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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的身影投到了他的身上,景多多知道,这是新娘向他这边走来了。两只手局促地在面前搓来搓去,她到底想要对自己怎样?不会是真的要那样吧?一想到这里,他就心跳加速,更紧张了。
正想着要不要自己先开口跟她说点什么,一双修长蓄有长指甲的手已经将他的脸捧起。景多多和她那双穿透力十足的凤眼对视,也注意到了新娘现在只穿着里衣。这可把他给吓坏了,平日里虽嘴上逞能,他可是真的一次都没有接近过女孩子。现在一个初识的女孩穿着显现身材的里衣,还离他这么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闪到一边去,进新房后的第一句话当即脱口而出:“你,你要干什么?”
新娘不答话,双手抱在胸前,玩味地看着他。景多多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意,小声嘟囔着:“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走过来了,还动手动脚的,想要吓死我啊?!”把我吓死了,你可就成寡妇了。
“你,”新娘指了一下他,又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床沿,用命令的语气说道,“给我过来。”
“过去干嘛?”我倒是更想后退。
“到底是你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抓你。”
景多多顿时傻眼了。眼见新娘真的想要过来抓他,他只得妥协道:“好,我过去,但是你不可以再动手动脚的。”
新娘仰着头,摆出了一个“有请”的手势。景多多十分不爽地走了过来,在同她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上停了下来。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新娘的目光有些逼人,景多多便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拜了堂就是大礼已成,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可是恕我直言,我真的觉得这是一场误会。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新娘紧盯着他:“你不是景多多?”
景多多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自己是不是景多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他自己偏巧和真正的新郎同名?对了,想起来了,在沉心家的时候,尧兮有说过要带他回去向家里交差。这个交差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和这桩从天而降的亲事有关?
“嘶”,一声十分干脆的丝帛破裂声,待景多多反应过来,左肩已经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新娘若无其事地扒开扯掉的部分,有骨感的手指碰到了景多多左肩上的伤疤:“嘿,这里果然有处箭伤。”
“你干什么?”景多多红着脸逃出了很远:你怎么扒我衣服?!
新娘一步步逼近景多多:“丁家寨的人说,景多多的左肩上有一道伤疤,是箭伤。你的左肩也有,而且一看就是旧伤。我还怀疑二姐夫会不会找个冒牌货来跟我交差呢,现在看来,你是真的。”
景多多随着她的靠近而后退着:“我是景多多没错,可是,我没和谁订过亲事呀!”
他已经不想再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反正在沉心家的时候,他已经中了尧兮的奸计,完全暴露了,再隐瞒也没有用。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为什么会被强拉为婿。
“你承认了?!”新娘突然一改刚才的深沉,流露出了小孩子一样的兴奋,“那你真的是景多多!”
景多多立刻呆住了:啥?敢情你也是不确定我的身份,就靠给我下套,等着我亲口承认。天杀的,你怎么跟那个尧兮一个德性?!
“你的确没和我订亲事,但是我选中了你。”新娘露出了和尧兮很像的坏笑,“我可是早就说过,有一天,我会来找你。”
景多多审视着新娘:“我们之前见过面?”
“我们何止是见过面呀。想当初,你和我在一间小破屋里共度了三天三夜,说起来,”新娘眼珠一转,“还是你主动的呢!”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开什么玩笑,我几时对一个女人主动过?还什么共度了三天三夜,哪有这种事?
“还敢抵赖。这可是你亲口说的,挑水碗就跟挑人一样。你还让我在你和赵大嘴之间选一个看上去还算凑合的。”
水碗?赵大嘴?景多多这回倒是有点印象了,那是在丁家寨的时候,可被他欺负的那一个是……
“你不是让我选一个吗?好啊,我看你比较凑合,所以我选你。你抱我的那个晚上,我可就明确表示过了。我还说,我会记住你的名字,而你,也要记住我的名字,以免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想不起我是谁。”新娘向他迈了一步,“你应该不至于会忘了我吧?还记得我的名字吗?说呀,我是谁?”
