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月怡愈发地摸清了线索,顺着洛吟的话说了下去,“你的身子大好,没有被投毒之像,你的地位目前也很稳固,没有被人谋害之嫌,这样说来,你的性命暂时绝对是无忧的,只不过,他们到底想要隐瞒些什么呢?”
听完月怡的话,洛吟仿佛想起了什么,于是追问道“昨夜与皇后一起来的,除了看脉的太医,可还有其他人?”
凝脂左思右想,实无可疑之人,于是道“除了皇上,还有随行的宫女太监,再无他人!”
月怡洛吟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唤出了声“皇上!”
“你们在说什么?”
俗话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就是这个道理,洛吟和月怡很容易想通的事,在凝脂这里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凝脂蹙着眉,听着洛吟仔仔细细地给自己分析着,可耳朵里却全是嗡鸣声,一直到最后,月怡打断了她们,正色道,“不如静观其变,我相信,不管怎样,皇上对你的宠爱是不会减的,也许,只是一个误会罢了!”
这一言,仿佛解开了凝脂胸中的无限问号,她连忙牵扯出一个甜美的笑,拉过洛吟的手说道“对啊,月怡姐姐说得对,我们不要再做无妄的猜测了!”
洛吟有些微微愠色,直接拨开了凝脂的手,冷言站起了身来,“我若是你,总会做最对的那个选择,谁对你是真的好,你自己心里清楚!”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声
月怡不知洛吟为何生如此大的气,但凝脂心中却一清二楚,不过是为了蓝烟宸而已。
洛吟走后,月怡也只是安慰了凝脂几句便离开了。一连十多日祈阳都没踏入后宫,似乎前朝有重要的事要忙。
正好有了一个机会,不见祈阳,也算给了凝脂一个理清思绪的机会。
采芊的丧事处理的很妥当,对外只称年龄到了出宫嫁了人家,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没摸清来人想要干什么之前,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把柄落人口舌。
自凝脂荣耀回宫当了皇贵妃后,门庭日渐喧闹,新人旧人一个接一个的来,一个接一个的走。
白日里,凝脂伪装的笑,只有到了黄昏而尽,夜上而起的时候才可以酌一杯清酒,对着窗外奚落的花影暗自发愁。
直至这一夜,春风吹落了片片杏花,如雨滴般纷飞,凝脂独坐窗前,托腮凝望,月光如水,倾城而泻,“采轩,是不是马上就要立夏了?”
采轩端着一碗炖好的奶子在一旁扇着风,听见凝脂问话,便连忙走了过来,答道,“回娘娘的话,再过五日就该立夏了…”
凝脂拨了拨胸前散落的黑发,盖下睫毛,嘴角盈起一丝苦涩的笑,“立夏就是爹爹的生辰了…”
采轩听得凝脂的沉吟,放下手中的蒲扇走到凝脂身后,轻柔地为凝脂捏着肩胛,“就是不知,梁大人的生辰何时?”
跟在凝脂身边这么久,有些事,凝脂不说,但采轩并不是不知道,自打凝脂回宫以来,所有的辉煌背后,接踵而至的伤心才是最烦扰的,采轩无奈无力相助,只得加倍了呵护自己的主子,好让凝脂有着暂且的舒心和安全。
凝脂听得采轩提起梁木槐,心里的空洞又被放大了开来,于是拉过采轩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双眼含着几升眼泪,哀哀戚戚地说道,“采轩,如今也只有你陪在我身边了,也只有你能陪我说说心里话了!”
采轩强忍着伤怀摇摇头,道“娘娘,你还有贞娘娘和遥主子,她们对娘娘你也是极好的!”
凝脂垂了眼眸,道“她们是好,只不过我总是怕有一天,她们也会离我而去…”
采轩微微一笑,说道“娘娘多虑了,无论如何,采轩一定会永远跟随在娘娘的身边的!”
凝脂拉过采轩的手,握在手心里,一双迷蒙的泪眼看着采轩,道“你还是唤我小姐吧,也好让我有个念想…”
采轩知道,凝脂说的念想就是回忆,她不想忘记过去,她不想忘记那些个嬉笑怒骂的日子,在尚府中闹腾,赏花,放风筝的日子,即便是在这金镶的牢笼中,也留下了念想的权利。
采轩想到这里,不禁为凝脂感到心酸,但也不能流露了哀伤,惹的凝脂流泪,于是强忍着含笑,反握住凝脂的双手,开怀一笑,唤道,“小姐,小姐…”这一夜灯影摇曳,凝脂与采轩对灯长聊,从三岁背的诗词歌赋聊到十三岁初上红妆,从小时候的桩桩趣事,聊到未来的期许盼望,却就是刻意避开了家破人亡和故人已逝,但就是这一夜,她们都是真心快乐的。
也就是这一夜,成了凝脂最后的安宁一夜。翌日,凝脂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的起床,一起床小全子便带回了朱雀宫那个半死不死的灵如月的消息。
自灵陵恺被革了官职打入大牢后,灵如月的病就一发不可收拾,好些次都险些没在醒来,而祈阳也惦念了这些年与她的情意,迟迟不给灵陵恺定罪,为的就是让灵如月有个活下去的盼头。
可如今,
“灵如月真的可以下床了?”
