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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羽灵回答得非常直白：“我在看你的胸啊。”
丁伊伊不禁向自己的胸部瞄了一眼，很不舒服地问道：“你看我的胸做什么？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吗？”
司马羽灵走到她跟前，凑近一点看：“嗯，这个形状，十分的自然，打眼看上去，就跟真的一样。”
说完，没等丁伊伊反应过来，司马羽灵已经伸出双手，在丁伊伊的胸前又是捏，又是揉，嘴里还嘀咕着：“不仅看起来像，摸起来也很像。你应该和我一样，选用了质地柔软的东西来伪装胸部。嗯，的确，用软绵绵一点的比较好，更逼真，还会因为剧烈运动，或是跌倒而露馅，最重要的是，戴上了也比较舒服。”
“你在做什么？！”丁伊伊一把将她的手推开，“脑子有问题呀！”
“喂，我和你一样，你有的，我也有。我摸你，你有什么可激动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还是好别扭。”
“算了，虽说作不成好姐妹，我们总还能作好兄弟吧。要我说，咱们俩谁都别装了，一起拿出来看一看吧。”
“拿出来什么啊？再说，什么好兄弟啊？”丁伊伊是真的被搞糊涂了。
司马羽灵就从自己的里衣下面掏出了两个假胸垫：“这是我自己缝的两个棉花包。你用的是什么呀？”
丁伊伊盯着司马羽灵手里两个家伙看了半晌，机械化地抬起头，傻子一样地看着司马羽灵：“你为什么要在胸前塞这两个东西？”
司马羽灵也很奇怪：“什么为什么？不塞上的话，不就不像女人了吗？”
丁伊伊傻掉了：这是什么跟什么？
“好了，我知道我装得是很像，像到了让你接受不了的程度。从小到大还真就没一个人看出来过，我也没有对任何人讲过，就让他们继续以为我是个女的。可是呢，我知道，对朋友一定要真诚，不能欺骗，所以我就决定了，我要对你坦白。我都实话实说了，你也该让我看看你的了吧。你到底用了什么材料啊？能有这样好的手感。”说着，司马羽灵又上手去摸。
被司马羽灵搞得云山雾绕的丁伊伊逐渐反应过来了，这个答案可真是让她吃惊不小。与此同时，碰触到丁伊伊关键一点的司马羽灵也惊得赶忙把手缩了回来。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了好半天……
“司马羽灵，你是个男的。”
“丁伊伊，你真是个女的。”
“你开什么玩笑啊！”丁伊伊几乎跳起来了，“你怎么可能会是男的！天下怎么可能会有你这模样的男的！”
“我确实是男的，不信你摸。”司马羽灵说着，拉开了自己的前襟。
“不必了，不必了，我知道很多女孩子胸部就是小得很。”
“那，”司马羽灵小声地对她说，“你验验下面？”
……
“你真的是男的？啊！”
一时接受不了结果的丁伊伊在房间里惊叫了起来，司马羽灵只得捂着耳朵，无奈地翻了下白眼。丁伊伊稍稍平静下来后，同司马羽灵拉开距离，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既然是男的，为什么要打扮成这副模样？”
“那可是个很长的故事了，要从我出生说起。”司马羽灵就近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你要听吗？”
丁伊伊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的出生是以我娘的死作为代价的。医生早就说了，我娘正是病重，不适合生产，可娘认定了自己腹中的一定是个男孩，非要把孩子生下来不可。就这样，娘不听从医生的话，执意把我和我七妹生了下来，自己就在这之后去世了。我爹可是期待男丁已久了，加上对娘的愧疚，他对我是分外的疼惜，简直可以说，都超出了常理。我生下来之后，体型比一般的婴儿小，也比较容易生病。这本来是在常理之中的，谁让我是双胞胎。可我爹却大惊小怪，非说这是我命薄的征兆。我舅舅就对我爹说，在我娘的老家有这么个说法，家里生个男娃子，要想让他长命百岁，就得给他取个女孩儿名，再让他穿女孩的衣服直到他长大。这样做的话，孩子跟生死簿上记录的对不上茬儿，阎王爷和小鬼就找不着孩子了。我猜想，我爹是想儿子想疯了，也有可能是他是想遵从一下我娘的老家习俗，以此借借娘的福气，让她保佑我。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爹听信了舅舅的话，真把我弄得像女孩一样。他也没有对外说起过自己有儿子的事。我爹原本的想法是等我长大了，再让我恢复男装，然后带我出去露面。可是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一天永远都没有到来。
