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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第一发命中了,景多多有了些信心,准备要发第二支,可是野狼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它们注意到了景多多,当即放开老景,一齐死盯着景多多。景多多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野狼的动作。
似乎是今天的天气太过于寒冷,连空气和时间都凝固了。
野狼那边先有了动作,其中一只龇着牙,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景多多。那双眼睛发出了凶光,看得景多多忘记了呼吸。他小心地用左手托起右臂,将右臂缓缓抬起,右拳紧握,对着野狼。
伴随着大姐的一声惊呼,那只野狼扑向了景多多。这狼跳得这么高,张开的大口足以咬到景多多的头顶。说时迟,那时快,景多多瞄准野狼张开的口,又发出了一支断箭,箭头狠狠地插~进了野狼的喉咙。野狼惨叫了一声,砸在了景多多的身上。又瘦又小的景多多哪里经得住这个?当即被撞倒在地。待他急忙起身,又一只野狼已经冲到了他跟前,张口就咬。景多多赶忙抬手去挡,整个右小臂就落入了野狼的口中。
“天哪!”大姐惊恐地捂住了眼睛,接下的一幕一定是血淋淋的。
可只听得咬住景多多的野狼惨叫一声,就放开了景多多,满嘴是血地开始在地上打滚。景多多右小臂的袖子被刚才那一袭击撕开了,露出了一排尖刀。原来,景多多的右小臂上正戴着库尔缠当初送给他的护具,只是景多多穿的那件棉袄袖子过大,挡住了护具,所以大姐在这之前没有发现。这护具果然坚硬,野狼的利齿竟没能伤及景多多丝毫。而导致野狼受伤的则是景多多对护具的改造。
景多多根据弩的原理,为护具上添加了发射利器的装置。护具的下方有两根绳子,一根是用来发射箭头的,另一根会让暗藏着的断刀从护具中冒出来。方才,野狼咬住景多多的手臂时,景多多就在情急之下,拉动了第二根绳子,突然冒出来的断刀刺入了野狼的口腔,重伤了野狼。
这就是他多日以来同库尔缠研究的成果。那段时间里,参与过狩猎的库尔缠多次向景多多描绘野狼惯用的攻击方式,然后针对景多多的每一次改造,他会绘声绘色地描绘出一个狩猎的场景,为景多多的新武器进行模拟演习。每发现不足之处,景多多都会立刻想办法增进,库尔缠会帮他分析,给他提些建议。
作者有话要说:景多多作为屠狼双雄中的一雄;自然要以一次屠狼来验证他的第一个成长阶段。
、第四章 屠狼少年(2)
“库尔缠,我的好兄弟!”景多多站起身,扫了一眼横在他面前的两只野狼,擦了擦额角上的汗,“成败与否,就在此时!”
看向剩下的几只野狼,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气势。也许是一个瘦弱孩子能够连伤它们三只,还使用这么怪异的武器,这一举动令它们感到又惊又怕。景多多看那群畜牲不似刚才一般凶猛,意识到现在是一个反攻的大好机会,决意一鼓作气,把剩下的野狼打退。
景多多抬起右手,用右拳对着一只野狼。左手托住右臂,以确保右臂不会因打晃导致发射偏离。左手食指勾住护具上的第一根绳子,待瞄准目标后,便松开食指。一根箭头就从右手背和护具之间射~出,命中一只野狼的喉咙。又是一发,射~入了一只想要扑过来的野狼的口中。景多多继续发射,剩下的野狼开始后退,他仍不放松,直到野狼跑远了,完全从他的视野范围内消失了,他才停手。
方才全神贯注于同野狼的那场赌命一般的决斗,景多多竟然忘记了害怕。就在确定危险已经离他们远去的一刹那,景多多端好的双臂突然坠落,如此的沉重,就像他的上身一样。他站立在原地,面朝着野狼逃跑的方向,久久地,一动不动。现在的他是完全不能动了,因为他这才想起了什么是恐惧。与野狼搏斗的每一个瞬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使得他逐渐意识到,自己选择留下来打狼的行为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危险,分明就是在死亡边缘溜了一圈,尤其是在同两只野狼近距离搏斗的时候,稍微有个偏差,他就会命丧黄泉。
喘着粗气,景多多感到心跳加速,快到让他胸口很痛。双腿已发软,开始不住地打颤,是他自己强撑着,才没有栽下去。他是真的害怕了,可是在他身后的舅舅和大姐却不知道,尤其是他的舅舅老景,全然没有意识到景多多此刻的内心。他只觉得,景多多这孩子比野狼还要可怕。
这是个怎样的孩子呢?见了野狼,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连杀了五只狼,还追得剩下的狼仓皇逃命。连村里的大人见了都要发怵的野狼,竟然会怕这么一个小毛孩子!再看被他杀的那五只狼,每只都是被他一发致命,他显然是知道狼的那个部位最为脆弱,可以选作攻击目标。这孩子从小长在他老景家里,老景他很确信,景多多根本就没见过狼,那他这套屠狼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呢?
