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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了景多多,丁伊伊又想起了司马羽灵。他回司马家去了吧?回去以后,司马家人是不是又要对他禁足,然后让他成亲?说到成亲,司马羽灵可比她明白。司马羽灵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像她,到了拜堂前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像想象中的那样在乎对方。
司马羽灵说了,他在等待自己心仪的姑娘,那个姑娘最好是个性闯荡,会武功的。他昨夜还亲口对丁伊伊说,他更喜欢山寨大王。
会武功的姑娘?山寨大王?等等,怎么突然觉得司马羽灵话里有话?丁伊伊努力回想着昨夜与司马羽灵的谈话,尤其是说到中意的结婚对象时,司马羽灵所罗列出的全部要求。司马羽灵说这些话的时候,丁伊伊还不知道他的男儿身,也就没有多想,但是司马羽灵他,知道自己是在跟一个女孩子讲话。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有意?
回想一下他们二人的初识,司马羽灵看她的眼神很专注,也很温情。还有聊天时,他明显有挑逗的意思。一个男孩这样地对待一个初识的女孩,那可不大像是单纯地交个朋友。
再往前一点想,他们第一次说上话也是司马羽灵主动的结果……
“放心好了,虽然小时候,我为性别的事困惑了很久,但是托二姐夫和墨鱼哥的福,我已经对自己有很清楚的认知了。我的身心都属于男性,我也没有龙阳之癖。我是喜欢女孩的,昨天晚上跟你说的那些对意中人的要求,就是在说我理想中的女孩的形象。我是在等待意中人的出现,对她,我会坦白自己的一切。”
放心好了,为什么他首先要对自己说这么一句话?还有,他说,他会对意中人坦白自己的一切……
霎时间,心中豁然开朗,丁伊伊兀自会心一笑:“原来是这样。”
她明白了,什么都懂了。
走出房门,她看着黯淡的天空。天色已晚,这正适合潜入别人家。她有些问题,想要再问问司马羽灵。
此时的景多多已经乘坐着马车,在城门被关闭前的一刻,顺利进城了。他的脸上写满了他大受打击的内心,不是因为他即将要回司马家去,继续背书的苦日子,而是源于沉心在路上对他讲明了司马羽灵的秘密。
沉心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解释道:“就是这么回事。司马羽灵是我姑父唯一的儿子,司马家的独苗。”
“他,真的是男的?”开什么玩笑,明明长得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都要可爱。
“你要是不信,等他成亲的时候,你自己去看呀。看看他究竟是新郎官,还是新娘。和他拜堂的到底是男是女。羽毛的事司马家的人可是都知道的,怎么你却不知道?看来,你在司马家混得可不怎么样嘛!”
被一语道破的景多多很是不爽。沉心这家伙,真是可恶!
当年,沉心受到尧兮之托,为打探景多多的下落,潜入过丁家寨。尧兮觉得他对丁家寨的内部应该非常熟悉,就找他来一起上丁家寨,解救被囚禁的景多多和司马羽灵。他们约定好了,潜入丁家寨以后,兵分两路,尧兮去救司马羽灵,沉心去救景多多。可沉心为了报复景多多在红蝶的事上戏弄他,故意迟迟不肯出手。他本以为景多多会受点皮肉之苦,想亲眼看到景多多倒霉,以解心头之恨。可等来等去,也没见丁伊伊来折磨景多多,只看到丁家寨的人如何像模像样地准备婚礼。沉心逐渐意识到,丁伊伊可能是动真格地要和景多多拜堂。如果他再不出手,让景多多和丁伊伊真的拜了天地,司马紫佳事后必定会到他家里来,闹个天翻地覆,鸡犬不宁,那样的话,他今生可就再无宁日了。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沉心这才动手解决掉景多多门外的守卫,带着景多多逃离了。
“你也真是的,明明不会武功,还要独自逞能。”沉心数落他,“是你幸运,丁伊伊没有杀你俩的意思,这才为我和三师弟争取到了救你们俩的时间。你也不想想,你去丁家寨有什么用?你有什么办法救司马羽灵?你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了,还想救别人。要是你人刚一到丁家寨,丁伊伊就二话没说,把你给杀了,我们哥儿俩可就只剩下给你收尸的份儿了。”
景多多心里嘀咕着:你还真好意思说,明明是你自己耽误了营救的时间。
“你为什么不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你单独行动要好得多,最起码,他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景多多暗自苦笑:家里人?谁是我的家里人?他们有把我当作家里人吗?家里一出事,他们就私下商议,单单把我一个人搁在外面。
再说,跟他们商量又有什么用?他们肯定很想用他来换司马羽灵,只是表面上不好意思开口。那么,他就该有点自觉性,不要等他们亲自来找他了。
单独行动和找他们商量究竟有何区别?至少前者可以让他的自尊心不受伤害。
沉心见景多多不答话,也就沉默了,开始琢磨着另一件事。在丁家寨与尧兮分头行动前,他听到尧兮说了这么一句话:“丁伊伊和司马羽灵之间好像有些问题啊。”
尧兮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丁伊伊为何没有伤害司马羽灵?这可不大符合她的一贯作风。江湖上谁人不知,丁家寨的老大害人无数,出了名的小魔头。她与司马家素来有怨,虐待司马紫佳就是最好的例子。司马紫佳真是差点惨死在她的手里,可司马羽灵被她劫到丁家寨后,得到的竟是完全不同的待遇。这其中究竟有何因素?
