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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居乐说得好听是酒楼,里面说实了就是妓院了,保不定慕容家还真就有勾栏院,以慕容桦的性子,什么不敢做。”雪缨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看了思媛一眼,冷笑了一下,“慕容桦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的,不过他关心的人可是个高风亮节的,最忌流言。”
思媛心里一跳,拉着雪缨说:“阿九,你别乱来啊,晔大哥是个好人,不能再受伤了,桦……慕容桦即使不喜欢我,也很照顾我们不是?没理由去伤害啊!”
雪缨看思媛着急的样子,摸摸她的头,缓缓地说:“恩,不动他们。”虽然烟云在文祥礼的治理下,已经初见成效,可是叙利来犯,燕宁吃紧,思媛,思媛,我将奈何啊?
正好看到赫苏叶进院子了,雪缨安抚了一下思媛,就起身要走了,末了说了一句,“思媛,我得借赫苏一用啊!”
思媛愣愣地看着雪缨抱住走过来的赫苏叶一会儿,就带着守绪离开了,留下和她一样莫名其妙的赫苏叶。不过晚上圣旨到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雪缨为什么那么说了。来宣旨的内侍还带来了一个护心镜,说是公主给的,让将军好生带着,多加小心!
那晚雪缨回宫了,第二天傍晚回丞相府的时候,在门口下了轿,竟然看到男子打扮的水云悠,看样子是等了很久了,一看到雪缨就冲了上来,拦住她,不让进门。
雪缨看着新鲜,笑着说:“水姑娘,这是做什么?”
“将军呢?”水云悠居然是来讨伐的?雪缨倒是佩服她的勇气,靠着门口的石狮,想听听看她究竟能说些什么。
“看这摸样不会是偷跑出来会情郎的吧?哈哈,可惜啊,你的情郎不在哦?”雪缨倒是饶有兴致得看着她因生气而冒汗的脸颊。
“你少得意,都消失了两年了,还好意思回来,而且带回了一个野种!”这下倒说得起劲了,一下子就戳到雪缨的痛处。究竟是大亓不拘小节,还是虎落平阳,连青楼女子都如此张扬?
雪缨可容不得了,向前逼近两步,捏着她的下巴,狠狠地说:“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你不过是个卖笑的,而我再不济也是个公主!给了你三分颜色,居然还开染坊了。本公主可是先皇亲自昭告天下的重阳公主,是金燮冰八抬大轿从皇宫迎来的,你口口声声要找的人可是本公主的驸马!向天借胆了,敢这么和我说话!”
水云悠居然不怕死地挣扎着说:“你不在的时候,他可是一直住我那呢!公主,他可不爱你!皇室已空,大亓也摇摇欲坠了,公主怕是要不如妓女了!”水云悠讪笑了一声。
雪缨掐住她的脖子,眼睛半眯,杀意已起,身边金府的护卫是保护雪缨的安危,哪管别人死活了。要不是金燮冰的出现,水云悠可真没命回去了。
“你疯了,她都快死了!”金燮冰一把扯开雪缨,雪缨踉跄了下,水云悠一边捂着脖子咳着,一边要倒进金燮冰的怀里。
“死也是她咎由自取!”雪缨愤怒地看着金燮冰,显然金燮冰也是一脸不快,雪缨接着说,“如果想活命就让她识相地早点滚,别再让我看见,你知道我向来不是什么好人!”
“听见了?不想活了就呆着,还不快滚!”金燮冰推开水云悠,水云悠跌在地上,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委屈地叫了声:“将军,奴家的脚怕是伤了。”
金燮冰看了一下站在一旁怒火正盛的雪缨,一把抱起水云悠,往雅居乐走去。雪缨眼睁睁地看着,这下真是怒火攻心了,不住地踉跄了一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随从连忙上来问是否要进府,雪缨正无处发泄怒火,怒吼一声,滚!所有人作鸟兽散。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雪缨愤怒地转了过来,竟是不知所踪的萨达明珠,还来不及惊讶就转为惊愕了,萨达明珠一剑刺来,雪缨躲闪不及,刺中了肩膀。萨达明珠步步紧逼,雪缨被石狮挡住,退无可退,剑也插入石狮,剑身已一半穿过雪缨的身体。萨达明珠掐住雪缨的脸,一阵狂笑:“怎么?没想到吧?刚才还在耀武扬威、辱骂众人的、高高在上的重阳公主,如今就要成为本公主的剑下亡魂了!哈哈哈。”
“你!”雪缨正想破口大骂,要她有胆量就光明正大地来一场较量,可惜之前雪缨生龙活虎的时候尚且没能赢过萨达明珠,何况负伤在身。于是,雪缨转而说了,“你怎么会在这?听说你和雨辄在一起不是?”
