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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他做太子时,曾经潜入龙炎去刺探,碰巧这位公主正与皇上皇后出游,端坐在高高的车辇上,独孤玦远远见过一次。
琳琅将她带回府时,而程华芳居然连姓名都不改就那麽报了出来,独孤玦听到名字,再看到程华芳虽然逃婚狼狈,但是公主那种气派是藏也藏不住,於是便想起了她的真实身份。
「玦哥,你在看什麽?」陶似玉将手中披风为独孤玦披上,顺着他的目光遥望安国的军营方向道:「就算有龙炎帮忙怎麽样?有你在,没有踏平他们的大营就该偷笑了,还敢一再的挑衅,真是自不量力。」
陶似玉的自信独孤玦很是赞赏:「你这个陶将军也是他们害怕的原因。不过,只是一个安国倒没有什麽,早就是我们手下败将,而帮他们推波助澜的龙炎才是心腹大患。这还不是最坏的,假如他们与甘图联手,打先灭苍梧再两家决一胜负的主意,这仗是胜是负就不好说了。」
这个理陶似玉也懂。
「所以必须要赶在他们勾结之前,先灭了龙炎。玦哥,有什麽打算你就直说,只要能赢,我和爷爷什麽都听你的。」
陶似玉握拳,目光炯炯。
独孤玦伸手摸摸她的头:「灭龙炎?谈何容易。当初,我们倾举国兵马也不过是平分秋色,何况现在他们与安国联姻,而我们兵力不足,因为这联姻还不够牢靠,所以他们互相之间还有所猜疑顾忌,龙炎并没有尽全力助安国来对付我们,一旦……而且,如果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不用伤及那麽多无辜,对於我们来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玦哥,你是说要和他们议和?」陶似玉好奇的问。
以她对独孤玦以往的了解,就会一路血战到底,先平安国,再取龙炎,不分出个高低上下来,绝不收兵,这次怎麽会想到要议和?
「不是议和,而是让他们两家和不了,就算议和,也得是他们来求我们。」独孤玦带着陶似玉走下箭塔。
「和不了?」陶似玉想了又想,问道:「哦,你是说破坏他们和亲?」
独孤玦点头:「对,这个办法最简单易行,却也是最不好把握的,杀一个人容易,但是要得到她的心,尤其是要她心甘情愿的为你留下,却是最难的。」
说到这里,想到此时的琳琅只怕早已经离开了火石镇,再不会回来,独孤玦刚才谈论对敌的自信和从容化作心里无声的叹息。
那天琳琅的确很伤他的心,可是要她离开,也是他一时冲动之下的决定,上了马,冷风一吹,他就後悔了。
她这一去天涯海角,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可是男人的自尊,前方战事紧急,都容不得他再回头,於是他不敢再听任何关於琳琅的消息,哪怕知道她一定会走,也比真真切切的听到这个消息被人证实,肯定的告诉他好。
那样,他也许会分心,不能冷静的分析指挥战斗。
只有在战事稍稍平静的今天,忽然又想到她,心中空的难受。
「玦哥,玦哥。」陶似玉见独孤玦忽然愣神,思绪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什麽?」
「你是不是打算找人潜进龙炎或者是安国,把那两个和亲的人给杀了?我去,我是女人,没有人会注意的,我扮成宫女,趁人不备下手,一定能成功。」陶似玉加重了女人两个字,拍拍胸脯道。
独孤玦微微一笑:「说来说去,你还是想杀人。我另有计划,不用你去冒险。不早了,早些休息。」
看到独孤玦心事重重离开的背影,陶似玉再看看安国军营所在的方向,心想独孤玦一定还在为退婚的事情觉得对不起她,所以不想再欠陶家人情。
其实,玦哥,无论你对我怎麽样,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对我没有恶意的,我又岂会为了私事而耽误军务大事?
只要能像你说的,以最快捷简单的法子结束战争,我愿意为你为苍梧去冒任何险。
陶似玉暗下决心,她的好好谋划一下行动。
「王爷——」刘涛见独孤玦一边走一边思索着什麽,回到大帐前,欲言又止。
「什麽事?」独孤玦问着脚步不停。
「没有,最近安国那边老实了,你不要太操劳,还是早些歇息。要不要明天回镇上……」刘涛看见独孤玦那嫌他多事的眼神,知趣闭了嘴。
回镇上,回将军府?她已经不在了,回去干什麽?