“由于从小穿戴成女孩的模样，又成天和姐姐妹妹、丫鬟们混在一起，我的言行举止以及个性嗜好也变得和女孩子无疑。我讨厌刀枪棍棒，偏爱烹饪和针线。我也喜欢女孩子的小玩意儿，觉得它们都好可爱，好漂亮。我爹曾多次试图改变我，他强迫我苦学武术，不许我碰触任何有点女人味的东西，包括颜色鲜艳一点的衣服。他甚至连我的洁癖也要纠正，不许我把房间打扫得那么频繁，不许我把衣服整理得那么整齐。可是，这都无济于事，不管怎么做，我依旧成不了所谓的‘男人’。于是，我爹放弃了，一气之下把我关在家里，说是不让我出去丢人现眼。对于一些见过我的人，我爹都对他们介绍说，我是他的第六个女儿。反正我从未穿男装公开露面过，也就没有谁怀疑。”
丁伊伊不解地问道：“可就这么把你关起来也不是个办法啊。难道你爹真的打算关你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司马羽灵说的那个〃男孩按女孩养好活〃的说法是我小时候听来的；具体是哪个地区的我已记不清；只记得当事人明明人高马大；胡子很长；却叫了个女气十足的名字。
、第三十一章（2） 司马羽灵的秘密
“我爹说了，先关着我，直到我结婚生子。他认为，等我有了女人，还当了爹，就能把‘病’给治过来。不过，说句老实话，我觉得如果我让他抱上了孙子，我这辈子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到时，他可能根本就不会再在乎我是否有所改变，就是我离开家，再也不回来了，他也不在乎。所以说，很多时候，我不大担心我，倒是很可怜那个要嫁给我的女人，她要跟着我一起当生孙子的工具。”
丁伊伊忍不住笑了：“你真有意思。男人成亲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嘛。你的新娘即便是不嫁给你，嫁给别的男人，不也是这么个结果嘛。”
司马羽灵却翻了白眼：“她嫁的若是别人，那和我没关系，我当然不会说什么。可如果嫁的是我，我可接受不了。我就是想不明白了，两个人结合若只是为了生儿子，那跟配种的牲口有什么区别？”
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话，丁伊伊有所触动。她沉默一会儿，才再度开口：“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你要成亲了。新娘子是谁呀？”
“我爹有个多年的把兄弟知道我的秘密，他家里有个比我小四岁的女儿，我爹就和他家订亲了。现在我爹的守孝期已过，女孩儿也到了婚龄，家里人就找罗着，等过了年，就给我们办喜事。”
丁伊伊点了点头：“噢，对哦，你爹去世差不多四年了，你应该为你爹守孝三年的。”
司马羽灵的爹就是司马季天吧？那个男人的死还真是……不能说，师父命令过她要严守这个秘密的。
可是，司马羽灵却说起了这个丁伊伊不想说的话题：“我爹死得蹊跷，家里人虽然不肯对我说实话，但我看得出来。他们也许是觉得我不可靠，才不肯讲的吧。我猜想，我爹肯定是被人害死的，而且是被他的仇家。”
“他的仇家？”丁伊伊试探性地接了这么一句话，她想知道，司马羽灵究竟知道多少。
“我之所以这么说，主要来源于家人对我的态度。我爹去世了以后，家里人依旧是刻意对外隐瞒我是男孩的事，并限制我出门，理由是怕我遇到危险。他们只说，有人窥视司马家的藏书，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是司马家唯一的男丁，且不会武功，他们肯定会从我这里下手，来对付司马家。我把他们的反应和我爹的死联系在一起，就得出了我爹是被仇家害死的结论。肯定是这个仇家害死了我爹，还不肯罢手，打算日后再暗算司马家，所以家里才对我这么个态度。”
“那倒是。”丁伊伊嘴上附和，心里暗自嘀咕着：看来，他还不知道师父的事。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见司马羽灵不再言语了，丁伊伊就借机问了一个她最好奇的问题，“你是不是很喜欢穿女装？”
