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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悠游》作者:虚位以待
【文案】
英雄金戈铁马,逐鹿天下,封狼居胥,荡气会肠,谁将问鼎?黄沙滚滚中,美人绝世,美人憔悴,美人迟暮。
他是一代天骄,征战四方,制六合,君临九洲;她是绝世美人,北上和亲,抚万民,母仪天下。他们琴瑟相和,鲽鲑情深,和壁成辉,终难福寿双全?
他气宇轩昂,文韬武略,是民心所向的不二储君;她端庄贤淑,德才兼备,是众所周知的无双王妃。他们父母之命,情投意和,相敬如宾,奈何惹无常?
他丰神俊朗,运筹帷幄,是所向披靡的剽骑将军;她刁蛮任性,聪明机智,是避之不及的重阳公主。他们青梅竹马,总角之宴,新婚燕尔,叹惜不得白首?
邴颜汐说,邴不悔是善良的兄长,金铭是难得的知己,而亓浩是她的命定。
亓雪胤说,无双是发愁的柳絮,涟涟是可怜的莲花,那拉兰是蕙质兰心的解语花,萨达明珠则是精明干练的翠竹。
亓雪缨说,蓝风是理不清的债,赫苏叶是舍不下的情,莫愁是报不了的恩,金燮冰却是逃不过的劫。
亓浩说,得尽天下,天死,人活,轰轰烈烈终将寂寞。
金燮冰说,我以为我要得起一切,到最后却发现一切都不是我要的。
金铭说,心系苍生,是为了一个人而包容天下,久而久之,胸襟也就宽广了。
第一章出宫 名声大振
元丰十六年。
“啊——赶紧接住我啊——”一个粉雕玉砌的女孩喊得声嘶力竭,可惜底下的几位护卫都被差遣着或顶着石头,或抓着鱼,或挖着坑,无暇抽出援助之手。“哎呦——”树枝终于抵不住地球的引力,断了,人也就重重摔地上了。这时一堆人赶紧围过来了,“公主,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就怪了,好疼啊——”小脸皱成一团,杏眼蓄泪,鼻尖泛红,嘴唇咬得快出血了,仍强撑着勇敢。七手八脚地赶紧抬了回去。
地上跪到了一大片人,“废物,这么多人看着公主了,怎么还摔了!拖下去,都杖责五十。”威严的声音斥责着。之间正位坐着一位霸气十足的男子,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昭示着高高在上的地位。剑眉竖起,怒目圆睁,鼻梁高挺,嘴唇紧抿,深刻的五官让人叹息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短短的络腮胡,更添了一份狂野,这便是当今威震四方的大亓皇帝亓浩,亓浩尚武,多年南征北讨,开拓疆土,世人皆称武帝。
“皇上,”幕帘拉起,里间缓缓走出一位丽人,只见朱钗摇动,来人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脸若银盘,眼似水杏,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大红的凤袍拖曳着,端的雍容华贵。正是当今的孝德皇后,出嫁后的邴国的公主瑶姬,丹唇微启:“缨儿那份野劲,谁栓得住她,盯得紧了,遭她求几回,可不心软,少不得又依了她。好在这次也不严重,就膝盖青了一块,脚扭了,几天该好了。刚好学个乖,能长记性倒是好的。真要问责,牵连的人哪里算得清,臣妾该是头一个了”瑶姬扯了扯亓浩宽大的衣袖,期待地看着他,“皇上也不能说没过错啊。”
难得瑶姬如此娇嗔,绝美如水晶般的容颜,带了七分魅惑,三分出尘,犹如当年二八芳华,亓浩心情大好:“呵呵,好个一同问责,那不便宜了那丫头,首先该罚的就是重阳。你们可听着,此次便罢,好生看着公主,十日不准出寕溪阁的门!看谁敢放了她!”搂过瑶姬,一行人出门而去,笑声传入里间,气的雪缨把床边的花瓶都砸了。
“不能出门,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母后怎么能告状,肯定是为我上次打了良姑姑的猫,还生气呢。父皇怎么这样,亏我跟他这么好。”小嘴嘟得老高了,把被子都踢到床下了。
