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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星草来告知他时,龙羿斐以为,不过一柱香时间就能说清楚。
“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我并无其它特别嗜好。”龙羿斐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说明的,就算有,他也不想告诉安小妖。她能不能了解自己并不重要,要骗惹尘,并不一定要装成彼此了解的*。
星草愣了一下,想想男人嘛,为人粗犷,没有那么多细节也是正常的,便点点头,说道:“还请王爷记好,我家小姐,不爱吃饭,不爱吃刺多的鱼,不爱吃太粉的苹果和土豆,不爱吃烧焦的锅巴,不爱吃太油腻的……”
“等等!”龙羿斐觉得不对劲,示意星草停下之后,问:“你还是直接告诉我,你家小姐喜欢吃什么?”
星草为难的看了龙羿斐一眼,慢慢说道:“小姐爱吃贵的,稀罕的。比如,从西域送来的葡萄,但是要剥皮去籽。江南磨的嫩豆腐,但要切成细细的丝线打成汤才行。北方的煎饼果子也还成,但里面的馅料必须是独家的,平常路边摊的,小姐是不碰的。至于山珍海味,鲍参鱼翅之类的,就要看小姐的心情。上回买来的南海珍珠,别人家都是用来吃的,唯独咱家小姐是用来洗脸的。”
星草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还要说下去,龙羿斐又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星草不敢违抗,闭上嘴,但又不肯走。龙羿斐知道她还有一大堆话没有说,他的食指轻轻的抵在自己的唇间,好象只有这样,他才能阻止星草继续想说下去的冲动。
“你,说完了吗?”龙羿斐看着星草许久,他明白她不过是个来传话的奴婢,如果不能顺利的将这件事办好,她有被罚。但是,他又不想再听下去,确切的说,他一点都不想了解,安小妖这么复杂又古怪的癖好。
星草本就是个老实人,对安小妖又忠诚。安小妖要她说一百句话,她断断是不敢只说九十九句。但,龙羿斐这表情,分明是不想再听,星草觉得很为难,她看着龙羿斐,尴尬的,纠结的,左右为难的用脚尖,不停的来回在地上,画着圈圈。
龙羿斐的同情心有限,就象筑骨的耐心一样,不可能无止境的放在星草身上。
筑骨先是远远的站着,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们之间结束谈话。筑骨本能的感觉到,龙羿斐迫切的想结束话题,便往他们这里走来。
龙羿斐分明看见了,但没有阻止,筑骨便加快了脚步,走到他们中间,恭敬的对着龙羿斐行礼,然后说道:“玥王爷,耿老将军和殷姑娘还在府中等您。”
星草当然听得懂,这是逐客令。她能感觉到,筑骨对安小妖的厌恶,同时,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尊重。
星草自卑的缩了缩脑袋,退后一步,低着头不说话。
龙羿斐见他不再拿脚尖画圈了,这才说道:“你且回去,告诉你家小姐,她的事我心里有数,叫她不必太过记挂。”
“是。”星草在这宫门外守了一整天,早就饿得是前胸贴后背。她又实诚,不懂得变通,安小妖叫守着,她就真得守着寸步不离。
天黑了,龙羿斐才出宫,她早就是饿得两眼昏花,终于等到了人,最后的力气都用来说话了。星草也知道缠着龙羿斐也无用,恭敬的点头应道后,退后两步,背靠在城墙上,才勉强的站住。
龙羿斐与筑骨交换了一下眼神,转身就要离开。
刚上马,忽然看见凌墨寒从宫门里走出来。外面,不知何时停了顶轿子,应该是来接他的。
“玥王爷!禁军大人!”凌墨寒看见他们二人,上前与他们打招呼。龙羿斐是王爷,不必下马行礼,筑骨与凌墨寒级别相同,出于礼貌,筑骨下马回礼,并与他寒暄了两句。
龙羿斐这才想起,凌墨寒刚刚进京上任。京畿府因为他,长时间无人主事,内部混乱。龙羿斐当初也曾想起,更换新的京畿大臣,但考虑到凌墨寒是为了朝廷,不顾个人安危,卧底查案,深入虎xue,忠心报国。
