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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此时正专注地凝视着眼前的少女,那种犹似熟稔的目光,令邵菡卿的心不由自主地跟着触动了一下。
“你是什么东西呀?是玄圣叫你来的么?”绯衣少女蹲下了身子,缓缓向它伸出手去以示友好。
那奇物望着她的举动,眨巴了一下眼睛,居然就这么大胆地朝邵菡卿移了过来,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邵菡卿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珍奇可爱的生物,好似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对着它弯眼笑开,索性再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双手一起将它捧起来凑近看着。
“呐,小东西,你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玄圣在哪里啊?”
始终是人兽有别,那只似鸟非鸟的小兽哔哔地叫了几声,挪近蹭了蹭邵菡卿的脸颊。
“唉……我听不懂你的话呢。”邵菡卿轻叹了一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那我就叫你火鸢,好不好?”
仿佛是听懂了少女的话,那只小兽一下子便来了精神,眨巴着一双小眼睛,欢快地叫了一声。
“那小火鸢,你知道去叶迦山顶的近道么?带我去好不好?”
火鸢歪着脑袋看了她片刻,继而展开了翅膀,从她掌心间飞了出去。
邵菡卿随即也站了起来,抿唇笑了笑,提裙跟着它步出了竹舍。
四季如一的叶迦山,暖风徐徐迎面拂来,阳光照耀下的竹影婆娑,一簇簇嫣红的菡萏在翠篁之间若隐若现,使得这清幽淡雅的竹林也沁出了一股柔和的旖旎之态。
有一袭绯衣在山间轻快地踱着步子,嘴里哼着小曲儿,手中的竹条轻轻荡悠着,竹尖滑过路边的湖面漾开了一圈圈细小的涟漪,惹得池中游鱼们一阵莫名的急窜。彩蝶翩舞,群鸟轻歌,晨曦里清泠的露水自竹叶间滴淌而下,毫无征兆地滑落于眉心处,惹得那女子不由自主地全身轻颤了一下。
“如今外面的世界,是到了什么时节呢?应该是冬季了吧……”
整座山就那两间竹舍建于半山腰之上,路程本就不算遥远,再加上途中有火鸢小兽的引路,邵菡卿不出半刻便已到了叶迦山顶,俯瞰着顶峰的壮丽景致,心情大好。
“哇……那么美的地方,玄圣以前居然都不带我来呢,哼~”
绯衣女子深深地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将双臂舒展开来,闭上了眼睛,笑意盈盈地感受着叶迦山这纯粹的自然之息。
“如果我一开始便是生于长于这里,那该有多好……”
原本是欢愉轻快的心情,此时蓦然间变得有些忧悒。女子眉心微蹙,自知这种心态很是不宜,但又无法立即就转变回来,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抿唇低叹了一声。
自怨自艾,暗自神伤……似乎这是自小独守于韶湖香居所延续下来的心性。在那里,只有她一个人居住,虽然唯美恍若世外桃源,然而孤独一人的寂寞,形单影只,清冷寂寥。内心的哭诉无处去叙说,也无人能够真正懂得她心底的那一份悲凄与哀凉。
人少庭宇旷,夜凉风露清。菡萏满院气,松子落阶声。无言独上高楼,却是无语凝噎……
仿佛是看出了绯衣少女的忧闷之态,那只似鸟非鸟的奇兽挥着翅膀凑近飞来,落在了邵菡卿的左肩上,蹭了蹭她的脸颊,轻叫了一声。
“嗯?我没事的小火鸢,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呢……”邵菡卿侧过头去看着那一只小兽,淡淡笑开,“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免得玄圣回来了以后找不到我。”
自知那人并未在叶迦山顶,邵菡卿失落地轻叹了一声,最后再朝着山巅云崖处望了一眼,转身准备下山。
一直以来都并无异样的邵菡卿,谁料就在她刚刚扭过身去的那一刹那,一阵强烈的剧痛在她的胸口处曼延开来,全身突地一颤,双腿一软,猝不及防地令她捂住胸口半跪了下去,喉中不禁发出了一声低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才的那种疼痛很诡异,除了纯粹的痛感之外,仿佛还察觉到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在隐隐浮游一般。
“……”
“谁?!”邵菡卿惊异地抬起头举目四顾,方才分明是有听到什么声音传入耳际,真实得恍若那人就在她耳边说话一样,不应该是幻觉。
——与其说是在自己身旁,倒不如说那是从她体内发出的声音一般。
体内……想到这里,邵菡卿只觉得脊背发凉,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莲姬……”
无比清晰而真实的叫唤声再度重响于耳畔,绯衣女子脑中一个激灵,她再一次地左右顾盼,却仍旧是空旷一片。
似乎是忍无可忍,邵菡卿突然直起身来,对着这空无人烟的山崖上放声大喊:“究竟是谁在装模作样的?给我出来!”
