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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眼,一切就准备妥当,独孤玦抱着琳琅上了马车,亲自动手为她简单地止血包了伤口,便运功来助她恢复元气。
荣儿和袁仓两人骑了马在马车两边紧紧跟随,虽然他们帮着分担了半数的军棍,但是那些棍子主要落在了背上,骑马也无妨。
他们不时担忧地看看紧闭的马车,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叫人担心。
掌灯十分,独孤玦一行回到了镇上,前往将军府的路上偶尔可见路边人家窗户中透出的烛光。
这边陲镇子上不像京城那麽严,晚上并无什麽宵禁,只是时间很晚了,路上只有他们一行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的滚动声,独孤玦抱着琳琅,一再催促马车快行,马车飞奔直驶向将军府。
眼见已经看到将军府在夜色中威严矗立的大门,忽然驾车的士兵一声惊呼:「闪开。」
马车陡然一顿,拉车的几匹马长嘶,马车的惯性使得车子一个急冲的甩力,独孤玦双手紧紧抱牢琳琅,身体和头都重重地磕在车壁上。
「你怎麽搞的?」独孤玦恼火地呵斥道。
「王爷,不怪车夫,是有人忽然从旁边冲出来。」荣儿在外面看得清楚,一个身影正在横穿将军府前的道路,大约是被他们这麽急急驶来的动静惊吓到了,站在路中停下,要不是车夫停车快就会碾上去了。
不过,现在那人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死活。
听说差点撞死人,独孤玦抱着琳琅下了车命令刘涛:「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活着?」
刘涛过去翻开那人影,原来是个女子,衣衫破旧,容颜憔悴,再看看四下无人,回报道:「看不到外伤,也许是受了惊吓昏倒了,看来是一个人,没有同行。」
琳琅的伤情耽误不得,独孤玦吩咐道:「先带她进府,一会大夫来了,也给她看看,没有什麽事情的话,明天问清楚她的住处赔上些钱物送她回去。」
刘涛上前抱起那女子,随了独孤玦进府。
袁仓一边和荣儿下马,一边道:「这苍梧还真是个好地方,听说上次王妃出府就在大街上捡到三公主,这次王爷回府又有女人自己撞上门来,看来我老黑没有白来,说不定住上一阵子,也就能撞个娘们带回去。」
「你?」荣儿暗含嘲讽地一笑:「什麽男人就撞什麽样的女人吧。」
说完,他迈步进府,袁仓摸摸脑袋,自言自语道:「这小子什麽意思?难不成是说我要撞个又黑又胖的?不对,这家伙,他损我?小子,你真不是个玩意,对我师父就温顺的像猫,对王爷俯首听命,到了我这里就成大爷了?等着,看我不收拾你。」
说罢,袁仓拔腿去追荣儿,但是一迈进大门又发楚了:「这心里阴毒的小子,不会又用那个阵来困我吧?喂,那个不男不女的,荣儿,兄弟,师兄,荣师傅,有胆你带我出去,咱们再决一胜负……」
好疼,好疼,琳琅时而知觉全无,时而有点迷迷糊糊的印象,有那麽一点点感觉,便是弥漫全身的痛楚。
但是她咬牙不喊,独孤玦会心疼的。
她趴在凳子上挨棍子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紧握的拳,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他宁愿自己挨棍子,也不会让她受罪的,是她执意要以此化解与陶似玉的心结,其实也不是为了她自己。
她与陶似玉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是独孤玦的青梅竹马又怎麽样?就算他们并肩作战,笑傲沙场又怎麽样?
独孤玦明确表示选择了琳琅,就是她的男人,只要他心里有她,女王都不怕,还怕陶似玉?
她只是不想独孤玦与视之为亲人的陶家,将来有可能是他翻本最强有力的後盾之间有隔膜,陶似玉不是丽夫人,她也单纯可爱,爱的有些盲目,却不失率真。
陶老爷子,假如不是因为陶似玉这一段,也是个可亲的老爷子,对独孤玦,他关爱有加。
琳琅才是那个打破了一切的外来入侵者。
因为她的到来,独孤玦与陶家的联姻解除,与陶似玉的关系变得微妙,而琳琅又不愿将独孤玦出让,那麽这苦肉计,就算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她也势在必行。
这一次赌的就是这祖孙俩的不忍,而赌注则是她的命。
赢就彻底,输就折了美男又丢兵!
