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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诺的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笑容更是扭曲,阴邪的黑眸狠视一旁颤抖的她。
“你为谁哭过?!说!那个男人是谁?!”
他要她正视他眼底的愤怒。
耿诺的怒颜,恶眼,还有粗暴确实吓坏了温思璇。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耿诺这般模样。
“我怀孕了。”她突然告诉他。
他的身形一僵,随后怒极出手,对象不是她,而是她最爱的兰花,他撒出的毒粉把她最爱的兰花杀死了。
他咆哮道,“你真跟野男人上床了?!我有准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吗?!我有说你可以跟其他男人来往吗?!我有同意你跟其他男人上床吗?!”怒火狂窜乱扬,“温思璇,别再惹火我,否则这把火,你收拾不下!”
她不懂……
不懂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只是梦?
这一切,是不是只是一场噩梦?
若是梦,不知道这噩梦究竟何时能醒……
人生如果只是一个单纯的由生到死的过程,就像一场梦,什么都是假的,为什么在这场梦里痛总是那么真实?
“我真的怀孕了!为什么要骗你?!”不想再当弱者,她怒道,“你以为是谁的孩子?!是你的!除了你之外,我从来没有跟其他男人上床,我不是你!我不是谁的床都上!你可以侮辱我!但是,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孩子!”
望着那犹如怒放玫瑰的容颜,耿诺的心情烦躁不安。
她让他看起来像是欺负弱小的禽兽!
可以做君子,谁愿意做禽兽?!
她如果可以不要给他摆脸色,如果不要冷漠得教他心烦意乱,也许他就不会控制不住情绪,愤怒难消,更不会这么生气!这么激动!这么失控!
他的担心,他的恐惧,他的忧虑,她统统丢置一旁!
明明是她的错!
都是她的错!
只是,“对不起……”张开双臂,他紧紧环抱住她,不知从何时开始,总是他先求和,“我相信你,但,只要想到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就算是假想的存在,我也会嫉妒……我什么都可以跟别人分享,只有你的一切,我一丁点都不愿分给别人!”
他突来的拥抱教她双眸惊凝,红唇轻启。
“诺……”
忍不住的,她红唇轻扬,因为他无条件的弃械,无条件的信任。
埋首在她的发里,他吸嗅着属于她的味道,搂着她纤细而窈窕的身子,他说,“你不想说那个男人是谁,我不逼你,我也相信你是绝对的清白,可是,我还是不希望你有任何事瞒着我。”
漂泊许久的心有了依靠,她说,“我不是想瞒你,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那只是一个曾在温府帮佣的旧识,他跟我说了一些事,我觉得有些伤感,与他分别之后,我便在爹的坟前守了一夜。”如果告诉他,事情会变得复杂,她答应杜予纬不把他的身份告诉任何人,甚至是耿诺,更何况耿诺跟杜予纬是死对头。
有些事,真的不知道会比较轻松。
就像铁南芯是他的初恋这件事。
她知道了,就再忍不住刺探,怀疑。
“我好想你……”吮吻着她的细颈,他将她压上一旁的床铺,他需要她安抚他不安而又躁动的心,“孩子是什么时候的事?大漠那夜?如果有孩子,也只能是那一夜怀上的了……”
温思璇的脸色蓦然嫣红,又羞又气地推开他探入她裙摆里的手,“别乱来,会伤了孩子。”
“那就是说孩子未出世,我就一直不能碰你?”他黑亮的眼盯着她,舔吻她的唇,“看得到,吃不到,思璇,你真会折磨我。”
于是,这一夜是难眠之夜。
温思璇习惯性地一直往耿诺怀里靠,耿诺一直往后退。
砰!
耿诺终于退无可退,跌下了床。
温思璇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这已经是今夜的第四次。
没办法,吵醒她的是他,道歉的,自然也是他。
“就只会说对不起……”他不知道她有多久没睡个安稳觉了?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又扰梦,但她没有生气,而是担忧地问,“诺,这是怎么了?”床很大,他怎么就能一次次往床下掉?床铺竟比不上地板诱人吗?
“不让说对不起,你想怎样?”他苦笑着,披上外衣,“我还是去睡书房吧。”
“你!”她坐起身,把他拖住,反身把他压在床上,气得抡起拳,就往他的胸膛重捶而下,“你是想去爬别的女人的床吧?!你一日不做那事,没有女人会死啊?!”