对了,一定是那个女真族的小孩,景多多不是整天和他在一起的吗?原来,他们两个能凑到一块儿,就是为了发明这么个东西。
一想到这里,老景不禁想起了妻子之前的点题。景多多可是女真人的种儿,骨子里流淌着外族人的血,和他们不一样。瞧这孩子,虽然发育不良,瘦弱得像一个5岁小孩,却能做到连七尺长的汉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再看那身手,那胆量,哪里像一个正常的孩子。如果他真的还有景家的血脉,那就绝对不可能会有这等天赋。他们景家可是有着代代相传的最烂狩猎术,在这孩子身上,是一点都看不到。所以说,这孩子不像他们,更像他父亲,长大以后一定会更像野兽,而不像人。
不得不承认,这孩子不一般。只是每天看看别人是如何修理捕猎工具,就学会了如何改造武器,一出手就不同凡响。这是多么可怕的天赋!那么,等这孩子长大以后,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这孩子根本就不是人!他是怪胎!他是野兽!
把景多多划作有危险性的异类后,老景又开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想到了他当年对景氏犯下的罪,这可一直是他的心病。再回想一下,景氏留下了这么一个怪异的儿子给他,他和他家里人又从没有善待过景多多这孩子……
某一天,这孩子会不会知晓他生母的事?等这孩子长大了,会不会反过来报复?凭借着可怕的天赋,发明新的武器来实施复仇?
不行,这个孩子不能留下!景多多的存在就是景氏对他的报复!她就生一个野人的孩子来报复他!一定是这样!
说起来,就在昨天夜里,老景又梦见了:垂死的景氏面色惨白,瞪大了双眼,盯着他看;想象中的那个景多多的生父,正在生吞活剥家畜;还有景多多受了委屈之后,呈现给他的笑脸。现在,这三个影像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对老景来说是在狰狞不过的画面。不,不要过来,不要找上我。
老景病态心理作遂的时候,景多多还没回过神来。他被吓傻了。待意识逐渐恢复,他才想到身后的人。舅舅和大姐都还好吧?想着,他回过身,却看见老景正朝着他拉开弓,让箭正对着他。
景多多傻了眼:“舅舅,你怎么了?”
赶上前来的大姐也很惊讶:“爹,你这是做什么?”
“你,给我去死!”老景红着眼,看着景多多。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景多多很是震惊,根本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他迟疑了一下,向舅舅走去,老景却真的放箭了。幸好大姐及时扑向了老景,箭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射在了景多多的左肩上。
为什么,舅舅?
血顺着箭头,从景多多的肩上慢慢涌出,他傻了眼,茫然地看着老景。老景却推开了大姐,又要射箭。大姐这下急了,整个人都压在了老景的身上,哭叫着:“爹,你这是做什么?”
“放开我,这个小子就是一个孽种!他,根本就不是人!和他爹一样,不是人!”
大姐眼见自己快要按不住老景了,急得冲景多多大喊:“多多,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跑啊!难道你真的想被射死?!”
死?我为什么要死?多多不想死。
在大姐的一声声“快跑”中,景多多机械化地迈开了步子。求生的本能和心理的委屈越来越强烈,促使着他速度加快。逃跑时,他依稀听到老景的谩骂:“他就是个野人,是野兽!根本就不该活着!”
景多多没命地跑着,跑到了远离村子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找到一棵树,倚靠着坐了下来。肩上还在流血,真讽刺,野狼都没有伤他丝毫,没有让他为了保命而逃跑,却是他想要保护的那个人伤了他。说什么蛮夷和野狼最狠毒,真的是这样吗?
