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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乱后宫-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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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怡一听,心中陡惊,却也不好流露了神色,连忙谢了恩退到一旁,再抬起头时发现灵如月正含着笑看着自己。
月怡本就行事稳重,不如洛吟般大胆,也不好再劝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月怡悄悄地给坐在惠贵嫔身后的洛吟使了颜色,而洛吟却回了一个让她安稳的表情,似乎她早已料到,安排妥当了。
月怡这才松了一口气。
“皇上,这会儿奴才们得收拾一下,再说搭戏台子也得费一阵子功夫,奴才见含元殿西侧的泻春亭那里的桃花和杏花开的格外好,要不然请皇上移驾和众位娘娘去赏个花,待大殿一切安置妥当后再听戏如何?”
福公公上前递上一盏消食茶,满脸的笑。
祈阳想了想,大赞道“还是你最懂朕的心,算时辰也还有一阵子,也好,去泻春亭赏个花,一来一回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祈阳拍了拍福公公的肩膀,道“赏!”
福公公连忙跪地谢恩。
月怡听完,心如明镜,再和洛吟交汇眼神时,洛吟早已笑的倾城。
仿佛眼里涌进了这三月的春光,娇嫩欲滴。
泻春亭不大,是含元殿览胜四景之一。
除了泻春亭,还有夏倾池,秋愿谷和冬临园,各有千秋和奇景。
如月由怜儿搀着走在祈阳的身侧,笑语盈盈,和祈阳时不时地谈笑着。
待众人站定后,
洛吟的婢女婵儿轻轻拉了拉洛吟的衣襟,洛吟便了然于心。
只见洛吟踩着碎莲步子,盈盈上前,唇齿间如浩贝,有暗香流窜。
洛吟越过众人走到祈阳身前,张口正要说话,却听得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破烂的麻布衣,张牙舞爪的女人朝洛吟扑来。
声音嘶哑尖利,不停地喊着“你个贱人,勾引皇上,陷害本宫!我要杀了你,去死吧!”
那女人力大无比,冲上去的太监几乎按不住她。
眼看她就要冲到洛吟面前。
洛吟却突然拉住祈阳伸出的手,靠近祈阳的怀里,又暗自使了些力作势将要跌倒将祈阳推到了亭子的角落,闪开了那疯妇。
祈阳一闪开,就只剩下方才站在祈阳身侧谈笑风生的灵如月。
灵如月早已吓得脸色发青,一手抓过怜儿挡在身前,另一只手牢牢的护住肚子,口里嚷嚷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疯妇方才扑了空,现在整个人突然失去重力向前扑倒了下去。
她的双手死死地拽着怜儿的胳膊,以至于怜儿和她一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侍卫们已经冲了上来,而其中一个侍卫则眼疾手快地将那疯妇当场毙命。
灵如月吓得花容失色,朝后退了两步,刚刚碰到护栏,却大叫一声重重的摔了下去。
在场的人都吓傻了。
祈阳忙奔上前去,抱起如月,担忧地道“月儿,月儿你还好吧?”
如月紧紧地抱着突起的肚子,双眼哀怨地道“皇上,我的孩子还在吗?还在吗?”
祈阳收紧了怀抱,朝周围惊呆了的人大喝道“快传太医啊!涟妃的胎要是保不住的话!朕要了你们的命!”
在等待太医的过程中,月怡和洛吟一直紧紧地盯着如月身下的那一方青砖,却久久不见红。
洛因有些沉不住气,低声问道,“不会是出手不够重吧?”
月怡心中也疑惑,却奈何人多口杂不好多说,只是递了一个眼色给洛吟,便再不出声。
正当大家乱作一团时,福公公却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满脸的喜气洋洋,“皇上,皇上!贵妃娘娘到了!到了!”


、第一百零六章 重拾盛世

福公公并未注意到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灵如月,只知道跟祈阳通报这个喜人的消息。
“贵妃娘娘…?”在一旁张罗着传召太医的皇后迟疑地看向祈阳。
祈阳竟想也没想的撒开了原本抱着如月的双手,急切的起了身。
“到了,到了!终归还是到了!”
祈阳的笑颜似乎很常见,只是连眼光波及的地方都温暖如昼的时候却少得可怜,唯有这一次,整个人冷傲的光芒似乎都变得柔和起来。
月怡和洛吟良久相识,默默不言语,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您说,是谁到了?”静妃也不懵懂不知,于是上前问道。
祈阳朗声一笑,转身就大跨步地走去含元大殿,“是我的凝脂,我的皇贵妃回来了!”
这一句话于如月来说,成了晴天霹雳,方才摔倒的痛觉还没有散去,撕心裂肺的痛楚又从心房传递开来。
她抬着哀怨的眼望向皇后,皇后蹙了蹙眉,对着身后的太监说道,“先送涟妃娘娘回朱雀宫,太医也不必来含元殿了,直接去朱雀宫罢!”
