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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皱眉对其低声开口:“待会儿可能会很疼,你能忍得住么?要不要……我先把你给绑起来?”
夏风回此刻的前额上已是渗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方才一见到苍雒的那种表情,他就料到了这伤势定然不轻,却不想竟会严重到如此地步。虽然夏风回的外表看起来颇有几分娇贵之气,仿佛是从小便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但其内里却并非如此,他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成熟和坚韧。
当然,苍雒亦是如此,二人虽然看起来年纪相仿,但苍雒却是比夏风回还要更为资深与老练。
夏风回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继而扯起嘴角笑了笑,坦然道:“苍苍,你就尽管用你的方法来医治我吧,没事的,我不会乱动。”
苍雒点点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手,将夏风回右手腕处的那几根银针迅速拔掉,让其的手掌向上张开。然后不知从哪儿又摸出了一个小布囊,将其摊在榻沿完全展开,数十根细小的银色尖针整齐地摆列其间,每一根都约莫有人的小指般长短。
论长度这已经算是最短,但对于此刻的夏风回而言,再如何短小的针用在他身上都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苍雒下针的手法极快,只顷刻间便将那数十根银针全部扎进了夏风回的右手。但见夏风回的整个右手掌和手指上全都密密麻麻的扎满了银针,看上去就好似刺猬一般。
夏风回紧紧抿着唇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知道现在根本就不算什么,真正折腾人的还在后面。
苍雒从旁边拿来了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自半空将瓶中的淡紫色液体缓缓倒在了夏风回扎满尖针的右手上。
一阵钻心的灼痛感自手间传递开来,淡紫色的神秘液体顺着那些尖针逐渐渗透进了夏风回的肌肤之内,令他的那只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夏风回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叫喊出声。
“关键时刻要到了,小七你千万别动啊!”苍雒说着便站起身来,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停放在那些尖针的上方,与夏风回的手掌相对。而后他缓缓聚气,掌心下逐渐凝合出了一团淡白色光雾,飘浮在了那些针尖和他的手掌中间,而后缓缓地化作了一个右手的形态。
苍雒此刻的神情也是极其专注,就连额上也跟着冒出了点点汗珠。但见他的手臂缓缓往下压去,原本只是在夏风回皮肉上的那些尖针也随着这股压力齐齐往下,深深地埋进了夏风回的血肉中。
“呃啊啊——!!”夏风回终究是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脸上早已被汗水所湿透。这般要命的剧痛,他已经好几十年都没有尝过了,一时之间还是无法说忍就能完全忍住。
“千万别动!”银发男子低声喝道,手臂继续往下缓缓压去,那数十根尖针则随着他的压迫而更加深入进了夏风回的血肉里,逐渐穿透了进去,针尖开始从他下面的手背皮肤中刺破而出,竟是变成了纯黑色。
夏风回全身一震,又发出了几声痛苦的喊叫,身体绷得紧紧的,极力压制着自己想要抽回右手的举动。他眼睁睁看着那些尖针逐渐从他手上的肌肤中刺透而入,黑血沿着尖针一滴一滴地落进了盆中。上半部分还尚未没入肌肤时候的针是银色,等到了下半部分穿透而出的竟会变作了黑色。这种硬生生而又缓慢的穿刺感,让此时的他痛不欲生。
这一刻,他是真的很恨那个女人,那个给他下毒的女人,哪怕曾经的他是相信过她、爱过她的。
夏风回极少痛恨过谁,如今也唯有在这种生不如死的状况下,才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旧怨。
“推针去毒”的这个过程原本只需片刻,但对夏风回来说却犹如过了好几百年的光景。正当他被这种疼痛折磨得神思恍惚将欲晕倒之际,但觉右手一轻一凉,那种疼痛感突然便消失不在,整只手感觉清凉凉的,耳边传来了一个说话声。
“还好你找我找得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银发男子呼了口气,拍拍手挺直了身子说道。而后他低头瞅了一眼地上的那个小盆,盆中密密麻麻的堆满了数十根黑色的尖针,诡异非常。
“实在是痛啊,早知道我就去找紫塞试试……”夏风回瘫在榻上,有气无力地抱怨着。
银发男子瞥了他一眼,“紫塞擅用的是以毒攻毒之法,并且还是蛊毒。你若真找上他了,说不定他会拿出一大堆恶心的虫子来爬你身上,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呢。”
夏风回闭眼,脑海中即刻便浮现出了自己右手上爬满各种毒虫的画面,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果断还是觉得苍苍的这种疗法更为可靠。
“你很坚强,一般人碰上这种程度的痛楚,早便昏死过去了,你居然还能挺下来……”似乎倏然间想起了什么,苍雒疑惑地望向他,“对了,你若不是碰了女人,这毒缘何会发作?”