景多多盯着她,一字一顿地将他从记忆里搜索到的结果说了出来:“司马紫佳。”
“正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司马紫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景多多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看,司马紫佳,这个名字他怎么会忘记?就是为了她,自己才被丁家寨的人追杀,过上了四年有余的亡命天涯。当他听尧兮说要带他回司马家的时候,他不是没想到过会和司马紫佳重逢,只是……完全没有料想到是以这样近似于胡闹的方式见面,更没想到,当年那个趴在自己背上瑟瑟发抖的小女孩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记得在丁家寨碰上司马紫佳的时候,人家说自己比他小四岁,那么现在的司马紫佳应该差不多十四岁了。可看她那身高,还有气度,根本不像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姑娘。掀盖头时乍地一看,景多多还以为她和自己同龄呢。记忆里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不存在了,只有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强势的美丽小姐。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等等,”相认归相认,最重要的问题还没说清楚,“你还没跟我解释成亲的事。”
“还要我解释什么?我刚才不是都说得很清楚了吗?”
“拜托,你回头想想我们在丁家寨讲过的话,哪个字是跟拜堂成亲有关?你只不过对我说,你会回来答谢我而已呀。还有还有,最重要的,我几时答应过要和你成亲?!”
“我本来也没想要你答应我,这件事我愿意就行了。天都这么黑了,别废话了。走吧走吧,上床休息。”
“你说什么?你一个人答应就行了?连问都没问我一声,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哪有你这样的……喂,你干什么?你不要过来!我跟你说,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不要挑战我……啊,你把你的手拿开,我警告你,这是我的底线……说好了,这边是你的,这边是我的,我们是男女有别……啊,来人呐!非礼呀!强抢民男没王法!”
、第二十三章(2) 新婚之夜
夜深人静,睡在婚床外边的司马紫佳翻了个身,接着从窗户投射进来的月光,端详着自己的新郎。景多多真是铁了心要跟她“守身如玉”,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坐在司马紫佳的脚边上靠着墙,丝毫不肯挪动一下位置。看他的头已经垂了下来,估计是已经睡着了。看着这样的景多多,回想着儿时在丁家寨时如何被景多多拿水碗调戏,司马紫佳暗自发笑:想不到你景二爷也有今天,呵呵,让你也尝尝被调戏的滋味。在新婚之夜选择坐着睡觉的,全天下也只有你吧?!有趣有趣。
披了件衣服,从床上坐起身,司马紫佳觉得自己无心入睡,干脆到院子里散散步吧。出门前,她把被子悄悄地盖在了景多多的身上,动作很轻,没有吵醒他。方才为了整他,把他的外衣扒了下来,还放言说不信他能穿着贴身的里衣坐一晚上。可是景多多真的做到了,就这么宁可冷飕飕地睡,也不来拽她的被子,到她跟前去。如果真是这样过一夜,景多多恐怕会着凉的。司马紫佳调皮地一笑,作出了让步。
独自走进花园,司马紫佳回想着自己与景多多拜堂前的种种。四年前,司马紫佳在花灯节上满世界追“景多多”的举动让她心里的小秘密暴露无疑,家里人知道了她暗恋景多多的事。不过,大家都觉得她年龄尚小,过不了多久就会把对方给忘记了,故而谁也没有在意此事。紧接着,父母双双猝死,姐姐们忙着料理后事家事,没有注意到司马紫佳私底下的行为。待司马家顺利地走过了最艰难的时期,一切终于安顿了下来,大家这才得了空闲,开始考虑找媒婆,要为司马紫佳寻得一个门当户对的婆家。然,司马紫佳告诉他们,她早已为自己选定了夫婿,就是她当年跟他们提到过的景多多。她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打探到了景多多的下落。人找到了,那就只等他们的一句应允,然后办事。
此言一出,真是惊坏了司马家。堂堂的正出小姐和街头小混混成亲?这简直是太荒谬了!传出去成何体统?!家里的上上下下,除尧兮这个整日不务正业又言行怪异的闲散人士外,根本无人赞同。司马家主事的有三位小姐:大小姐司马傲雪、二小姐司马彩云、七小姐司马笙烟。她们三个人商量之后,打算来硬的,强行为司马紫佳找个婆家,断了她这门心思。可司马紫佳这四年来跟着尧兮养毒蛇,在施毒方面已是十分精湛。但凡有人来司马家为她说亲,她就对其下毒,把对方折磨个半死不活。很快,司马家的八小姐出名了。司马家的人再去找媒人,对方只要一听司马紫佳的名字,便吓得撒腿就跑,更有人放言,宁可去趟鬼门关,也不揽这档子事。不单是媒人被司马紫佳的举动吓到了,那些家里有未婚儿子的人家也是牢记这个危险的名字。司马家的人找不来媒婆,就索性亲自登门求亲。连去了几家,都被对方以“犬子尚且年幼”之类的各种理由婉拒。虽未明说,双方都知道其中的缘由。此等狠毒的媳妇谁敢要?