假如在这个时候撤换京畿大臣,怕会惹人非议,打击忠君之臣的士气。所以,与龙羿禹商量之后,一直虚悬京畿大臣之位,耐心等待凌墨寒胜利归来。
但是,这次凌墨寒无功而返。朝廷里,便有好事之人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想借机弹劾凌墨寒,夺取京畿大臣之位,有人则力保他,将他过去的丰功伟绩一一历数。有人则坐山观虎斗,想趁机捡个便宜,有人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田,不敢多事。
凌墨寒此次进宫,除了叙职,便是为了应付眼前这微妙又复杂的境况。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晚才出宫。
“微臣非常感谢王爷。”凌墨寒并未有道明,但他已经含蓄的表达了他的感激之情。龙羿斐见他已经知道,他在龙羿禹的面前保荐了他,只是笑笑,朗声说道:“凌家在中原,世代从文,书香门弟。唯独传到凌大人这里,却是弃文从武,宁愿从小小的捕快做起,也不肯接受世袭爵位。仅是这一点,凌大人就是值得保荐之人。”
凌墨寒见龙羿斐细数自己的家族历史,腰杆子都硬了许多,与身俱来的傲气,更加的明显。
“凌大人做捕快十余年,所破的案子,抓的歹人,均乃我龙殊国第一。玥王爷慧眼识英雄,为皇上保荐有用之人,也是本分。”这番话,本应该由龙羿斐来说,但他一直不喜欢应酬,客套话,一句都嫌多。筑骨看出他今天已经是把耐性用完,这才替他说了剩下的话。
凌墨寒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丝惊讶,尽管知道筑骨与龙羿斐之间的渊源,但见他能越俎代疱的替龙羿斐客套,颇感吃惊。
所幸他在官场上混了多年,喜怒不形于色,所以,惊讶只是一闪而对,再面对筑骨时,表情则恭敬了许多。
筑骨似乎早就习惯了,并不在意。龙羿斐见凌墨寒还有话说,便摆了摆手,说道:“需要解释的,凌大人已经跟皇上解释过了,剩下的,不必赘述。”
凌墨寒明白了龙羿斐的意思,再次鞠躬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便没有再多言。
龙羿斐手握缰绳,调转马头,刚要离开,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了还站在原地发傻的星草。筑骨也看见了,不禁觉得这女孩挺傻的,没有人吩咐竟不敢离开,便与龙羿斐窃窃私语两句。
“凌大人,不知可否麻烦凌大人一件事。”筑骨上马前,问他。
凌墨寒点头,筑骨这才说:“那个傻丫头是安家的奴婢,替她主子传话在这里守了一天。王爷和我都是骑马,不方便送她回府,不知凌大人能不能帮忙?”
凌墨寒顺着筑骨后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几乎与城墙融为一体的星草。她正瑟缩的靠在那里,好象很虚弱,根本走不动。
凌墨寒又看了看筑骨,看上去,龙羿斐和筑骨并不知道星草和他之间的事。他见星草摇摇欲坠的身体,也不好拒绝,便当场答应下来。
龙羿斐见已经安排好了星草,这才与筑骨,策马离去。
凌墨寒一直等他们都走了,这才走到星草面前,好奇的看着她。
星草从看见凌墨寒出宫门起,就想着要跑走。可是,她没有力气,两条腿不停的打晃,越是想跑,就越是走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羿斐他们骑马跑了,自己偏偏还要与凌墨寒面对面。
“凌……凌大人……”星草看着店小二的脸,不停的提醒自己,这是凌墨寒凌大人,是一品大臣,京畿府的主事人,和龙羿斐他们一样,每日都要早朝的青年才俊。
而她,不过是个孤儿,一个奴婢。唯一的区别,只是,她是安家的奴婢,比一般人家的奴婢,稍微好那么一点点而已。身份,地位,永远是卑微低下的。
他们一个是天上的月亮,一个是地上的石头,星草没有再去奢望过,自己跟凌墨寒之间会再有交集。结果,他们这么快就再相见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狼狈不堪的,相见了。
凌墨寒探究的看着星草,忽然问道:“你和玥王爷是什么关系?”
