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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小贩看到陶佑时,带笑脸一滞,眼看着本来好好的人就这样在他眼前一脸痛苦的捂住胸口,吓得脸都变了,不由大叫:“大爷,您您……您没事吧?”要死了,要死了,他听人说过有种心病是会死人的。可不要死在他的摊子前啊!这可是不吉利的,若被人知道了,他还这小生意也不用做了。
听到小贩的叫声,林子等人回过头来。
当看到陶佑的情形,易为水恍惚的神色微变,稍稍从曾经的桎梏中清醒了些。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的,怎么会……难道是她的重生改变了什么?
眼看着林子他们走向陶佑,易为水怔忡的站在原地,双唇紧抿,心有些微微的愀痛。
陶佑望向隐在人群外的她,在初秋的焰热中他汗流满面。汗水渐渐模糊了视线,陶佑看不清她的神情,只知道她没有紧张的跑过来。曾几何时自己有点头痛脑热的,她都会紧张得忙前忙后,而现在……连陌生人都会关心的问候一声,她却……
“你没事吧?”林子快步走回糖人摊处,伸手扶向仿佛痛得满头大汗的男人。心中暗道可惜,看他穿着定是大富人家的公子,又长得一表人才的,偏偏身体这么差。虽然男人刚才的行为有点失礼,但也不像坏人的样子,再者后来也不见他再有失礼的举动,再见他此时的情况,林子放下了对他的一点不满,同情起男人来。
陶佑看了眼扶着他的少年,他对少年算不得陌生了。重生前在找到她后,是他和旁边的少女陪在她坟前。陶佑转而又看了眼白玲,他们比起那时显得稚气多了。重生后他再度找到了她,而陪在她身边的依然是眼前的这对男女。陶佑对他们是感激的,也是嫉妒的。他们从小陪她一块长大,在她心中他们的地位无人能代替。而他的地位……看了眼远处的她,心底有丝苦涩。
陶佑微微挣开林子的手,强硬挺直身体走向她。离开吧?或许下次见面她会忘了对自己的惧怕。心中这么说着,偏偏他的脚不听使唤,不由自主的偏要走向她。看着她愈加发白的脸,陶佑不由恨起自己的自私。
易为水想转身逃开,可她的脚动不了。于是她强逼自己镇定,他们只是见了一面,不必草木皆兵的自己吓自己。易为水紧紧抿着双唇,素手紧紧攥着身侧的衣服,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着。易为水不知道她的脸色白得可怕,连紧抿的双唇甚至都不由自主的在微微抖着。
见到她脸上要逃的神情,陶佑抓着胸口的手紧了紧,黝黑的双眸微暗。
眼见陶佑快走到林子快步越过陶佑,走到易为水身前挡着,“水妹妹,别怕。如果他敢乱来,我就把他揍扁。”
白玲的双手紧抓易为水,紧紧盯着走来的男人。秀眉微蹙,她不知道这男人想做什么。从一见面,男人就怪异得很。
易为水微微摇头,没有因为林子的维护而高兴,脸色相反更白了。她没有忘记小山村目前就是靠前方的男人生活,若是他想……小小的山村不过如蝼蚁般……
陶佑走到她面前停下,小心翼翼地低声温柔道:“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易为水惊恐中略微怔了下,心底愈加不安。她很想大声喊叫,不要这样,不要和她说话,更想说她没有怕他。从本质上来说她真的没有怕他,她怕的是命运,就像七根家的事一样,虽然转了圈子,命运依然让他们相见了。
她怕的是曾经,那禁锢般的日子,那揪心的事,她都不想再经历。她怕的是即使再千方百计的逃,也逃不开命运的安排。就算历史当真重演,只要不爱他,也许就不会那么的苦了,怕就怕心不由己。
见男人没有什么失礼举动,林子和白玲同时松了口气。疑惑地看了看站在这等着答案的男人,心想这男人倒不像是坏人,又担忧地望向沉默不语的易为水。
林子见男人依然温和地笑着,固执地站在原地不动,又见路上开始频频看来。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碰碰不言语的她,询问般叫道:“水妹妹?”