“嗯……”他闷哼一声,很委屈,“我岂止一日没做?没良心的女人!”
她听了,横跨坐在他身上,伸手抓起玉枕拼命往他身上打。
“耿诺,你竟然真的是想那事!真是太过分了!”
“喂——”他忙着闪避,“哎——”
“你上辈子究竟是什么投胎的?!你上辈子是不是和尚啊?!还是太监?!这辈子才会满脑子都是那种思想?!”
一下不够,两下也不够,温思璇越打越起劲,咬牙抓着玉枕狠狠地连打了耿诺数十下。
如果她在性方面是幼儿级,他就是大师级,那是根本没法比的。
想到他曾经拥抱过那么多女人,她就气红了眼。
耿诺按住她激烈的动作,身一翻,将她压在身下,“思璇,你误会了……”他笑得有些无奈,“我睡书房是怕自己控制不住要了你,到时伤了孩子,辜负你的信任。”
那抵于她腰间的异物,正隔着他的衣物散发出阵阵温热。
“你!”她脸色涨红,猛推开他,与他拉出些许距离,“我就知道,你这只就会发情的毒怪!”
他笑得一脸尴尬,“我的宝贝别的女人都不要,一见你就抬头,我能怎么办?我想,睡书房真的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她的心湖被撩拨了一下,不住的颤动着。
她……
“应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轻一点……”她的脸颊滚烫发热绯红。
“你是说——”他的黑眼明闪闪一亮。
砰地一声——
他将她扑倒在床,克制多时的欲望全因她一句间接的允诺而爆发。
阵阵微风透窗袭人,洒落一地金色阳光。
阳光斜洒入室,照映着垂落在芙蓉帐幔与一地散落的衣物。
风儿荡啊荡,吹动粉色床幔。
乍然迎风荡起的帐幔一角,暴露出芙蓉帐内男女的亲密交缠。
直到侍婢来叫门,床上的男女才有了动静。
温思璇看着镇定自若吃午膳的耿诺,还是心有余悸。
当红叶整理床铺时,一脸惊诧呆滞的模样与她刚起床时相差无几。
凌乱的床单上血迹斑斑,全都在明明白白的述说,昨夜在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激烈的状况。
不知情的一定认为那血迹是属于她的。
然而,床上的血迹,不是她的。
不过,耿诺也是。
明明腰间都还有那么严重的伤,昨夜还任由她捶,她打。
而且还……那么猛。
“在想什么?”
耿诺把补汤递到她唇边,给她喝了一口。
“看着你,当然就是在想着你。”
她回以灿烂一笑。
他俊雅的脸庞是那样的迷人,她如何能得到他终身的眷顾?
“真的?”
他凝进她的眼,吻上她的唇,吸吮到了补汤的味道。
“我问你。”她说,“为什么要我跟铁南芯道歉?”这个话题不能被规避。
“是你的错,你就该道歉。”他的黑眸幽深,“思璇,有时候,你要学会转圜,这样可以让你过得顺遂,我不可能时时守在你身旁,我只是希望你能学会另一种处理问题的方法,不管是什么问题,你都要选择最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最有利自己的方式。我生气,气的并不是你不跟南芯道歉,而是你的处事方式很容易为你招来灾祸,为你树立敌人,你喜欢南芯就在我面前说她的好,不喜欢她就一直排拒她,整她——”
“我没有整她!”温思璇怒了。
耿诺叹一口气,“看吧,我就说你这样的个性很容易招来灾祸,你得要学会适当隐藏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还击对方,而不是嘴上逞能。不过,假设有一天,你真的变成那样,我应该也就不会对你这么着迷了,所以,你就当我自讨苦吃。”
她说,“你娶铁南芯是因为她是你的初恋?”
