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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不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一刻吗?正名,继而夺位!可是,为什么,心内却那么的排斥!眼睑慢慢垂下,肖云天自己也有些混乱了!
张忠礼见肖云天直站着不动,又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叹口气道,“我知道殿下此刻必在想,是什么时候露了身份!但是,你且先将圣旨接下,我再与你细说!”
肖云天还是没有动,这圣旨,接还是不接,接了,是不是就离自己的目标近了一大步,不接,是不是代表着自己便放弃了所有的计划,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无法名正言顺的夺位。再者,这圣旨的内容,假若真如自己的揣测,是赶尽杀绝,那又如何是好?!
计时沙漏缓缓流淌,张忠礼并未再打扰肖云天的思路,只静静的立于一旁,苍老的脸庞平静无比,这是最后一件他必须要办好的事情,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宁羽,他也会竭尽全力,皱纹深刻的脸上浮起淡淡温暖的笑意。
肖云天终于动了,面向张忠礼,将手伸出,却不是跪接。
张忠礼倒也不介意肖云天此时的举动,他,说到底,只是一个传话之人,本无资格计较这些,既然他不愿意行大礼,也无妨。
从桌上轻轻的取了明黄盒子,递到他手中,又加了一句道,“先帝共留下两封遗诏,一封乃昭告天下,一封是独留与殿下的!”
肖云天将盒子拿在手中,并不打开,“你们,是何时发现我便是……”理赟二字犹如骨刺卡在喉咙处,上下不得,话说到此便戛然而止。
张忠礼见他已收下遗诏,却独独纠缠此事,沉凝片刻道,“先帝在你舍身救他之时,便发现了你便是理赟,只是一直没有点破!”
“我问,如何得知!”肖云天语气中已有些颤抖的愤怒!
“你救驾时中箭昏迷,太医给换药时,先帝在场,你的那个梅花胎记便是最好的证明!”
张忠礼淡淡说出,听到肖云天耳里却如雷贯耳!当年肖云天醒来时,身边伺候的人告诉他,理奕已回京,并未过来探望,只是留下口谕,要肖云天醒后即刻回京领旨。看来是早就挖好了坑,让自己往下跳呢!也是,当时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兵,又有谁能将真情告诉自己呢!
张忠礼转而指了指桌上的其他物件,只继续着自己的说话思路,“这些也都是留给殿下的!”
肖云天不去看,走近张忠礼身前,“留给我?你果真是理奕的走狗,当年是,如今,他死了还是!当年,你如此草菅人命,你如何夜夜安睡,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和恐慌?!”
肖云天话里的讥讽狠毒却并未让张忠礼脸色变幻,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老臣的确夜夜不得安眠,有愧疚,却不是对你,也丝毫没有恐慌,臣的是非殿下日后自会明白!”又专门指了指物件内的一封信道,“这封信,是你母后留给殿下的,殿下可先看过再说!”
听到是自己的母亲留下的,肖云天再是镇静也偏头过去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伸手拿过,打开信封,手些微颤抖。
“赟儿: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已经长大成人,能替你父皇分忧了吧!深宫之内,关于母后的传闻想必很多,不知你会听到什么,切记不可轻信!母后留这封信与你,只想告诉你,母后并没有死,只是不想继续留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元妃想要逼死我,却没有想到却成全了我。你也不要怪你的父皇,他受制于人,为了救我也煞费苦心。为君为夫不能两全,终是不能儿女情长,只是委屈了你那苦命的姨娘。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一定要娶姨娘之女为妻,终身不离不弃,算是姨娘就母后一命的报答!”
肖云天的脸色阴晴不定,这字自小便刻在自己心里,字迹虽潦草,话语也前后不太通顺,但是却是是母后的字没错!可是,母后说的,却与自己亲眼所见截然不同,难道这么多年的隐忍谋划,竟然都是错的!他现在宁愿这信不是母后所留,一切的一切,都照旧,仇恨也罢,孤独也罢,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的生活方式,现在才来告诉他,一切,是自己想错了,这是多么大的一个笑话!