“小祖宗,你就安分点吧。”白薇为她擦着药,语重心长:“娘娘哪是小心眼的人,皇上书房里的吴道子真迹不知道是谁图得认不得了,最后只好毁尸灭迹了,还有那宣德古坛,皇上还不知发现那个补上的洞了吗?合着都是为你好,也该学学乖了,哪次不摔得鼻青脸肿的,平白拖累了一大堆人。”
“这要不是我找的乐子,日子能这么丰富多彩,再说了挂彩的可都是我,连累你们哪了?”说得那个理直气壮。
“呵呵,公主,那次从马上跌下来,额头肿得像馒头一样,还真是五颜六色的。”红梅笑嘻嘻地摸着雪缨淤青得膝盖,轻轻地揉着。
“那次可吓死我了,还好太子来得及时。红梅你别跟着起哄啊,公主磕了碰了可比我们伤了残了都严重好几十倍呢,那次打回家的有多少人?”白薇瞪了红梅一眼。
“呀呀,行了,也好教训起我了。可不冤枉我说你老气横秋的。当心嫁不出去了,对了,最近怎么不见紫裳啊?”雪缨推了推白薇。
“没的寻乐子,编派起我了。”白薇红着脸走了出去。哈哈哈,雪缨和红梅笑摊在床上。
“喂,你可得给我想办法啊,闷在房里,会死人的?”雪缨扯着红梅的辫子。红梅爬了起来,“不是可以在寕溪阁走动吗?公主,我娘说了,小孩子不能老说死啊活的。”红梅是良姑姑跟一个侍卫生的孩子,良姑姑是瑶姬亓国和亲时从邴国带来的,瑶姬本来想放她出宫让他们一家享福的,可是那侍卫早逝,连红梅的面都没见上,她们母女两便都留在宫里。
“你又能比我大多少,再说了,本公主哪是小孩子了?”此时是元丰十七年,雪缨刚满十二,红梅已届十三,两人都生得瘦小,身量还不足。
“是谁老嫌白薇老气横秋的。”红梅嗫嚅着。
“你说什么?啊,啊——”雪缨踢了踢她,却碰着扭伤的地方,一时痛得大叫。
“公主,公主,怎么了?”白薇忙跑进来,红梅正跪在床上帮揉着,“可好消停会了,再闹可要猴年马月才能好了。”雪缨和红梅不住地点头。
这时外面传来一片跪安声。“公主呢?摔得重了?”声音温文动听,发话的是当今的承德太子亓雪胤,高大挺拔,穿着白色长衫,腰间挂着东宫金牌和龙形玉佩,束起的如瀑青丝亮泽得如同锦缎,零散的额发被松松地拢至耳后,露出轮廓优美的脖颈,脸上净透如玉,像宝石一般,却有股洗尽铅华的味道,美丽亦英气。
一同来的还有两个人,左边这个身材修长,眉目敏利,举手投足都魄力十足,但眼波流动之间,却又似乎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正是当朝宰相金铭的长公子金燮冰,是太子伴读。
右边的那人眉眼如画,生得斯文秀气,却是赫敏所生的二皇子起雨辄。雪缨常耻笑他,比她更肖似妇人,实在怪胎。
“哥来了,快,我要出去。”雪缨立马放下卷到膝盖上的裤腿,指挥着丫鬟收拾衣裳发髻,白薇和红梅搬来椅子,把她抬了出去。
绣厅里的三个人看到这个架势都愣了一下,坐在架出来的椅子上的雪缨,脚腕处裹着白色绸缎,膝盖是肿的,怕是也缠了不少布,正笑得灿烂地望着他们。
“这是怎么了?这阵仗是摆给我们看呢,还是准备去父皇那装可怜呢?”雪胤端起茶,优雅地喝了一口。
“阿九,是不是又准备了什么大计划没完成啊?这下偷鸡不着蚀把米了。”雨辄忍不住笑了出来。
“呵呵,是有点疼,不过等你回去你的沁芳斋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成功了。”雪缨可还乐得很。
“谁住沁芳斋了!我在玲珑阁。”雨辄气的满脸通红。
“反正都在那一块,连名字都叫一起了,呵呵,一堆脂粉味的就是了。”雪缨更高兴了,“红梅,你说我们今早去的是谁的园子啊?”
“是二皇子的,公主老是搞不清。”红梅也促狭地笑了笑。
雨辄索性闭了嘴,雪胤笑着看雪缨手舞足蹈地表现她的英勇事迹,连金燮冰也扯了扯嘴角。只是,当雨辄看到那被改造得面目全非的院子,连气都生不起来了,倒是鸟语花香的,还有游鱼的小池塘,比原来杂草丛生美多了。然而,一切的关键之处确是那梨树下的美人靠,池子边的梳妆台!
到后来,雪缨用一只脚跳来跳去,求着他们说说今日出宫可有什么新奇的事。无奈,三个人都闭口不谈,只是敷衍过去。
“你们怎么这样?我都把我的秘密花园告诉你们了,你们也该有福同享啊!”那不是雨辄的地方吗?还在皇宫里,更是天皇老子——她老爹的地盘,她的秘密能守得住吗?不顾红梅扯她的袖子,雪缨还在她的长篇大论,“冰哥哥,丞相府不似宫宫廷门禁,出去玩多方便啊,你是不知道成天呆在宫里的无聊。”讨好的看向金燮冰,“你们去哪了?玩得可好?”
