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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独孤玦做圣人,那也办不到。
他的气已经从琳琅的告密转到了背叛,不是做奸细这码事情,而是情感上的背叛。
於是独孤玦一道命令,将琳琅又关进了柴房,吊了起来,不准给她吃喝,关上三天再说,还特意将钥匙交到了刚刚赶过来的柔妃手里。
柔妃拿着钥匙愣住了,不知道独孤玦在打什麽主意。
王爷这是在暗示要她老实些,不要去关照琳琅,故意将钥匙给她,便是要她自律,还是说,知道她们俩最要好,怕琳琅受不了,要她有这个便利更好地照顾琳琅?
巧慧和荣儿闹着是想随了琳琅一起进柴房的,被柔妃拦住,她可关照不来那麽多人。
所以琳琅被吊了三天,手脚发麻,头晕眼花这是真的,但是柔妃还是冒险没有少了她的吃喝。
而巧慧和荣儿溜去探望的时候,琳琅的待遇就会更好一些,荣儿会将琳琅的脚放在自己肩头,让她踩着休息,直到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气,实在支持不住才心疼地离开。
荣儿曾经对琳琅说,乾脆要她逃走算了,看样子王爷这次恐怕很难原谅她,他们也终於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王爷没有当时就拧断琳琅的脖子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琳琅已经不想逃了。
一开始是为了自由想活着,後来是为了顾子墨,而今,顾子墨这个最大的动力已经不在了,她不想再连累巧慧和荣儿,出去在哪儿不一样呢?还不如王府里,至少他们两个衣食无忧。
而独孤玦一直没有再出现。
因为他很忙。
扮瘸被揭穿,独孤玦挂帅出征是势在必行,他要操练兵马,要准备出征的一切事务,一开始是回来的很晚,没几天就住进了军营。
琳琅被放了出来,休养了几天身体恢复,又开始画画。
这次,她不是为了银子,而是想画,除了画画,她想不出还有什麽事情能够让她如此投入,再不去想那些烦恼的事情。
顾子墨自那一别也再没有出现。
而小喜公子一系列的画册中,最受欢迎的就是带着点儿传记性的那一本处女作《王爷春梦》。
因为这本是琳琅的开山之作,也是令小喜公子这个笔名红遍大江南北的成名作,一直连载到了一个在这个时代不可思议的长度,还经久不衰。
所以,琳琅边写边想像和润色,补充了许多新鲜的元素进去,力求更新鲜好看。
於是,画到这一步,故事已经成了这样:天上仙女海棠因为触犯天条,被贬入凡尘,原本是许给皇帝为妃的和亲公主,不想皇帝驾崩,太子被废,海棠几经周折误打误撞的被嫁给了做了王爷的太子祁连。
因为海棠在天宫时,就时常俯览大地上美好的景致和事物,虽然这一世,她只是喝下孟婆汤的凡间女子,但是对王爷心里却有着别样的好感。
高高在上的女王采薇也倾慕王爷祁连,用尽何种手段想要得到祁连,於是一段三角恋,王爷公主,阴谋篡国,宫斗宅斗天上人间,凡人,神仙之间错综复杂,男欢女爱,欲望,权力,爱情交织在一起,既有金戈铁马,又有儿女情长,异彩纷呈。
海棠是她创造出来的,但是活泼顽皮带着她的性子,采薇自然就是暗指的女王那个,祁连的原形自然是独孤玦。
还有顾子墨,巧慧,荣儿,他们在故事中都有精彩表现,而且那些故事一大半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她再将之戏剧化,提炼加工而成。
为了好看,琳琅将海棠与祁连的定位是前世今生的恋人,所以海棠被贬,并非偶然,而是命中注定,这一世他们将以并不美好的开头重聚,面对许许多多的艰难险阻,最後正义战胜邪恶,有情人终成眷属。
结局是琳琅动笔起就想好的,她喜欢喜剧的结尾,很多人说只有悲剧才有震撼力,才能传世不朽。
比如红楼梦,莎士比亚的系列……
但是琳琅觉得人活着就应该快乐「天天向上」,否则还有什麽意思?
但是下了笔,越写就越是有些身不由己了,要知道一本书写到了某种程度,尤其是作者入了戏,她就不再是创造者,而是记录者。
为什麽呢?
