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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悠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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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的源头,可追溯到先秦之前。《吕氏春秋》之中《季秋纪》载:“(九月)命家宰,农事备收,举五种之要。藏帝籍之收于神仓,祗敬必饬。”“是日也,大飨帝,尝牺牲,告备于天子。”秋九月农作物丰收之时,祭飨天帝、祭祖,以谢天帝、祖先恩德。 
《西京杂记》中记西汉时的宫人贾佩兰称:“九月九日,佩茱萸,食蓬饵,饮菊花酒,云令人长寿。”相传自此时起,有了重阳节求寿之俗。同时还有大型饮宴活动,是由先秦时庆丰收之宴饮发展而来的。《荆楚岁时记》云:“九月九日,四民并籍野饮宴。”求长寿及饮宴,构成了重阳节的基础。 
所以重阳节出生的公主又被封号为重阳公主,便是认定这个公主是天降福祉,必将给大亓带来福泽,也必寿比南山。 
还有一个版本,作为古代季节星宿标志的“大火”(即心宿二),在季秋九月隐退,《夏小正》称“九月内火”,大火星的退隐,使将大火奉若神明的古人产生莫名的恐惧,火神的休眠意味着漫漫长东冬的到来,因此,在“内火”时节,一如其出现时要有迎火仪式那样,人们要举行相应的送行祭仪。重阳祭灶的习俗,祭家居的火神。古人长将重阳与上巳或寒食、九月九与三月三作为对应的春秋大节。是以“大火”出没为依据的,雪缨也被当成是会燃烧大亓的大火,或将带来灾难,或者带来的是暖阳…… 
各执一词,终究雪缨是否会掀起大风大浪,是福是祸,我们拭目以待。 






第二章搭桥 弄巧成拙


金思媛走进寕溪阁,一下子满院子跪着的太监宫女吓住了,四个成一排,竟从院口排到大殿前。每个人都把头磕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思媛扯住要出门的红梅。
“一个新来的宫女打翻了福公公刚送来的琉璃盏,公主正发着脾气呢。我赶着去向福公公讨讨看是否还有新的。”红梅急冲冲的走了。
正是了,寕溪阁的内侍本是除了伺候皇帝皇后的外,数量居宫里首位了,金思媛每次来却都没见到几个,原来是怕笨手笨脚被阿九嫌弃才不感到大殿来的啊。金思媛这么想着,又觉得不对,阿九虽然脾气坏,却不像是会为了一个琉璃盏大动肝火的。阿九的脾气古怪,喜欢的东西更是让人摸不着道,像是一把古木梳,一粒小石块,甚至两根小竹子,一个小灯盏。然而阿九再喜欢也不过三分钟热度,热乎劲过了还不是弃若敝履。
金思媛疑惑不久,白薇就来解答了,“思媛小姐来了,快去看看公主,前两天落了水,正发着烧,什么都觉得烦躁,您去解解闷。”
原来如此,阿九心里不快呢,思媛不想这时候去受气,正想找打个借口走,却被白薇推了进去。金思媛是丞相金铭之女,金燮冰的妹妹,是重阳的玩伴,特别是近两年宫里来得比较勤。金思媛比重阳小一两岁,身形却不比重阳小,人显得圆润讨喜。
金思媛小心翼翼地走到重阳的床边,却发现重阳并不好好躺着,而是在床上铺了一层席子,上面放着一个桌子,桌上摆满了东西,吃的玩的,怕是应有尽有了。
“阿九。”重阳听到有人叫她,才停止摆弄手中的绣球,瞥了金思媛一眼,安安分分地靠在叠起的枕头上。
“听说落水了,身体好些了吗?”思媛坐在床边的矮榻上,瞧着重阳苍白的脸,小声地问着。
“谁说落水了?那是我故意跳下漠河,躲着我哥呢。”重阳有点不耐烦地说,一会儿却又雀跃起来,说,“对了,我这次出宫可是什么都玩了一遍啊,京城四少也见齐了,什么时候也带你去见见世面。”
本来重阳一脸炫耀,想让思媛求着她,却不想思媛竟苦着一张脸。“阿九,今天我娘又请了一个教书先生,明天我得开始学画了。”
“哈哈,琴棋书画样样学,你还真会成了养在深闺人未识啊,可不是我不念着你啊。”重阳便开始讲诉她出宫的一番经历,偏偏一只强调以后还会有更多好玩的,只是思媛还是不能参与。
燕京偏北,仍是春寒料峭的,落水后,雪缨轰轰烈烈地病了几天就又活蹦乱跳了。其实雪缨体弱,从小到大就大病小病不断,不过这次倒是好得快。病中的雪缨是不肯只有自己吃药的,她捣鼓了一些药让红梅往御厨房里饭菜倒,造成上茅厕都需排队的场景,个个面黄肌瘦的,宫里人人自危了。所以公主一痊愈,所有人都高呼皇上万岁、菩萨保佑!皇宫的气氛也慢慢活跃起来。有了一次出宫的经历,擅自出宫的功力更是驾轻就熟了,再加上皇上怜她瘦削了不少,睁只眼闭只眼,雪缨越发跑得勤了,京城四少自然也就混熟了。
雪缨又溜出宫了,赫苏叶带着她走遍大街小巷。街上卖的东西琳琅满目,吆喝声四起,热闹得很。雪缨四处乱看,突然喊了起来:“哇,你们快看,和尚也买发簪耶。”
红梅凑过来,“真的耶,好稀奇,他哪有头发。”
“那是个女子的发簪,应该是送人的。”白薇看得明白,分析道。
“诶,那不是杨家公子吗?”赫苏叶认得这个人,看雪缨一脸好奇,就说,“杨太傅的公子,听说因为家里不同意他和元家小姐的婚事,就出家了。”
“哇,这么痴情。”红梅和白薇都感慨着。
“是无双的妹妹,元将军的女儿?”雪缨拉着赫苏叶问。元无双是新晋的太子妃,雪缨的兄嫂。
“恩。”赫苏叶答道,还没接下去,雪缨就说:“那他买发簪是送她的?”
