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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狼双雄之景多多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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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群爷们儿光顾着着迷了,全都忽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景多多捂着嘴偷笑:要是他们发现了,非得气得半死不可。
那个想用银子挑戏姑娘的男人已经失了神,姑娘就一面若无其事地唱着曲儿,一面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跟前,毫不客气地拿走了他手里的碎银子。转过身走了几步,姑娘不忘附上回眸一笑,男子心花怒放,全然不在意被她自作主张拿走的几两银子了。要是姑娘再要,他还会给的。
姑娘一曲唱罢,汉子拿着盘子来要赏钱,众人直喊着,让姑娘再唱一曲。姑娘故作扭捏了一通,又唱了一段杂剧。景多多把杂耍班子的三个人再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不错,还真是绝妙的搭配。
一个力大如牛的汉子,一个灵活有技巧,多才多艺的班主,再加一个风骚撩人,会唱曲儿的姑娘。这样三个人凑成一台戏,甭管内容好坏,这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算是都被他们吸引过来了,因为他们能够满足各种观众的喜好和需求。
一曲终了,汉子搬来了一个人形靶子,姑娘站在了靶子的前面,武锤人从箱子里翻出了飞刀。一看便知,下一个节目是蒙眼飞刀。武锤人让汉子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开始了表演。每发飞刀都能有惊无险地落在姑娘的身边,众人纷纷叫好,唯有一人在不断地喝倒彩,直引得喝倒彩的人越来越多。武锤人感到气氛不对,就终止了表演。他解下蒙眼布,和汉子一起上前去,要看看是谁在带头喝倒彩。
“是我。”景多多笑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我觉得这个节目别的杂耍班子也能演,演技和你这个也差不多。如果你真想就照着刚才那个套路演下去,那还真没什么看下去的必要了。”
听了景多多的挑衅,武锤人和汉子却并不生气。汉子只是笑了笑,武锤人很客气地问道:“那这位公子,您来说说,我这个蒙眼飞刀该如何演下去?”
“蒙眼飞刀就是蒙眼飞刀,再怎么演,不还是蒙上眼睛,往活人靶子上扔吗?”围观者中,有对景多多不满的嚷了起来。
站在耙前的姑娘也走了过来。台上台下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景多多的身上。他们都很好奇,景多多该如何作答。
“我,”景多多带有挑衅意思地竖着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来表演蒙眼飞刀,如何呀?”
观众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这个找茬儿会这么说,杂耍班的三个人却很是淡定。汉子看向了武锤人,后者简单地点了一下头。姑娘见武锤人是这么个态度,就二话没说地回到了靶子前。汉子跟上去,低声嘱咐了姑娘几句,姑娘不住点头。武锤人大方地把蒙眼布和飞刀交给景多多,并向他打了个手势:请吧。
表演蒙眼飞刀的转眼间变成了另一个人,观众感到很意外。带着好奇心,继续观看表演。有的观众在窃窃私语,怀疑景多多和杂耍班三人其实是一伙儿的。
景多多没有理会周遭,只是一直盯着作活靶子的姑娘,同她对视,似乎有暗示她的意思。蒙上双眼,景多多开始了他的表演。这头几支倒还好,一一落在了靶子上,没有伤到姑娘。汉子和武锤人相互对视,点了点头,觉得景多多倒也有些本事。可是到了后面的几支,他们都吓了一跳。一头雾水的观众更是惊得不敢出声。
武锤人表演蒙眼飞刀,就是站在原地,按部就班地往靶子上投掷,别的杂耍班子也都是如此,可景多多挪动步子不说,每次投掷的姿势也不一样:蹲着,倒着,侧着,手过头顶,跨下投掷……到了最后,景多多竟然退到了观众那里,远距离地进行投掷。这可把观众都吓坏了,真怕他一个失手,闹出人命来。
可是不管再怎么变,有一点还和初时一样:景多多始终是蒙着眼睛的。
对景多多的行为,武锤人和汉子有些惊愕,那位作活靶子的姑娘却依旧泰然自若,景多多每次变换自己的位置和投掷的姿势,她都没有丝毫的慌乱。整个表演中,她一动不动,即便是飞刀飞过来,她也没有出于自保地挪动自己的位置。当景多多的最后一支飞刀落在了她的身旁,她对着景多多笑了,不是媚笑。
表演已经结束,观众还没有回过神来。如此新奇又惊险的表演,他们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看到。观众们忘记了鼓掌,于是乎,首先为景多多喝彩的就成了武锤人和汉子。在景多多的整个表演中,他们作了一次观众,情不自禁地想要为这样精彩的节目鼓掌欢呼。姑娘走上前,向失神的观众展示着靶子。靶子上的飞刀刚好形成了一个人形,至于,姑娘当然是毫发无伤,连头发和衣裳也没有被飞刀擦到。
围观者终于回过神来了。在前所未有的叫好声中,赏钱随着喝彩如雨点般落下。杂耍班三人一面收钱,一面向观众致谢。解下蒙眼布的景多多站在原地,随意地向观众挥手,俨然这是他一个人的舞台。
待观众散去之后,杂耍班三人回身来找景多多。武锤人拱了拱手,向景多多介绍道:“敝人安平,这两位是大牛和兔子。”
景多多笑盈盈地用陕西腔问安平:“安平大哥可是陕西人?”
