理,但是我怎么就觉得那么心慌呢!”肖云天愁云密布,一张脸上只写了一个大字,“愁!”

肖青此时看着肖云天那张多愁善感的脸,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心里无比感慨,嘴里却依旧耐心的说道,“主子,您就放心吧,夫人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这个孩子,看她也是爱的紧呢,如此,便会更在意自己。更何况,裕冰的功夫您有数,绝不在您之下,保护夫人全身而退问题不大,真要有强过裕冰的,估计你我都在场也占不了便宜!”

肖云天扯了扯嘴角,却始终扯不出一个笑来,只道,“宁羽的房间可曾收拾出来?”

肖青面露难色,嗫嚅着说,“这事肖青未敢擅自做主,不知将军如何安排?”

肖云天沉吟片刻,“还和我在一个院内吧,主屋收拾出来给她住,我住厢房,另外,屋内器具摆设一应照着她在兰园厢房的摆设,再遣人,在院内种几株梅花便好!”当日在竹园时,林岚便笑话宁羽屋内的摆设还是照她的先例,只有那小小的兰园厢房,才是真正顺着宁羽的心意布置的,虽简陋微小,却也温馨大方,如今,自己能替她做的,她能接受的,也仅限于此了吧!

肖青看着肖云天深皱的眉头,挺得笔直的身躯,越发清瘦的脸颊,终是说道,“将军,有些事,不如早些告知夫人,以夫人的聪慧仁德,必能体会将军的身不由己,何苦两人都苦不堪言呢!”

肖云天的黑色瞳目瞬时冷峻如冰,自嘲道,“如若是我,我也不会原谅,对她,我罪无可恕!”复又低头埋首,并招呼肖青道,“吃饭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春节期间还追文的亲,不会辜负大家的,每日更新,绝不坑!



、斗嘴万岁

肖云天上路后,宁羽也从妖孽口中得知要回京的消息,赶紧差铃儿去绣庄交待一声,并捎上些银两和平日闲时所画的一些衣服图样,便和白裕冰急急上路了。

其实对于宁羽来说,回不回京是真的无所谓,但肖青和白裕冰都要跟去,如若独自自己一人在这塞北面对林岚,想想便觉得烦躁,这来回数月,也就当出去散心了。而且,这次回去,她也是有盘算的,定要认真的找张忠礼谈谈,当初理奕和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嫁给肖云天,到底是由于什么不能说的原因。

于是,正月,雪花纷飞,万物皆藏,宁羽带着铃儿和白裕冰三人以无比找抽的速度,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天气还冷,游山玩水不太可能,但三人兴致不减,也是想走便走,想停便停,饿了就吃,黑了就睡,倒也无比自在。

宁羽本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遇事果断,绝不拖泥带水,又加上有妖孽在旁耍猴,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痛快,也暂且搁到一边。这一路上两人海阔天空,聊得那叫一个欢实,那叫一个畅快,真真是相见恨晚!

两人此刻正坐在一家路边小馆内,吃饭的人很少,但是炉火却生的很旺,桌上酒菜正香,都冒着些许的热气,看得人食指大动,铃儿快快的吃完说要出去给马喂些草料,顺便让店家包好一些点心熟食路上吃,独留他们两人在店里耍贫嘴。

白裕冰依旧是一袭白衣,桃花眼顾盼生情,风流倜傥,直惹得店家的女儿不时的往这桌添茶倒水,照顾的百般周到。而他却极其不优雅的剔着牙,一双长腿看似随意搭在一起,轻轻抖动,看的宁羽直哀叹造物主的不公平。

剔完牙,白裕冰“咕咚”一声喝尽杯中酒,无聊的问道,“妹子,你说你到底喜欢上了肖云天哪点?为他这么死心塌地的伤神?连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憋坏了吧?”宁羽轻笑,也喝了口热茶,跟着他,宁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其他女子仇杀的眼神而凌迟了,所以,顺手的便宜不占白不占,这村野小店,茶水倒是尤其的香,“说你是托,你还狡辩!这几日百爪挠心,一直盘算着如何开口呢吧?”

白裕冰讪笑着,桃花眼射出的光芒直接被宁羽无视,“妹子啊,你这么说可就伤人了啊,我原是关心你,不忍心看你日日愁苦,你却这么想我!让我一颗心……”说罢居然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样,让宁羽好一顿吐。

“你还怕别人伤你?你不伤别人就好!”宁羽也不客气,对待这种人,你必须要脸皮比他更厚,却也不想着回避他的问题。来到这世短短几个月,除了铃儿,她并没有贴心说话的人,更没有能一眼看穿她心里想什么的人,只这妖孽却还对自己的胃口,“再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他了?又是那只眼睛看见我日日愁苦了?”

“两只眼都看见了!”妖孽一脸认真,举手对天发誓,片刻又腆着脸凑在宁羽耳边轻道,“要不你为何一听他受伤,便那么迅速的跑过来敷药包扎,要不你为何在无人之时,独自一人在梅花树下垂泪,更或者说,你认为这肚子里的娃娃是天上掉下来的?”

宁羽饶是再开放,也红了脸,嘴里却不罢休道,“他是我名符其实的夫君,他要干什么,我难道可以拒绝?”说完又扭头朝着店家的女儿方向大声说道,“话说回来,你也未娶,怎么,这夫妻之事倒是如此了解。”直羞得小丫头躲入了柜台后,凤眼鄙视的看着妖孽。

见奸计得逞,宁羽一脸坏笑,看向白裕冰,一副志得意满的表情。

岂料白裕冰根本不在乎,只装模作样的叹道,“你说你个好好的女儿家,怎么什么都不忌惮!”

