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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爷此言差矣,吴州还是有很多绣庄是好的。” 黄老爷摇摇头,眼底有些不悦,只觉得其他绣庄老板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忙指着不远处的董老板,“像董老板绣庄的绣样清闲雅致,马老爷那的花鸟也是一绝,还有孙家也是很好的。我们黄家的山水只是大气点,但其他的就不能和他们相比了。总之是各有各的巧妙。”
董马孙等绣庄老板纷纷谦虚的连道不敢,连声赞黄还是黄家的山水大气。心里的也被黄老爷赞得舒坦多了。
黄老爷这才暗松了口气,刚才王老板一说害黄家差点变成吴州绣庄的公敌。虽说大家都是开绣庄,互有竞争实属正常,但若因此被其他绣庄联手打压就非黄老爷所愿了。
王毅向来认为既然有这样的本事,高傲是理所当然的。而在王家把陶佑捏在手心时,他也向来如此。此时被黄老爷一通反驳,心里有些不悦,但想到王家的处境,也不敢直言真的得罪了吴州所有的绣庄,只得把到嘴的话咽下。
“说到新事物,相信很快我们就可以大饱眼福了。”孙老板眼睛看向陶佑,意有所指的道。
这下,众人都颇有默契的看向陶佑。
“我们丝绸界不管是织染行、绣行或者其他,都是年年新,就这个丝除了通州杨家出了个柔丝后,就不一直没有变化。也不知今年能不能有幸看到生丝这一行业出现新的传奇,陶老爷,您说呢?”在观望了这么久,又见陶佑自从下就不言不语之后,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试探了。
陶佑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淡然道:“这个在下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今后陶家会出一批用柔丝织染的布料,样品今儿的商会大伙将有机会见到。”陶佑一句话把话题轻轻带开。
虽然得不到想到的答案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不可再打探。又听到柔丝将会经陶家织染,想要的都围了过来。甚至有些同样是织染行的,他们对柔丝和陶府的织染技术向往已久,这次准备带一批回去研究个透彻。要知道通州杨家的柔不是那么容易弄到的,这次还是经陶府的手。要知道轮织染布技术在丝绸界可以说是无人能出其右,否则也无法和最有权势的人做生意了。
王毅看着被人围在中间,人人巴结的陶佑,脸上的笑容渐渐沉了下来。
后院
出了暖阁,易为水发现不过须臾。人已渐多,前面不时有人往后院来,院子里也开始有不畏寒的人夫人小姐逗留。
想到来时前院虽已布置好,但各家带来的商品应是正是摆放,易为水便没有到前院去,干脆在院子里闲逛一番。
“姓易的贱人,你给我站住。”
身后一应大喝,易为水脚步顿了下,本以为只是同姓,但见周围夫人小姐看过来的眼神,便知是叫她无疑,遂停下脚步转身,看到之前才擦肩而过的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满脸狰狞的从暖阁方向过来。易为水淡眉微蹙,她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这这位夫人。
翠玉和翡玉两个丫头眼见王夫人来势汹汹,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忙上前一步挡到易为水身前。杨老夫人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小姐的,她们不能让小姐有事。
易为水眼前一暗,就见到自己两个丫头挡在了前面,心中微动,一直以来她对这些杨老夫人送的陪嫁都有些微妙的心态,对他们也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没想到她们竟会挡在自己面前。
王夫人一到面前,看向被护在身后的易为水,怒道:“小贱人,做了亏心事不敢见人了吗?你抢我女儿丈夫逼死柔儿不算,现在还是逼死我小女儿,你一个女儿家的心怎么这么狠?”边说王夫人的眼睛也跟着红了。
在院子里的人一听,有认出王夫人的顿时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何人了,除了新任的陶夫人外还有何人能当得起王夫人口中的话。不过在场的人大多已经知道易为水并没有抢人丈夫,是王大小姐偷人才会被休,因此听了王夫人的话也不当真。只是听到小女儿,众位夫人小姐不知暖阁中发生的事,心中不由好奇。
一听王夫人这话,易为水就知道这个夫人是哪家的。既然知道是王夫人,易为水微蹙的眉舒展开来,柔声对两个丫头道:“没事,翡玉翠玉,你们先退下。”