听闻景多多忽然转变成陕西口音,安平很惊讶:“正是,我是陕西米脂人。怎么,小兄弟也是陕西人士?”
“非也非也。”景多多又换成了河南口音,“我四海为家。”
安平被他弄得有些疑惑,也感到有趣:“兄弟好厉害呀!一开始听你说话,一嘴的京腔,还以为你是京城人士呢。闹了半天,你是方言通呀!陕西话,河南话,你都会说。”
“这算什么?”景多多很是得意,“这么跟你说吧,我去过多少地方,就能讲多少地方方言。”
“那这么说,兄弟你去过很多地方喽?”
“是呀,我几乎是跑遍了全中原。”景多多又向安平身后两位打招呼,“大牛兄弟,兔子兄弟。”
姑娘诧异地盯着景多多看:“你知道我是男的?”
“从你唱曲儿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你的扮相和唱功都没个说,可是不经意间,还是会流露出一点男人的小动作。而且,当你施媚功的时候,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你的这里,”景多多坏笑着,指了指胸部,“一个大一个小。”
兔子忙低头看自己的胸部,大牛和景多多两个见状,笑得前仰后合。兔子气得给了景多多一拳。一旁的安平打量着景多多,默默地点了点头。笑声过后,安平提议道:“小兄弟,咱们不打不相识,也是缘分。我看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不如一起去下馆子,喝一盅,怎么样?”
兔子听了,挥着手绢,打趣道:“哟,安平老板今天是怎么了?出名的小气鬼,一毛不拔,竟然也主动提出要下馆子了!还是这位小兄弟有面子,刚一见面,就能让安平老板慷慨解囊!”
“兔子!”安平皱着眉头,“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表演结束了,你就给我恢复成男人。别在我面前扮媚。”
“成成成,”兔子转过头来看景多多,拍着他的肩膀,“我说小兄弟,我跟了安平老板这么多年,从没见他大方过一次。我和大牛哥已经好久都没下馆子,打牙祭了。今儿个就让我们两兄弟沾沾你的光,一块儿去解解馋。怎么样啊?”
“既然如此,我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景多多欣然接受了他们的邀请。
兔子欢呼雀跃:“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卸妆。”
说着,兔子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他高兴过头了,连要换上的男装都没有拿。大牛赶去给他送衣服,留在原地的安平问景多多:“对了,还没问过小兄弟尊姓大名。”
“我姓吴,排行第二。”景多多想都不想地回答道。
“那就叫你小吴兄弟。”
“好啊。”景多多对安平笑了,好像那真的就是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景多多为了躲避丁伊伊,隐瞒了自己真实姓名



、第十七章(1) 同是飘零人

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景多多跟着三人杂耍班子几乎是走遍了东北,最后来到了凤城。三人杂耍班子每天在街头卖艺,景多多有时会参加表演,展示他出色的飞刀技术,有时则会利用他的变装术,混在观众群里,给杂耍班子当托儿。景多多的出现让杂耍班子的收益大大地提升了,三人自是很高兴景多多能够加入他们。景多多也觉得,他们是很不错的一群人,和他们在一起总是很开心,尤其是大牛兔子这两兄弟。
景多多时常和大牛兔子混在一起。兔子比景多多大七岁,大牛长景多多九岁,可是景多多和他们一处玩乐,丝毫没有因年龄差产生代沟。最有趣的是,兔子和大牛受到景多多的影响,也开始作白吃客了。那是他们二人听闻了景多多到各大宴席上混吃混喝的经历后,觉得非常有趣,央求着景多多有机会带他们也去体验一下。景多多就帮他们两个乔装改扮,一起溜到一个大户人家的家宴上。他们三个在来宾面前相互配合,没有一个人看出破绽来。大吃大喝一番后,他们连吃带拿地回到住所。一进屋,三人齐刷刷地仰躺在炕上,得意洋洋地大笑,说下一次还要去。在旁的安平很是看不入眼,说了他们几句,兔子就从怀里掏出一只鸡腿,硬塞进安平的嘴里,弄得安平说不出话来了。躺在炕上的景多多和大牛见安平如此光景,真是笑得前仰后合。
都道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其实,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也是有意思的很。
在欢声笑语中,景多多紧绷绷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一个人的流浪总需要时刻小心谨慎,时常还有难熬的孤独感。有了同伴就不一样了。如果他能一直和这三个人在一起,毫无疑问,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可是,他真的可以吗?
