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传说上古混沌,天神在那里撒下种子,于是长出木安花,人们避祸至此,渴求安和,于是取名为“木安和”。
和很多的孩子一样,我在父母和哥哥的保护下长大。
“锡儿,来看你哥我捏的泥人像不像你!”
我的哥哥连金到现在在我脑海里还是那样一种温和无害的小男孩的样子,他在角落挥动着全是泥的手招呼我过去。
“诶。”我把满手的泥在小碎花裙摆上擦了擦,屁颠屁颠的奔向我哥哥。
“停——”我年轻的母亲突然从紧闭着的内屋冲出来,对在院子角落的哥哥大声喝道:“你再敢用尿和泥人,看不找你爹剥了你!”
我用脏兮兮的袖口捂住嘴巴偷笑,顿时蔫掉的哥哥,哥哥一脸无助的朝我吐吐舌头。
“锡儿,你也别在那傻笑,再跟着你那混蛋哥哥玩得脏兮兮的我一样凶你!过来洗澡!”
娘亲把我一把捞过去,父亲从门外扛着一捆新砍走进小院子里来。
“来,我看看是哪个混小子非要我剥了他的皮,他才安生!!”俊朗的声音里夹杂着不羁的笑意。
父亲靠打柴维持我们的生活,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永远充满着笑意。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我对他们的印象也渐渐淡去,但是那些幼年安静的快乐却永远不会泯灭。后来水君给我的那些美好,也不能和它相提并论。
父亲捞起脏兮兮的连金哥哥,让他骑在他的脖子上,仿佛劳作了一天还满是力量。
“老连,快带金儿进来,一起洗洗!”
午后明媚的阳光照耀在洗澡水上,随着母亲水瓢的上下舀动,仿佛一层碎金铺在水面上。很容易让人想到大江大海的夕阳日落。我和哥哥光着身子到处玩水,撒的母亲一脸一身。
哥哥和我都喜欢玩水,他喜欢带我去屋后的那个小池塘嬉闹。听大人们说,那个地方叫做“晨夕潭”。
而这个潭,冥冥之中,仿佛是在等待着我一般。它一如既往的宁静,却着实改变了我这一辈子的走向。
那天,就像很多次一样,哥哥带我去晨曦潭玩耍,还有一些平时玩的很好的伙伴。
可是那一次,从小水性极好的我偏偏失足溺在了水里。
半人高的潭水,偏偏变得深不见底。
我想是被潭水底的水草缠住了脚,越陷越深。水的压力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困难。
好像是过了很久,等我从胸腔里咳出一口水时,耳边嘈杂的声音分辨不出是什么话语,耀眼的光线从我眯缝着的眼睛里挤进来。
“你醒了?”温柔的鼻息扑打在我耳畔,好闻的气息钻进我的鼻孔里来。那声音听起来雄厚有力,穿透那耀眼的白光而来,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安抚的力量。
“你是……是谁?我在哪里?”我用手挡着眼睛,试图从指缝间看清楚周围的样子。
“这不重要……”我耳边的人好像是微微地笑了,但是光线太亮了,我睁不开眼睛。
“我死了么?”
“没有。”他简洁有力的回答了我,那些嘈杂的声音渐渐退去,他走得远了些,好像是在拿什么东西。
“靠过来。”
我听见他的声音,便向那个方向考过去。
他伸手过来,在我眼睛上蒙上一层白绫。光线瞬间被削弱了一层,我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这里完全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故乡了。
一个类似于旷野的地方,但是几乎毫无生机,满眼毫无生机的墨色的草匍匐在地上。天空中那光芒,透过白绫看起来,竟然有些灰蒙蒙。那种草长得坚韧而牢固,就算来一阵劲风,它们也不会有什么动静。
空气很冰冷,也很潮湿,一阵风迎面来,似乎能将身上的衣服打湿。
以我那时的见识范畴,对于从湖底到这旷野的唯一猜测,就是我死了,我看见的一切都是地狱幻影。
“这是哪里啊!”我拉扯着身边那人的衣袖,都快哭了,“我要回家,我哥哥呢?”