她的低询,褪去他眼底的笑意,“思璇,翻旧帐并不会让你得到更多,反会让你失去很多。”
别过头,她不看他,一句话也不再说。
他说,“因为知道不能改变的事情而失掉难得的快乐,你觉得值得吗?如果你觉得值得,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你什么都可以问,我不会隐瞒你任何事。”
“你说值得吗?”她反问他。
他答,“不值得。”
她笑了,“我也觉得不值得。所以,我决定不问了。”
耿诺的腰伤让圣皇给他放了一个长假。
当然,也因为他出征大漠有功而归。
耿诺带温思璇去了好些地方游玩。
耿诺的伤也好了很多。
他几乎日日陪着温思璇,陪她散步,陪她赏花,陪她看日出,看日落,听她说蝴蝶的故事,听她说花儿的故事,听她说那些她瞎编的许多故事。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他喜欢看她因他而无意绽笑的美丽容颜,他喜欢她的一颦一笑。
他喜欢他的心因她的存在而鲜活跳跃。
日子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总是好的,然而,一封急件,耿诺带着温思璇赶回了京城。
中原地大物博吸引了无数人的觊觎,沧骊便曾是这其中之一,它地处中原的邻近地带,当年,温洛锋率人略施小计便大胜沧骊,则是沧骊创国的屈辱,沧骊对中原充满了恨意,只是在等待一个好的时机伺机报复,一洗前耻。
所以,当中原的使臣为了大旱天灾向沧骊借道之事前去拜见时,沧骊的将军刘烁趁沧骊王达钛齐出巡未归,先斩后奏,斩杀了中原的使臣数十名向中原皇旁万泓示威。
当这件事情传回中原时,立刻就引起一阵骚动,中原臣民震怒不已,无可避免地掀起了一场大风暴。
这个消息对于温思璇而言,无异也是晴天霹雳。
她一接获消息,便立刻前往曾与杜予纬会面的客栈。
杜予纬早已不在那里。
失魂落魄回到璇舞阁,温思璇坐立不安。
终于得到耿诺从宫中回来的消息,她就立刻奔往耿诺所在的议事厅。
耿诺看见温思璇脸色惨白,摒退了左右。
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耿诺和温思璇两人独处。
此时,桌案上正搁置着中原与沧骊交界的羊皮地形图。
“不,不可以……”温思璇揪着耿诺的衣襟,心里又急又慌,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中原和沧骊绝对不可以打仗……”
耿诺轻抚她的静白脸颊,“思璇,你怕吗?怕两国再次交战,我们会输?”他笑,“别担心,虽然我们刚与大漠休战,战士们也还需要时间养精蓄锐,但是,对付沧骊还是可以胜券在握。”
“不要打仗,和平不好吗?为什么总要打仗?你这一去,我们又得分开多少年?……我真的不想再过那样没有你的日子……可不可以不要打来打去?你打我,我打你,为了一些没有生命的土地,失去那么多有生命的人根本就不划算,对不对?”
“中原与沧骊的这场战争是势在必行,不可避免的,差别只在时间早晚而已。”耿诺黑眸一黯,“况且,这一次是沧骊挑起的事端,他们想要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我们如果说不,就只能任他们宰割,你明白吗?”
“不……总有什么地方有误会,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坐下来,大家谈开来呢?为什么一定要打仗,要死那么多人?要那么多人忍受离别的痛苦,经历生死别离?”
“思璇,无论事态如何发展,你一定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在我的庇护之下,没有人可以伤得了你。”
“我怕的不是自己被战争波及……而是,这场战争根本没有开打的必要。”
“思璇,你不懂,战争不是两个人的事,不是我说不打,就能停的,更不是圣皇说不打就能平息的,就像沧骊,这场战争也不会是达钛齐说了算,而是沧骊千千万万的臣民,我国亦同。”
“有战争就有伤亡,中原和沧骊,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难道真不能免除浩劫?大漠之战已经让我看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难道就不能饶了那些百姓,那些无助可怜安份的人们?……”
耿诺神色紧绷,为温思璇所说的话动怒,“思璇,我说了,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一定要为这个跟我吵,跟我争,然后又跟我闹翻,搞冷战吗?!”
“我……”她的泪隐现。
她异样的语调,教他拧了眉,他冷道,“思璇,我有时候真是受够了你的无理取闹!”
甩袖,他大步踏离。
忽然,她感到一阵晕眩,下腹猛地一紧,泛起异样的疼痛。
她想出声喊耿诺,但却没有力气。
耿诺才走到议事厅的大门边,便听到身后咚地一声巨响。
他转头望向发出声响的地方,只见到倒在地上的她。
“思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