易为水抬头望着身边一脸担忧的二人,僵硬地扯动嘴皮却笑不出来。看到他们脸上的尴尬无措,轻轻抿了抿失血的双唇,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张嘴半响还是发不出声音。身体僵直地站着,否则她怕自己站不住。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不能再面对他。
陶佑见状,没有坚持要她回答,只是默默和她擦肩而过。他该明白的,对于她来说此时二人不过是陌生人。
“他看上去像是快倒下似的。”林子看着男人蹒跚的背影。
白玲望了眼陶佑离去的方向,不算坚挺的背影给她一种落寞的感觉。
易为水不想看向他是什么样,只低头白着脸木然地微微摇头。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是怎么了。仿佛力气用尽,身体一软,还好白玲一直扶着她才不至于当真倒下,只是她们二人手上来不及添一下的糖掉在了地上,碎裂开来。林子怕白玲撑不住,丢开自己手上的糖人,伸手帮扶了下。这时谁也顾不及这些惹出麻烦的糖来。
“没事吧?”
白玲眼圈微红,神色担忧地轻扶易为水的手臂,她的脸色太差了,仿佛随时会倒下。
易为水摇摇头,勉强对二人抿唇笑了笑。眼见他们担心的样子,她很想安慰一下这两个亲人般的存在。可是现在的她心乱如麻,茫然不知所措,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村
林子和白玲相视了眼,他们觉得易为水反应过大了点。从男人出现到离开,除了一次无礼的举动外,一直都很温和,他们想不明白易为水这么害怕是为哪般。
白玲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易为水,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像怕吓着易为水似的细声道:“我们离开也有一会儿了,娘她们想来也买够要买的了,等下见不着我们,又该担心了,不如回去吧。”
易为水木然的点点头。
陶佑隐在窗边,看着她纤细的身影在白玲的扶持下渐渐走远,抓住窗框手指节微微泛白。直到她转过弯再也见不着,还是久久的望着她消失的转角。
易为水下意识的频频的回首,直到再见不到那家客栈,脸色方好了些。不由抿唇黯然苦笑,她不知自己到底是在怕什么,他从来不是个会追着女人跑的男人,不管他今儿为何这么失常,她也不该这么失态。果然,她还是没有准备好面对他。
林子和白玲一直在偷偷的看易为水,就怕她会突然倒下。
易为水把他们的神色看了眼里,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轻声道:“我没事。”口中说着,感觉背上冷汗早湿了里衣。
“水妹妹,你都不知刚才那样吓死人了,那脸色惨白的,比起那个有心痛病的男人还要难看。”见她脸色果然好多了,林子便忍不住大呼。他是真的吓坏了,水妹妹刚才那样就像随时会倒下似的,从小到大他就没见她那样过。
白玲用力地扯了下林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见水妹妹脸色依旧白得吓人吗?慎重起见还是别提为好。
易为水低头不语。她知道自己让他们担心了,但这些如梦般却又真实发生的事又如何说得。
林子和白玲担忧地相视了眼,不知水妹妹为何怕成那般。只是易为水心思向来重,习惯把心事藏在心里。林子二人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就没有多问,反正只要人没事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刚才那样,他们很怕她会出什么事,现在见她好了些,他们也放心了些。
易为水一路上都不说话,二人也不敢打扰她,只边往回走边注意着的神色。
回到了会合的地方,俩位母亲果然已经先到了,只不见了七根家的母女。而俩位母亲见到易为水苍白的脸色都吓了一大跳,连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易为水摇头直道无事。
俩位母亲见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又如何能信她口中的无事。齐齐询问地望向另外二人,不过是离开一会儿,怎么就出事了呢?
好不容易易为水的脸色好了些,顾着易为水的心情,林子和白玲面对母亲疑惑的脸色什么也不敢说,只看了易为水一眼便齐摇头。俩位母亲见到易为水心事重重的样子,因着易为水身世,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虽说是在镇上,但难免碰到村里的一些人,有些人也许会无心的伤了她。见连平日里喳喳呼呼的林子也不吱声,想来这次事情挺严重,俩母亲相视了眼,有默契的不再多问。
易为水不知旁边几人的小动作,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白玲转开话题问起七根家的母女,一问之下才知道,她们刚才已经先行回去了。到了这里离下坡村走近路也不过小半日的路程,想来她们能赶在天黑前到家。
回到村口就见到前后两任村长和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都等在那,林木家的一行人莫名其妙地对视了眼,该不会是村里出什么事了吧?