捂着伤口,他笑了,一边笑,一边流泪。世间竟有这种事,悲哀到让人想笑,让人感到滑稽。他笑出了声音,放开了音量,仔细听一听,根本无法判断这究竟是哭,还是笑,只能肯定,他发出来的声音极为凄厉,与白茫茫的雪地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让人彻骨发寒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老景为何恩将仇报?从表象上看是他自己作了亏心事;心虚;还有他对女真人有偏见。其实深入一点;这应该归结于他的自闭。第一章中曾经说过;像老景这种自闭的人是如何对待新生事物的。对于老景;乃至老景那个成长环境而言;景多多实在是一个新生事物。无论出身;还是天赋;景多多都和村里的孩子不一样。既然他是不一样;老景这种人就要将他定义成〃怪胎〃;然后加以迫害。我想;在现实生活中;因为被没见识的人定为是〃不一样怪胎〃;而遭受迫害的实例;应该有很多吧。这类卑鄙小人,只能在一个狭小空间内活动,却又不愿意承认自己无知,但凡看到出众一点的,就如临大敌,一种不把对方消灭掉,自己就活不下去的样子。
这也是我接触到最多的卑鄙小人。
、第五章(1) 流浪的孩子
京城,司马家新宅。
很多人聚集在司马家的正门前。说起司马家族,无人不知。相传,初代司马家族有兄弟四人,分别奔走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寻访各大中原武林高手,习得亲传。如此代代延续,直至四代以后,四个分支的司马家子孙才回到东北沈阳中卫相聚。他们把各自习得的绝世武功收录整理,并逐渐形成了自己的流派。没有人知道司马家的藏书阁里究竟收录多少武功秘籍,很多人慕名投到司马家门下。如今,上至兵权在握的将领,下至巡捕房的捕头捕快,都有司马家的高徒。司马家的现任当家司马季天虽已不再为官,但其声望并不亚于高官士族。堂上官见了司马家的人亦要礼让三分。
不过今日,众人并不是来围观司马家里的某个人物,而是来看京城里又一不得不说的名人——怡香院的惜酒姑娘。怡香院的姑娘都是经过了层层筛选,才留下来的。论才色,不用置疑,首推四大花魁——惜酒,惜颜,惜玉,惜铭,又称“四惜”。四惜之中,为惜酒姑娘居首。拥有如此的资质,惜酒姑娘的身价自不必说。
司马季天今日不惜花费重金,请惜酒姑娘来到府上献艺,意在为他的大女婿苏半醒庆生。这苏半醒虽是入赘到司马家的破落世家子弟,司马季天对其可是极为看重。别的不说,单看此次寿筵的排场便知。
刚才听到守门人议论,说惜酒姑娘唱过这最后一曲,就要打道回怡香院去了。这才引得众人聚集过来。此等姿色,此等风采,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有幸目睹的。大家挤在一起,只等着惜酒姑娘走出司马府,登上马车的一瞬间。尽管众人都知道,惜酒姑娘才不会让自己那张绝世容颜轻易地暴露在外,但是他们觉得,看不到脸容也没有关系,只是目睹一下惜酒姑娘的背影也足够了。
正谈论着各种关于惜酒姑娘的传闻,司马家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两个老婆子在前面引路,后面两个小丫环一左一右地拥出了一个身着水蓝色披风的女子。此女子将头顶上的头发盘起,配上一朵鲜艳水嫩,完全绽放了的牡丹花,剩余的头发自然垂下,直到腰际。一块绣有牡丹图案的轻纱遮住了她的面容,宽大的披风掩盖了她的身躯,唯一暴露给众人欣赏的可能就只有那双下垂的美目和微微从披风下探头的玉指。这姑娘偏生又是低着头的,从司马家走出来,到踏上马车。于是乎,即便是离她最近的围观者也无法将她的容貌说出个一二,只能暗自叹息。
不过,惜酒姑娘对围观者似乎也有怜悯的意思。就在她登上马车的一瞬间,她轻轻地对着想要上前搀扶她的小丫环作了一个手势,示意她待在原地,自己迈着轻盈的步伐,踏上了马车。就这样,一只纤纤玉手在那一瞬间完全脱离了披肩的防护,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仅此而已,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无不为之惊叹。
再看那个小丫环,按照惜酒姑娘的吩咐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她的身后。适才是被相对高大一些的惜酒姑娘挡住了,没有人注意到她。这女孩大概十岁左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