直到这时,我才逐渐透过白绫看清楚了眼前这人的样貌。
我一抬头恰好撞到了他的胸膛上,他扶住我的肩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像是看一个乱动的玩具。那种深邃的眼神,当年我隔着白绫没有看透,如今我睁大了眼睛也看不透。
他长得极好看,比我的连金哥哥张得精美得多。皮肤几乎像透明一般,他无意间触碰到我的手时,那手指上的冰冷,似乎不是一个活人应该有的。深邃的眸子,是如漆一般的黑。他离我很近,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入侵我的鼻腔。
“稍安勿躁。你回不去了。”
这个极好看的男子就淡淡地这么说了一句话,就像是今天你在我家吃饭一样的平静,而这话,却让我在一旁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那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要!回!去!”我努力张牙舞爪,以为能逼迫眼前这个人送我回去,可惜眼前的水君低下头来,默默看着我,仿佛是在看一只挣扎着的小兽。
“木安和?”洛子欺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心里一跳:“怎么,你知道?”
他摇头:“我从未听说过,有这个地方。”
心里便又这样暗淡下去,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了。我用过所有能用的力量,可惜,这个地方似乎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的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韶光:你要留下
哥哥见我一个猛子扎下去居然没了反应,也开始慌了,赶紧让一起玩的小伙伴到处找。
可是只有那盘根错节的水草缠绕在湖底,哪里还有我的影子。
我那也同样幼小的哥哥脸色变得煞白,大滴晶莹的泪顺着脸颊落到晨夕潭里来。
我落在这个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觉得头顶上有什么东西落下来。我仰面,伸手,那东西没有落在我掌心里,却落在我脸颊上。那冷玉一般的东西,在我脸颊上滚落下来,我能够感受到,那是眼泪,是我哥哥的眼泪。
“知道你不信,来,我给你看。”我身边的男人托起左手,他的掌心轻轻一托,竟然照出了一片光明。在他的左手上,我看见了我所熟知的一切。
熟悉的晨夕潭边,熟悉的哥哥,跪坐着,那张年幼却吓得惨白的脸上,是让我心疼的绝望神色,他呼喊我的名字,然后变得更加绝望。他跌跌撞撞的冲回家里,跪在我母亲脚下瑟瑟发抖。
父亲和母亲一直在寻找,守着那潭死水,寻找了三天。三尺见方的潭水愣是寻不到我的踪迹。
“快让我回去!我爹娘会着急!”
“如今你不在那里已经三天,你要如何解释你的去向?”
“三天?我睡了三天?我就说我跑出村子去玩了……怎样都好,总比让我爹娘着急的好……”
我又感觉那个男子在笑,荒诞的笑着,笑得竟然让我有些怒气。
“你笑什么!很可笑么!”
“……来来来,我再给你看点别的。”
他反手抹去那些景象,又随手托起另外一些景象。在我看来,就和随手扯动几片白云一样不可思议。
我瞪大了眼睛,看那些景象。
山脚下的村落平静安详,没有异样,唯独我那出生的家里,白绫缠绕,气氛肃穆。父母亲脸上是那种我从未见过的悲痛,年轻的父母一下子老去很多,哥哥,站在门边上气不接下气的恸哭,他似乎不记得父亲常说的男子有泪不轻弹。
只是……我在哪里?
“我们家怎么了?”
“看下去。”该死的男子又是戏谑一笑。
小小的棺木从我家抬出。
“我?在那里?”我心中一惊,我看见了自己的棺材?
“对啊。”
“怎么会?”
“你消失三天后,你们家人就从潭水里找到你的尸体,按你们的风俗,为你下葬。”
“什么……可是我明明活生生地在这里啊……”
“在湖水里泡着,尸体自然会变得面目全非。而一具普通的身体,实在是太好伪造了。”他收了嘴角那如有若无的笑,目光深邃地看着我。那目光里,与其说是茫然或者空洞,不如说是一种莫名的期待甚至是……欣喜。
那时,我并不明白,那目光里的意思。直到今日,他的那个诱捕的圈套逐渐显出原形,我作为一个猎物被利用完毕时,才觉得,那眼神背后,足以让我毛骨悚然。
我所认知到的世界,在那一天被颠覆的支离破碎。我擦干净脸上的眼泪,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出神。
“在他们眼里,你已经死了。难道你要从钉死了的棺材里爬出来么。”
“你……”
“我是瞬水帝君,第淼。”
“我管你是谁,我要回去,这里好像不知你一个人,你不送我回去,我就去找别人,去求别人,总会有一个人会好心送我回去。”
“连锡,你不要枉费心思了。他们不会帮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
他不再讲话,自顾自又拾起一片水汽云,挥动给我看。
那个村落开始变得萧条起来,以柴为生的村民因为天灾而不得不改别的营生。我的家庭也因此收到波及,我的母亲也恰恰在此时换上了重病,可是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在水君呈现给我的画面上,我只看得到母亲大口大口呕吐出的鲜血,晕染了整个画面,也像是一只腥臭的手捏动着我的心脏。我的父亲为了心爱的妻子变卖家产,最后死于异乡。而我哥哥,则在一场不知名的疫病中死亡。
因为太过荒谬,我就像是在看一个完全和我无关的故事,却不得不相信这个故事的确和我相关。只是画面里,亲人们的死状让我痛心疾首。
“看见了吧?”
