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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只是从背后看去,那女孩儿宽袍大袖,越发衬得纤腰一握,有若神仙般的人物。
宇爵猛地这么一看,不觉心神恍惚了一下,他记忆中只有一位这样的女子,那就是骊姬,当年的她,只一个背影便迷得他颠倒若此。
宛眉握紧双手,缓缓地起身回转身子……在迷蒙的灯光之中,身着层层名贵罗绡的她,周身仿若笼罩了一层淡烟岚雾,恍惚间,如遇神仙中人。
宇爵愣怔在当地,他只觉得在这一刹那,呼吸与心跳仿若霎时间停止,这个女孩子……她身上散发出的那浑然成的高贵与出尘气质,就像那在空气中流转的暗香,氤氲浮动。
宛眉也怔在当地,她近半年来,日盼夜盼,在梦里不知设想过多少次与宇爵的目光交汇,却从没想到汇市在这样的情形下相见。
确且地说,宇爵这些年来,从未正眼看过她一眼,那是臣子的本分,宇爵在她命令他看她的时候近乎倔强的违抗命令,而现在……
宇爵终于肯把目光投向她,而她也已经知道他竟然又一次把自己当了一个陌生人,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绝对不能搞砸,宛眉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加油:“将军,罪臣之女杜意如拜见将军。”
宇爵皱眉,仿佛觉得这声音听过,可是似乎又不是“你……不必太在意……既来之则安之,响楼不过是在下安排姑娘暂住之地,姑娘受委屈了。”
他这几句温柔的安慰之言,在一心暗恋他的宛眉耳中,仿若籁伦音一般。
“将军……”她抬起头,直视宇爵的眼眸:“将军可知,小女子久慕将军大名?”
她这句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因为宇爵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突然脸色大变,他突然大步上前,猛地执住了她的手腕。
一年前,宛眉执意开始频繁光临宇爵的中军帐,缠着他要教导自己骑射的那一,她就是说的这一句——久慕将军大名。
刚刚她一激动之下,忘了掩饰自己的嗓音……
宇爵左手颤抖的攥紧她的手腕,伸出右手去抚她的额头。
“啊呀……”她额上贴的那枚蜻蜓翅膀剪就的花钿被他略显粗鲁的拂去,露出其下那枚浑然成的梅花胎记。
“公主……你是宛眉公主?”宇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攥紧她的手腕,将她拖近,仔细检查她额上的胎记:“不,我并不熟悉公主的长相,你……你究竟是不是公主?”
眼看瞒不住了,宛眉瘪瘪嘴:“将军怎么认出来的?”
“下臣虽然不敢窥视公主颜,但是公主说话的语气下臣永远无法忘记。”宇爵的语气虽然恭谨,可是他炯炯的目光中,已经泛起怒色。
“公主擅自逃离掖城,险险落入敌人之手,现在公主又在此肮脏龌龊之地出现……”他猛吸一口气,上下打量:“身穿如此伤风败俗之衣衫,戏弄当朝大臣,这伦理纲常何在?”
说到最后一句,语气已经是十分的不善。
“哎呀,将军不要生气么,这不是开玩笑吗?”她拢拢衣袖:“何况我觉得这件衣衫不但合身而且还漂亮端庄得紧,哪里伤风败俗了?”
“你……”宇爵本就不太善言辞,这样子被她抢白,脸上的神色憋得通红,一怒之下拽着她的手腕就向外走:“走,回公主府去见各位嬷嬷,让她们与你理论!”
“不!”说到那些嬷嬷,宛眉的头也疼了,她知道自己绝对没办法对付那些老人精。
紧紧抓住他的袖子不只是哪里来的勇气:“将军不要,不要……你怎罚我都成,不要送我回去。”
“你说什么?”宇爵对他这孩子起的举动哭笑不得,她可怜兮兮的抓着他的衣袖,小脸都因为担心而皱了起来,眼眶里都是泪水……
“任你处罚,只要不要送我回去。”
“好,这是你说的。”宇爵顿了一顿,“任我罚你,不能哭!罚完了回府面壁思过!”
宛眉不情愿的吸吸鼻子:“好,但是你负责和嬷嬷们解释,只要说我根本没离开城里就好,说我只是淘气躲起来了,我不想让她们去母妃那里告状。”
“成交!”宇爵一拽她,还没等宛眉回过神,她已经像小孩子一般被他放在膝盖上,然后是重重的一巴掌……
她惊讶的张大嘴,还没倒出空来呼痛,又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她金枝玉叶一般娇贵的尊臀上!