「那个程华芳,现在怎麽样?」独孤玦问道。
刘涛见他问话一喜,可是王爷问的是程华芳,他又有些失望道:「卑职派人暗中将她看得很紧,她每天就和荣儿在一起,看样子也没有离开的意思。王妃——」
王爷怎麽就不问王妃呢?刘涛自作主张地刚要提到琳琅,被独孤玦一挥手打断:「好了,你真是哆嗦,本王问一句你答一句就行了,下去。」
刘涛只得垂首退下。
独孤玦一挑门帘,楞了楞,里面黑漆漆的,居然没有点蜡烛?
算了,也许是被风吹灭了,独孤玦懒得再叫人,迈步进去。
大帐里静悄悄的,可是独孤玦却感觉黑暗中有什麽不属於这里的某样物体潜伏着,有人!
他不动声色地按照正常情况,慢慢向帐中的案几走去,很轻的呼吸声从身後帐门口的方向传来,他拧身,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某样物体,手便准确地探上了那人的喉头,那人出乎独孤玦意料的弱,在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中都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就被他捏上了细腻平滑的喉。
就在独孤玦一收手的那一瞬间,他发现不对,手下这感觉,还有心里莫名的一种熟悉感,他大惊失色,赶紧收力,惊道:「琳琅?」
那人已经软软地瘫倒,独孤玦忙一把抱住她,这时他已经确定怀里的就是琳琅,可是她怎麽跑到这里来了?
独孤玦无暇去想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刚才那一下,虽然收力很快,可是对於一个毫无武功的娇弱女子来说,是不是还是太重了?
琳琅会不会被他掐死了?
他的心好像被狠力一把攥住,撕扯着,钻心的疼。
赶紧摸黑将琳琅放到那张厚实窄小的行军床上,独孤玦摸索着点亮了烛火。
大帐外的刘涛不安地来来回回地走动,终於看到地上透出隐约的光亮,而里面没有特别的动静,他欣慰地想,看来王爷和王妃是和好了,早知道带王妃来探望王爷,这麽容易就帮助他们,他早就该这麽做了。
「琳琅,琳琅,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回答我。」独孤玦低声的呼唤,将琳琅抱在怀里,伏下头听到她的心脏仍在跳动,喉间有些红,应该伤的不重吧?
可是她为什麽一直不醒?
「琳琅,你是不是来找我辞行?不,你要离开还怎麽会来这里,难道就不怕我反悔?我真的反悔了,那天,我一离开将军府就後悔了,再怎麽生气,我都不该说放你走的话。我已经没有什麽能够将你栓在身边的了,除非你愿意自己留下。」
「可是,你说的对,像我这样不完整的男人,又算得了什麽男人?我还那麽自私,从来没有想过将你留在身边对你多麽不公平,你不能得到一个女人该得到的快乐,可是我,我还是想你留下,不知道为什麽,就算你说自己不是兰兰,我还是觉得我们相识已久,那麽熟悉……」
第二百六十章 学会忘记
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颊,只听琳琅轻轻地说:「我也是。」
「琳琅——」独孤玦抬头,看见琳琅睁开了眼,含泪看着他。
「这些天,我都在想,当初那麽想离开,千方百计的,可是真的可以离开了,为什麽觉得丢弃的东西那麽重要,那麽心疼,那麽不舍?为什麽,为什麽啊?」
自打独孤玦走後,琳琅真的尝到了茶饭不思的滋味,做什麽都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
早上起床穿衣,看见那些独孤玦来的路上为她添置的衣衫,就看见他的面容在眼前晃动。
对镜梳妆,看到镜子里那倾泻如瀑的青丝,便想起当初与独孤玦「私奔」时,为他绑扎头发时,他沉静含笑的模样。
拿起筷子,又看见独孤玦体贴地为她夹菜,醒过神,却是荣儿坐在对面用担忧而疑惑的目光在打量她。
到院子里去转,却看见人牵了马,似乎被独孤玦圈住在马上驰骋……
独孤玦,独孤玦,怎麽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以前无论怎麽吵闹,就算被关在漪澜居里不出来,他总是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而这次,只要她迈步离开自此山高水远……
想到再也见不到他,怎麽就那麽难过,不能自己?
而他一走,竟然没有任何消息送回来。
琳琅只能听那些侍卫说,前面战况如何激烈,死伤多少,今天哪边胜了,明天哪边大约又会出什麽招。
可是独孤玦怎麽样了?不知道他们是刻意回避,还是独孤玦的命令,没有只言片语。
她只知道这是一场恶战,刀剑无眼,虽然过往岁月里,独孤玦受过伤,一次次化险为夷,可是谁能担保他不会出意外?