“你真正想问的是我有没有那方面的癖好吧？”司马羽灵倒是十分干脆，“放心好了，虽然小时候，我为性别的事困惑了很久，但是托二姐夫和墨鱼哥的福，我已经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知了。我的身心都属于男性，我也没有龙阳之癖。我是喜欢女孩的，昨天晚上跟你说的那些对意中人的要求，就是在说我理想中的女孩的形象。我是在等待意中人的出现，对她，我会坦白自己的一切。”
“既然你没有那方面的癖好，那你为什么还要继续穿女装？是你家人强迫你的吗？”
“没谁强迫我这么做。十岁那年起，我爹就叫我穿男装了。可是我就是想气他们，那群否定我，总想改变我的人。我爹总训斥我，说我不像个男的，我就索性连男装都不穿了，整天涂脂抹粉捂手帕，把他气坏了，而我，最初看他这副模样，总是得意地大笑，后来也很不开心。我的本意是想等到他学会倾听我的心里话，不再一味地将他的意愿强加给我的时候，再换上男装，让他看到，我也会是一个好儿子，只不过尽孝的方式和别人家的男孩不一样。可是我和他，谁都没有等到这一天。我爹到死，也没有看到我穿男装的样子。”司马羽灵的目光变得黯淡了下来，“我爹去了以后，我家里人也像他一样地不理解我，继续强迫我按照他们的意愿去作，我见怎么跟他们解释都没有用，就装疯卖傻一样地继续穿女装。他们觉得我是已经‘病’到无可救药了，就不再管我了。可是成亲的事，我就是装疯卖傻也躲不掉。他们和我爹一样，就想着传宗接代。”
丁伊伊歪着小脑袋，看着他：“你为什么一定要躲这门亲事呢？你真的就这么不喜欢那个女孩？你们不是青梅竹马的吗？”
“正因为我了解她，我才说什么也不愿意接受这门亲事。她是一开始就知道我男扮女装的事，但是她觉得，我那些让我爹受不了的癖好全都是装的，是一时的，等我长大了，就不是这样的了。初时，我对她还是抱有幻想，实话跟她说了，我永远成不了大姐夫那样的武林高手，更成不了三姐夫那样的大男人。绣花呀，打扫房间什么的，并不是我装出来的，那就是我的嗜好，我的生活习惯。她所看到的就是真实的我，等我换上男装，我也还是这个样子。可是，她完全不听，不管我怎么说，她就是嘻嘻哈哈地反驳我的话，继续说着什么我将来肯定就会变好的，我跟她说的这些全部都是气话。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她的那句‘将来就会变好’，什么叫变好，就是说我本来的样子是坏的？根本就说不通话，我如何能和她结成夫妻，还要相守到老？！”
丁伊伊在旁听得不住点头：“是呀，她根本就不接受真实的你。和她生活在一起，有一种时时刻刻都要被否认的感觉，那很令人沮丧的。”
“好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司马羽灵看向丁伊伊，“你经常女扮男装的吧？很多人都以为你是个男的。”
“呵呵，”丁伊伊调皮地笑了，“那是过去的事啦。我十八岁以前，都是穿男装的，而且对外也说自己是个男孩。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没谁要我这么做。我是主动跟师父提出来的，说我要作个男孩，然后师父就按照男孩方式教导我了。”
司马羽灵对丁伊伊的这种自愿很是疑惑：“你为什么会有这么个想法？”
“简单来说，就是我恨自己生下来是个女孩。池云娴是你的继母吧？她在嫁给你爹之前，与我娘同事一夫，但是池云娴生下了一个男孩，而我娘生下了我。因为没有生育子嗣，我娘就由正室变为了侧室，最后还被扫地出门了。娘受了刺激，精神失常。我那年三岁，就带着疯了的娘，漫无目的地四处流浪，直到遇上了师父。师父收留了我们母女，对我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教我读书习字，还教我武功。小小的我不明白，男孩到底是个什么，为什么我爹那么在意。于是，我就要求师父，把我培养成一个男孩，师父就依着我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明白了自己当初提出来的要求是多么的可笑，可我也没想过要恢复女装，因为已经成习惯了。再说，我手底下有些人一旦知道了我是女孩，可能就不会像以前那么怕我了。我就觉得，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像别的女孩子一样嫁人，那我就是装一辈子装男人又如何呢？”
“那你现在呢？为什么又换回女装了？”
“因为啊，”丁伊伊悄声在司马羽灵的耳边说道，“我找到了心上人。我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