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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后,没人记得你,爱也好恨也罢,最后也什么都带不走。”
“原来,人和花一样,开了又谢,冬天一来连香味都不剩下。”苏陌拈着手中的花若有所悟。
蒙古公主道:“娘娘,我要过去了。谢娘娘赏脸,我很开心。”她再次礼貌地行了礼走开。
“她好像不喜欢我。”苏陌说。
“傻苏陌,不是不喜欢,而是单纯的防备。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国家千里远嫁,唯恐自己言行出错,给自己的国家带来灾难。这位公主住在深宫中,就跟折了翅膀的鹰一样。何况,宫中娘娘们不会善待她。如今面对和匈奴人称兄道弟的你,她自然小心翼翼。”素云若是花,便是解语花。
苏陌看着那红衣绿裤的高挑身影,似懂非懂的点头。
紫色小花从指间坠落,落入草丛。
花开花谢的宿命,有谁能摆脱。如果终究要谢,是不是反倒不如不开,免得那刹那的芳华叫人空留挂牵。
苏陌想到这些,不由有点呆呆地。连怎么回的马车都不知道。众人都以为她玩累了,也没在意。
素云一路偷偷瞄着匈奴的车马,却不见日逐高大的身影。素云心中很是忐忑,毕竟,已经过了几个月,日逐莫不是已经回了草原?
素云要上马车时,阿莫沙突然冒了出来。素云张口要叫苏陌。却见阿莫沙这小子连连摆手,急得跟什么似的。素云只好闭了嘴看着他,只见他贼兮兮地从胸前掏出个东西交给素云。素云指着马车里,意思是:“给苏陌的?”
阿莫沙摇头,指了指素云。
素云不由奇怪,“好端端地给我东西干嘛?”阿莫沙嘴型做了两个字“日逐”。然后策马急急离开。
素云不由心中打鼓。连忙收起东西,钻进马车。
小苏陌还在发呆。素云将车帘放下,小心掏出物事。只见一块绢帕包着个什么东西。甚是轻巧。素云小心地打开。
她唰唰唰地一连串动作,终于将小苏陌“惊醒”。小家伙浑浑噩噩地探过头来,问:“什么好宝贝?”
素云一笑。苏陌看到素云这种笑便明白了,不怀好意地笑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那个大胡子送的”
日逐不像镇南王等人,已经蓄起了胡子。苏陌觉得有趣,便常戏称日逐为大胡子。
“我看看”苏陌的小爪子一下搭上了素云的腿。她倒是比素云还急着看。
素云解开最后一层。只见里面是两根小树枝。苏陌不由觉得大失所望,摊摊手道:“素云姐,日逐怕你吃饭没筷子,给你送筷子来了嘞”
素云笑道:“不是这么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素云拿着两根树枝,道:“问君归期期未知,含恨折桂桂开迟。枯枝恰似心灰影,无叶偏生长相思。金风玉露何日逢,军令连催鹊桥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一语毕,车中半晌无人说话。
小苏陌好不容易满心敬佩地憋出一句:“素云姐,你好厉害。两根树枝桠,你能看出一首诗来。”
却见素云泪落如珠。素云极少哭,以至于苏陌几乎忘了素云也是会哭的。
素云一哭,苏陌便慌了,连忙问道:“怎么了素云姐?”
素云拭泪道:“没事的,小苏陌。我是高兴。最起码他不是不说一句话就走了,至少他还留了话叫我等他。可见他心里是真的有我。”
苏陌小大人似的拍拍她的肩膀,道:“素云姐,你放心,要是他敢欺负你,我就帮你打他。”
素云破涕为笑,搂住小苏陌说:“傻苏陌,没人欺负我。——你先别闹了,让我静一会。”
“要多久才到啊?”苏陌问。这车马已经走了一天。
“再快也要申时,前段时间下雨,路上泥泞车速更慢。你先躺一会。晚间才有好玩的。”素云将一块薄丝被盖在苏陌身上。苏陌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而素云,仍然对着那两根树枝沉思。
小苏陌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一睡,就错过了盛大的开场篝火晚宴。皇上见她睡了,只说旅途辛苦累坏了她,根本不许人吵醒她。等她再睁开眼,早就是第二天清晨。她更不知道,在她睡着之后,那天晚上二更时,素云偷偷走出了休息的帐篷。
树林中。
“素云我就知道你懂的”一个大胡子壮汉从树上跳下,一把抱住素云。
“两王一木二更时。你神神秘秘地干什么?既然你在京城,为何不跟着左贤王的队伍一起来?”素云不解。
“不是,左贤王并不知我还在京城。我,只是想见见你。”日逐拉着苏陌的手憨憨地笑。
素云说:“这怎么行……。”话音未落,日逐便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于是,素云所有的责怪都在刹那间烟消云散。
两人执手而笑。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彼此的眼睛,似乎眼睛里就装着整个世界。
日逐弯下腰,轻轻吻了吻素云的鼻尖。
“本来要走的,可是我还是想见见你。军令如山,不得不走。可是我想将这个亲手给你。”日逐说。从怀中取出一串玛瑙项链。来自草原的项链比汉人戴得要长得多。
“这个?”素云不解。心中更觉奇怪,这串链子难道有什么特别吗?