肖云天沉默片刻,冷笑一声,将信随手摔在桌上,“既然已知我身份,那么也必是知我要干什么!我日常心性如何,你们怕是也了如指掌,又何必挖空心思找个人模仿笔迹!你觉得我会信么?”话虽这么说,肖云天自己听着也是觉得无力。
张忠礼并不理会肖云天的言语讽刺,只顾说道,“当年萧后被赐死,乃是先帝的无奈之举!且也是在有了后招以后才下的诏。先帝此生只宠一人,那便是萧后,怎奈萧后家世单薄,宅心仁厚,素来不喜与人争斗,当日立后,又引得元妃嫉恨。当年元妃之父王坤兵权在握,即便自己女儿立妃,也不满足,便出了如此阴险狠毒的招数,并将先帝拿捏于手中,一旦先帝有一丝一毫的违逆之意,国将不国,受苦的却是黎民百姓!”
张忠礼言辞恳切,当年的那一幕幕犹如昨日发生的一般,在脑海中缓缓重现,面色煞白,“元妃当日设计陷害,你母后只求速死,以解先帝大忧,先帝自然舍不得你母后,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听了你姨娘的话走此险招。也由我亲自前往赐死,遮人耳目,将你母后换出。”
“你既然说我母后没有丧命,那么我母后现在又在何处?又为何此信到今日才交与我,”肖云天剑眉如刀,口气不善,却带了丝焦急,此事如果真如张忠礼所说,那么找到母后,事情便能真相大白。此事是真是假,此刻他的大脑里已混沌一片,无一点头绪。
、惊天秘密(二)
张忠礼此刻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似乎隐忍着巨大的悲痛,“萧后原是我派人一路护送至京外,岂料一日早起,便不见踪影,想是早有谋划,寻机悄然离去。我和先帝暗中查找多年也未果,只是觉得,萧后聪慧异常,必是念及先帝,不想让他被元妃看出任何破绽,所以才自断信息,隐匿与市,也是想抛开一切,真正过一种平凡人的生活吧!”
肖云天怒意瞬起,“这么说,你并不知道我母后是否还在人世!还是,这本就是你盘算好了的瞎话!”本就疑心重重的肖云天,此刻更是认定张忠礼所说母后之事是子虚乌有,至于遗诏的内容,不用想,也肯定是与他不利的。
张忠礼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依旧缓声细语,“以萧后的聪慧,如无天灾人祸,必是还存于世!只不过现时不知身在何处!”
“岳父大人!”肖云天扭头,已是按捺不住怒火,和张忠礼四目相对,“我尊你是宁羽之父,不和你计较。今日之事,你已尽责,你也算给你的主子有个交代了。但你若想我照着你们的计划一步步走下去,那也确是痴心妄想了!”
“我的话还未说完,殿下怎知道我是胡说!”张忠礼忍不住次打断肖云天的话,此时的他,也有些怒上心头。“我原以为你能隐忍至今,凡事无论成败荣辱,必能沉稳持重,想不到也是肤浅至极、沉不住气!”也不再尊称他为殿下。
“那么,张相倒是跟我说说,你当年是如何将我母后换出的!”肖云天冷哼一声,称呼却已然改变,既然都已撕破了脸面,也正好,大家把话都摊到台面上说说清楚,“你还未告诉我,我母后是何时将信交到你的手中,你又为何现在才将它拿出!”心里却有丝忐忑,冷静下来想想,他也明白,凭张忠礼的为人和处事习惯,还不至于沦落到用胡话骗人的地步!
“你可还记得你小时有一个琴姨!”张忠礼此时收敛了怒气,在一张凳子上坐下,两眼茫茫望向窗外。
并不等肖云天有所反应,又接着说道,“此女乃你母后的义妹,当年逃难之时,被萧家收留,作为丫头,后因此女长相与你母后颇为相似,原家中也是书香门第,人长的灵秀,也懂得诗书礼仪,后来便被你外公收为义女,一直陪伴在你母后左右,直至你母后被选入宫,她却并未被当做随嫁丫头跟随进宫!”
听得张忠礼如是说,肖云天倒是想起了这个琴姨,他小时也倒是见过几次,后来母后说她嫁人了,便再也没有来过宫中。肖云天脑子里此时好多条线缠绕在一起,张忠礼能知道如此细节,他的话似乎可信度又增添了几分。
“此女便是那日顶替你母后之人!”张忠礼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滴滑落,“也是你母后信中所说的姨娘,更是老夫的爱妻,宁羽的母亲,萧琴!”
