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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羽灵很是大度:“有你喜欢的吗?喜欢,就拿去。”
“真的?”摆弄着各种小玩意儿的丁伊伊兴奋极了。
“我绣这东西就是为了打发时间,每次绣完了,都会拿去送人。要不然,自己留着也没什么用。我家里的人,连下人都收到过我的刺绣。”除了景多多。
丁伊伊开始挑选自己最喜欢的,可是看得眼花缭乱,选不出来。司马羽灵见状,就笑道:“你要是喜欢,就都拿去吧。”
“这样好吗?我一个人拿走这么多。你应该也是花费了很多时间在这些刺绣上吧。你自己不留一点吗?”
司马羽灵苦笑道:“反正以后,我也没机会再摆弄这玩意了。我就要成亲了。”
“你成不成亲跟能不能刺绣有什么关系?”丁伊伊还不知道司马羽灵的男儿身,当然也就不能理解司马羽灵话中的含义。
“怎么说呢,”司马羽灵为难地说道,“要和我拜堂的人接受不了我的这一爱好。”
男人绣花?嘿嘿,任谁都会觉得这是心理有问题。等他的新娘看到她的夫君有这样的嗜好后,估计想要寻死的心都有了吧。
“听你这么一说,你好像知道自己的成亲对象是谁。”
司马羽灵点了点头:“小时候在一起玩过,感情不错。”
“能和自己喜欢的人成亲是件好事啊。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不是那种喜欢。我对她的感觉,就像是兄妹。要让我把兄妹情转变成夫妻情,我心里还有些接受不了。再说,”司马羽灵直视着丁伊伊的眼,“她也不是我期望中的那一种。”
丁伊伊有些好奇:“你期望中的人是什么样的啊?”
“这个嘛,有个性,有主见,是发自内心地接受我,而不是迫于无奈。我这个人不愿意和别人争执,也不会说狠话,所以,和我在一起的话,性格要泼辣,遭遇别人侵犯我们的利益了,她得冲上前去,帮着我去和别人争。小鸟依人地躲在我身后,等着庇护,或是遇事就跟别人充大方,任别人占我们家的便宜,这样的我不喜欢,我想我们也过不到一起去。要是她能会武功就更好了,我不会武功,有个会武功跟我在一起,我就不用担心会挨欺负了。还有呢,她得风趣一点,和她在一块儿不会感到无聊。在思想方面不能陈腐,那会让我感到受拘束的。她得有能力,能主外,不然的话,我对外面的世界毫无半点经验,指望我主外,我们一家子都得去喝西北风。让我打理家务事的话,肯定是没问题。我经常有帮助二姐姐处理家事,所以比较了解。可是处理外面的事,非得是烟儿妹那样的个性才能应付得了的,我可做不来。所以说,她必须得有本事养家。我主内,她主外。”司马羽灵说着说着,瞄了一眼丁伊伊,打趣地说道,“要是个山寨大王,我会更喜欢的。”
丁伊伊全当司马羽灵是在跟她说笑,根本没有多考虑,就接了话茬说道:“嘿嘿,那你干脆就求上天保佑,在你结婚前的夜里,有一个山寨大王闯入你的闺房,将你劫去作他的压寨夫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丁伊伊才离开。司马羽灵送走她后,才猛然想起来,自己光顾着和她说笑,竟然忘记了问她为什么要到司马家来。还有,他还是不知道丁伊伊的名字。
丁伊伊没有再在司马家逗留,和司马羽灵分开后,就翻墙出了司马家。方才和司马羽灵聊天的时候,司马羽灵有说,他跟司马紫佳和景多多约好了,明日要一起出门。丁伊伊一听此话,马上追问具体的出门时间和要去的地点。司马羽灵以为丁伊伊是要来找他玩,就想都没想地说了出来。他并不知道,丁伊伊心里在盘算些什么。
“景多多明日要出门?那倒不错,在外面对他下手,总比在司马家要容易得多。”丁伊伊心想着,“跟他出门的只有两个人,司马羽灵已经说了,自己不会武功,那我到时要对付的就只有司马紫佳而已。司马紫佳?嘿嘿,真是冤家路窄。听说,她这些年来在武学上大有长进,我就试试看,这个传闻是否属实吧。”
丁伊伊就一边盘算着明天的计划,一边向怡香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描述了司马羽灵的嗜好。司马羽灵放在现代,就是我们常说的小男人,还有点粉红,很爱干净,愿意在老婆的背后作家事,心思细腻。个人觉得,如果把这种小男人放在男权的古代,十有八九会被鄙视唾弃,还会被当时的人所不理解和包容(我觉得好像现在也有很多人鄙视小男人)。由此反应一下司马羽灵孤独的根源,这和他扮女装有着直接的关联。
、第三十章 冤家路窄(1)
被关了两个月禁闭的景多多终于因司马紫佳之故,得以重见天日。司马笙烟本是不肯放行的,但是一想到景多多被关进书房之后,他们小夫妻就再未相见,还是勉强同意了。再说,景多多也该出来活动活动,这样对他的肋骨骨折恢复会更有效。
司马紫佳和司马羽灵率先进了绸缎铺。二人摆弄着各色各样的绸缎,商量着哪种料子适合作哪种衣服,完全听不懂的景多多站在一旁哈欠连篇。对他来说,能走出书房确实是件好事,可是让他陪女人逛街……还真不知道哪个更无聊。