“这……这不可能!”
“如果你愿意让你的家人按照这种方法死去,你尽管离开,我也会让人送你走,不会再拦你。”
“你卑鄙!”
“不是我卑鄙,你看到的那些原本就注定会发生,我只不过提前告诉了你而已。如果你愿意,我自然有本事让他们安享天年。”
“……”
“当然,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也有能力让他们死的更惨一些。”
我忽然愣住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这个时候,我已经不会组织话语了。我开始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男子,虽然隔着白绫,高亮的光线下,我看得见他清晰的轮廓,有一种说不出的英气,宏图大志的凌云之气,甚至还有一点翩翩佳公子的孱弱,那眸子里的神色看不真切,只是觉得温柔的下面是深不见底的阴鸷。
我看到了我们家人的未来。看到他们凄惨的结局将要被改变。看到我再也回不去。
我希望他们一辈子平安幸福,而不是像水君给我看到的一样痛苦,但是代价是我永远的死去。——但又不是真正的死亡,看,我现在在这不知名的地方明明活蹦乱跳的很啊。
所以,我不知道,我究竟算不算死过一次,究竟这一切是我死后的臆想,还是真实的存在?
从那个时候,我的命就已经是额外赚来的了。留下,只是因为我希望我的家人都平平安安,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各种求呀T。T
、韶光:见君忘痛
我木讷地坐在地上,眼前一切景致,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我不再和水君说话,我需要一点时间整理一下自己,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悲伤。
他低头看了我一会儿,见我没什么反应,便转身离开了。
如果我能够像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水汽精灵到处漂浮的话,我可以看见,在急速离开的瞬水帝君千年不变的冰霜脸上,有那么一点如桃花绽放的微笑。
迎风花开,而风转瞬即逝。
一抹神秘而轻盈的紫色飘进来,紧紧缠绕着一丝不苟的帝君。而帝君也紧紧揽住她,他低头凑近她的面容,像是在采撷一朵奇异的花。
“不要忧心,我在。”那紫衣的女人伏在他宽广的胸怀里,温柔动听的声音如丝绸一般,轻轻拂过帝君的心头,却越缠越紧。
“知道。”水君轻声说道,是不容怀疑的坚定。
年轻神祗轻轻皱眉,紧紧拥着怀里的绝美之人。——如果没有我的突然出现,这足以让情窦初开的小少女心驰神往的画面应该会长久的存在下去。
“喂,我想好了,我留下就是了,你说吧,你要我做什么!”我看着他的背影,追了上去,在他背后站定,大声说道。
我都没有看清年轻帝君的挥手,那神秘的紫色就瞬间碎风远去,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我出现幻觉了。也怀疑这抹随风而散的紫色,是从水君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以至于后来,这股紫气的频繁出没,我都从来没有在意过。
“咳咳,你从小都这么冒冒失失么?”
“……”
“还记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忘记了……”
“过来!”
他板着脸,我还以为他要打我。不过板着脸,也挺好看,就不小心多看了两眼。
“我叫第淼,是瞬水帝国的国君。以后你不可以这么随便。”
“瞬水帝国?”
“这世界上万物都有根源,世上之物大概可以分为五种。”他蹲下身来,在我手心里画了五道,有点痒痒的,“金,木,水,火,土。我们瞬水帝国就是水性的国家,我就统管天下所有和水性有关的东西。”
“见过皇帝么?”
“皇帝?那是人中之龙,哪里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可以见的。他是最金贵的人啦。”
“很好。我就算是瞬水帝国的皇帝。明白了?”
“哦,原来就是管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