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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狼双雄之景多多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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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先带八姑爷下去用餐吧。”司马笙烟就顺着司马彩云的话茬,吩咐道,“等到午餐时间,你再带八姑爷过来。”
景多多在心里舒了一口气,很感激司马彩云的出言相助。
琉璃应允,景多多正要跟着她出门,却听到司马笙烟在背后唤他:“八妹夫,你平日里都是这个时间起床的吗?”
“不是的。”当然不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固定的起床时间,从来都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平时什么时间起床?天晓得。
“那最好。我希望你明天能在我们用早餐之前起床,进了司马家,就要遵守司马家的规矩。如果日后,你又因起晚错过用餐时间,那可没人再给你单独备饭,你就得饿着肚子挨到下一顿饭开始。”
景多多嘴上应允,心里却嘀咕着: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呗,谁怕谁?!老子饿肚子的次数都快赶上吃饱饭的次数了,你还想拿这招吓唬我,嘿!
琉璃带着景多多回到了他昨天过夜的房间,为他打来了洗脸水。景多多不大习惯被人伺候,就打发琉璃去端早饭。借着琉璃不在的空档,他梳洗了一番。对着镜子看一看,其实自己刚才的形象也没那么糟,毕竟昨夜是坐着睡的,头发没乱多少,也就是这群大小姐挑剔,非要他把头梳得光亮整齐。整齐?景多多立刻想起了司马笙烟的发型,嘿,要是他也能整齐到那个份儿上,他可就不是景二爷了。
适才在大堂上,司马紫佳什么都没有跟他说,景多多无从知道她的想法。其它的小姐都笑话他了,司马紫佳是不是也觉得他没梳头的样子很难看,很好笑?会不会感到自己给她丢人了?仔细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景多多自问着:我配得上司马紫佳吗?
他在大堂上看得真切,司马紫佳的几位姐姐中,就属司马傲雪和她长得最相似。景多多总觉得,司马紫佳将来应该会出落得像司马傲雪那样,成为又一个娘娘。能和娘娘站在一起的必然是气宇轩昂的皇帝,而他算个什么?
琉璃送早饭进来了:“八姑爷,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吃午餐了,所以厨房那边只是简单地为你准备了一下。”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简单准备一下就已经很不错了。
景多多坐下来吃饭,琉璃站在一旁。才吃了几口,景多多忍不住,说道:“你也坐吧,这样站着看着我吃饭,我好不舒服。”
琉璃为难地笑了笑:“八姑爷,你还是忍一下吧。等您一会儿去跟小姐姑爷们一起用餐,你会看到,那里有更多的下人围着你。”
“好吧,”景多多叹了一口气,“对了,刚才的事不好意思,我连累你挨骂了。”
“没关系的,七小姐嘴是狠了点,但人很好的。”
景多多想起自己初见司马笙烟就被她给点了穴,不禁脱口而出:“真的?”
“七小姐她很能干的,当年若不是她,这个家可就要四分五裂了。八姑爷您可知,四年前,老爷猝死,家里是一团乱。已出嫁五位小姐和姑爷偏巧有事,都不在府上。有些下人想要浑水摸鱼,若非是七小姐出面,狠狠地制裁了几个带头的,司马家可能早就被人搬空了。最头疼的还是司马家族的内乱。老爷在老家有两个庶出的弟弟和三个堂兄弟,他们想要趁火打劫,就合起伙儿来,绑架了夫人,以此要挟留守在家的小姐们,逼迫她们拿出老爷藏书阁的钥匙。这个时候,就是七小姐站出来,一面同他们周旋,一面暗中写信给老爷生前的众位旧友求援。夫人因此脱险了,其他五位小姐和姑爷也在七小姐通过周旋争取来的宝贵时间内,赶回来了。”
景多多听着琉璃的描述,回想着司马笙烟的咄咄逼人,点头说道:“我相信她是有这个魄力的。”
琉璃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七小姐好不容易才救出了夫人,夫人却在回府不久后,自尽了。七小姐一生下来就没有娘,夫人就跟她亲娘一样。老爷夫人都走了,还没等入土呢,七小姐的许婚人家就上府上来退亲,理由竟然是因为他们听闻了七小姐是如何同族人周旋,救回了夫人的事。”
“为什么要退亲?这算什么退亲的理由?”