订购了几匹绸缎,司马紫佳又张罗着去看首饰,景多多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二人的身后。趁着他们聊天,景多多不住地向两边扫视,想要寻找一条合适路线,以便于他稍后的逃跑。
景多多觉得,他这一次是不得不逃跑啦,不然的话,又有一场家法等着他。司马笙烟关他进书房的时候,可是说得清清楚楚,等她忙完了生意上的事,就要来考核景多多的背书情况。现如今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景多多觉得用不了多久就会迎来司马笙烟的考核。而他,根本什么都没有背。
说句老实话,景多多并不是没有努力过。司马笙烟刚离开,他就开始阅读指定的书籍。可是,满纸的之乎者也看得他晕头转向。因为伤势,景多多是躺在床上看书的,这样的姿势很容易入睡。于是乎,景多多每次都是刚记下几行字,就忍不住睡着了。等他醒过来,背过的内容也忘得差不多了。
几番挣扎,都是无果,景多多开始打退堂鼓了。一天心血来潮,他走到书架前,随意翻阅上面的书籍。翻着翻着,景多多翻出了一本图画很多的书,顿时感到一阵新奇。细细地看一看,景多多大致明白了,这是一本关于陷阱机关的书。他觉得有趣,没想到设置陷阱也可以被编入书籍。他也觉得,看图画比看文字要有趣得多。于是,他就站在书架前慢慢看,越看越喜欢,把背书的事丢在了脑后。
如果司马笙烟知道,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用来研究图画,而非正经书,那会是什么结果呢?恐怕要大发雷霆吧。想一想司马笙烟手中的鞭子,以及挥鞭时那吓人的声音,景多多已经依稀感受到了鞭子打在自己身上的滋味,忍不住直打哆嗦。既然如此,还等什么?逃吧,还要等着受家法不成?
经过一条有很多摆摊子的街时,司马紫佳和司马羽灵被摊子上摆着的各种小玩意儿吸引了,就停下了脚步,这个挑挑,那个看看。司马紫佳还拉过景多多,让他看自己中意的几个。景多多只能随声附和,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对这东西可没什么研究,哪里说得出好坏来。司马紫佳不满意,非要景多多来替她选。景多多无奈地翻了白眼,硬着头皮选了一个,结果气得司马紫佳埋怨他没品味。
“是,我是没品味。嫌我没品味,你趁早叫你七姐姐给你换个丈夫吧。”景多多心里直犯嘀咕。
埋怨归埋怨,司马紫佳依旧兴致很高地拉着景多多陪她继续看。一看到她认为非常可爱的饰品,她会马上戴上,然后兴高采烈地让景多多看,追问他好不好看。景多多早就不耐烦了,只想着快点脱身,没有心思去理会司马紫佳。可是,司马紫佳再三追问,他被迫正视了装扮后的司马紫佳。看着眼前这个妙龄少女,绚丽的笑容中夹杂着一丝羞涩,景多多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看到了:她虽张扬大胆,但仍有羞怯;刁蛮任性,蛮不讲理,却也真心希望对方能够感到开心;高高在上,霸道强硬,心里还是渴望他的认可。而且,景多多看得出,司马紫佳对于他今日的作陪是非常高兴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司马紫佳近距离相处,感觉还真有些微妙。景多多也终于确定了一点:她,是真的很喜欢他。
景多多于心不忍了。他若是在司马紫佳最开心的时刻,选择第二次出逃,是不是太残忍了?他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实施刚刚在脑海中完善了的逃跑计划。他也有些纠结,自己的尽早逃跑会不会是一种“长痛不如短痛”的明智之举。他跟司马紫佳没有一点般配之处,继续留下来,会不会害了司马紫佳?早些逃离的话,司马紫佳也许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改嫁,然后过上幸福的生活。
景多多和司马紫佳两个在一处,冷落了一旁的司马羽灵。看着他们俩别别扭扭的样子,司马羽灵只是想笑。司马紫佳说是要他陪着逛街,他可心知肚明,这哪里是找他陪逛街,分明是找他作陪衬。不过算了,陪衬归陪衬,他不介意。他现在只在意一件事,那就是丁伊伊在什么地方。昨夜只是把他们要去的那条街名告诉给了丁伊伊,可是今日出门了才知道,这条街竟然这么大。他有些担心,不知道丁伊伊能不能找得到他们。他可是整整期待了一个晚上,想象着自己和丁伊伊在街上相遇,然后一起去玩个痛快。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丁伊伊真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可是,丁伊伊并没有理会司马羽灵,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景多多。
司马紫佳对此心生不满:这个女人是谁呀?为什么要盯着我的相公看?有什么企图?