“应该不是吧,元小姐在家里要她另嫁的时候就先出家了,杨公子紧随其后。”赫苏叶解释道。
“那他变心了?”雪缨有些愤怒,就看到那和尚已经走远,忙跟上去,对后面的人说,“快,别让他跑了。”跟着的三个人哭笑不得,这是抓贼呢?
没想到还真让他们逮到了。在一个小巷子里,那和尚正为一个女子插上发簪,那个女子却一身尼姑的打扮。
“啊,抓到你们了。”雪缨没头没脑地冲了出去,拉都拉不住,这下可惊了鸳鸯,其他三个也只好出来陪笑脸。
各自弄清身份后,杨昭只好解释道,他在灵隐寺出家,而元无尘在华清观为尼。两人平时不得相见,是在三月初三的风筝会上偶然相逢的,之后才频频找机会见面的。
“那你们怎么不还俗成亲啊?”雪缨一脸天真地问。
“华清观是易入难出,一进庵门便不得还俗。”元无尘无奈地说。
“这是谁规定的?”雪缨倒是天真。白薇只好解释道:“这华清观由来已久,这是不成文的规矩。”然而从来不守规矩的雪缨无法理解,出主意让他们私奔,还叫赫苏叶帮忙。
“这是败坏家声的,万万不能啊。”无尘要是敢走,要是走得了,怕是早就走了,何况即使她出家了,元洪还是会派人盯着的。
“那我去跟父皇说,让他赐婚。”雪缨是决定要帮到底了。白薇暗叫不好,忙说:“公主别说我们是私自出宫了,就说儿女婚姻是父母做主,皇上也不会插手的。”
“冤枉啊——”突然听到有人击鼓鸣怨,雪缨灵机一动,说:“你们也去击鼓吧,让知府判你们成亲,这样华清观不放人也不行了。如果他敢不判,我就去跟父皇说,这下闹大了,不插手也不行了。哈哈,好计谋吧。”一阵抽气声。
最后抵不过雪缨的怂恿,两人也不想一直偷偷摸摸的,就真告上了。然而还没审呢,消息就传开了,公堂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有些人还出言不逊,大骂伤风败俗。知府刚升堂,元洪和杨仪就来了,这知府哪里还审得下去。两个大人进来看到跪在一起的人,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一人拉一个,就要带回去。本来一个是太傅之子,一个是将门之女,也是一段佳话,无奈元洪看不起杨仪是前朝贰臣,杨仪看不上元洪腹内草莽,一直政见不合,结怨不小。
“你个不孝女,净干些长脸的事!我这老脸都没处搁了。”元洪一上来就给无尘一巴掌。
元无尘看到父亲来了,加上门外嬉笑的人群中越来越大的咒骂声,无力辩解,泪流满面,羞愤之下竟咬舌自尽了。杨昭见了,拔了无尘的发簪也想随她而去,被人抢了下来。元洪见女儿死了,愤怒地要来打杨昭。雪缨一行人本是好心好促成好事,如今变故如此突然,也就愣愣的看着。
元洪要杀了杨昭给无尘报仇,杨仪这边自是拦着,两边人打起来了。终于,雪缨看不下去了,愤怒的说:“要不是你们两个的阻拦,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无尘也不会死了,如今无尘都死了,你们还打个什么劲啊。”又冲着拦着杨昭的人说:“无尘死了,他也不想活了,你们拦着他作甚。”
雪缨倒好,一下两边都得罪了,元洪和杨仪哪里容得了她放肆,立即就让人把这个野小子抓起来。
“大胆!”围在雪缨身边的三人打退来人,赫苏叶说:“这位是重阳公主,谁敢放肆!”