“不是女人,而是一种至阴之花……唉……”夏风回此刻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解释不动了。他侧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右手,虽然上面还留有斑斑黑色血迹,但如今已然恢复了原态,皮肤上的黑色毒素也随之褪去了。夏风回吐了口气,抬眼对跟前的男子轻声说道:“苍苍,谢谢你。”
苍雒见状也不再追问,笑着摆了摆手,将夏风回的右手清理干净,涂抹上药膏。而后执起了一卷纱布,将他的右手掌给小心翼翼地包扎了起来,认真叮嘱道:“你的这只手在一个月内都不能使用,否则会落下病根的。”
“一个月……?”夏风回虚弱地笑了笑,却是调侃的语气,“你不是自称神医的么?怎么还要一个月……这么久呢?”
“呃……这也对哦……连我的病人都要一个月才能完全康复,这样会辱没我的名声诶……”苍雒皱起眉头来想了想,然后一拍大腿,朗声笑道,“这样吧,你先在我这儿住下,我这些天就好好研究研究,保准你的右手不出几日就能变得与以前一模一样,如何?”
夏风回故作怀疑地望了他一眼,继而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那么小七,你可是又欠我一条命哦~”苍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夏风回咧嘴一笑,笑容中尚带有几分无力之感,“放心,我不会赖账的。”
苍雒微笑地拍了拍夏风回的肩膀,将地上的这堆东西给收拾了,再对他叮嘱了几句,而后便向着药庐匆匆走去。
夏风回敛回视线,全身都瘫软无力地躺在榻上,目光涣散地望着顶上的房梁,心内却是将那句话念了个四五遍遍还不够:
——“为了那个毫不相关的案子竟是快去了自己半条命,小渊儿,这笔帐我以后绝对要向你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VIP章节 52第四十九章 重返叶迦
邵菡卿又回到了那一个梦境之中。
四周弥望的是一潭清池碧波;荷叶田田,莲花嫣嫣,有白色的烟雾不断从周围茫茫散开;好似身处阆苑仙境一般。
她依旧是长发曳地;裙带飘飘,周身被仙霭花叶所重重圈围着。只不过这一次的她,却并未见到那个黑色的影子,而是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面孔。
“你是谁?”
邵菡卿神色迷茫地望着跟前这个比她年轻几岁的男子,绿衫翩翩,眉目如画。
“莲姬,我是阿叶啊!”
“……阿叶?”
……阿叶?……谁是阿叶?!
女子在这时候突然间就惊醒了,下意识地坐了起来,身上早已被冷汗所浸透,衣衫上面的血迹不知何时竟已不见了。
又是梦么……为什么她总是会做这些莫名其妙的梦境?
邵菡卿喘了好久才逐渐平定了心绪,而后她缓缓抬眼,见到周遭这一陌生的场景,瞬时一愣。
这是一间清新雅致的竹舍,屋内熏香袅袅,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氛围。
难道她又回到了空灵谷?……可是不对啊,虽说都是以竹而制成的房屋,但这里和空灵谷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她从未见过这个地方。
邵菡卿紧皱着眉头仔细回想,那日就在她与明峙渊一同从空灵谷出来之后就不知道遇上了什么事情……等等,明峙渊呢?
邵菡卿当即一怔,连忙四处张望着,急急地唤道:“夫君?夫君?!”
一连喊了几声都毫无动静,女子心急如焚,连忙扭身下榻朝着屋外跑去,然而她刚跑到门口便迎面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发出了一声闷哼。
“你没事吧?”那人轻轻圈住了她,柔声询问。
“没事……”邵菡卿揉着额头抬起脸来,看见跟前这人的时候她怔了一下,脱口便问,“你是谁?”