一下又一下,宛眉咬紧了牙关不呼痛,足足是重重的十下!宇爵根本没有手下留情,打完了,拽着她大步向门外走。猛然推开的房门差点儿撞死来不及躲避的老鸨和她男人。
“敢说出去一句,你们死定了!”宇爵丢下这一句,抱着疼得呜呜噎噎的宛眉跃上马,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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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回府
“嘶……”好疼,宛眉在宇爵的怀里蠕动着,他纵马狂奔,完不顾她刚刚被打的小小臀部被马背撞得生疼。
“知道疼了?”宇爵的语气仍然不善:“那长点记性吧,公主!”
哎?宇爵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专制了?话说他不是从来不看她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像老僧入定一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
宛眉犹豫了又犹豫,才下定决心抬起头向上望……
宇爵板着脸,皱着眉头,他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现在却带着丰沛的怒意,这个时候的宇爵,竟然显得那么……亲近……
再也不是陌生人一般远远的淡淡的,此时此刻的他,在生气,为了她生气……
不由自主的,宛眉抬起手,抚上他紧紧地皱着的眉:“对不起,对不起……我逃开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因为你从来都不正眼瞧我一眼。”
宇爵猛地勒马,他惊讶的俯下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知道这个小女孩儿一直想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公主是整整比他小了十六岁的孩子……她真的喜欢他?
不能,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何况公主还是未来的北海国的太子妃!
“公主……”他咬紧牙关,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来的淡漠从容:“君臣有别,公主是君,宇是臣,请不要逾矩。更何况,公主你年纪还小……”
“逾矩?你难道就是这么认为我对你的感情?”宛眉怔怔的望着他:“你难道认为我喜欢你只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性?你怎么会不尝试就认定我喜欢你只是因为我是不定性的小孩子?”
这谈话已经逾越了他臣子的本分,宇爵叹了一口气:“公主失踪之事,府中已经封锁消息,此番回府之后,公主不能再任性行事了,否则莫怪宇直接写奏折去中京给皇上,或者,似乎骊妃娘娘来看望公主的日子又快到了。”
“哦,不!”宛眉揪住他胸前甲胄的丝绦:“你答应我甘愿受罚的话就不告诉母妃的。”
“嗯,我确实答应了。”宇爵低声应了一声,他的眼前,已经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公主府的高大院墙。
“但是,这种隐瞒是有前提的。”
“怎么?”宛眉抬起头,等着他接着说条件,却看到他的脸上意外地浮现一丝红晕,在这明亮得几近白昼的光下分外显眼。
宇爵尴尬的咳了两声,目光望向远处:“公主,这本不是我一个做臣子能问的,但是,这却又必须问个清楚……”
“什么?你想问什么,但问无妨。”宛眉奇怪他脸上的尴尬表情,今夜她可是看到了好多宇爵的另一面,嘿嘿,她和他之间似乎有点进展哦!
“公主……公主被歹徒掠走,这个……失踪两两夜,这个……”宇爵红了脸,变得口齿不清起来,他的目光游离,就是不敢看她。
“哦……你说的是这个……”宛眉脸一红,突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她撩起衣袖,露出小臂上的那点殷红的守宫砂:“还在……将军问的是这个吧?”
她这坦坦荡荡的语气反倒是显得宇爵多虑了,他皱着眉沉默,然后低声说道:“那好,既然如此,我送你回府,一切的解释由我来,你什么都不必说。”
“嗯,”宛眉放心的向后靠在他的怀里:“我相信你了,不过……”
“怎么的?”
“我还是喜欢你,宇爵!”宛眉没有回头,自顾自的说:“不是小女孩儿的盲目崇拜,我一直在等你能看到我。”
这是一句伤感万分的话,一直在等……谁不是一直在等呢?