萨达明珠在亓雪胤死后,确实就跟着亓雨辄去了皇陵,这次是听说叙利国东山再起,雪缨重回故都,她才来杀雪缨为叙利国争取先机,毕竟,重阳一死,亓国至少也会乱几天。
“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思知道,可惜啊,本公主不告诉你!当年没杀死你,现在就送你归西!”萨达明珠拔剑,一下子没抽出来,腹部反而中了一刀。她眼睛瞪大,不敢相信地看着雪缨。雪缨又刺了几刀,萨达明珠终于倒了下去了,而那些愚蠢的护卫发现不对出来的时候,雪缨已经自己把肩上的剑拔出来了,血溅了一地。
来不及吃惊,众人忙去叫太医,一边要抬雪缨进去,雪缨却是手一挥,让他们退下。雪缨把那把小刀在衣服上擦了擦,道了声,“可惜了赫苏的刀了”,收起刀后,走到萨达明珠身边蹲下,笑得张狂:“知道吗?没有到最后一刻,还不知道赢的人是谁呢,而本公主才是能笑到最后的人。”看了萨达明珠一眼,站了起来,脚踩在她胸口,恨恨地说:“从你犯我大亓的时候就该有这种觉悟,何况你还杀了紫裳,射伤了我哥,要不是你,我哥也不会死,你罪过大了,罪不容诛,千刀万剐仍不足泄恨!”雪缨狠狠地踩了萨达明珠几脚。
亓雪胤怎么可能因她而死?她何德何能,萨达明珠听到这里,反而要笑了出来,却扯不动嘴角了。雪缨真让人把她抓去凌迟了,不过她没能撑到刑场就咽气了。
由于水云悠的纠缠,金燮冰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门口还来不及清洗的血迹,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一听雪缨出事了,赶紧冲了进去。
金燮冰在房里找到雪缨,伤口已经包扎过了,衣服也换过了,她正悠然地喝着茶。金燮冰走向前,一把抢过茶盅,一口喝尽,之后重重地放在桌上。
“该生气的是我吧?”雪缨这下倒是显得无辜。
“谁能让你生气了?惹人生气可是你的长处!”一夜未归的是她,私自做主的是她,陷入危险的是她,哪一件不值得生气?金燮冰一直都是很冷峻的,但向雪缨发这么大的火这还是第一次。
雪缨从来是向人发火的主,哪能由得别人凶,何况那人还是金燮冰,一下子就回了嘴:“怎么着?怕还有第二个亓雨欣啊?就是出现了,也都是你惹来的,有什么资格怪我!”
那时婚事已定就等你凯旋共度良宵,久等不至,战场寻夫。可是紫裳丧命,白薇失意,雨欣怀孕。后来雨欣流产,丧命,接着自己远走,失踪,亓国动荡!纷纷扰扰过了,如今是要算清总账了吧?
雪缨哈哈大笑起来,“如果你真在意她,就不会让她流产了!现在还能冠冕堂皇地说我呢,你还真是擅长这样坏事做尽后义气凛然地声讨别人啊!”
金燮冰一脸吃惊,看到她受伤了原本气什么也忘了,就是心疼她,说不出口只好生闷气。而现在她却提起这事。
雪缨接着说:“我看过那本医书,在我母后的书阁里,我也知道你书房里有一本一模一样的!手法还真不错,血玉镯子,母后给了无双,雨欣,还有我一人一个。沉木香是很平常的宫廷香料,我也用,再加上安胎药里的当归,如果我也喝太医开的安胎药,是不是我也得罹难?”
雪缨脸色苍白,言语哀伤,金燮冰眼睛瞪大,似乎知道了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正要开口询问守绪的事。雪缨语调又高亢起来:“比起我的失手,你的有意似乎更残忍!虎毒不食子不是?”
好不好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很多事都这样,为了当时的一丝心疼所作的掩盖就要为日后被拆穿而付出两份痛楚,就如雪缨对白薇的内疚就要加倍在守绪身上偿还。
金燮冰顿了一下,转念竟笑了出来:“呵呵,如果没有我出手在先,你难道就会如此放过她?”金燮冰捏住雪缨的下颚,逼她直视。
“不会,我向来是只毒蝎,没由头还蜇人。”甩开他的手,雪缨笑意莹然,悠然转身,“不过,或许我会等孩子生下来,好让他们有个伴!”