元洪和杨仪一听,仔细一看,也认出了这个女扮男装的人是重阳。一个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一个忠南王的独生子,这下好了,连气都没处撒了。元洪愤愤地让人把无尘的尸首抬了回去,杨仪也把杨昭带回府了。本就仇怨不小的两家,自此更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出了衙门,雪缨说:“哎,两个人就这样阴阳相隔了。”其他人也跟着感慨,以为她也内疚着呢,谁知雪缨接着说的一句话,让他们想就这样晕过去。她说:“杨昭现在肯定生无可恋了,赫苏,我们去帮帮他吧,让他和无尘死一块儿。”
这哪里了得,白薇连忙找个话题差了开去,说天色已晚,好回宫了。赫苏叶挠挠头谁雪缨说:“那个,阿九,我还有事,我爹今晚回府,我得回去候着,今天就到这吧,我送您们回宫。”
“哼,一个个都是没胆的,要走赶紧走吧。我自己会回去。”赫苏叶一溜烟跑了,留下雪缨忿恨的骂声。
在回宫的路上,雪缨还在骂着赫苏叶忘恩负义,正遇到闻讯赶来的金燮冰和奉命来找她们的紫裳和绿衣。雪缨见到金燮冰可高兴了,正好走了一下午可累了,就上了金燮冰的马,一边跟他说着发生的事。另外的两个人也分别带上了白薇和红梅。
金燮冰听完了都不晓得是不是该骂她闯大祸了,揉了揉她的头,有些担忧地说:“私自出宫还玩到这么晚,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接下来几天好安分些了,这事还得好些日子才能过去。”
雪缨说:“我又没做什么,他们要是早听我的话私奔走了,就不会这么惨了。为什么要怕别人的阻拦呢?要是我要的,才不管谁阻止呢。”是,雪缨就是那样霸道惯了。金燮冰搂紧她,加快了速度,把雪缨送回宫。
果然,第二天这件事就传得沸沸扬扬的,连亓浩也听见风声了,雪缨免不了一顿训,赫苏叶也被禁止出门了。
一个月后,雪缨才又溜了出来。此时她坐在雅居的二楼品茗,靠着窗边看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说:“这么好的天应该去踏青啊,怎么大家都这么懒散呢。”红梅扑哧,笑了出来,这是有人闲腻了吧?
慕容晔倒是还悠闲地喝着茶,赏脸地答应着:“春天万物生机,百姓忙春耕,商人讲究未雨绸缪,此时也最为忙碌,桦弟也就难得现身了。至于苏叶,十日后就是武举了,那小子不能出来刚好收收心,专心练拳。燮冰自然不用说了,太子开始接触朝中事物,他自然不得闲。”
“呵呵,还说是不问世事呢,这不什么都清楚得很吗?”雪缨笑嘻嘻地探过头,“该不会其实你才是雅居的老板?”
“你还真是会想啊。不过在这里确实闹得很,不想知道的也会传进你的耳朵里,所以,我明天就到栖白山,修身养性。”
“呦呦,真过起了不问世俗的神仙生活啊?”雪缨倒是很不以为然,“闷得住才怪。”慕容晔笑了笑。
“不会真就见不着面了吧?”雪缨紧张的说,“那多不好啊,我好不容易可以出来玩玩,连你都不在,那还有什么劲呢?”
“公主要真差了我这次玩伴,我自然义不容辞啊。”呵呵,一阵调笑。
眼睛骨碌转了一下,雪缨特别狡黠地揽过慕容晔,“大哥,那个你不去考举不会是技不如人吧?”慕容晔推开她,“难道不知道我是以文采著称的吗?”
“是哦,那就,”雪缨让红梅拿来了笔墨纸砚,“让我见识见识吧。”
得了慕容晔的诗文手稿,雪缨不一会儿就高兴地走了。一路上摆弄着从慕容晔那顺来的玉牌,呵呵。其实慕容晔一直自视清高,难得的能如此温和得对待雪缨。
雪缨屁颠屁颠地跑到昭和宫,正好雪胤他们正从工部忙完事物回来。大亓计划着修一条南北走向的运河,与开罗江在燕京交汇流入墨河,构成全国的交通枢纽,开春就动工了。太子便是此项工程的总筹划。
“哥,最近可忙了啊,呵呵,不知道是否关注几日后的科举啊?”雪缨笑眯眯地扯着雪胤的袖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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