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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夫子能教的长。
徐达虽然知道玉不琢不成器,但实在狠不下心去管教他。自从长子死后,子建就是他唯一的儿子,难免放纵。
“不玩。”明珰一口回绝,一点情面都不给。
“三姐,陪我玩嘛。”徐子建软下声音,这才想起这是他那个不买任何人帐的三姐,既不同于永远笑容满面讨好他的大姐,也不同于一脸假笑却恨不得打他几巴掌的二姐。
家里人对他千依百顺,连大夫人对他也是百般讨好。可他却喜欢缠着这个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的三姐。
“有什么好玩的?我忙的很。”她不肯多理他,慢慢写起字。真是不懂,她对他很冷淡,甚至有一次趁人不备打过他一顿屁股。可什么他还这么热情呢?
“你忙什么?我帮你。”徐子建热心的很。自从他八岁那年被她胖揍一顿后,发现这个呆子三姐比其他二位姐姐更有趣。(估计这小子是受虐体质,汗)最起码她真,在这整个充斥虚心假意的府里,她是极难得的存在。
她抬起头似笑非笑道,“我要写字,你要帮我吗?”
“那算了。”一听到最让他头疼的写字,他缩了缩脖子,瞄了眼纸上,黑麻麻的小楷让人眼晕,“写佛经?又是大夫人让你抄的?”
她不愿多提,挥着左手不耐烦的赶人,“去去,自己玩去。”她还有好多要写呢!
徐子建让人搬了个椅子过来,一屁股坐下,幸灾乐祸道,“听说二姐过来闹了一场?你用什么办法把她赶走了?”真痛快,这二姐最爱装模作样,当着父亲的面,对他百般热情讨好。背着人就直翻白眼,眼神如刀,脸上全是妒嫉愤恨之情。
“消息够灵通的。”明珰蹙起眉,语气很不悦,“你会不知道吗?估计她们前脚刚走,后脚这里的一举一动就传到你们院子里吧?”这秋水阁根本没有秘密,任何风吹草动这府里的人都一清二楚。
徐子建紧张的摆着双手,“三姐,你别误会,不是存心……”
“不用解释了,我知道我这里有各个院子的眼线,当然也包括你们的春晖院。”她的脸色很难看,知道是一回事,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徐子建脸色红了,“三姐,别生气,我和娘没恶意的。”自觉这话太假,声音无力的很。
打探徐家所有人的消息,这是他娘亲自安排下人去做的。他也不想的,可这是他娘的意思,他也没办法。他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将来,他怎么能做出让她伤心难过的事呢?
明珰冷冷丢下一句,“就算有恶意,也没关系。”
子建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为什么这么讨厌我?你是我亲姐姐啊。”他百般讨好她,她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态度软和些呢?当着任何人的面,对他永远都这么冷淡。他也会难过的。
“徐家有姐弟亲情吗?”明珰讥笑道,“你应该心知肚明,大姐二姐都很讨厌你。”谁说血缘就能维持亲情呢?他或许对她无恶感,但他身后的三夫人可是视她如仇敌,处处防范设计陷害。这样的状况,居然还来求所谓的亲情,真是天大的笑话。不知是他太天真,还是他太会掩饰。不管哪种情况,她都无意跟他缓和关系。因为从一出生,他们就是敌对的双方。
算计
碧莲放下磨墨的手,用清水洗了洗,走到她身后,轻柔的帮她按摩肩膀。“小姐,别多想,您没错。”
“真的吗?”明珰眼神茫然,视线不知落在哪里,空空落落的,“你不觉得我太狠心了吗?”
她对着幼弟从不假辞色,有些下人眼神明显露出她不识好歹的讯息。在这些人看来,徐子建是徐家未来的主人,能讨好他,将来会有天大的好处。可是她……
碧莲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你如今这么艰难的处境都是她们所造成的,你就算有所怨恨也是正常的。别管那些人的想法。”
小小年纪孤立无援,受了委屈只能躲起来哭泣。没人会心疼,她也不愿让人看笑话。被抢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至亲却不肯为她出头。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啊!
“我并不是讨厌子建,可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他那个面善心恶的娘。”明珰神情恍惚,“她不仅害了我娘,还……”这怎么能不让她迁怒呢?
