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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悠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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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缨此话一出,倒是没留余地,金铭愣了一下,到底不愿深究,:“恩,进宫就去看看,爹也不为难你。虽然冰儿不说,但是爹也知道他偷偷去看过了。” 
“爹爹,我会住下的,等下安排好晚膳,我来叫您。”雪缨不想多谈了。 
“恩,好。”雪缨要走出房门时,金铭又说了句,“缨儿,爹爹很高兴,你能回来。” 
雪缨走过去,抱了抱金铭才离开。爹爹,我会还您一个孙子的! 
。——。 。 为您。。




第十七章 旧居 苦心经营


雪缨叫人去宫里通报了下,当晚就留在丞相府了。大理寺有事,一位叫刘欢的大人亲自来把金燮冰叫了出去,所以雪缨还没在府里和金燮冰照面。
雪缨吩咐下去,让人安排晚膳,自己就走进金燮冰的书房,打发此刻的闲暇。这是雪缨第二次进这个书房,第一次是新婚燕尔的时候。那时金燮冰在书房里处理公务,雪缨进来闹他,最后金燮冰什么也做不成了,就把雪缨抱在怀里要教她作诗,毕竟雪缨当年考场的轶事是远近传播了。
原本雪缨还肯听他说着平仄起伏,时间一长,也就坐不住,一听金燮冰让她试试自己作首诗,以后还得每天做做功课,这还了得,雪缨马上推开他,跑了出去,说什么也不肯再进书房了。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仔细打量着书房的格局,发现除了书桌上的一些公文,书架上放的都是书。书的种类繁多,雪缨从头扫过一遍,发现竟然杂到什么都有,上至四书五经,下至奇闻轶事,还有医书、乐谱呢!雪缨拿起那本医书翻翻,感觉似曾相识,却不小心撞落了一轴画卷。
雪缨把画展开,是一个锦衣玉服的女童于樱花树下抱着树干,回过头来灿烂地笑着。画上题了一首诗,写的是:情到浓时人憔悴,爱到深处心不悔,念你忘你都不对,宁愿伤心自己悲。不怨苍天不怨谁,人生不如梦一回,惯看花开花又谢,却怕缘起缘又灭。题为《青梅竹马》。
‘原来我们所怀念的都是两小无猜的时候’,雪缨心中酸涩。
那晚,金燮冰回府后,发现重阳已经睡着了,看着她安静的睡颜,金燮冰笑了,之后自行去书房睡下,不提。
雪缨起床的时候,金燮冰和金铭都去上早朝了,雪缨就回宫了,一天不见,守绪倒是想她了,这时很乖巧地呆在她身边。雪缨也想见见泰悌,却被告知此时太傅正在御书房授课呢。
雪缨到御书房的时候,杨仪刚好走了出来,相互请了安,雪缨就开口了:“能得太傅传道授业,泰悌得用功些才行啊!”
“皇上倒是聪颖,什么都学得快。”杨仪此话倒不是奉承。
“那也得用心啊,大亓如今就靠他了,他得早日挑起大梁!”雪缨笑了笑,“太傅,您位列三公,又是三朝元老,富贵已及。令郎虽不入仕,却又经商有道,令嫒嫁得如意郎,文祥礼官路亨通,又喜得麟儿,太傅也可享受天伦!人生已经没什么缺憾了,硬要挑个什么说吧,那就是名声了?”
杨仪心一跳,看向雪缨。他少年成名,任离朝兵部侍郎,后来归顺亓国,跟了亓浩。他是承德太子、骠骑将军的先生,也教过重阳公主,还是当今皇上的启蒙老师,位极人臣!可也堵不住悠悠众口,他还是前朝遗臣,还是个卖主求荣的贰臣!
“太傅,大亓人口不少,百姓里众口难调啊,我每次听到可都是为您说了一番好话啊!说啊,太傅大人是以强者为尊,识时务者为俊杰!”雪缨一脸轻佻地表情,不由让杨仪怒火上升!重阳一直都是以嘲笑而高傲的姿态对别人评头论足,原来是亓浩撑着,如今大亓已经今非昔比了,她还可以如此嚣张!何况杨家公子可是受她教唆才郁郁不得志,自己经着商,不回杨府,也不娶妻。雪缨这梁子结的已经不小了,居然还语带挑衅。
杨仪愤愤地走了,没看到雪缨在他身后笑开了,他不知道两年的时间,雪缨变得邪戾而狡猾了!