“还不是看她太能干了,所以就起戒心了。”
景多多沉默了。他多少猜到了男方家的想法,此等强势的女人实难驾驭。换作是他,也不大喜欢这种女人。若是生活在一起,估计会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可是换而言之,即便是不喜欢,也不该就这么说退亲就退亲,还偏偏是在女方家遭遇不幸的时候。景多多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太不仁不义了。
“说起来,七小姐以前其实是很温柔的,就是经历了这么一桩变故,她的个性才逐渐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人家一心救母,一片孝心,却换来了这么个结果,真是让人心寒呀!”
景多多心生同情,向琉璃询问起了司马笙烟的现状。
“七小姐刚刚订了门亲事,明年春天就成亲。”
“那还好。”景多多暗中庆幸,七小姐又找到人家了,那么,她应该可以走出过去的阴影了。
之后,景多多想起了琉璃说过,司马笙烟生下来就没有娘亲,就问起了此事。琉璃向景多多解释道,她嘴上说的夫人是司马紫佳的生母池云娴。司马笙烟的生母是司马季天的元配夫人沉氏,也就是沉心的姑母。司马羽灵和司马笙烟是一对双胞胎,沉氏在生她们二人的时候难产而死。沉氏死后,司马季天迎娶了刚刚守寡的池云娴作了继室夫人,并有了司马紫佳。
池云娴,景多多记得这个名字,在丁家寨的时候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女人的前夫就是丁伊伊的父亲,是她将丁伊伊与其母逐出家门,以至丁伊伊那般痛恨司马紫佳。
“司马紫佳小姐是继室夫人所生,那么其它的七位小姐是元配夫人生的吧?”
“不是的,三小姐和五小姐是庶出。另外的五个小姐才是沉夫人生的。”琉璃笑道,“其实,姑爷只要仔细听听她们的名字,就会发现,八位小姐之中,只有这五位小姐的名字是跟天有关的,就是应了老爷司马季天的名字。大小姐司马傲雪的雪,二小姐司马彩云的云,四小姐司马听雨的雨,六小姐司马羽灵的羽,七小姐司马笙烟的烟。”
景多多干笑了两声:就他那文化程度,怎么可能发现得了?
琉璃提到了刚才在大堂上未曾见到的司马四小姐司马听雨,景多多很好奇她为什么缺席。琉璃遂解释道:“四小姐和四姑爷出门远游了。八小姐成亲,他们来不及赶回来。”
噢,这个倒理解得了。他在昨天被尧兮抓去成亲纯属是个意外。如若四小姐当时不在京城,那还真是赶不上婚礼。
“其实府上还有一位小姐,你今天没有见到。就是八小姐同母异父的姐姐唐芙绶小姐。”
同母异父?那就是池云娴和她前夫生的孩子,丁伊伊同父异母的姐妹?
“唐小姐与六小姐七小姐同年出生,现正在南方探望姑母。说好了明年春天要赶在七小姐成亲前回来的。”
景多多他并没有在意唐芙绶的事,更没有想到过这个女人日后的归来会为他的人生带来重大转折。他只知道,司马家如今是阴盛阳衰,这里是女人当家,各个都是那么强势又个性十足。他实在是难以想象,今后的日子里和这群女人生活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午餐时间到了,景多多在琉璃的指引下向餐厅走去。八姑爷这个头衔本来就是他稀里糊涂当上的,他无法猜测到接下来会在他身上发生什么。在想出对策之前,他也只能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先继续当他的八姑爷。不管怎么说,他不想让琉璃再因为他的缘故被司马笙烟骂了。



、第二十五章(1) 当倒插门儿的日子

今天的晚餐很丰盛,景多多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开饭以前,司马笙烟可是发下话了,等吃完了晚饭,要考他背书。一想起这件事,景多多头都大了,满脑子都在想一会儿该怎么蒙混过关,哪还有余力里去想吃饭的事。
第一次与司马家的人一起用餐,景多多的种种陋习就在他们面前暴露无疑。景多多到现在还记得自己是如何被各种目光包围的。他们之中,有的在嘲笑他,有的在鄙视他,有的嫌恶地撇开视线,有的像看西洋景一样盯着他看。艰难地吃过饭后,司马家人带着一种无声的默契,一起将他带到一旁,开始对他的各方面进行番考核。景多多的表现让在场的人皆感到忍俊不禁,就连最为淡定的司马傲雪也有几次出现了面部痉挛——想笑又强忍着,压抑得嘴角和眉宇都止不住地抽动。末了,司马笙烟再也看不下去了,拍案而起,喝道:“行了,都别笑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八姑爷的事日后由我负责!”