灵如月听得一席话,悲戚的唤出了声,“娘娘,臣妾腹中的孩子!”
皇后也很恼怒,不禁严厉了面色,冷冷道“本宫让你回去就是为了你腹中的胎儿!你若还不知趣,硬要留下,本宫不管你就是了!”
皇后一拂袖,也离众人而去。
皇后走后,赏花的妃嫔里传来了阵阵笑声,洛吟噙着嘴角,刻意地提高了嗓音,“这正主儿回来了,敲锣打鼓唱大戏的就该下台了!”
月怡早已难掩喜悦,也顾不上跟洛吟搭话,搀着婢女的手匆匆地也跟着祈阳去了。
这几年,祈阳虽再没选秀过,但是通过官员们的举荐引进,也陆陆续续地纳了好些伺候的人。
在那些新人里,一个叫做清常在的,就格外惹人注意,不因为别的,因为她傻。
她的爹爹是山西巡抚,家世不错,长相也清秀,只是因为总是像孩童般的傻气,惹得祈阳多怜惜了几分。
待洛吟说完后,
唯独是她,搭了话“什么唱大戏啊?哪里可以看戏啊?臣妾来了宫中好些日子,正想看戏呢!”
她的眼睛很清澈,一张清秀的面颊上微微泛着红晕,就如同未开放的花苞一样让人垂怜。
洛吟轻轻一笑,只是领着婵儿也慢悠悠地朝大殿走去了。
灵如月气的脸都紫了,可无奈,这宫中人人都知道她与凝脂才是最交好的,况且方才皇后的一言也算是告诫,如月也不是一意孤行之人。
她动了动身子,让怜儿将自己搀了起来,冷冷地看向清常在,“你是去大殿看戏,还是同本宫回朱雀宫呢?”
清常在住在朱雀宫的偏殿雨来轩,而对灵如月也算是言听计从的。
她眨了眨眼睛,朝四周环顾,怯怯地道,“臣妾想去大殿看戏!”
灵如月冷哼一声,便领着怜儿走了。
如月走后,众妃嫔也开始慢慢地散去,唯独有一人,落寞的站在廊下,泪水浸湿了脸。
“主子,咱们去吗?”辛柳搀着雅兰的手,手心里也泛起了细腻的汗。
雅兰摇了摇头,也不去抹那欲要滴下的泪,“我从前那样子的误会凝儿,如今怎又有脸去见她?只是听到她安然回宫,欢喜罢了。”
雅兰垂了眼,叹道,“回去罢,反正这宫中,少一个无人在意的主子,也不会怎样!”
辛柳虽然可惜,但瞧着雅兰逐渐消瘦的模样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先扶了雅兰回到连冷宫都不如的广安殿,过着清茶淡饭,郁郁不得终的日子。
与雅兰这般心境全然不同的就是祈阳,他的眉眼意气风发,头上的帝王金冠也是格外晃眼,他正坐在金銮宝座之上,双眼盯着大殿外的两扇朱红大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个死而复生,几度沉浮的皇贵妃回来了!
只听得一声尖利悠长的声音划破长空,在整个含元殿内回荡着,“语皇贵妃驾到!”
“皇贵妃驾到!”
“驾到~”
一声沉闷地“吱啦”声,两个红衣太监各站一边,费力的推开了大门。
就在那叠嶂般的宫宇门口,金黄色的帷帐下,凝脂一袭金衣紫纱,裙摆绣了一只展翅的凤凰飞天。
她挽着灵蛇髻,从头顶蜿蜒着乌发一直垂在耳后,发髻中掺杂着明晃晃的金银丝线,没有赘饰,只有一顶皇贵妃才可配戴的富贵牡丹金冠顶,鎏金的流苏垂到眉前,更加增添了那一双媚眼的贵气和风情。
双颊比之前显得丰润饱满,肌肤如白玉般润滑,透着一股白绒绒的清光。
唇色是如同桃花一般娇嫩的粉色,精致的五官就如同画中人一般经过画师精心雕磨过,只是眼里的光芒却没有了原本的闪耀,更多的却像是异境中的仙人那般悠然空旷。
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回来了!
还未待凝脂行礼,祈阳早已坐不住了。
祈阳失了帝王的仪制,匆忙地下了阶梯,大步地走到凝脂的面前,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凝脂的纤纤玉手,因为太过欣喜却忽略了那双冷却如冰的手。
“凝儿!凝儿!朕就知道,是你!真好!真好!”
凝脂再被触碰到手的那一刹那,就如同被刺猬刺到了般的痛。
凝脂有些僵硬地笑笑,将手从祈阳的手里抽了出来,恭敬地跪下身去,道“臣妾挂念,不知皇上可安好?”