凝脂有些不敢相信,一直暗中命令太医院不可全力救治,最好放任不管,怎得今日会传出身子渐好这样的消息?
小全子重重地点了点头,道,
“回禀娘娘,是真的,奴才亲眼看见涟妃的婢女怜儿搀着她在院落里散步呢!”
凝脂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原由,于是问道,“那太医院呢?可去问过了?”
小全子继续点头,“问过了,整个太医院虽说没有明的冷落朱雀宫的那位,但是药方子上全是些不轻不重,可有可无的药材!”
凝脂一双眼瞟向窗外,“那就奇怪了…不如,本宫亲自去看她一趟吧!”
小全子俯首行跪礼,道“遵旨,奴才这就去传娘娘的轿辇!”
凝脂一抬手,“不了,今儿个睡得头有些沉,还是走着去吧!”
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了福公公的声音,“贵妃娘娘大安!”
凝脂飞快对小全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起身走向福公公,微微福身,将福公公搀了起来,笑容盈满唇齿之间,“公公快请起,本宫可有大半月都没见着公公你了呢!”
福公公大方一笑,低头答道“多谢娘娘挂心了,皇上最近一直忙着边关战事,已经月余不曾踏入后宫了,这不,今儿稍微可以休息一下,便让奴才传了娘娘去御书房同用午膳!”
我就知道,祈阳不会的!
这句话飞快的在凝脂的心里擦过,流下一阵阵轻微的颤动。
月余不来后宫,一有时间就来找我,想必,那个人不会是祈阳,想必洛吟是误会祈阳了!
凝脂满心欣喜,也算是一颗悬着的心沉了下来,踏实了好多。
福公公见凝脂的笑容比廊外的蔷薇绽放的还要娇美,于是笑道“皇上对娘娘的心意,连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都羡慕不已啊!”
凝脂忙用帕子捂了嘴,一双明澈的桃花眼光芒闪烁,“那麻烦公公稍等,本宫收拾收拾,马上就来!”
说完,凝脂转身就朝内殿走。
直到屏风挡住了福公公的视线,凝脂才沉下笑容,低声对候在屏风后的小全子说道,“你先去朱雀宫盯着灵如月,本宫去御书房用完午膳就来!”
、第一百二十章 御书房幽禁 I
一路上的轿夫似乎行色匆匆,踏着行道上的青砖石飞快地朝乾清宫方向行去。
凝脂只是专心想着灵如月的事,而无暇顾及其他。
等到轿辇骤停的时候,凝脂只是微微整理了衣冠,便噙着盈盈的笑踏着莲花步子进了门去。
御书房的大门是敞开的,没有侍卫在门口,福公公也只是在宫门口就止步了,剩下凝脂一人,独自走了进去。
祈阳也不在殿内,诺大的青玉案台上只是凌乱的摆着几摞奏章,身后的白玉珠翠千鸟百兽的屏风被直穿而过的风刮过而发出簌簌的响声,凝脂四处张望着,轻声地唤了起来,“皇上?皇上?”
凝脂站在殿中央有些手足无措,明明是传召我过来共进午膳的,可此时却怎么不见了人影?
凝脂想不明白,于是准备提脚朝外走,却不料,方才还敞开着的两扇门被“轰”的一声,紧紧地关了起来,外面有两个轻盈地身影闪过。
凝脂下意识的去开门,却发现怎么也推不开,仿佛有人从外面将自己反锁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凝脂本能的提起了嗓子高声的呼喊起来,“皇上呢?皇上呢?”
乾清宫,御书房可是祈阳一人的宫宇,没人敢胡来,除非是他授的意,凝脂想到这里,便稍稍安下了心,柔和了嗓音,道,“莫不是皇上在和凝儿开这样的玩笑吧,那凝儿可不理会皇上了!”
这带着娇嗔的话语在御书房上空回荡,阵阵虚渺的回音像是秋日的湖水,被飘落的树叶扫的波澜阵阵。
凝脂不再呼喊,只是努力的让自己静下心,不过玩笑而已。
凝脂踱着步子绕到青玉案台前面,随意的打量着,目光错落在不多不少的奏折中间,突然被角落里几幅折叠在一起的字画吸引了去。
凝脂好奇的伸手拿了过来,一点点的将卷轴展开,随着泛黄的纸张铺展开来,一张少女清秀的面孔显露在了凝脂的眼前。
凝脂细细的打量着,忽地,惊唤出声“这少女!”