“这是我母亲交给我的,要我交给我的妻室。我想,应该是你。”日逐说。素云不由觉得这链子过于沉重,却又带着幸福的诱惑。
“我不跟你走。”素云道。
“什么?”日逐一把抓住素云的肩膀。似乎素云刚刚说了全世界最不可能的一句话。
“听我说完。我是现在不能跟你走。”素云微微侧过身去,借着月光,她脸上的红霞仍然清晰可见。
日逐释然地一笑,大度道:“那什么时候?”
“等郡主够强,不需要我的时候。”素云说。
“那要什么时候?”日逐急道。
“少则三年,多则六年。”素云缓缓说。她说这话,觉得心中有些歉意。毕竟,人这一辈子,并不是有着挥霍不尽的三六年。
没想到,日逐安静了一阵子,然后说:“那行。说不定我也能帮你。”
“真的?”
“当然,你是我妻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对你没有保留。”日逐的话,让素云心中无比温暖。她心底感谢上苍,让她在这皇宫中居然也能碰到知心人。什么塞外风沙,什么居无定所,素云心中暗暗发誓,哪怕是天涯海角,她也愿意随他去。
“素云,你有没有事是我不知道的?”日逐懒散地一说,然后往树上一靠。
“没有。”素云说。
日逐一把把她拉到怀里,素云闻得到日逐身上特有的男子气息,不由心跳加速。
“若是我问出来一件,我便要……。”日逐坏笑着看着素云。素云心中砰砰直跳,暗想,他便要怎样?
日逐见她惊慌,索性将她完全抱住。日逐的身子本就比素云大上许多,这一抱,素云像是被老鹰按住的兔子,丝毫动弹不得。日逐靠近素云的耳朵,轻声道:“那我问,你回答。”
素云羞红了脸,只有点头的份。
“你可曾喜欢过别人?”日逐问。
素云不答。日逐一口吻在她脖子上。素云一惊,连道:“我说我说先前在家中时,曾经听过许多镇南王的故事,因此颇为敬仰镇南王,除此以外,便无……。啊”
日逐压根没放过她。素云的衣襟被拉开,一只手伸了进去。素云咬住了唇,不敢大声叫喊,心中一片慌乱。
“那,你生日那天,我去找你之时。你和你家郡主在房中干嘛?”日逐问。大手伸向女孩的禁地。
“没,没有”素云不自觉地开始挣扎。
日逐的魔手侵入,素云几乎叫出声来,嘴巴却被日逐堵住。一时间,素云只觉脑海一片空白。
良久,日逐松开素云的唇,在素云耳边坏笑着道:“你若是还不说,我可要动真格的了。”
素云刚想说话,只听到日逐说道:“不许敷衍我,那天,我看见床头似乎有个洞。”日逐在素云耳边说:“我的妻子……。”
第二卷 55,季夏相依说故往,六月流火诉衷肠
55,季夏相依说故往,六月流火诉衷肠
苏陌睁开眼睛,看到帐篷顶的毛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外面哒哒的马蹄声,她才终于记起自己是在哪。
夏季清晨,空气中带着青草的香味。
“素云姐。”苏陌打着呵欠揉着眼睛说。
按照往常,这时候素云应该早已领着四名宫女备好衣裳和洗漱温水在门外守候。可是今天不一样。进来的是金安,金安行了礼,然后拍手叫宫女进来。
这里有个缘故,按道理素云作为风仪是应该在外床陪着苏陌睡,以方便时时刻刻伺候苏陌。哪怕苏陌成了正儿八经的娘娘,外屋的女官也是少不了的。但是苏陌一直不让人陪睡。大家猜测可能是因为她心中想念水香的原因。却不知道小苏陌是担心晚上有人在侧便做不了“好梦”。
苏陌不见了素云,哪里肯依。马上问道:“素云姐呢?”