雪缨也没发现,一切都被身后的金铭看在眼里,等她听到脚步声转过去,金铭已经站在身边了。
雪缨向金铭道了声好,金铭说明了来意,原来是看守绪来的。自从瑶姬病逝,金铭就鲜少入宫了,如今跑这趟,倒真的让雪缨一阵感动。看着前面走路显出老态的金铭,雪缨不由心酸,追了上去,挽住金铭,讨巧地说:“爹爹,杨太傅比您年长十岁有余吧,他可还脚步声风啊,您倒是被比了下去了。冰哥哥和思媛让您操心了吧,他们都是不乖的!现在么,我回来了,您可要好好调养一下身子。”
金铭听了,看着雪缨,想拍拍她的头,发现雪缨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和思媛争着被他抱的小女孩了,只好笑了笑,说:“你们三个都是不省心的!不过是啊,缨儿回来了,我也好享福了。”
第二天,金銮殿上,权昌宣读着圣旨:文祥礼为官有道,公正廉明,封为烟云三郡的巡抚,代圣上前往赈灾,从国库取纹银十万两,朝中官员三品以上的,每人捐一万两,三品以下的每人五千两,即刻募集,三日后后启程。
文祥礼领了旨,金铭就过来说:“文大人年轻有为,圣上可是寄予厚望啊,文大人一定能早日治理好烟云,回朝复命的!老夫的份额一会就让人送过去,毕竟时间紧急,不好耽误了文大人出发的时辰。”丞相都如此表态了,其他官员也纷纷声明会把银子送到尚书府,不敢耽误。元洪倒是冷着脸离开了,后来也是刘欢帮他交了他的份额。
杨仪一听就知道是重阳的主意,昨天先告知,今天就来个下马威了。看着金铭乐呵呵的表情,众人一副应和的摸样,杨仪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赈灾银子共三十万两,从富商那里征得十石大米,文祥礼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赈灾去了。虽说,文祥礼确实是因为杨仪而被调离燕京的,但他也确实有才干,在后来的几月间,原本死气沉沉的烟云三郡竟也大有起色。
金铭上完朝回来的时候,雪缨已经准备好午膳等着他了,两人刚落座,金燮冰就匆匆忙忙走进来了。金燮冰在丫鬟端过来的水简单的梳洗过后,走到饭桌边,恭恭敬敬地向金铭请了安。金铭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让他也坐下。桌上本来就摆着三双碗筷,金燮冰看了看雪缨,她仍态度自然地吃着饭,从他进来到现在,一眼都没看过他。金燮冰悻悻地坐下了。
雪缨很殷勤地帮金铭夹菜,两人还有说有笑的。金燮冰有时候会插入几句,雪缨却不回应,金铭夹在中间两边应和,一顿饭吃得五味俱全。从雪缨远走,思媛出嫁,父子俩很久没有这样和和气气地吃过饭了。而如今雪缨回来了,也就像个家了,金铭看着还别扭的小两口,倒觉得日子又回到了从前,笑了笑,先吃好,起身离席了。
雪缨虽然在宫里无礼惯了,在丞相府倒是一直都会等着最后一个离席,以前还有思媛闹闹,现在,她就纯粹是陪金铭的了,一碗饭根本没动多少,金铭一走,她也就站起来了。
本来,金燮冰搭不上话的时候,就只好埋头吃饭,很快就吃好了,他留下来摆明了是等雪缨的,一见她要走,就冲过去按住她。
“怎么了?”雪缨奇怪地看着他,“我吃好了总可以先走吧,你吃你的,说不定没有我碍眼,饭反而更香了。”
金燮冰把雪缨拉了起来,坐到旁边的靠椅上,把雪缨放在膝上,说:“人都回来了,都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总不好一直避着我吧?我们也好说说话了。”
雪缨笑了起来,来收拾桌子的几个下人抬头看了一下两人,加快速度,差点夺门而出了。
“那说吧?我听着。”雪缨黑溜溜的眼睛盯着金燮冰看,金燮冰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心疼地说:“这抱着都没份量了,脸也消瘦了。”
“倒是了,这可是死里逃生呢,还指望胖了啊。肯定没有人家花魁姑娘整天养得漂漂亮亮的分量足了。”雪缨冷嘲热讽着,金燮冰有些尴尬,赶紧换了一个话题。
“是你让文祥礼是去赈灾的吧?一回来就这么大手笔。”金燮冰的脸上倒是洋溢着赞赏的笑容。
“恩,怎么?这个总没碍着你吧?”雪缨也笑着回应。
“我是夸缨儿长大了,自己会办事了。”金燮冰倒是有些悻悻了,“你让慕容晔去了燕宁?他只是个书生不是?”
“哈哈哈。”雪缨大笑起来,“怎么,这才是你关心的?文弱书生愿意投笔从戎,也勇气可嘉不是?”