金燮冰答道:“就在府内稍坐了一下,没呆多久就听闻公主的事,殿下便赶着回宫了。”
“好吧,你们都不说,那就帮我出宫去看看吧,我一年也就去夏宫一趟。再说了,百闻还不如一见呢!”此话一出,每个人都起身要告辞了。
“你们怎么可以忘恩负义?我可帮了你们不少忙,再说了,以后肯定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雪缨说得义愤填膺。
哪一次不是帮倒忙呢?再说了,谁敢劳您的大驾啊!只不过这些话是没人敢回的,每个人都陪着笑脸,往门口退。
“你们不帮我,我就去告状说是你们怂恿我去沁芳斋大改造的。”这下,三个人跑得更快了,一溜烟没影了。
“哼,不就出宫么,感情欺负我出不去!红梅,三天之内,我要出去!”气冲冲地坐了下去。
“公主,那时您的脚还没好呢。”
“那就四天,不管了。”
三天后,燕京最繁华的东临街上出现三个少年,新奇地东瞧瞧,西摸摸。皇帝出行都是百姓跪于街道两旁山呼万岁,雪缨还未见过如此有生气的热闹场面,兴致高涨。
太子大婚刚过,喜庆的余味尚未退去,五湖四海的人很多都还在燕京闹腾!雪缨这次可看得眼花缭乱了,捏泥人的好玩,杂耍的好看,冰糖葫芦好吃,耍大刀的好笑,胸口碎大石的新奇,斗鸡的热闹……目不暇接,雪缨窜来窜去的,好不兴奋!皇宫自是富丽堂皇,但东临街才是体现民生的地方,市井之民富足有余,最能反映亓国的强盛。
突然,雪缨被一阵叫喊声吸引,只见好多人围成成好几圈,或坐或立,姿态或闲适或僵硬,神情或悲或喜,却无不例外地激动异常。雪缨找了个人最多的圈挤了进去,苦了后面跟着的两人,不仅得防她走丢,还得为她挡着四面的推推搡搡。
“公子,这边闹得很,我们往别处去吧。”
“天也晚了,我们该回了。”
白薇为雪缨整理着弄乱了的衣襟,可这厢哪顾得理她,已经加入喝彩的队伍了。白薇定睛一看,只见两只蟋蟀斗得正起劲,战况惨烈啊,都能扬起圈圈灰尘了。很快,一只战死,战局结束,叹息声和欢呼声尚未平息,新的一局开始,战士选定,买家下注。
“这样玩么,我也要加入,我也要。”雪缨迫不及待地入局,“我要那只大的。”
“慢着,小公子,要赌得下注啊,下多少?”一个鼠眉鼠眼的男人笑嘻嘻地看着她。白薇适时地递过一两白银,周围噤声。
雪缨喊了几局,嗓子有点哑了,便觉得有些悻悻,退出了人群,却撞上了一个宽阔的胸膛,抬起头,瞧见一张俊俏的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笑容。“看来我是确实魅力不凡啊,投怀送抱的都如此光明正大了,呵呵呵”把暖炉递给仆人,合起扇子,来人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在下木青峰,敢问公子何许人也?”
“扑哧——”雪缨看了好笑,“这是道天热还是冻呢,呵呵呵,好个左手一把扇,右手一个暖炉的。”笑得前俯后仰的,红梅也帮衬着,“穿的是长袍,外衬丝绸衫,该是怡人的晚春啊。”主仆一唱一和,端的好神情,连白薇也忍俊不禁。
难得的是木青峰也笑了起来,“如此看来,倒是吃力不讨好了,本想左右逢源的,却成格格不入了。”
“公子要说冷暖自知,抑或入乡随俗了。”
白薇随口答出的话,倒让木青峰忍不住多瞧了几眼,“小兄弟好见解。见你们刚玩的起劲,前边有个更好的去处,我们一起去闹闹,见识见识,好顺应民风,如何啊?呵呵。”
“我们见识多了,好地方可不稀罕了。”雪缨索然,准备离开。
“兄台,那里可是个别致的地方,雅俗共赏,文人墨客集聚。”木青峰盛情相邀,“况且,今个儿有个斗酒会呢,头筹的礼品可很是丰厚啊。”
这下可激起了雪缨的胜负欲了,不过她也有小算盘,京城四少可是最爱附庸风雅了,呵呵。“行啊,走吧。”雪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带路?哦,对了,我叫”突然背被掐了一下“啊,阿九,呵呵,就叫阿九吧,不客气。”
“呵呵,不拘礼,你也叫我阿峰吧。”木青峰倒是没想到这个俏公子这么好玩。
“额,阿峰,还不如阿青呢。”雪缨嘟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