她称呼素云为素云姐,宫内皆有耳闻。这不符宫制,但素云因为长公主遗嘱中以姐妹相称,身份也隐隐高于一般风仪。因此,听到素云如此称呼,大家也不奇怪。
“风仪可能出去了,今早没见到她。”金安小心翼翼地回话。
苏陌一听便心中疑惑。素云向来最是细心守时,除非是不舒服,否则绝对不会放下自己到处跑。苏陌视素云为亲人,立马担心起来。道:“你们找过了吗?她是不是不舒服?”
“这……。”金安不好回答。她和素云关系好,发现素云不在后,以为不过是素云看到稀奇事偷了个懒。素云对她平时关照有加,她帮素云兜揽还来不及,哪里会去找她。
“我不管我要素云你们去找素云快去找素云”小苏陌来了脾气。
放在别人眼中,苏陌是不懂事。只有苏陌自己心里明白她是真的担心素云。素云生病了吗?
金安忙不迭退了出去。
一众女官刚退出去,就有人打起帘子。苏陌随手丢了个枕头,道:“出去”
来者笑道:“还没进来呢,怎么就叫朕出去?”
苏陌这才知道是皇上来了。
“一大早发什么脾气?莫非真是他们说的,你没看到开场会闹事?早知道这样,朕就不来叫你去看赛马了。精彩得不得了啊。”皇上有意逗她。
苏陌嘟了嘴,道:“素云姐不在——什么赛马?”
见她变脸变得快,皇上觉得好笑。故意拖长了声调说:“骑马比赛。”
“我又不会骑。不看不看不看”苏陌打枕头。
“今儿个可不一样,按照西洋的玩法,不会骑也能玩。”皇上笑着坐到苏陌身边。小苏陌的头发已经过了肩,流水般披在白嫩的肩上。
“怎么玩?”苏陌注意力开始被吸引过去。
“猜马——在赛马开始前,你可以选一匹马,是要下彩头的。若是你选的马赢了,你也就赢了。”皇上似乎对这个玩法颇为来劲。
“有意思那么岂不是不会骑马也能比赛了?我要玩”苏陌乐。
“哈哈,朕就知道你也喜欢果真跟朕一样”皇上大乐,抵着苏陌的小额头轻声道:“告诉你,那蒙古公主顽固又拘泥,中规中矩跟御史投胎似的,也没什么意思。”
小苏陌嘻嘻一笑。
却不知皇上这话在旁人听来有多薄情。想那蒙古公主千里远嫁,到现在还没有两个月,皇上就已经说她“没什么意思”。宫中的欢情,恐怕真比灯纸还薄。
小苏陌也小声说:“我也知道你不喜欢看比武和打架。”
皇上乐,悄声说:“答对了。”
“你最喜欢写字画画,收玉石瓷器,你还喜欢藏书刻章子。”
“嗯,好像刚好都是某些人不会的。”皇上装着若有所思的样子说。
小苏陌一听就恼了,恼羞成怒,一枕头又砸在皇上身上。
“等等,朕要下旨传两个货郎来围场。”皇上正色道。
“为什么?”小苏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皇上好端端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要不枕头不够你送啊,你看,朕进门这一小会,你就送朕两只了。若是少了,爱妃可以就地与货郎买卖,甚是方便”皇上转脸笑道。
小苏陌立马抓狂,手一摸——两只枕头都被丢了出去,床榻上还真没货了。于是苏陌便哇哇地坐在被子里死命挥手蹬腿。皇上又靠过来,柔声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朕现在最想什么?你猜得到吗?”
“猜不到。”小苏陌安静下来,摇头,“懒得猜”。她不猜,这小家伙有个让老吴伤脑筋的毛病——能不动脑筋她就不动。苏陌只犯疑,在她眼中,这位清瘦的青年已经是皇上了,天下还有什么是皇上没有的吗?
皇上闭了眼,似乎陷入沉思。帐篷里静悄悄的。帐篷内的人不传话,帐篷外的宫女太监也只跪着,不敢吱声。
清香流转,室内一片安详的静谧。
过了一会,皇上又以头抵着小苏陌的头轻轻说:“小时候,朕想当皇上。不是为了权力,而是为了一句赞赏。”
小苏陌睁着眼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