“你们可回来了。”林村长等见到回来的易为水终于松了口气,他们真怕那个陶老爷在易丫头回来之前先到了,还好他今儿没来,害他们吓得够呛。
林木家的等几个疑惑地望向这群在村里有些地位的男人们,她本还以为这些人在村口站着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不曾想“迎接”的是她们啊!看来他们离开的这几天,村里是有什么大事了。
林村长等人当然看到了他们疑问的脸,林村长轻松地笑道:“回去再说。”
“我就不跟您们去了。”易为水轻声道。不管村中有什么事,都轮不到她来参与。再者她很累了,不想面对村里人意味不明的脸,她现在只想回家。
林子和白玲担心的相视了眼,一路上他们不少说笑,想让她放宽心,现在看来是徒劳无功了。林子沮丧地垂头,村里对水妹妹的流言不断,本想着借七夕让水妹妹出去散散心,没成想好像起了反效果。
白玲咬咬双唇,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俩母亲看在眼里,决定晚些定要向两个孩子问个清楚清白。
“这样……”她脸色难看,还带着满脸的疲倦。本来有话要说的林村长和老村长等人交换个眼神,最后还是笑道:“嗯,也好,你也累了,回去吧。”
今儿这么晚了,想来那男人是不会来了。想想也是,人家可是做大事的,今儿兴许是有什么事吧?昨天应该是下不了那口气,才会放出那种话,哪会当真为了个没养几年蚕的小姑娘天天守在这。总之,他没来就好,现在易丫头回来了,他们也就不怕他来了,再者说了,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今儿别生火了,晚饭我让白玲给你送过去。”老村长也跟着道。
知道老村长的好意,但易为水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婉转的拒绝了老村长的好意,对着众人微微点头便走了。
众人松口气之余,一路上也有了说笑的心情,就把陶佑的事当笑话说给了回来的一行人听。
只是易为水以身体不适为由先一步回去了,没有听到这些,否则也不知会吓成什么样。
林子和白玲怎么也没想到众人口中的陶老爷和他们今儿见到的奇怪男人是同一人,林村长等人也没有多余到把一个男人的相貌仔细描述的兴趣。在林子和白玲心中,什么老爷的应该都是有些上了年纪的。
林村长一脸心有余悸的感叹,“但愿他别来了,也但愿不会刚好易丫头不在。要是再来一次,我命都会短几年。”现在想起那男人沉着的脸,林村长还有些后怕。
其他人体会不了林村长的心情,但想想林村长说的陶老爷的举动,又仔细分析讨论了下,越想越怕,要是陶老爷一个不高兴就不再收他们的蚕茧了,想想又要回到以前千里送蚕茧都觉得害怕,所以他们才会坐不住的到村口来。本来是想等着迎接陶老爷的,谁知从早等到晚也不见陶老爷的影子,最后还等回了易为水。总之不管怎么说,易为水可算是回来了,他们也松了口气。
在此之前,他们之中甚至有人去把七根家的男人训了一顿,自己的婆娘不懂事就别放出去害人。直训得七根一头雾水,等听了事情原由,自个也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当然,这件小事谁没有再提起,只是七根从此不再让他的妻子到乳源县去,以免再出些意外,这些都是后话。
当晚,俩母亲各自问了自己的儿女今儿发生的事,听了二人的描述。二位母亲也想不明白地直皱眉,她们和林子二人一样很清楚易为水不认识什么村外的男人。在村里是没机会,在村外,他们两家人总会有一个在场,也没机会。但想不明白归不明白,俩母亲还是叮嘱自己的儿女,这事就当没发生过,不许再提起。对于一般人来说的小事,在易丫头身上却非同小可。须知女儿家的名节比命还重要,明明没边的事儿,只要有一点点的火苗透出去,也会烧得旺盛。易丫头的流言蜚语已经不少了,要是再添些有关名节的话题,她就真的在村里待不下去了。
林子二人也知道分寸,都言此事定不再提。其实要是俩母亲不问起,他们也是不会说的。
且说易为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