宇爵默然……
公主回府是一件大事情,况且公主还是意外失踪了两两夜,宇爵叫开公主府的大门,却并没有让门子惊动起他熟睡的家丁护院。
他下了马,抱着宛眉大步向内院走,可是到了内院的门口,又是另一处门禁系统,等他再磕开二门,终于惊动了照顾宛眉的嬷嬷和贴身的丫环小美。
“公主!公主您去了哪里,可是想死小美了……”这孩子显然是哭了两两夜,眼眶肿得跟桃子似的,看到宛眉,眼眶又红了,拽住她的袖子只差将眼泪鼻涕都抹宛眉身上了。
“嘘嘘……好了好了,别哭了!”宛眉尴尬的撩起袖子给她擦,好在一边儿上宇爵已经和几个嬷嬷去偏厅叙谈了,没人看到小美这个糗样。
“唉呀,别哭啦,又不是你被绑架,真要是有强盗把你掳了去,我看还没到家,那强盗就被你的眼泪淹死了。”宛眉知道小美的心地柔软,可是也不能整价哭哭啼啼的啊。
“公主你吓死我了,”小美抹抹眼泪,破涕为笑:“好在公主没事……”
“嗯,我没事,”宛眉心不在焉的半靠在床榻上,她环视周围熟悉的床帐,房间里摆设的什物,还有小美认真诚挚的脸庞……
只离开两,似乎她就觉得这些东西是那么的陌生,她这是怎么了?
“公主,奴婢伺候公主睡下吧。”
“嗯,也好……”
宛眉在小妹的帮助下褪去衣衫,换上自己合身而且柔软的缎子睡袍,只觉得心里突然空空落落的,究竟是哪里不对?
她躺回自己躺了十五年的床榻上,想睡,却目光炯炯……
好不容易闭上了眼睛,却一不小心,身子忽悠一下,蓦然醒来的时候,是那顶克难小帐篷,还有他……
摇头,拼命地摇头,想将那双记忆中仿若寒冰一般的眼眸赶走……
宛眉,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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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赠玉
“公主,西夷国太子慕容琛在府门外请求一见。”
“什么?”坐在镜前的宛眉一怔,她从面前的巨大铜镜里面看到身后的管事郑公公:“不见,请公公回了他罢。”
“公主,听说这个慕容琛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论亲戚,还是你的表哥,不见不好吧?”一边的李嬷嬷轻声提醒。
“是皇后娘娘的侄子又怎么了?我自己的亲亲哥哥都没来看过我,我没必要见一个素未谋面的表哥吧?况且……父皇没有给我接见外国使臣的权利。”
宛眉回绝得倒是干脆,她不回绝也不成啊,不然慕容琛要是发现这个半路上救下来的小小牧羊女竟然是夏禹国的公主,那可真的是糗大了。
“这个……”被宛眉不软不硬的碰了一个钉子,郑公公求救一般看看李嬷嬷,两人摇摇头知道也无法劝阻公主了,没办法,只好去回绝了人家西夷国的太子。
想想看,那可是太子耶,据说慕容琛来夏禹国一个因是想拜见姑母,另外一个因就是想求朱润之给他赐婚,他也想做夏禹国的女婿呢,谁不想呢?
夏禹国国力日隆,做了朝上国的女婿,不但在通商等方面会得到优惠,政治上也会得到很多的筹码,何乐而不为?
可以说,慕容琛此次主动请缨出使夏禹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他不但久慕中的化,更加想在中找到一个和他心意的皇家公主做妻子,弄得好的话,对于爱情与政治两方面都会成为双赢。
此时,慕容琛在公主府的会客厅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但是待客的太监将他迎入客厅奉茶之后,就扬长而去,不见了踪影。
饶是慕容琛的性格并不急躁,可是任谁被扔在这里一个时辰不闻不问的,也会自心中生出很多想法,况且是贵为一国皇太子的慕容琛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墙壁上悬挂字画地方欣赏起书画来了,那是一幅李成的巨幅青绿山水画,笔法老辣苍劲,设色也是高古淡雅的。
“太子殿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叫道,隐隐约约的含着一丝的激动:“老臣叩见太子殿下。”
慕容琛回头,是一个穿这夏禹国太监袍服的老者,向他跪到行礼,头发已经花白。
“请起,”他快步走上前去,扶起这位老人,却惊讶的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你是……姜皎?”
“太子殿下,在下姜皎,是当初皇后娘娘来夏禹国的十名侍卫之一,我们十人为了能随侍皇后娘娘,自废武功甘愿入宫为奴,离家去国,已经二十余载。想不到太子殿下竟然还记得臣下。”
“姜皎,你曾经是我西夷国第一勇士,你的同胞弟弟现在朝中为官,你们长得太像了。”慕容琛侧然:“你们,竟然为了姑母……”
“则都是臣下自愿,关不得皇后娘娘的事。”姜皎扶着慕容琛的手臂:“太子殿下,让老臣好好看看您。”
“好,”慕容琛微笑:“我们坐下详谈。”
“不不!太子请坐,老臣还是站立着回话。”姜皎抹了一抹眼眶上的泪水:“老臣虽然已经是别国的臣子,但是故主的情分还是在的,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