“遇上你,如若什么都忌惮,我岂不被你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此话一出,连宁羽自己也觉得暧昧,遂假装扭头往店外瞅,嘴里说道,“这死丫头,怎的还不回来!”

白裕冰似乎并没有在意宁羽的话,脸却难得的一本正经了起来,“你和他的脾气差不太多,除了自己无比在意的东西,就算一张嘴不饶人,心肠却还是软的。所以,你若不爱,必会拒绝,你要拒绝,他绝不会碰你!”

宁羽此时也有些不高兴了,犹如隐藏心底的秘密被铺陈在台面上,俏脸也生硬了起来,“就算我曾经爱过,可是现如今,我不爱了!所以我也不需要他那廉价虚伪的爱,我有孩子,一个人自自在在的,有什么不好。女人,并不是男人的附属品,离开了男人照样能活的很好!”

见宁羽还是继续争辩,并不承认自己的感情,妖孽接着说道,“我知道肖云天不是君子,但是,他对你,是比君子还要君子!我与他在一起虽然年头不如肖青长,但是,他是什么脾性,我是一清二楚。他有他的底线,这个底线是任何人都触摸不得的,包括我和肖青!”妖孽直视宁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只除了你!”

“他的底线!”宁羽冷哼一声,“狂妄自大,玩弄人于股掌之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整日里除了谎言还是谎言,这就是他的底线!”

妖孽摇了摇头,似乎宁羽对肖云天的评价并不十分的满意,刻薄的指出,“他有狂妄的资本,也有玩弄人的理由!”

宁羽一怔,知道妖孽今日和她聊这些并不是简单的往他脸上贴金,这话不是随口可说的,难道,他真的有难言之隐,那果真是爹爹对不住他了?

“你虽没见过你的母亲,但是,我相信你如此聪慧,定能体会的到!”妖孽微眯起眼,目光似穿透一切俗物,白净脸上的戏谑彻底消失不见,有着从未有过的痛楚和仇恨,“一个五岁的孩子,亲眼看见自己的母亲被歹人所害,那是何等的痛和恨,这种恨又是如何能轻易放弃的!”

宁羽心中怎会体会不了,当年父母车祸,她恨不得将肇事者千刀万剐,甚至还跟踪过他几天,那种恨真的是如剜心割肉一般刻骨铭心。只是,妖孽,又如何这么的感同身受?!

“云天在仇恨中苟且偷生,自小便养成了什么都不轻易说出口的习惯,你要他对你全盘托出,不说是他,就算是我这种自来熟,怕是也要在心里掂量掂量。”妖孽今日好像是专为肖云天平反来的,也不等宁羽回答,自顾的一径说下去。

“你与他相识不过几个月,就算他爱你爱到无法自拔,却也不能对你完全的信任,这是他活下来走到今天这步的本能!”白裕冰居然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看出你对他也有情,也深陷其中,我今日断不会对你说出这些话来。”

白裕冰的话此刻正如复读机般在宁羽脑中循环播放,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来的确如此,虽然有时做事随了自己的本能,但对他的恨意却丝毫没有减轻半分。她一直深陷在被欺骗和被玩弄的漩涡中,根本不愿去多了解他一点。如若真如妖孽所说,这痛苦她也是有责任的,心里不由一软,遂看向白裕冰,期待他能透露更多的消息。

岂料这妖孽脸上此刻阳光灿烂,哪有刚刚正经的一点点影子,“佛曰,不可说!有些事,还需等到他亲口跟你说,不然我小命不保,而你,也可以乘机改造一下你的可爱夫君,别老做个动手不动嘴的粗人!”

宁羽知道再从白裕冰嘴里套话已无可能,恨恨骂了一句,“妖孽!”

白裕冰已是跳起来,口中大声嚷嚷不停,不知道比刚刚的对话要高了多少倍,“你今日跟我说清楚,我哪里妖孽,这几天,我天天被你骂,我好歹要知道是为何被称为妖孽吧……”

“你长的妖孽!”

“我长的……,你倒是给我说说,什么叫长的妖孽!”

“自己拿个镜子照照,不就知道了!”

“张宁羽,你给我等着!”

“我干嘛要等你,有事你自己找我来!”

“你,你气死我了!”

“你可得消消气,要不然英年早逝,那京城青楼的名妓可还等着你去翻牌子呢!”

“那是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小心得病!”

“……”

“……”

正走到门口的铃儿在大老远就听见了妖孽那穿透性极强的叫声,却是不以为然。这几日,两个人几乎每日都要对妖孽一词进行及其不友好的磋商,但不需几刻钟,两人又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凑在一起。铃儿几乎恨死了这个被小姐称为妖孽的男人,让小姐没有一点小姐的架子和矜持,心里又无限想念起那个只会挠头,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肖青。

三人以无比散漫的行动和放鸭子的心态又走了许多日。虽一路吵闹,想歇就歇,想停就停,脚程倒也不比宁羽当日嫁来塞北之时慢了许多。但是宁羽对肖云天的思念倒是一天比一天更甚。

“妖孽,给我拿块绿豆糕!”宁羽坐在马车上,眼都不抬,也不吩咐铃儿。

白裕冰已是认命,不再纠结自己的称呼,也顺从的从车内的包裹内拿出铃儿每日必备的绿豆糕,双手奉上。

“小裕子,干的不错,赏!”宁羽没大没小的叫道。

白裕冰牙咬的咯吱直响,看向铃儿,铃儿乖巧的找出一本账本,一边认真的画上一道,一边说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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