就这样,景多多开始跟着司马笙烟进行各种修行。每天天刚亮,司马笙烟就会把他从床上拖出来,读书习字,学习武功。休息的时候,司马笙烟也不让他闲着,抓紧时间教授他各种礼节。如此过了三日,景多多就吃不消了。
先说这读书习字,景多多倒不反感有人教他识字,可是他实在是不喜欢练字。司马笙烟为了让他写好字,拿出墨宝来给他讲解书法,他是越听越心烦。什么楷书隶书的,几个破字用得着有那么多种写法嘛。他尤其不能理解的是草书,这哪里是字,分明就是某人喝多了,在纸上胡乱划拉的结果,竟然还要他花心思去研究这么个破玩艺。研究书法无聊,练习写字枯燥。他被逼迫着,将一个字反反复复地在纸上写了好几遍,识字的兴趣早就没了。他还有一种错觉,这样写上几遍之后,原本认识的字突然变得不认识了。
景多多心不甘,情不愿地写出来的字总是会把七小姐司马笙烟气到七窍生烟。对天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难看的字。这哪里是人写出来的,简直就是狗啃泥。景多多看着她对自己不满意,心里嘀咕着:想找个写字漂亮的进你家门,那你怎么不让你妹妹嫁给一个书法家?非要找上我。想让我写出来的字跟字画上的一样,我看这辈子是不可能的。
练字很难熬,读书更难熬。每天要学莫名其妙的之乎者也,然后再把读过的内容都背下来。天杀的,为什么要背书?读过一遍,知道其中的含义就成了呗,为什么非要我把书上的内容一个字不差地都背出来?背错一个字就要挨戒尺,还说什么读书人都是这么熬出来的,这是谁定的狗屁规矩呀?!
景多多读书习字的表现很让司马笙烟不满,他学武的情况也并不乐观。景多多小时候是很想学武功的,怎奈一直没有机会。司马笙烟一说要教他武功,景多多在心里小兴奋了一下,可是一开始学习,他就泄了气。司马笙烟见他什么都不会,就安排他跟司马傲雪和司马彩云的孩子一起学习。司马家的孩子都是从会走路起,就开始习武了。景多多这个初学者不得不从最基础的开始学,而这几个身高还不足他一半的孩子已经开始练拳了。孩子们一有机会,就会嘲笑景多多这个还在练习扎马步,一劈叉就会疼得吱哇乱叫的大人。司马笙烟听到了,只会训斥景多多,说他连孩子都比不过。景多多很是窝火,自己跟这几个孩子之间存在着多大的差距,他当然清楚,用得着一遍一遍地跟他说吗?明明知道他是真的一点都不会,却还要他很快地赶上已经学了几年的人的进度,这不是存心刁难他吗?
想到这里,自卑心理就会慢慢浮上来。倘若他也是出身武林世家,还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吗?自己像这几个孩子这么大的时候,想学武功,只能靠自己摸索,还因为自创了怪异招式差一点被舅舅射死……
景多多开始对学习武功产生了抵触情绪。司马笙烟越是训他,他就越想应付了事。司马笙烟对他讲道理,他听不进去。他觉得司马笙烟根本不是想要教他武功,纯粹是想要打击他。
景多多学习礼仪则存在着另外的问题。很多礼节景多多是了解的,也知道该怎么作。不然的话,他是没法装成贵人,溜到宴会上混饭吃。要是不会说客套话,不懂礼节,他早就被发现了。可是,去宴会上装贵人毕竟只是一小会儿而已,司马笙烟要他全天如此,这个他可做不来。他能做的就是强撑上一段时间,然后就忘记礼数,作出不雅观的事情来。每每遇上这种事,司马笙烟都会有一种功亏一篑的失落感,觉得无论怎么教他,他也记不住,恨得连连加重了对景多多一贯的家法。
说到家法,这正是景多多最受不了的一点。被人逼迫,学习那些自己不爱学的东西已经很让他郁闷了,对方还总要让他皮肉受苦。司马笙烟的手中时常握着一支鞭子,或是一根棍子。景多多犯一次错误,就要挨一下,累计犯三次以上,就要大刑伺候。景多多一天要经历二到五次的大刑和不计其数的小刑。三天下来,景多多觉得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司马笙烟活活地打死。
回想着这三天来的种种,景多多发自内心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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