“沉哥,”景多多突然开口了,“司马羽灵的爹将他从小男扮女装,真的只是为了保护他吗?这种保护也太过头儿了一点吧。”
“还不是听了我爹的馊主意。”沉心叹了一口气,“我爹告诉姑父,说在我们老家有这么一种说法,把男孩当女孩养可以让孩子长寿。姑父信了,就照做了。”
“你们家乡还有这么个风俗?”景多多感到难以置信。
沉心带有无奈地看了一眼景多多:“你不觉得我的名字就有点女气吗?”
“难道说……”景多多张大了嘴巴:不是吧!
“不过,我小时候住在老家,由爷爷奶奶抚养。村里边的其他男孩都是这么长大的,所以大家都觉得这很平常。我就跟着那帮同样穿着女孩衣服的小哥儿们一起玩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样子很怪异。可羽毛他不一样,他长在京城,所接触到的人当中,只有他一个人是这副模样。小时候的他,应该是很苦恼的吧。”
、第三十三章(1) 司马家的尧兮
由于先于沉心出手,负责营救司马羽灵的尧兮也就早些时候到家了。司马家的人已是等得焦急,眼见他们二人回来,才稍稍舒一口气。尧兮进门后,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若无其事地带着司马羽灵径直走向了住房。周围的人在他眼里,似是和庭院里的花,走廊前的台阶没什么区别。
这就是尧兮,把自己和自己以外的人分作是两个世界,只有当他感谢兴趣的时候,才会走进别人的世界,参与别人的事,而且每一次,他都能作到了如指掌。可是,如果他认为,某件事只是他个人所为,和别人没有关系,他通常是不会跟任何人说,也不会跟任何人解释。别人问起来,他就会像打太极拳一样,笑盈盈地跟对方兜来兜去,弄得对方到最后都还是似懂非懂。
从司马紫佳身边经过时,尧兮停下了脚步,带有安抚地说道:“景多多和二师兄在一处,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此为尧兮进门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
“真的吗?”司马紫佳面露惊讶:沉心竟会来插手此事,他可是……
尧兮笑道:“你就去作点好吃的,等着你相公回来吧。”
不理会司马紫佳听了此话后的娇羞状,尧兮迈步,继续他的前行。司马家的其他人被他无视了,但是谁也没有阻拦他去路的意思,就由着他去了。他们都太熟悉尧兮了,他想说话的时候,即便没有人问话,他也会很主动地开口,而且,态度会是非常的亲切。也正是他的亲切让众人可以不去计较他的特立独行,就由着他随性,不去勉强他。
而他不想说的时候,说什么都撬不开他那张嘴。
众人是这么想的。反正,尧兮已经说了,景多多有沉心去救,那接下来的事就是耐心等待沉心那边的消息吧。再看尧兮一直跟着司马羽灵,想必是有话要跟司马羽灵私下说。既然这样,那就先放他们去吧。
司马羽灵的房间就在眼前了,周围也没有第三个人,尧兮这就开口道:“羽毛,你可知晓丁家寨和司马家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他们当年绑架了佳佳。”
“那你可知,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佳佳?”