“缨儿,你究竟要做什么?”金燮冰知道她威胁慕容桦,也知道她想帮雪麟,那之后呢?雪缨变了,变得捉摸不透了。
“害怕吗?”雪缨笑得邪魅,“哈哈,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没有一箭射死我?我也希望你的箭射准一些,不过,怎奈我就命大到摔下悬崖都能死而复生呢?哈哈,说不定连阎王爷怕我去闹阎王殿才不肯收我呢。”雪缨一脸恨意。
金燮冰心一颤,说:“你究竟有多恨我?就为了当年那一箭,还是雨欣的事让你介意到现在?”当年是他一时气急,而且雪缨混在邴军中,蓝风脱不了干系,亓国和邴国说不定就会以此开战,天下混乱后,那时谁是霸主,谁主沉浮可就说不定了。当时若是心够狠,他就不该率军赶回,没有他的支援,亓军在大漠中可就不敌叙利军了。
“我恨的事可多了,你不要太抬举自己了。”雪缨转身就走了,连留给金燮冰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那种一夕之间天地变的感觉压抑着雪缨透不过气来,她憎恨着一切,却又想回到最初,想努力把一切恢复原状,却又力不从心。她只能秉持这股恨意支撑着,才有生活下去的勇气。恨意不绝,至死方休!
又一次不欢而散,金燮冰跑去雅居乐找慕容桦喝酒,一杯杯烈酒下肚还不过瘾,索性整壶拿起来灌。慕容桦看他这失意的样子,了然地说:“重阳还没理你?你们没好好说说?”
“说了,却没说到一起去,我已经很用心讨好了。”金燮冰有些无奈。
“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重阳这次回来可不简单,你也别昏了头了。”慕容桦先给他提了个醒。
金燮冰却说:“就是因为我说起了这事,才又闹僵了的。”顿了顿,又说,“你该知道失而复得,来之不易,我这次是怎么也不会放手了!”
慕容桦看着金燮冰坚定的眼神,他知道如果这是一场较量,说不定重阳会是最后赢的一方,叹了口气说:“美人乡,英雄塚,燮冰,你好自为之。”
“放心。”金燮冰笑着说,“我要江山美人两不侵!”
看着金燮冰走出去的背影,慕容桦也拿起了酒壶,浅斟慢酌,凄然地笑了笑,看来当局者迷啊。
金燮冰跌跌撞撞地闯进房内,雪缨正要就寝,没了红梅和白薇在身边,她就一直自己打理着,此时正衣裳半解,香肩微露,惊慌地看着金燮冰。
金燮冰抱住她,喃着:“缨儿,你在了,真好。”
“又跑去雅居乐了吧,怎么还知道回来了?”雪缨冷笑着。
金燮冰吻了吻她,说:“娇妻候着,自然得回。”
“谁等你了?”雪缨欲挣脱,却不得,打了金燮冰一下。金燮冰笑着说:“衣裳都解开了,是要睡了吧?刚好我也睏了,我们这就就寝吧。”一边说着还一边要帮雪缨解下罗裙。
雪缨趁机挣脱出来,嬉笑着对金燮冰说:“那你睡这吧,我到思媛的房里睡。”
“思媛出嫁后,那房里就没人打扫了,哪里能住人啊?”金燮冰又把雪缨抓了回去。
“那我去睡客房。”雪缨还真杠上了,笑着看金燮冰怎么回答。
金燮冰无奈地扯了扯她的脸,又心疼地摸了摸,说:“可惜了,府里的客房可从来没留过客。”
“哼,那我回宫好了,反正守绪肯定想我了。”雪缨这么一说,金燮冰就有些不悦了,问道:“那孩子多大了?”他去看过了,守绪还很天真地问他是谁。看到那双和雪缨一样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金燮冰落荒而逃。
“刚满一岁吧。”此话一出,金燮冰的脸都绿了。从雪缨离开金府算起,已经近三年了,怎么算这孩子都不是自己的。忍受流言是一回事,证实后能不能接受又是一回事。金燮冰放开了雪缨,颤抖地问:“这些年,你都在邴国?和蓝风在一起?”
话问得再怎么委婉,意思还是无法接受的,雪缨冷哼了一声,说:“是啊,蓝风都不在意我已是他人妇,仍是明媒正娶的呢。”金燮冰脸色变了变,最后彻底黑了。
雪缨越说越不客气,“哈哈哈,而你在我死里逃生后,在意的却是我是否为你守身如玉。其实人生可以不公平,关键是人愿不愿意接受,而我从不要不平等的爱情!你可以寻花问柳,凭什么我不能琵琶别抱?”
雪缨整了整衣服,就要开门离开,就被金燮冰从背后抱住了。雪缨一下子僵住了,正要转过来,金燮冰就开口了,“我不会让你离开了,每一次都是我在看着你远走,这次我们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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