“是呀,没有做到那个地步就真是小瞧你了!先是把刘欢调去燕宁,今个儿又让赫苏带三万兵马去镇叙利,以整顿风尚为名查封雅居乐,以贩卖官盐为由抄了慕容家,慕容桦收监!你还要动什么心思?真把大亓翻过来才甘心不成?”金燮冰站了起来,带倒了椅子。
“哈哈,是吗?那倒看看究竟是我们之中的谁翻了大亓!”雪缨倒是还能处之泰然。金燮冰看她不以为然的表情,怒从中来。
鹌鹑呼雏,乌鸦反哺,仁也;鹿得草而鸣其群;蜂见花而聚其众,义也;羊羔跪,马不欺母,礼也;蜘蛛纲意为食,蝼蚁塞穴而避水,智也;鸡非晓而不鸣,雁非社而不至,信也。禽shòu尚有五常,而人心却不古了。
金燮冰望着坐在外间躺椅上的亓雪缨,咬牙切齿地说:“哈哈,也是,你向来不通人情,还会在乎什么?你没能为父母送终是为不仁;辜负白薇,调离赫苏,不顾思媛,是你不义;刁蛮骄纵,不曾端茶送饭,嘘寒问暖,你既不承欢父母膝下,也不知夫妻之礼,更无姐妹之情;欲拉拢慕容家不成就抄了其家,是你不智;三年离家,候鸟别栖,是你盟约负!”越说竟也声渐悄,脸色还是那样难看,只是变得有些悲戚。
雪缨也站了起来,“不用说我,你金燮冰也好不到哪里去!金相的苏白扇是你拿走的吧?拿自己父亲的名誉说事是为不仁;枉死紫裳,忽悠太子,是你不义;犯上作乱,扰乱朝纲,是你无礼;彼豆蔻年,谁许谁地老天荒,我若失信,也是你食言在先;何况赫苏的亲事可是你促成的,你也没对思媛多挂心;羽箭失手,黑木林留情是你不智!”
雪缨从气愤到哽咽,“既然知道恨小非君子,就该懂得无毒不丈夫!就看看是谁更心狠手辣!”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拿下亓国,我在的时候你就更别想了!
其实他们想说的不守信,是燮冰负了雨欣,欺了水云悠,是雪缨负了赫苏,误了蓝风,蒙了莫愁。可是却又都不肯承认是为对方吃味,只一味地指责着对方的背叛。雪缨想起昨晚慕容桦的话。
她怕金燮冰把慕容桦放了,就把慕容桦从大牢带到寕溪阁时,原本她还跟慕容桦说,她是看在思媛的份上才没把他们兄弟的事给抖出来。没想到慕容桦竟说:“你知道我是无所谓了,不就是吃准了我在乎我哥的想法吗?知道我为什么帮金燮冰,而没有受你的要挟去支援燕宁吗?除了金燮冰救过我之外,还有一个理由,就是他懂我,他知道我的心事却从来不予置评,默默地给我支持,所以他才会帮我躲过思媛,所以我不可以背叛他!而现在看到你们的较量,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和我一样,都在感情里挣扎,为了一个不懂情的傻瓜。”雪缨在乎的是至亲,而金燮冰牵绊的是至情,他要的江山得沁着她至亲的血,所以她给不了他至情,这是他们永远也突破不了的隔阂。
金燮冰和亓雪缨都愤然而去,被抖动的心却因为想起新婚时时的场景而酸疼。记得那时新婚燕尔,你为我梳发描眉,我为你束发裁鬓。
“一梳白头偕老,二梳永结同心,三梳相濡以沫白首约。”金燮冰轻柔的动作,雪缨片刻的动情。
“四梳缔结良缘,五梳珠联壁合,六梳誓约同心姻缘配。”金燮冰盈盈的笑意,绵绵的情意,雪缨开心的笑颜,满满的幸福。
“七梳文定厥祥,八梳凤箫合奏,九梳鸳鸯璧合订三生。”云中烛火,顾盼依稀如昨,那三生盟约动情地诉说着“谁人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十剪并蒂共结发。”那缠在一起的青丝证明了他们确实是一生纠纠缠缠,只是少了和和睦睦!
原本金燮冰还好奇着雪缨竟然敢让刘欢去燕宁,不怕给雪麟增加负担。现在才知道,有了慕容晔,加上后来的武功高深莫测的莫愁,又有从慕容家收刮的物资,燕宁怎么也失不掉,就看要不要反击了。其实这时刘欢也加入了战局,正要向雪麟报告虏获的战俘。
“王爷,我们可要乘胜追击?”慕容晔问了一声。
“他们敢欺到大亓来,怎么可以就这样善罢甘休?”莫愁是主战的。
刘欢正想说句,亓军也疲敝了,不可鲁莽追击的时候,雪麟就一锤定音了,“当然打了!不知道大亓的人都是有仇必报的吗?这叫不打则已,一打就要让他们永世臣服!”雪麟看向慕容晔,两人都笑了起来,看来都想到雪缨嚣张的样子了。
到底是武帝的儿子,原本刘欢还认为雪麟只是个黄口小儿,如今倒真是屈服于他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