“这个……不是为了钱,还有一本秘籍的吗?我记得,佳佳被绑架的时候,丁家寨有送信过来,把对赎金的要求写得清清楚楚。绑架嘛,说来说去,还不都是图财。”
“丁家寨的土匪是为了钱没错,但事件的主使可不是。”
“你是说的事件主使是丁伊伊吗?这个我也知道,我继母与她有私仇。”
“我说的不是丁伊伊,她也是奉命而为。真正的主使人是她的师父,怡香院的东家端木槿。”尧兮正色地问道,“端木槿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怡香院这个名字我也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说过。”
“有些事情我现在不方便跟你说。我只能告诉你,端木槿是幕后黑手。如果没有她的命令,丁家寨和丁伊伊不管对司马家有何想法,都不会落实在行动上。而且有一件事,我只对你一个人说。师父他是死于他杀,幕后黑手也是端木槿。”
“什么?!你是说丁伊伊的师父杀死了我爹?这是真的吗?”早就猜想过父亲是死于他杀,但是凶手竟然跟丁伊伊有关,这个他如何能接受?
“你认为,我在跟你胡说八道?”尧兮严肃得很,毫无开玩笑的迹象。
眼见尧兮一反常态的严肃,司马羽灵知其态度,也就不再质疑此事,用沉默接受了事实。
“端木槿不会善罢甘休,她还会再来。只是我目前还无法确定,她的下一次行动会是什么时候,所以,眼下也只能被动地等待。”说着此话,尧兮的双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二姐夫?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司马家到底是哪点得罪了她?还有,她到底对我爹做了什么?”
可是尧兮却不肯回答:“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我本是什么都不想讲的,只是看你和丁伊伊关系不错,就觉得有必要把其中的关系跟你讲清楚,以便于日后,你能够明确自己的立场。”
“二姐夫你……”你已经发现我和丁伊伊之间的关系了?
“羽毛,你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也是个男人了。你自己认定下来的事,就放心大胆地去作好了。丁伊伊虽然伤害过佳佳,但是佳佳大难不死。而且,佳佳有跟我说过,她知晓了丁伊伊的身世后,打心底地不是那么怨恨丁伊伊了,只要丁伊伊不再来找我们的麻烦,她也不会做什么。所以说,劫走佳佳的这层怨如果处理得当的话,还是能解开的。至于师父的死,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丁伊伊没有参与,此事与她无关。从目前来看,丁伊伊和司马家只能说是有过节,还没到结仇的份儿上。你现在可以忽略她从前的所作所为,但也只能是现在。等到她的师父端木槿下一次对司马家出手,那可难保她不会参与此事。师命难违,端木槿对丁伊伊下命令,丁伊伊不能不从。到时,你就不得不站在司马家和丁伊伊的中间。”
司马羽灵低下了头:尧兮所言甚是,要是丁伊伊和司马家动起手来,他该如何是好?
“你和丁伊伊继续来往会带来的利害关系,我已经说清楚了,接下来就是你自己的决定了。不过,不管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我希望你能把我今天的话烂在肚子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师父是死于他杀,也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你知道了秘密,尤其是在丁伊伊的面前。”
“二姐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不让我跟任何人讲,是不是也包含我们家里人?”
“没错,”尧兮态度坚决,“对家里人也不能说,谁都不行!”
“也就是说,家里人其实也不知道我爹的死因,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刻意对大家隐瞒了,是不是?你这是为了什么呀?”
“为了什么?”尧兮喃喃自语,双眼似是看向了远方,隐隐约约,他又看到了那只伸向他的手。
“孩子,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二十年前,司马季天是这么说的。
他无动于衷,只是用质疑的眼神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司马季天却没有放弃的意思,伸出去的手没有缩回来。
“我会作为你的父亲,你的师父,将你养大成人,教导你成为优秀的男人。所以,一起回家吧。”
他没能拒绝这个向他伸手的男人,犹犹豫豫地将自己脏污的小手放在那只掌心上布满剑茧的大手上。然后,这个男人将他带回了家,并为他取了名字。而这,正是他身为人的开始。
“羽毛,”尧兮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