夜里睡不着,琳琅就爬起来,看向其实最多只能望到将军府院墙,面向战场的那一面,祈求独孤玦一定要平平安安不能出事。
独孤玦不准她擅自出门的时候,她就是翻院墙,装成男人也要出去,可是现在他要她走了,她能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却哪儿也不想去,连将军府都没有兴趣出去了,天天除了听那些侍卫们谈论战况,就是坐着发呆。
好容易终於听到刘涛回府的消息,她就飞奔而去缠上了他……
「你有什麽好?那麽多女人,还沾花惹草,嘴里对我说要一心一意,转身就向别人求婚,不过是有人长得好看一些,不过是有人会打仗。你还喜怒无常,一不高兴就关我进柴房,饿我肚子,老是怀疑我和别人怎麽怎麽,骂我红杏出墙……」
琳琅越说越觉得委屈来气,哽咽不已。
「是我不对,以後不会对你那样,我,我只是看见你对别的男人好,就生气,就控制不住,上次我不是特意要柔妃看管,难道她也不知道我的心意,给你送饭送水?至於程华芳,我……」独孤玦慌了手脚,一边急急地解释一边为琳琅擦眼泪。
「还打断我的话。」琳琅生气地撅起嘴,又给独孤玦安上一条罪状。
「好,你先说。」独孤玦让步,琳琅无理起来比他还蛮横啊。
「我想不起来了,都是你,插什麽嘴?」琳琅用拳头在独孤玦胸膛上擂了两下,是责怪,更像是撒娇。
「那你先听我说,我必须要跟你解释清楚。」独孤玦抓住她的手将程华芳的真实身份告诉她。
「如果能够让龙炎和安国和不成亲,并且因此反目成仇,岂不是兵不血刃就能赢得这一仗?所以,我想,让程华芳嫁到苍梧,就算龙炎不承认这桩婚事,可是安国会怀疑,他们压根没有联手的诚意,这样,他们两国必定会有芥蒂,那麽,他们闹起来,等到两败俱伤时,我们再出手一个个地收拾。」
「因为她是公主,所以你觉得只有你的身份才能配得上她,於是就主动去求婚。」琳琅奋力一推独孤玦,却没有推动,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放开我,我才不要你这样虚情假意。谁知道你见了她又会说些什麽甜言蜜语?别以为女人都是好哄的,我才不要上你的当。」
「你知道我不会说甜言蜜语,更不会哄人开心,我对你说的都是真话而已。」独孤玦将琳琅的脸用手扳向自己,让她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躲不避坦然说。
「你对她难道说的就不是真话?」琳琅从他眼里看到了真诚,不觉声音小了。
「也是真话。」
什麽?
「独孤玦,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花心的,就像洒水车,一路撒过去,满地毛毛雨。对每个女人只是洒洒水而已。我没有你那麽多情。放开。」
琳琅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巴巴地跑到这里来,躲进他的大帐,想给他个惊喜,先是差点被他掐死,现在又快被他气死了。
她就那麽下贱麽?
他应该知道她是个只想一心一意的「妒妇」,所以那天顺势赶她走,其实是他心里早有那想法,不管是程华芳还是柔妃,都比她温顺,让她让出正妃的位置来,以後省了麻烦吧?
古代的男人啊,不都觉得三妻四妾天经地义吗?何况他还有一王府那些名正言顺的女人。
她真是疯了才会惦着他,想着他,跑到这里来找他的吧?
独孤玦自然不懂洒水车是什麽东西,不过什麽多情,还有琳琅又生气了,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我对她说的是,如果她嫁给我,就不用逃婚了,仅此而已,没有说喜欢她。而你,才是我最喜欢的人。」独孤玦说着便在琳琅额上轻轻一吻。
那柔软温情的触感,令琳琅心神一个恍惚:「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可是我总是出卖你,出去惹事,对你凶。」
「第一次,你从水里钻出来抱住我的时候,那种心情,我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後来每天我都去那个水池边等你,没有看到你,就很失望,担心你忽然消失,再不会出现,而和你在一起又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怕你说到时候了,要离开……」
不知不觉琳琅环住了独孤玦的脖子有些沮丧道:「你说的是兰兰吧?那时候你都把我当成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