两个丫头见王夫人没有什么动作。依言退到一旁,眼睛却紧盯王夫人不放。
易为水这才面对王夫人,“王夫人此言何意?”她何时逼过王静婉来着,要说王静婉真有什么事,也与她无关。
“何意?婉儿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你就教唆夫人小姐们指责婉儿。可怜我婉儿自小温柔,善解人意,何曾受过这等污蔑。”王夫人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望向易为水的眼神愤恨不得将眼前一而再害女儿人千刀万剐。
“王夫人误会了,妾身不曾教唆人指责令千金。”易为水柔声解释,面色平静到仿佛正在受责难的不是她。
若是连这一点点辱骂都受不起,她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而此时,暖阁里的夫人小姐也赶了过来,刚才王夫人一时怒极走得飞快,等她们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黄夫人首先帮着解释,“王夫人,你真的误会了。陶夫人没有教唆我们,是令千金言语失当才会……”说到这里,黄夫人适时的收声。
“就是,按理说这件事的受害者还是陶夫人呢?我不过问下你们王二小姐,陶夫人是个怎样的人。你们王二小姐就说什么没受过好的教养,说话不知分寸的。这般抵毁陶夫人,也不知为的是什么。”活泼小姐一想到被王二小姐那让人误解的话,心里就有火,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害她们大伙都误会了陶夫人,还当着本人的面说了不该说的话。
不知情的夫人小姐们不由看向易为水,眼见陶夫人相貌虽是平凡了点,也算眉清目秀,难得的是气质淡雅沉着,若非知道她真是山里大的,大伙都会以为她是哪家官宦小姐呢?听说杨老夫人娘家真的是世代官宦,看来这位陶夫人是随了杨老夫人。没想到陶夫人哪怕在山里长大,也挡不住这通身的气派。
这边的吵闹也引来了别院的主人家,林少夫人弄明白了事情原委,又见出事的是易为水,忙让下人到前院去通报一声。自己急急上前出言相劝,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前院处被人围住的陶佑在应酬了一会儿后,正打算寻妻去。忽见一人匆匆而来,脸色煞白的望了眼陶佑,对林老板低声耳语一番。
陶佑此时也站了起来,对众人抱歉的一拱手,转而看向正抬头望过来的林老板,“在下内子被贵府少夫人带到后院了,各家商品也该到位了,在下带内子四处看看。”
林老板刚听完后院的事,此时听到陶佑的话,大冷天的额上竟冒出了冷汗,但也不敢阻拦以免日后引来陶佑的不悦,便苦笑着望着陶佑和王毅实言相告,“陶老爷,尊夫人在后院和王老爷的夫人起了点争执。”
陶佑脸色一变,转身就往后院的方向去。王毅不甘落后,急步追了上去。
林老板身为主人,自然紧跟其后。其他人听说起争执的是王毅的夫人,都高深莫测的相视了眼。这吴州陶府和王家的流言一直不断,他们也想过二家这会翻脸决没有重修旧好的可能了,只是没想到竟会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闹起来。
“我们婉儿句句属实,哪有半点抵毁,若是受过教养的,哪会随便抢人丈夫害人性命。”王夫人红着眼,咬死女儿是被易为水害死的。
易为水面色微沉,冷声道:“王夫人,抢人丈夫害人事早已清楚明白,与我无关。你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恶言,按文律乃是诬陷之罪,说话之前还请想清楚。至于教养,比起王家来,家父对妾身的教养并无不妥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半途离开
王夫人本来见易为水性子,没想到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气得身子微颤,手指颤抖的指着易为水。
王静婉正想上前安慰母亲,但在见到远处往这边走来的人时,脚步顿住。
陶佑远远就听到了王氏对易为水的抵毁,冷着脸正想说话。就听到易为水之言,望向王氏的眼中冷光微闪,知道她被刺到痛处才会一反不与人相争的性子,对王氏冷言冷语,自小和父亲离散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大步上前,将易为水护到怀里。陶佑冷冷望向王氏,“王夫人在教训别人之前,最好先管好自己。正如内子所言,王夫人刚才那番话是否诬陷之言,在场的人一清二楚。王夫人自身尚且德行有亏,更别说您自己教出的好子女了。”
“你……你们……你们这对狗男女,逼死我女儿不承认,还这般不知悔改。”王夫人捂着胸口喘着气,颤着唇嘶声道。