僵持了一会儿,丁伊伊发现景多多并没有认出她,就转向了司马紫佳,道:“哟,几年不见,你已经长得比我还高了。”
一听此话,司马紫佳重新审视了丁伊伊。她开始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景多多与她有同感。司马羽灵则甚为疑惑:她难道认识佳佳?
“都道是贵人多忘事,想不到,你这个狐狸精生下来的小丫头也这么爱忘事。不过,这也许是你唯一可以跟‘贵’字沾边的地方。”丁伊伊冷笑道,“当年,我把你扔到丁家寨的山林去喂狼,你没死。这一次,我抓到你以后,直接砍了你的四肢,重新丢到老地方去,看你还怎么逃!”
“丁家寨!”景多多心头一惊,这三个字在他心里是怎么也无法抹灭的。
司马紫佳惊愕道:“你是丁伊伊?”
“哎呀呀,你总算是想起来了。”丁伊伊的眼神如毒蛇一般,可脸上的笑容却是孩子一样的调皮。
司马紫佳上前一步,挡在了景多多和司马羽灵的前面:“你来这里做什么?是要找我报仇吗?”
“我是想找你报仇没错,但是按照排列顺序,你得排在第二位。我今天来的目的是要处治一个叛徒,这一个人才是首要的。”丁伊伊说着,笑盈盈地看向景多多,“小子,你行啊。通过背叛我,你攀龙附凤,成了司马家的女婿。”
景多多惊愕地盯着丁伊伊,再也说不出话来。面前的这个陌生女人竟然就是丁伊伊,那个在他孩童时,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之后又逼得他东躲西藏,不得不隐姓埋名度日的魔头。霎时间,恐惧占据了他的全身,让他连逃跑都忘记了。
“我不会让你碰他的。”司马紫佳挡在景多多的前面。
“哦?你还真护着他啊。该不会是动了真格吧?”丁伊伊挑衅一般地凑近司马紫佳道,“可是我,偏偏要碰他。”
丁伊伊话未说完,已经朝着景多多甩手打出了一掌,司马紫佳替景多多挡了下来。
丁伊伊玩味地看着司马紫佳:“看来,你已经能够接得下我的三成掌力,那么五成的又如何呢?”
丁伊伊又打出一掌,司马紫佳以八成的力挡了下来。司马紫佳自觉得不该被动反击,便不等丁伊伊接下来的行动,自己就冲了上去,主动攻击。二人在集市上对打,惊得周围人纷纷逃散。受到周遭环境的影响,景多多也回过神来,想起了逃跑。他赶忙拉着司马羽灵,扭头就跑。可司马羽灵好像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完全是被景多多拖着走。
丁伊伊适才的开场白对司马羽灵而言,无疑是一份打击。他本想借此次见面,好好问清那个一直忘记询问的问题——你是谁?没有想到,丁伊伊竟是用这种方式回答了他。她就是当年绑走司马紫佳,还差点将其撕票的丁伊伊,她所在的山寨就是丁家寨。那么她,就是司马家的仇家。
还有,丁伊伊今日的如约而至并不是为了要见他,而是冲着景多多的。那么,她昨夜临走时,对他说的什么“明日一定会来赴约,到时候一起玩个痛快”全部都是谎言。她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对啊,昨夜他对丁伊伊作过自我介绍,那个时候,丁伊伊一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