男子本是微笑的表情,听她这么说神色一滞,微侧首望向她:“你不认识我?”
邵菡卿摇头,一脸的困惑之态。
白衣男子正要抬手抚上女子的脸颊,邵菡卿却是急急向后一躲,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惊慌之色,紧接着一连串问题随口而出:“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似乎是没料到女子会有如此反应,那人略微一顿,继而将停在半空中的手敛回,缓缓走进了屋中,邵菡卿则是一脸戒备地往后退步,不知他有何企图。
这名男子很奇怪,进屋后就只是兀自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沏了一杯茶饮着,既没有看女子也没有说话,二人就这样双双沉默了半刻。
邵菡卿狐疑地皱眉望着他,显然是没有耐心了,她正要扭身跑出门去,耳边却响起了一个温润的声音,“方才你叫谁夫君呢?”
邵菡卿脚步一滞,她看了那人一眼,没有说话。
白衣男子仍旧悠然自得地品着茶,将杯盏托在指间把玩,唇角微微向上扬起:“莫不是竹林里跟你在一起的那名男子?”
邵菡卿一震,显然是戳中了她的要害,她抿了抿唇,忐忑不安地望向那名男子,低声开口问道:“你把我夫君怎么样了?”
夫君……
这个词眼,从未听她念起过,此时竟会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之感。
白衣男子静静把玩着手上的杯盏,没有答话。他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抹略微泛涩的苦笑。
近日以来他都委任在肩,并无闲暇时刻得以下凡。在此期间,不知女子受到了何种伤害,竟是连他都无法忆起,心中除了无奈便是疼惜。
“你想恢复记忆么?”
半晌,他淡淡地说了那么一句。
“嗯?”邵菡卿显然是没料到那人会突然发起这么个询问,怔了怔,有些茫然地看向他,眸低隐隐泛出一丝期盼的光芒,“你能治好我的失忆症么?”
“我可以试试。”白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杯盏,起身走到前方的榻前停住,对邵菡卿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邵菡卿有些狐疑地望着他,踟蹰了半刻,而后深深呼了口气,走过去坐在软榻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女子轻声询问。
白衣男子一顿,继而扬起唇角缓缓笑开,语气柔和:“我叫玄圣,一个永远都不会伤害你的人。”
语毕,他默声捏了个诀,抬起双手将十指微微张开,轻按在了邵菡卿的头部上方。
邵菡卿只觉脑袋一轻,好似醍醐灌顶般的感觉,让她整个人无比舒畅,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逐渐地,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不断地旋绕,却是支离破碎的。似乎有一股外来的力量正在帮她寻找这些画面,试图将它们拼合连接而起。
——少时的青梅竹马,永不离身的玉佩,第一次被鲜血染身,近十年与世隔绝的生活,再到垣市的陌上花开,继而又是空灵谷,最后才来到了这里……
不对!
这些并不是她的所有记忆。
关于邵菡卿和魑炎在西域的,还有他们从前在叶迦山的那几段记忆,为什么会无法寻到?
相比起邵菡卿在凡间的其他记忆,玄圣更想看到的是她在西域和那个人所发生的一切,还有就是在叶迦山时,她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
这两段记忆究竟是被谁给封印了,竟是连他都无法窥探和解除?
白衣男子皱了皱眉,闭眼继续施术,手指按在邵菡卿头部上的力道略微加大。
“不……好痛……放开我……”女子似乎突然间受到了何种折磨一般,脸上开始显现出痛苦的神色。她面唇发白,无意识般地摇头低喃着,想要摆脱头部的桎梏。
玄圣并没有松手的意向,而是继续闭眼施着他的术法,在邵菡卿的脑海中不断搜寻着那些记忆片段。
“不要了……我……我不要再想了……好痛啊……!!”邵菡卿挣扎得越来越激烈,但不知为何却总也摆脱不了男子的桎梏,脑袋中仿佛是有一团火在燃烧,她感觉她的头就快要裂开了!
“啊————!!”
终于,她忍不住地放声大叫起来,与此同时玄圣感到有另一股力量正在与他的术法相抗衡,一时间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瞬间就被那个力量给猝不及防地抵挡开来。他松开手连连后退了几步,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玄圣抬手拭了拭额上的汗珠,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怎么会这样?那层结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