三夫人为人最低调,平时还对下人施以小恩小惠,又有儿子傍身,在徐家的地位稳若磐石。岂是她这个最不受重视的三小姐所能撼动的?可要她低声下气的讨好那女人,办不到。
在徐达所有女人中,三夫人是心机最深沉的,也是当年那场女人之争的最后胜利者。作为一个受害者,她做不到宽宏大量放下一切。
见她露出难得一见的脆弱,碧莲心里酸疼,嘴上极力安抚道,“如今她势大,您就稍微忍一忍,您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能屈能伸才是生存之道。”
“说的是。”明珰精神一振,不由嘲笑道,“我也有这么多愁善感的时候,真是太矫情了。”在这种时刻,她没有资格松懈。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小姐。”碧莲看着她的笑容,心里难受不已。
明珰扬了扬眉笑道,“先把这些写完,晚上就能看点医书。”她保持乐观的心态,这样才能撑下去。每天愁眉苦脸的,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下去?开心是一天;难过是一天。与其哭着过;不如笑着活。她要把笑留给自己,把难过痛苦都留给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在自己的院子,看些自己想看的书,都要偷偷摸摸的,她容易吗?哎,人多眼杂,辛苦啊!
见她恢复正常,碧莲暗吁口气,“好,晚上我帮你守在外间。”
在她眼里,她家的小姐是最勇敢最坚强,一定能撑过这最艰难的日子。
傍晚时分,徐达回府知道此事后,派了大夫人身边的贞嬷嬷过来说教了一通。
明珰面无表情站着听了,哼,不仅说她害的徐子建不能专心用功读书,还指责她不懂长幼有序对姐姐无理。看来又有人在他面前告状了。想想真是可笑,这种事都能怪到她头上?徐子建本就不是读书的料,徐明慧的身份低于她,有什么资格说长幼有序?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惜这些对她没用,她都当成耳边风。徐达虽是她生父,可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力。她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默默的听训。
贞嬷嬷说完主人的交待后,福下身体道,“三小姐,别怪老奴无理,这是老爷的吩咐,实在无法推脱。”
这三小姐虽然在家里没有什么份量,但总是徐家的嫡小姐,性子一上来大吵大闹连大夫人都要避之三尺,她这个做下人的还是小心为妙。免得被她记恨上,吃不了兜着走。
“我明白。”明珰淡淡道。
贞嬷嬷偷眼看着她,“老爷让您再多抄十遍心经,下个月供奉菩萨用的。”
下个月就是老夫人忌辰二周年,要大办,这些亲眷抄的心经既洁净又虔诚,正好派上用场。
明珰默不作声的点头,这算是惩罚?
等她走后,红芍眼睛红红的,“小姐,这些明明都不是您的错,却……“怎么能这样?
“谁让我是他厌烦的女儿呢?”明珰的声音平淡而清晰,“一个是他即将有锦绣前程的女儿,一个是延续徐家血脉的儿子,当然全是我的错。”她早就看清楚了这个事实,过去的十几年发生过无数次类似的事情。或许幼年不懂事之时还盼着父亲能多看她一眼,可如今再也不奢求了。
“老爷真的太偏心眼了。”红芍反而愤愤不平。
“人的心都是偏的。”明珰说完后,低下头抄写经文。这些指责和惩罚对她根本不痛不痒。
贞嬷嬷回去后跟徐达复命,将刚才的情况细细叙了一遍。
徐达听罢良久无语,“她可有怨言?”
“三小姐没说什么。”贞嬷嬷不敢抬头。这是主人的家事,她可不敢乱插嘴。
徐达默默的看着窗外,整个人呆呆出神。
贞嬷嬷无措的看了眼大夫人,大夫人点点头,她才松了口气偷偷退下。
大夫人犹豫许久,“老爷,您累了一天,坐下歇歇喝杯茶消消乏。”
每次遇上三丫头的事,他都会心情沉重,这是不是代表她或许她的生母依旧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呢?不能触碰也不能提起更不能拔呢?如果是这样,说明了……一到这里,她不愿再想下去了。
徐达坐回主位,喝了口热茶,“二丫头的婚事已定下,准备的怎么样了?”