因为故事里的人物已经活了,他们都有自己的个性,行事方式,再不受作者的控制。
就如同琳琅,画到了现在,故事里的事情与现实已经齐头并进了,独孤玦对她凶,故事里的祁连也会对海棠咆哮,故事里的采薇给祁连下药,也就是现实里女王逼迫独孤玦吃药的那一段,而现在琳琅被关进柴房吊了起来,故事里的海棠也遭受了同样的命运。
只不过,故事里的海棠与祁连是命中注定要相遇相知相爱的,他们彼此深爱,但是相遇不得其时,还有种种误会横亘在他们面前。
而现实里,琳琅认为自己不会爱上独孤玦。
前有顾子墨,美如谪仙,没想到对她只有一肚子的算计。
独孤玦这样暴躁,喜怒无常,又不温柔的,幸亏他没有做皇帝的命,否则还不是暴君一个?
这种人,想要自己活得长,还是躲远些吧。
读者们的呼声很高,很多人要求剧透一点点,海棠以後还会回天上去吗?她与祁连能否百年好合?
按照原来的设想,琳琅会肯定的回答「会」,而现在她不确定了,对现实里的失望,还有祁连那种她无法把握的性格,还有许多未来存在的变数,她不知道她画笔下那些人物最後会如何走向,选择怎样的结局。
桃花朵朵开
第二百二十八章 依依不舍
两个月後,苍梧大军修整完毕,在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晨,迎着天边刚刚升起的薄辉,一队队身着黑甲的士兵们精神抖数的出发了。
独孤玦头一天回到了府中,早早安歇。
按理,亲人出征,尤其是这样奔赴胜负难料的边关前线,家中会全体出动来送行。
以往独孤玦出征,每次从皇宫出发,当时还是皇后的太后都会登上皇宫中最高的门楼,站在朝晖中,一直向他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彼此。
而今,他不再是太子,住的也不再是皇宫,这府中的女人们,说起来都是他的女人,可是没有了太后,他不知道最後依依不舍送别他的会是谁。
他希望是琳琅,可是也很明白,她不会来的。
至於柔妃,她肯定会去送他,只是那感情是不同的。
早早的门外有人在等,他一起身,门外女子便贤淑端庄的带了一队丫鬟进来,果然是柔妃。
行了礼後,柔妃打算为独孤玦穿上他最喜爱的那一身银色盔甲,独孤玦挥手,那些过往的岁月,这幅盔甲承载的是他的豪情壮志和英雄梦,而今却是身不由己受人胁迫。
他无心再穿这战功赫赫的战袍。
刘涛按照他的吩咐,另取了一身黑色铠甲。
「王爷,出门在外行军打仗,路途辛苦,你要自己多注意爱惜身体,妾身会每日在府中为王爷祈福,吃斋诵经,直到王爷凯旋归来。」
柔妃担心殷殷叮嘱独孤玦。
「本王知道了,你在府里多辛苦些。本王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什麽时候才能完,也许三五个月,也许三五年。」独孤玦甚至隐隐期望这场战不要完,他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妾身会一直等着王爷回来,府中事务不用担心,妾身会照顾好姐姐的。」柔妃想着独孤玦会放心不下琳琅。
「那个贱人呢?怎麽不来送本王?」独孤玦一边和柔妃往外走一边责问道。
「妾身去请过了,姐姐在梳妆打扮,她也想能漂漂亮亮的送王爷出征,可能稍後就到,王爷不要误会。」柔妃解释道。
琳琅会为了送独孤玦出征精心打扮?
谁会信?