星草摇头,她只是来传话的,能有什么关系。
“和筑骨大人?”凌墨寒又问。
星草又摇头,没有说话。
凌墨寒纳闷了,尽管知道安小妖与龙羿斐他们有些接触,却不知,他们的交情有多深。凭着他多年追捕犯人的敏锐嗅觉,他能看出,龙羿斐和筑骨这样照顾星草,不仅仅是因为,星草看上去很可怜。
星草见凌墨寒一直盯着她看,脑袋,越缩越小,最后,恨不得摘下来藏到兜里去。
凌墨寒的眼里和心里,根本没有星草。
他此次提拔,进京任京畿大臣一职,本就惹人非议。他原本读书人,后转为捕快,再升为总捕头,最后成为京畿大臣。这一路,并不顺利,特别是在梦里水乡一案中失利,他的处境很尴尬。
今日在朝堂之上,有人发难。尽管他行得正站得直,光明磊落,坦荡正直,但在天时地利人和每个方面都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为自己辩解并不容易。
凌墨寒很感激龙羿斐在事后替他说话,为他辩解,为他就职京畿大臣一职,暗中使力,给予了最大的帮助。
凌墨寒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人,他弃文从武,为的是天下的太平,为的是百姓的安危。他认为,身为男人,应该有报复,但如果想更好的为国效力,就必须投身到官场中来。
这也是他接受京畿大臣一职的最终的原因和目的。
可是,进京了,才知道,原来此路坎坷。
正因为这些种种,凌墨寒很好奇,星草与龙羿斐之间的关系。
星草连看都不敢看凌墨寒,她只是低头,摇头,连话都不敢说。凌墨寒见问不出个所以,看看天色渐黑,再晚些怕是要下雪,便说:“还请姑娘上轿。”
星草看着他,想笑不敢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除了摇头,她什么都做不了。
凌墨寒皱眉,他整日的与各种歹人打交道,一年下来,看的尸体比看女人是多多了。时间一长,凌墨寒对女人是完全的不了解,习惯了直来直往的他,根本无法了解星草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了什么,更加无法去解读她的内心,至于她的窘境,他也不能理解。
他只是很直截了当的理解成,龙羿斐和筑骨有托于他,而他答应了,不能失信于人。但假如是星草坚持不肯上轿,他便无需坚持和愧疚。
凌墨寒又连续问了她三遍,星草都是摇头。最后,他也没了耐性,与她彬彬有礼的告辞之后,便自己坐了轿子走了。
安小妖一觉睡到天黑,醒来就叫星草。连喊了好几声,都没见星草的人影,别的奴婢进来回话,说是星草按照她的吩咐去了宫门等龙羿斐。
安小妖一瞅外面的天,都黑得跟乌鸦翅膀似的,竟然也不见星草回来,急了,连叫了三拨人去找她,都是摇着头回来的。
安小妖坐不住了,一口饭都吃不下去,气得不停的拍着桌子骂人。安老爷和安老夫人听见了,都不敢上前来劝,只是张罗着人赶紧的去找。眼看外面下起了雪,再不把人找回来,怕是要冻死在街头。
“来人!”安小妖见派出去的人迟迟不能找到星草,火了,扯着他们的衣领大声问道:“玥王爷今晚住哪?”
下人们晕了头,分明是在找星草,好好的,问玥王爷,他们哪里知道。
幸亏有个机灵的,急忙上前应道:“听说玥王府今儿去城南旧宅了。”
安小妖拍拍手,说:“备轿,我要去城南旧宅。”
“可是小姐,城门都关了……”
“关了,就用银子给我砸开!砸不开,我砸你们的脑袋!”
一柱香时间,安家所有的男性家丁和护院全部分成了五队,在城里寻找星草。安小妖亲自挑了十个最会打架的,浩浩荡荡的往城南旧宅去了。
城门,因为有事先的打点,在她到达前就打开。护院们抬着轿子,健步如飞的往城南旧宅去。
龙羿斐刚陪完耿良甫吃完晚饭,殷羽真又吵着说要去听戏。筑骨见外面下了雪,为了逗殷羽真乐,便自己穿上了戏袍,画了张花脸,在房里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这戏才唱到一半,就听到有人在府门外叫嚣。很快,有下人来报,说是安小妖拿着火把在门外骂龙羿斐不是男人,还说,她说的,如果龙羿斐不出来,她就一把火烧了这宅子。
殷羽真一听,柳眉倒竖。
她见过比她凶悍的男人,但还没有见过比她凶悍的女人。
殷羽真从小跟着耿良甫在边关,在军营里长大的女孩,早就剽悍得快找不到女人的特征了。龙羿斐怕她大了难嫁,十年前将她送回到京城后,便不许她再去边关。
这十年来,殷羽真往返在边关和京城两地,随着成长,多了一分妩媚和娇气,但本质上,她还是很凶悍的。
忽然听到有人来门前叫板,砸场子砸到了她家门口,气得当场抡起大刀,就要杀出去。
“羽真!”龙羿斐冲着筑骨使了个脸色,筑骨来不及把脸上的妆搽干净,就将殷羽真拦住。
耿良甫自回到京城之后,便安心养老,不问世事。突然听见这事,也觉得好奇怪,便叫殷羽真在房里等着,自己和龙羿斐往府门口去。
安小妖正准备叫护院搭弓上火把,火烧这旧宅时,府门打开了,龙羿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