大夫人是当家主母,这种事理当由她全权处理,“正在筹备中,大半嫁妆都采办好了,还缺些好首饰,正让人在搜罗。”
徐达点点头道,“你就多费些心思,绝不能失了徐家的脸面。”这是徐家最风光的事,自家的女儿能嫁到皇室,是徐家祖上积德,才能有这种幸事。或许将来也能当个外戚什么的。
“老爷放心,妾身必会打理的妥妥当当。”大夫人出身世家,对这种事应付自如。
“辛苦夫人了。”徐达很满意,“还有一事,三丫头年纪也不小了,你给她物色一户人家。等母亲三年孝期一满,就把她嫁出去。”看着心烦,不如不见为妙。
“三丫头的婚事……”大夫人微微蹙起眉,这倒是件极棘手的事情。“老爷您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家?您想把她许给哪家?”高不成低不就,如果她挑的人选不合老爷的心意,或者外人觉得不匹配,那她辛苦建立起来的贤妻良母形象就毁了。
“由你拿主意。”徐达淡淡道,这本来就是女人管的。
“可是……”大夫人头疼不已,这件事太为难她了。“这……”
“不用挑门当户对的人家,挑户家世清白的官宦人家即可。”他也明白这事的难办之处,明珰虽然是徐家的嫡小姐,但名声不好。一般门当户对的人家怎么肯娶个呆子?可嫁的太差会扫了徐家的脸面,对其他几个子女的将来也有妨碍。哎,当年要是没出那件事,倒没了今日的烦恼。可惜啊……
“我明白了。”大夫人松了口气,这样就好处理多了。“我会办好此事的。”
“一切麻烦夫人了。”
大夫人笑的温婉有礼,笑的弧度好像是用尺量过一般,“老爷别这么说,能为老爷分忧解愁,是妾身的本分。”
徐达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是个称职的徐家主母。宽宏大度不嫉不忌,懂的在夫君面前放下身段低眉顺眼,替他管好后院,和妾室好好相处。
“老爷,您在这吃饭吗?我让人安排晚膳。”大夫人笑着试探,他已经连着好几日都没歇在她房里了。
“不用,我要去查看子建的功课,晚膳就顺便在那边吃。”他说完站了起来。大夫人的一举一动虽然都符合他心目中的完美当家主母形象,不过太乏味了。
“是,老爷。”大夫人恭顺应了。
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双拳握紧,眼中愤恨不平。什么顺便?顺便吃了晚膳?再顺便在那边休息?他这个月已经在三夫人房内歇了十几日,歇在二夫人房内八九日,她这边只歇了三四日,想想就气死人了。
她为了这个家牺牲良多,替他打理家务,照看他的孩子们。可他的回报呢?
他一下朝回府就先去二夫人那边,然后才转到她这边,这下又去了三夫人的院子,算的够精细的。
这样下去可不行,对她太不利了。她得想个好方法出来扭转这种局面,否则她将来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只能等着别人来践踏。她早就明白,在这个家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绝不能做个失败者。
贞嬷嬷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夫人,您别急,慢慢来。”
“慢慢来?”大夫人满腹的不甘心,“我没有时间了,她们的势力已成气候,而我膝下没有一子半女,根基最不牢。”要不是徐达在下人面前给她留足脸面,将管家大权全权交给她,她还不知怎么存活呢?
可她娘家已经没落,自从老父去世后,家中境况大不如以前,家中兄长只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反而要让她扶持一把,根本帮不上她的忙。
“要不再找个大夫过府瞧瞧?”贞嬷嬷何尝不急?女人最大的依靠不是丈夫,而是自己的儿子。
大夫人颓丧不已,眼眶都红了,“吃了好几年的药,看了那么多大夫,可总是不见效。”一次又一次的希望落空,她快受不了。
“或许下一个大夫就能有效果。”她忍着担心安慰道。“夫人还年轻呢,身体又好,定能怀上。”
“也罢,让大夫进府吧。”大夫人愁眉深锁,“如果再怀不上,我将一败涂地。”内院女子的争斗是最惨烈的,一旦败了没有退路,只有摔的粉身碎骨的下场。
“老奴倒有一计。”贞嬷嬷是大夫人的乳娘,是她最得力的贴心人。
大夫人眼睛一亮,语气急迫,“你说来一听。”
贞嬷嬷昏浊的眼睛有着老年人特有的狡喆,“老爷不是让您给三小姐安排婚事吗?您可以趁机把捏住三小姐,还可以挑户对您最有利的人家。”三小姐没母,父亲又不疼爱,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