世上有几个人会愿意流浪一辈子?总有一天,还是要回家去过安定生活。景多多知道,安平在他的老家米脂县是有家业的。至于大牛和兔子,他们两个从来没提过家乡的事,可他们是两兄弟。只有他,无家可归,也没有家人。如果某一天,杂耍班三人厌倦了流浪生活,开始各奔东西,他到时该何去何从呢?毫无疑问,他又会是一个人了。
现在的景多多已非当年。他能够在市井街头上混得游刃有余,不再受人欺负,可这不意味着他就淡化了对家和亲情的渴望。他并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生活。如果可以,他想有家可回。
一日,安平说,他明天有事要出门,给他们三个放一天假。兔子兴高采烈地邀景多多去集市上转转,景多多婉言拒绝,说自己有个旧相识在这附近,想到人家家里去叙叙旧。兔子没有多问,只说如果景多多想买什么东西,他和大牛可以帮他带回来。景多多看着兔子和大牛说话,他心里有些酸楚。兄弟俩在一起真好,他也有哥哥,却不能和对方相认。
当天晚上,景多多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说他想见的那个人是他的旧相识,可实际上,那人何止与他相识,那是养育了他七年的舅舅。当年,他被舅舅赶出家门,搭上运毛皮的车进入了凤城市内,这才开始了漫长的流浪生涯。如今,长大成人的他又流浪着,回到了这个始发点。
舅舅一家现在过得怎么样呢?舅舅是否还是那么痛恨自己?景多多倒不指望舅舅一家见到他以后,会如何地欢迎他。他只想看一看,这一家人的生活现状是什么样的。他不清楚舅舅是哪年生的,只能猜测一下,舅舅现在应该是四十多岁了。舅舅和舅妈可能都长出了白头发,比当年衰老了一些。他又为舅舅家的七个孩子算了一下现在的年龄,大姐已经出嫁十年了,孩子已经满地跑了吧?那几位姐姐应该也早就结婚生子,唯一的表弟差不多要到成家的年纪了。
想到这里,景多多翻了个身,面朝着墙,露出了苦笑。说来说去,他们都是有家的人了。只有他,仍是一个人四处飘零,居无定所。也对,他本来就是个多余的存在,根本没有一个属于他的栖息地……
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兔子。兔子向他打了个手势,表示要一起出去。景多多就披了衣服,和兔子出门了。
“我看你根本就睡不着,所以叫你一块出来吃夜宵。”兔子拉着景多多来到一家面条铺,“安心好了,是哥哥我请客。”
“你也睡不着吗?是不是我翻身吵到你了?”
“不用全往自己身上揽,还有大牛的鼾声和安平的脚味。”兔子叫了两碗牛肉面,拍了拍景多多的肩,“你睡不着是因为你有心事。不用忙着否认,打从我们初识,我就发现了。你呀,表面上悠哉游哉的,好像什么都不愁,其实在你心底有一个结。因为这个,你总有心事。你知道吗?你一个人的时候,喜欢面朝墙,或者是原地踱步,时不时地还会自言自语。这根本就是你有心里话,却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儿讲出来的缘故。”
被看穿了的景多多感到难为情,兔子也不等他开口。待面条被端上来,他一把将其中一碗推到景多多面前,继续说:“你不用感到心慌,我不会追问你不想说的事。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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