柔妃一大早就去叫她,琳琅压根就不想起床,她还巴不得独孤玦早走早了事,最好别再回来,这样,就算在王府做米虫老死,也比较轻松。
後来,迫於形势,府中所有的人都出去送独孤玦了,她只能敷衍一下,这才随意抓了件看起来最灰不溜丢的衣服,估摸着,到时候人山人海的,这颜色连同她这个人都会被淹没,才套在了身上。
巧慧直摇头,劝道:「王妃呀,王爷这可不是出去玩,是出征打仗,可是大事呢。那个前院的厨子大牛,早半个月我就看见牛嫂开始为他准备行装,什麽夏天冬天的衣服,用的吃的,包了好大一个包裹,昨天起码还拆开了五六次,怕带少了不够用,怕装多了,这麽远的路累着……虽然後院女人这麽多,但王妃是王爷最重要的女人,不说打点行装,不去送送怎麽说得过去?好歹你也穿的好一点,打扮的好看些,王爷心情舒坦才能打胜仗,难不成你不想他回来,想做小寡妇?」
琳琅正往头上插一枚簪子,听到巧慧这话,将簪子啪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把刚挽好的头发胡乱抓散了,气呼呼道:「巧慧,别忘了是谁把你害成这样?我就偏不高兴去送他了,怎麽样?做小寡妇就做小寡妇,也比被他不当人关在这个笼子里好。」
「王妃,你说话凭点良心。是你出卖了王爷,王爷都没有计较,只不过是出出气发泄一下,已经是很宽宏大量了,你怎麽还咒他呢?」巧慧一边说一边赶紧给琳琅继续挽头发。
「他那个死变态,谁知道什麽时候又会来找我算账?而且这麽一闹,他出征,不正好离开这个地方,得自由了吗?说起来他还得感谢我,他走了大家都安生,难道不是好事?」
琳琅心里明知独孤玦出征是被逼无奈,而她就是罪魁祸首,也不知道女王是不是以独孤玦欺君为名,逼迫他又吃过什麽药,受过什麽罪,可是一想到他把她吊起来,还不准吃饭,那滋味,又觉得他也不是好东西,不值得她同情了。
这时,刘涛正好奉柔妃之命来漪澜居催促琳琅,将这话听到了耳里。
他在院中对荣儿说明来意,荣儿进来通传:「姐姐,王爷马上就要启程了,柔妃说,无论如何,姐姐也应该出去送送。」
「好啦,知道了,就这个柔妃胆子小,我不去,王爷还会来抓我不成?耽误了吉时,到时候打了败仗看谁担待的起。」
这麽说着,琳琅却已经起身向外走去,看到院中的刘涛一身雪白的盔甲在眼光下发出点点银光,显得更加英武,便暗暗推了巧慧一把,低声道:「我先走一步,你和刘将军好好道别。」
虽然说解药没有诳出来,但是巧慧和刘涛被那麽一闹,两人来往多了起来,倒好像有那麽点意思了。
巧慧冷不防被琳琅一下推到了刘涛面前,脸哗地就红了,而对面的刘涛,见她踉跄着,伸手相扶,却又难为情,手僵着,脸也红了。
「你们快着点,有什麽话,就长话短说,不要耽误了时辰,我们走了啊,你们说什麽都行。」
琳琅笑着,拉了荣儿快步而去。
荣儿也冲巧慧顽皮地挤了挤眼。
「巧慧,我,我,你有没有什麽话要说?」刘涛自告奋勇的要来传话也是想见巧慧道个别,可是这会儿嘴巴不听使唤了,本来就没有想出多少告别的话,更是紧张的全都忘记了。
「那个,你要多照顾着自己,多照顾王爷,刀剑无眼,我想,我想你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巧慧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去看刘涛的模样。
「嗯,」刘涛搓着手,又是欢喜又是羞涩道:「一定,我要是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你。」
「找我干什麽?」巧慧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让你放心。」刘涛鼓起勇气笑道。
「别说要是,是一定会回来。」巧慧说着,示意刘涛等一等,扭头跑回屋子,不一会儿拿出个包袱来,塞到刘涛手里。
「这是什麽?」刘涛捏一捏,里面有软有硬的。
「我为将军做的鞋袜,做的不好,将军不要嫌弃,如果不合脚,就,就扔了吧。」巧慧偷偷量过刘涛的鞋子,夜深人静时,一针一线地做了这些,先前还不好意思拿出来,现在与刘涛说到告别的话上了,想到这一别不知道什麽时候才会再见面,终於大着胆子拿了出来。
「合适,一定合适,我会爱惜着穿,这麽好的东西怎麽舍得丢?都说巧慧的手最巧,我,我一直都想着能够有这些……「刘涛笑的合不拢嘴。
巧慧羞的转身欲走,被刘涛拉住:」你干什麽去?」
「我,我还有事情要忙。」巧慧哪里有什麽事情,只是没有想到刘涛这麽欢喜,说的她难为情,想避一避。
「巧慧,大军马上出发,你不去送送大家……顺便也送送我吗?」刘涛提醒道。
是啊,巧慧想,刚才琳琅还提醒她,怎麽一下子就糊涂了?
於是刘涛在前面捧着包袱,巧慧在後面含羞而行,两人向着王府大门而去。
现在摄政王府前热闹非凡,不但站满了一队队即将出发盔甲鲜明,武器林立的士兵们,远处还围满了要给独孤玦来送行的百姓们。
独孤玦在柔妃带着众多後院女子的注视下,翻身上马,目光在人群中来来回回地搜寻着。
琳琅还是没有出现。
远远的一处拐角,一个衣衫陈旧,头发凌乱,憔悴的女子,向着这边张望。
身边两个热衷於八卦大婶的大婶正踮着脚尖向王府门前张望。
「哎呀,这个摄政王府自从落成,就没有看到过像今天这麽热闹。」
「可不是,不过呀,这热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