一旁的火鸢小兽似是受到了惊吓,挥着翅膀往后退了一些距离,停在了一旁的枝干上,滴溜溜地转动着眼珠,狐疑地看着眼前突然间情绪大变的女子。
“到底是谁?……魑炎,是不是你?!”此时的胸口又是一阵猛烈的抽痛,邵菡卿紧紧揪着衣襟,用力之大简直就快要将衣料都给扯破了。她面色微青,双唇泛白,额上冷汗涔涔,步履不稳地朝着崖边走了几步,目无焦距地遥望着前方,沉声开口,“我们之间究竟是有着何种渊源与纠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是……”
邵菡卿扭过身去刚欲再喊,然而话语却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就在绯衣女子跟前,有一袭黑衫静伫于地,山风吹曳起了他的衣袂与额前的发丝俱飘,虽是低垂着眉头和眼睑,飞扬的发丝也遮掩住了他的眉目,然而那不可一世的气场却是依旧未减半分。
“魑炎……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邵菡卿难以置信地讷讷开口,一双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那人。
“呵呵,我的莲姬,你看清楚了,我可真的是那卑贱的蛟儿?……”黑衣男子曼声说着,缓缓抬起了双目,深蓝色的眸子里透出了一抹邪侫,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少女。
“……你是……竟然……竟会是你……”看到那一双眼睛,邵菡卿的瞳孔猛然一缩,面色已是全白,竟是情不自禁地往后退着步子想要远离那人。
“罹……”毫无征兆地便将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不知道何种原因,邵菡卿此时的心底忽然涌出了一股恐惧感。
听闻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玄衣男子挑了挑眉,却是满脸笑意,“哟,看来莲姬仙子的记性真是不错,过了那么久还仍然记得我呢~究竟是,恨得太深,还是爱的太狠……”就在邵菡卿离崖边只有几尺距离的同时,玄衣男子伸手一拉便将女子拥入了怀中,一手轻抚着她鬓边的发丝,笑道,“再往后退的话,你可就要坠落悬崖,粉身碎骨了哦。”
“……我宁愿就这么死了,也不希望我的这一生过得如此纠结和痛苦。”被桎梏于怀中的邵菡卿并未挣扎,只是目光冷冽地望着他,漠然开口。
“呵……是么?”将鬓边的手指转移到了女子的脸颊,轻轻一拂而过,罹朗声笑了起来,“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玄衣男子俯首在邵菡卿的唇上落下了一吻,搂住她肩膀的双手蓦然一松,再顺势往前轻轻一推,女子便这样朝着身后空旷无底的悬崖直直坠落了下去。
“灭亡,抑或得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如何了……”
就在跌落悬崖的那一瞬间,绯衣女子恍然中听见了罹的这一番话。
仿佛是有千斤巨石重重地压在了她的心口,让此刻的她胸臆中一片堵塞,竟是快踹不过气来。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样死去了么……
想向玄圣大声呼救,然而喉中仿佛是有团火在灼烧,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伫于崖巅的玄衣男子从清晰逐渐变得模糊,邵菡卿眼神空洞地望着上方。凛冽的风声在其耳畔飒飒作响,让她忽然间有种耳鸣的感觉,脑中一片空白。
一滴晶泪自她的眼角处毫无征兆地滑落而出,立即被凌风吹散着迅速化去。
神智仿佛被逐渐地抽离而出,邵菡卿整个人都感觉混混噩噩的。
朦胧中,她似乎看到眼前漫过了一片红白夹杂的庞大羽翼,恍若炽焰一般向她迎面拂来,然而却并未感受到任何的灼热之息。忽然间只觉身体一轻,似乎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给托住了。
仿佛有莲花的香味在四周弥散开来,周边是雾岚青山蔼蔼浮云,竟会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错觉。
最后,绯衣女子无声地笑了笑,缓缓闭上了双眸,接受着她宿命的安排。