这三个不轻不重的字眼在空荡的房间里变得格外的刺耳,凝脂只是有些惊讶,因为那画中少女,正是凝脂!
凝脂抿着嘴,蹙着眉,抬起手指轻轻地婆娑抚摸着这卷画轴,眼,鼻,唇,耳,脖颈,肩胛,衣衫…
衣衫!
凝脂几乎要惊叫了出来,这件素白暗绣流仙裙除了在西蓝国蓝烟宸府里穿过,就再也没有穿过了,因为凝脂从来不喜白色,在大祈的时候,她从不会像画中人一样,白衣白裙,白色罩纱,除了在西蓝国,也只是因为心情低落,无心打扮才会挑了这样素的颜色来穿。
凝脂的心里有些开始抽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祈阳怎么会有这样一幅画,难道他早就知道了我在蓝烟宸的府中待了好些时日?难道他早就知道我没有死?
凝脂的身子重重的朝后一靠,只听“哐当”一声,身后的屏风应声倒地。
凝脂有些惊醒,后背也传来了丝丝凉意。
凝脂连忙将卷轴按原来的样子收好,自己则按捺着内心的恐惧再一次朝门口走去。
这一次,她还未伸出手推门,门却自动开了。
门外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想必是祈阳回来了。
凝脂极力的克制住内心的慌张,连忙转过身去,抽出帕子轻轻擦去挂在额上的汗滴。
“爱妃来了?”
祈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不出一丝的异常。
凝脂勉力挂上魅惑的笑,悠悠然的转身,盈盈福身,道“臣妾等了皇上好一会儿了!”
祈阳清朗一笑,伸出一只手揽过凝脂瘦削的肩膀,“都怪那个史都哈赤!前线有捷报,早不呈,晚不呈,偏偏朕要见爱妃的时候呈!”
祈阳刻意作势生气的样子,两只手指捻起了凝脂的下巴,略带挑逗的说道“让爱妃久等,朕该罚!”
现在的凝脂有些不解风情,只是苦苦的一笑,便别过了脸,心绪难宁,毕竟那幅画成了一枚随时都可以摧毁凝脂的武器。
可是…
凝脂调整了笑容,复又转了回来,盯着祈阳那双黑如潭水般的眸子,只是,仿佛越来越猜不透那潭水里面都藏了些什么了。
凝脂慌忙移开视线,就势朝祈阳的怀里一靠,嗔道“皇上不是要和凝儿用午膳吗?凝儿可是等急了呢!”
祈阳朗声一笑,朝着外面的奴才们招招手,立马进来了一个模样憨厚的小太监。
祈阳指着他说道,“你去告诉你师傅,赶紧传膳!”
小太监忙跪下身去应承着,而后福着身子慢慢地退了出去。
凝脂的心里仿佛有一段随意乱舞的绸缎,每一次挥舞都会碰到敏感的经络,扰的心不清净,人不安宁。
祈阳似乎注意到了凝脂的异状,于是柔言关切道,“爱妃,你怎么了?可是有心事?”
凝脂慌忙摇摇头,头上环绕着贵妃金顶的玉珠和宝石坠子发出互相碰撞的“叮当”声,凝脂微微一笑,垂了眼,道“只是前些日子是臣妾父亲的忌日,心中难免有些挂念…”
这样脱口而出的谎言似乎比真话还要真,以至于祈阳的脸色也有些微微的变化,只不过,祈阳脸上的愠色一闪而过,替代而来的却是满脸的柔情蜜意,他拉过凝脂走到玉案的旁边,将方才惊到凝脂的那副画轴拿了过来,说道,“这是西南总督温毕敬贡的一幅画,听说是他西出西蓝的时候见到的一位绝色美人,他还大言不惭的说比朕的凝儿都要美!来来,你和朕一起来看看,到底是她美,还是朕的凝儿美!”
、第一百二十一章 御书房幽禁 II
祈阳的眉眼里明明溢满的都是笑,可唇齿间吞吐的气息却是冷的。
凝脂噙着僵硬的笑,一步一挪,看似身枝婀娜,实质心中惶恐。
祈阳笑意盈盈地将桌上的画轴一点点的铺展开来,先看到了画中女子乌黑的发,而后是发髻上比翼双飞的琉璃彩蝶簪,再然后…
“皇上!不好了!”
一声惊呼打断了展开卷轴的手,祈阳放下画轴两步跨到门口,问道喘着粗气的武官模样的人,“谁放你进来的?朕不是让你去找刘丞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