被易为水和陶佑这么前后一刺。又想到死得凄惨的女儿,王夫人望着二人的目光有若实质般,意欲将二人碎尸万段,咬牙恨声道:“你们会有报应的,上天一定会惩罚你们。”
王毅沉着脸上前把妻子带开,此时还是先问清事情缘由要紧。
王夫人一听王毅问,眼泪顿时断线的珠子,凄声叫道:“老爷,我们女儿命苦啊!”边拭泪边把事情说了,话中特意点明是易为水教唆人伤女儿在先。
易为水望着王夫人的眼神,那里面是对死去女儿的悲伤,是对她和陶佑的深深恨意。明知这不过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母亲,但易为水却无法同情。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也许只有他们的女儿才是千金,人家的女儿不过是地底泥,只能任人践踏。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养出像王静柔和王静婉这样的女儿。
不想看到王夫人愤恨的眼神,易为水抬头间,目光正对上一个不算陌生的男人——王子安?哦,对了还有王子安也是王夫人一手教出来的好儿子。面对王子安直直看过来的眼,易为水平静的转开视线。
陶佑的话再度提醒了众人王家最近的所为,凡是离王家人近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望向他们。易为水两个丫头见王夫人边流泪边也吱吱喳喳的对陶佑说明前因后果,事情可不是夫人先挑起的。
而紧跟上来丝绸界各行各业的老板也从自家夫人小姐那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听到是王家二小姐先起的头,而且在人家陶夫人不计较的情况下,王夫人竟还追上来兴师问罪。怎么听都是王家人不对在先。
其他被王二小姐误导当着陶夫人的话说出那些不当言语的老板们脸色更是难看。女人家聚在一起聊些是非无可厚非,但说人坏话还被当事人听到,重要的是这个当事人还是个重量级人物时,就不得不让人担心了。好些之前围着陶佑,想露个脸好让陶佑分点生意的连带夫女都没了好脸色。要知道他们在前面尽力拉拢,她们女人却在后面拉后腿,怎不让他们生气。只是这些账回家关起门来再细算,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找王家算账。
虽说做生意是男人的事,但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好些时候女人也能起到关键作用。王二小姐当着妻女的们说这话,莫不是王毅见自己和陶佑闹翻了,想把他们也拖下水。现在陶府的丝绸不是愁没人要,闹翻了一点好处也没有。若真的这样,就不是简单的女人间的闹腾了。于是,所有人望向王毅的目光都带着防备猜疑。
王毅越听妻子的话心越沉,转头在人群中扫了一圈,见周围人望过来的诡异目光,那眼中的含意他岂会不明白,心里直往下沉,望向王静婉的目光阴恻恻的。只有他知道,今儿来这儿他不但没教唆过她们说陶府的坏话,相反还叫她们尽量避着点。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儿竟替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向前一步。
“啪”巴掌声在窃窃私语不断的院子里格外响亮,王静婉直到摔到地上,一只手捂着脸,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啊!老爷,你在做什么?错的明明不是婉儿,是他们……是他们啊!”王夫人哭叫着就要上前扶起女儿。
若非清楚事情经过,王夫人这般,真真会让人觉得是冤枉了他们。
王毅一把拉住妻子,“慈母多败儿,谁是谁非你自己好好想清楚。”王毅也很清楚,以易为水的情况根本没必要教唆人,就会有人紧赶着巴结了。而且以周围人的目光来看,人家也的确没有教唆。
越想越气,王毅上前一脚把刚坐起来的王静婉重新赐倒在地,“孽障,你做的好事?连你母亲也骗,还不快陶夫人赔罪。”那股狠劝似要告诉所有人,他王毅没有做过教唆女儿的事,顺便把王夫人也摘了出来。
女儿还小,可以说是不懂事,但若妻子也……王毅想了又想,便把错都归到了女儿身上。
地上,王静婉缓缓向着易为水跪下,“对不起,陶夫人。是我不该说你坏话,是我错。”边说边用力往地上磕头,不过几下地上已见了血丝。
王夫人躬着身哭得肝肠寸断,用力想挣脱去把女儿扶起来。
见此情况,有人不忍心再看,转开了头。
易为水侧身避过,眉头微蹙,眼底不由闪过厌恶。
陶佑心疼地抚上她眉间,冷冷对地上的王静婉道:“你这般是要让我内子背上心狠手辣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