肖云天犹如被雷电击中,动不得分毫,萧琴是宁羽的母亲没错,他见过宁羽扫墓时的墓碑,只是这个萧琴便真的是琴姨吗?!难道当年琴姨嫁人便是嫁给了张忠礼?肖云天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分不出头尾,更不要说理清思路了。只愣愣的任由张忠礼继续往下说。
“当年我在宫内碰见前来看你母后的萧琴便一见倾心,萧公以萧家小女的名义将她嫁于我,你母后深知娘家位份的重要,思虑着他日若我娶妾,被人看出堂堂丞相的夫人乃是一个捡来的丫头,受人欺凌。遂在我们结婚之后,便不再让萧琴进宫,只说原来的那个丫头已找到亲生父母,回了原籍!此事,便是只有先帝和你母后一家知晓!”
张忠礼长出口气,积压心中多年的秘密找到了出口,争先恐后的往口中喷涌而出,心内的痛居然也渐渐减轻,“萧后还将你父皇赐与她的一株绝世仅有的梅树送与萧琴,只说是送与妹妹的出嫁之礼。萧琴感念你母后的恩惠,得知你母后被元妃陷害,非死不能解决,焦急万分。不几日,琴儿早产,产下宁羽后血崩昏厥,我找遍京中名医均束手无策,弥留之际,琴儿说她早就想好,死也要死得其所,求我成全与她。那便是,赐死萧后,用她的尸身遮人耳目,再想法将你母后换出。”张忠礼说完这番话已是泣不成声。
肖云天本是驰骋疆场的大将军,且不说见没见过尸首,杀过的人也是无数,可如今听张忠礼一说,浑身也是激起了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心内一阵麻麻的痛。用自己的尸身救母后,死后正名不能冠,连尸首也不能去应去之所,那得是多大的义气和勇气,这个女子,值得自己全部的敬重!
张忠礼擦干眼泪又说道,“然而你母后被赐死一月之后,你也不见了,问遍所有侍卫,只说是你从未出宫,但是翻遍整个皇宫也丝毫不见你踪影,只不知当年你是如何逃出的?”
肖云天怔怔的坐在屋内另一张椅子上,张忠礼知道如此细节,此刻,他也已有五分相信了,“我是从宫墙上的狗洞里爬出的,并未有人发现!当时亲眼看到你赐死了我母后,便发誓报仇,那时宫内一片混乱,母后死后,又要封后,我气不过,便从小时就知道的狗洞爬出了,后一直混迹于流浪乞讨的人群,不过也倒是混得了一身本领,不至于饿死,直到边境骚乱,便乘机参了军!”
当年的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五岁的孩子,从锦衣玉食的贵族生活,到乞讨争食的流浪岁月,他又是打了多少回,留了多少血,落了多少疤,才站稳了脚跟,勉强填饱了肚子。
肖云天此时也不再咄咄逼人,却依旧淡漠的说道,“只是,既然如你所说,理奕发现了我,又为何不认我?反而要到死后才给我留下遗诏?”
张忠礼将桌上仅余的一个小布包打开,里面的东西顿时让肖云天瞪圆了眼睛。布包内的,是一只金质的梅花簪,居然与肖云天当日送给宁羽那只一模一样。
张忠礼将梅花簪递给肖云天,道,“先帝发现了你,自然也猜测到了你的用意,知你从小如你母后般聪慧大义,必不会干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怕认你会遭你拒绝,更不愿将你置身于这勾心斗角的宫内,故一直没有点破,只是一点一点顺应着你的意思,帮着你将王坤手中的兵权都渐渐的收于你的手中,且丝毫没有引起他的过分关注。此次你要娶宁羽,正是应了你母后的要求,我就是再舍不得,也奈何不了先帝和萧后的旨意。”
肖云天从张忠礼手中接过梅花簪细细打量,正是母亲当年日日插在鬓上的簪子。此簪是母后心爱之物,从不赠与他人,如今随信留下,肖云天不由得深看了张忠礼几眼。
张忠礼此刻并不想再多劝说什么,指了指盒子道,“这里有你父皇留下的两份遗诏,一封是封理瑞为帝,恢复你皇室的身份,同时架空理祥;还有一封是已盖玉玺的空白遗诏,是专门留给你的,先帝让我给你留下几句话,你听好了!”
张忠礼又将那刺眼的明黄盒子高举过头,“若你无意称帝,即将头一份遗诏昭告天下,立理瑞为帝。若你有心称帝,绝不阻拦,一是相信你有治国的能力,再则也觉得亏欠你良多,这帝位本该就是你的,空白遗诏便由你自己做主。但,万万不可为难理瑞,他与他的母后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绝不可冤冤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