——“倘若我既不想独死也不愿苟活,那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的八重天云台之上,佛陀讲法,妙口生莲;仙乐四起,天女散花。
祥和庄重的氛围,所有于云台上打坐的圣人尊者无一不在平息听法。
就在这时,静坐于其间的一名白衣圣者在刹那间猛然睁开了双眼,侧头向着西北方位望去,面上满是惶然之色。
“曜之尊者,汝心有杂念。”
佛陀只那一声浅浅的呓语,便将其思绪倏地拉回,白衣圣人面上的不安瞬时间消褪而去,再度垂下了眼睑,凝神静听。
佛陀高坐于莲台之上,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阖上双目,继续着每日的梵唱。
然而,即使是上天下地无所不晓的佛陀似乎也是没有留意到,方才白衣圣者轻蹙于眉间的那一抹忧虑之色,转瞬即逝。
“莲……”
正文 22第二十一章 南疆奇遇
这是一个空旷而漆黑的洞穴,昏暗潮湿,阴冷森然。滴滴答答的水滴声在空洞的坏境中萦纡不断地回响着,从中透出的是一股子腐臭的气息,甚至还夹杂着一抹血腥味,刺鼻而令人作呕。
深山幽洞原本便该是极其冷寂的地域,幽邃得仿佛毫无生气一般,就连兽类都很少出没于此,更别说是人类了。然而此时此刻,却在这里闻见了粗重而沉闷的喘息声,甚至还伴着一阵阵嘶哑的低吼。
黑暗中,一个身影突然间朝着洞穴中央的那一个人颤微微地挪了过去,直直地朝前平伸着两条苍白枯槁的手臂,欲向那个男子的颈间抓去。
察觉到了身后逐渐逼近的腐臭气息和嘶哑的低吼声,浅衣男子身形敏捷地往旁边一闪,抽出了袖里剑,反手狠狠刺进了那个身影的体内,继而再将短刃拔出,凝神聚气,对着它的头颅奋力削去,瞬时间那颗断了的头颅便骨碌碌地掉落到了地上,紧接着那一架躯体也栽倒而下。
直到这最后的一个僵尸被消灭,浅衣男子终于松了口气,步履不稳地扶着一旁的石壁斜靠在了青石边上,抬手拭了拭额上的汗珠,调整着自己的内息。
南疆一带果然是诡谲之物甚多,很早以前便听说了南蛮地区多有僵尸毒物出没,刚开始还不曾相信,没想到如今这回是真正的大开眼界。
果真,没有龙舌剑的助阵,功力便是减去了大半,这一次的任务险些就丢了自己性命。
待到内息调理完毕,明峙渊再度睁开了双眼已是精明一片。虽说因方才的搏斗而搞的衣衫褴褛,形象很是狼狈,却是并未消减他的英姿与气度。
将手中的那一小颗定魂珠抬了起来,看上去小小的一颗珠子竟在昏暗的洞穴中闪耀着柔和变彩的光芒,为这漆黑的环境顶起了一片光明。明峙渊笑着浅叹了一声:“唉,这次为了夺得你这么个小东西,可把我给害惨了。”
把珠子小心翼翼地纳入了怀中,明峙渊拍了拍衣上的尘渍,直起身子便准备向洞外走去。谁料才刚走出了短短几步,突觉有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左脚踝处袭来,竟是挪不动半点步子,明峙渊心下一紧,急忙扭头察看——只见地上有一具僵尸正用手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左脚,只剩了下半部分的脑袋竟然还能活着,就这样张嘴朝着他的小腿肚一口咬了下去,顿时间鲜血直流而下。
“呃啊!——”强烈的痛感从腿间扩散到了全身,明峙渊忍不住吃痛低吼了一声。然而已来不及再多想,他迅捷地一把抽出了腰间的短刃,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具僵尸就是一刀刺入,继而旋转刀柄一割,力道恰好地将撕咬自己的那半脸给横着齐齐削了下去。
断了颅的僵尸动作一滞,但那抓着明峙渊左脚的那一双手却仍未放开,一直维持着这一个举动。明峙渊蹙着眉头,一脸嫌恶地将它狠狠踢开,僵尸瘫软地倒在一旁便再也没了任何动静。
解脱了桎梏,浅衣男子俯身察看了一下自己腿上的伤口——小腿肚那里已经被僵尸给咬破了口,鲜红的血液混杂着黑色浊液从伤口中淌了出来,伴随着一阵阵又麻又痛的感觉。估计是中了尸毒了吧……明峙渊如是想着,俊眉紧蹙。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洞穴,不能在此过多停留了,等出去了再想办法将毒给逼出来。
浅衣男子从自己的衣衫下摆处撕了一条布料,熟练而迅速地包扎了一下腿部的伤口,再封了腿间的几个穴道止住毒性的曼延,起身便向着洞穴出口处跑去。
奔跑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