三位小姐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就把其他几个姐妹叫来,一同商讨司马紫佳的婚事。那一天,八个姐妹全都到齐了,可表态的只有她们三人。老三,老五,老六平日里就是各忙各的,从不管事,在司马紫佳婚事的问题上不发言也是在预料之中的。老四司马听雨倒是很关心司马紫佳,可她思想简单,又极好说话。司马紫佳只是私底下跟她说几句好话,她就不反对这门亲事了。说来说去,这桩亲事的真正阻碍还是她们三个。
在会议初期,司马紫佳是处于劣势的。毕竟,一张嘴如何能说得过三张嘴。三人之中,司马笙烟态度最为坚决。她接连提出的几个尖锐问题让司马紫佳有些招架不住,其他的姐妹听了,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认同。司马傲雪自觉得司马笙烟已经把大家都说服了,正要起身让众人表决,尧兮却闯了进来。正是他的介入让整件事情发生了逆转。
尧兮可是有备而来,一开口,便语出惊人。他告诉众人,他是打苏半醒那里来的,苏半醒亲口对他表明了态度,要支持司马紫佳。此语一出,司马傲雪和司马彩云一时间无言以对,司马笙烟也流露出了犹豫,态度显然没有先前那般强硬了。要知道,这个苏半醒是司马季天的首席弟子。众门生中,司马季天最得意他。平日里各种的偏袒,更不惜以长女许之,以让他成为自己家里人。司马季天的态度如此明确,司马家的众人自是不敢怠慢。苏半醒本人也确有能力服众。他很小的时候就有协助过司马季天处理家族事务。看小小年纪,却颇能听断,知道他的人皆对他口碑甚佳。司马季天不在家时,代替他当家的正是苏半醒。在司马家众人的心中,苏半醒理当是司马季天之后的下一任当家,怎奈,司马季天刚刚猝死,苏半醒就莫名其妙地染上了怪疾,长时间卧床不起。苏半醒倒下了,家中再无可以管事的男丁,司马傲雪、司马彩云和司马笙烟三人这才担起了重任。
许是苏半醒真的有心无力,三位小姐当家后,他就对家里的大事小事一概不过问,甚至是自己徒弟的事,他也统统推给了司马季天的养子司马墨钰。只有到了关键的时刻,苏半醒才会破天荒地站出来说话,且每次发言都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司马傲雪十分敬重自己的夫君,苏半醒既然发话了,她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司马彩云本不是强硬之人,大姐夫态度如此,大姐也犹豫了,她就不再发话。尧兮看出了她们的心思,当即趁热打铁,向众人复述了自己与景多多在丁家寨相遇时的种种,尤其是在讲述景多多屠狼的时候。尧兮的绘声绘色打动了大多数人。他提出了,不应当用物质和外表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一个男人,重情义,肯担当,才是最重要的。景多多具备这两点可贵之处,那么,他是配得上作司马家的女婿的。
司马彩云试图反驳尧兮。她认为尧兮和景多多只是一面之交,不能全凭第一印象来判定一个人的秉性。哪知,尧兮竟一本正经地当众说道:“我记得你十三岁的那一年,在山林中遇上了野狼,吓得又哭又叫,还尿湿了裤子。要不是我把裤子借给你穿,你一时都还回不了家。”
听了此话,司马家的几位小姐是强忍着不笑出声来,此事可是司马彩云人生中的一大窘事。当年,司马彩云衣冠楚楚地同尧兮一道外出,狼狈不堪地于第二天回到家中。她上身依旧,下面却穿着尧兮的裤子,而尧兮的下面只穿了里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