祈阳眼里尽是喜悦和情意,看着凝脂愈发娇俏的容颜,仿佛杀母之仇,欺君之罪全都不复存在,仿佛都是过眼云烟。
只是凝脂呢?她原以为回到大祈皇宫是最好的归宿,却在踏入迷宫般的入宫甬道之时,曾经的一幕幕全都出现在眼前,不管是极宠,还是恨,不管是洞房花烛,还是灭门之恨,凝脂对眼前这个男人却丢失了当年欣赏和爱慕的心情。
祈阳扶起凝脂,拉着凝脂的手慢慢地走上阶梯,凌驾于众人之上,朗声宣布道,“今日是朕的寿辰,得知大祈国民风调雨顺,早已喜不自禁,而今又迎来朕心爱的贵妃归来,更加是喜难自抑,朕要免税一年,大赦天下,广施恩泽,以报上天的眷顾,送朕的贵妃归来!”


、第一百零七章 浮生如梦

凝脂就如同金玉宝盒上一颗闪闪发光的夜明珠。
每个人都在争相猜测,这个死而复生的宠妃,会给大祈带来什么?
每个人也都在蠢蠢欲动,这样的极致宠爱,于一个后宫中的妃嫔,无疑于是一场大的灾难。
只是,如今的凝脂,似乎变了。
她极力适应着久违的熟悉宫宇,极力的适应着祈阳对她的每一次触碰。
祈阳还是和过去一样,英气逼人的脸庞,霸气凌人的气息,只是一双帝王冠顶下的眼睛,变得柔和了许多。
凝脂坐在祈阳的左侧,而右侧,皇后的表情却像寒冬腊月的泉池,冰冷木讷没有一丝生气。
凝脂恭敬地朝皇后行了礼,声如莺吟“许久不见,皇后可安好?”
皇后勉强扯出了一丝笑,“劳烦妹妹挂心了,本宫大安,倒是妹妹,舟车劳顿的,要好好调养才是!”
凝脂莞尔一笑,坐回了位子上。
这时候,福公公喘息着从殿外跑了进来,道“皇上,戏台子搭好了,可开始唱啊?”
祈阳看了看凝脂,笑着朝福公公点了点头。
凝脂原不爱看戏,总觉得戏里真真假假会迷了人的眼。
可今日,当戏子们举着缠了绿色绸锦的竹竿进殿时,凝脂的心,轻微的一颤。
一名身着七彩华裳的花旦在竹林间轻轻起舞,一个身着明黄色大褂的男旦远望唱曲,唱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抹了蜜的刀子,将凝脂封存的伤疤,一点点的掀开…
虽来时至景华年,一步一颦百花鲜,
但却人间数十载,年年月月不得见。
凝脂舞于琼台处,雁落夏日蝉惊变。
但得一人心相依,不愿百年心心念。
这一出戏,是演给凝脂看的。
有竹林相遇,有洞房花烛,有日夜吟诗饮茶作对,也有家破人亡,生死相离,最后是相拥相依,重又相遇。
凝脂知道,那是他们的故事,只是那故事里,似乎是错过了太多让人心凉的地方。
太过美好,却忽略了那美丽的表面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疤。
在座之人,无一不惊叹,无一不动容。
月怡更是落了泪,别过脸去嘤嘤地抽泣,还有静妃,嘴角虽噙着笑,眼里的泪光却流转在每一个眼光波及之处。
“朕的礼物,爱妃可喜欢?”
祈阳温柔地拉过凝脂的手,眼里柔情似水光,熠熠在清泉之上。
凝脂手里的温度也在微微回升,笑容,还是轻轻绽放在了眼角。
“臣妾喜欢,皇上!”
这句话刚刚落下,可殿外却传来了嘈杂刺耳的喧闹声。
祈阳皱了皱眉,招来了福公公道,“是谁在外喧闹?打扰了朕和贵妃赏戏的兴致!”
福公公面露难色,道“皇上,奴才赶了几遍都赶不走啊,是涟妃娘娘贴身婢女怜儿,跪在殿外哭哭啼啼说涟妃身子不适,要见皇上!”
“身子不适?”祈阳微微皱眉,似是想起来方才如月跌倒一事,于是加重的语气,道“身子如何不适?太医可看过了?”
福公公点点头,“太医看过了,说是涟妃素日身子康健,胎像随有波动但也不妨事!”
祈阳听后,面色才微微有些松缓。
凝脂在旁听得“涟妃”二字,胸中作闷,于是起身走到祈阳面前,问道,“皇上,如月妹妹怎么了?”
祈阳随即又恢复温暖笑容,“不妨事,只是方才在园子里跌了一跤!”
凝脂心里暗惊,面上却是担忧之色,“听闻妹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这样一摔,可伤了身子?动了胎气?”
祈阳拍拍她的手,“没有,月儿素来身子好,太医说,只需调养几日就好了!”
凝脂颔首,朝殿外探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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