她没有必胜的把握,却也不觉得自己一定会输,事在人为,做完她该做的一切後,就要看上天的安排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你是我的兰兰
而这次,她惨了,押的赌注太大,这是她没有算到的,却又是心甘的。
从来没有这麽难受,水深火热,油煎火烤?都不足以形容。
她在脑子里有一点点清醒时想到的是:我死了没有啊?
有人在为她换衣,喂药,喂水,喂饭,那麽细心周到,那是荣儿吧。
又不像,他会握着她的手反反覆覆的轻声呼唤:「琳琅,琳琅。」
「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一切都很好,只有你……琳琅,我绝不会放开你,辜负你的。」
是独孤玦啊。
这是真的吗?
她不确定,好像听见他在说:「你就是兰兰,我的兰兰,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我的兰兰。」
她怎麽会是兰兰呢?
是她听错了,还独孤玦糊涂了?独孤玦又怎麽会糊涂?
对於感情,他一向分得很清楚。
太后和皇上在他心里比他自己还重要,这个琳琅明白的,所以,她也会尊重他们,只是因为喜欢独孤玦,所以也要努力去爱他爱的人。
假如他心里没有一个兰兰,琳琅觉得自己应该是他最重要的女人吧?
她出卖他,作弄他,和他吵和他闹,他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把拧断她的脖子,可是每次都放了她一条生路。
以前,她不知道是为什麽,後来明白了,原来她太像兰兰,他将对那消失许久的女子的全部感情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才会如此的纵容宠溺。
虽然他信誓旦旦地说,他不会弄混淆她们两个,可是琳琅觉得自己仍是在空中楼阁上悬着。
独孤玦单纯而专一的感情,那麽美好,她深深地沉沦,只是不知道那会不会是镜花水月,等到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全都被打碎。
到了现在,她已经不能放手,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毙,要在兰兰没有出现前,将独孤玦的心牢牢把握住。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原来会这麽疯狂,搭上命也要他麽?
难道前世的二十五年,还有这一世的两年,犹如白纸的爱情,都为他化作滚烫的岩浆一般,倾泻而出,关键时刻,感情也会不受控制和算计。
遇见独孤玦,她栽了,一塌糊涂,只是对他的爱,越来越清晰了。
一定是她听错了,因为太想,所以幻想着独孤玦爱上的是一个完整的她,可是又觉得兰兰在他心里的位置不可取代,於是幻听到独孤玦将她认作兰兰。
开始的时候,似乎只有独孤玦一人在她身边,每每有知觉都能感觉到他轻声细语,温柔呵护,後来,也许是她好些了,感觉到的人才渐渐多了起来。
荣儿哽咽道:「姐姐,早知道我就不该犹豫的,哪怕是加倍罚军棍,我都该早些过去,不然,你怎麽会……你可千万不要有事,我……王爷都很担心你,他好些天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了。」
「唉,你真是扮女人时间长了吧?哭哭啼啼的,像个什麽话?来来来,还是老袁说。」
琳琅手上一热,有些粗糙,只听荣儿道:「你干嘛拉姐姐的手?当心王爷回来……」
「嘘,小声,咱们快点说完快点走,他就不知道了,别罗嗦,我好不容易才想好的话,被吓回去了,你负责?」
耳边有些呼哧呼哧地,然後袁仓那咋呼的声音道:「师父啊,虽然你没有教给老袁拳脚功夫,老袁一开始这徒弟做的也丢脸勉强,可是现在老袁觉得不亏了啊,师父聪明机灵,美貌善良……」
「你个黑胖子,罗嗦这麽多没用的,真是浪费功夫。」荣儿忍不住骂道,把他拉起来赶到一边,就是说废话?
「去,谁要你打不过我?」袁仓有些得意,荣儿会布阵怎麽样?现在他随手一抓就能将他丢得远远地,他占优势啊,力气大就是老大。
威胁恫吓完荣儿,袁仓又转向琳琅:「师父啊,你可不能丢下我这个乖徒弟啊,我知道你能一手拨我这千斤,还有那天,对你的情敌,真够意思啊。独孤玦走了什麽狗屎运,有师父这样的美人儿喜欢他,抢夺他,命都不要了,连喜欢他的女人都护着啊,要是老袁能找个像师父这样的媳妇就好啦。既然师父你这麽喜欢那个独孤玦,老袁以後也考虑,万一咱安国打进了苍梧,要与独孤玦对阵的时候,老袁就让着他一点,免得师父守寡,以後要骂死老袁……」
「本王还不用你让。袁仓,谁让你进来的?」一个冷冷的声音从门口响起。
独孤玦端药回来了,面沉似锅底。
荣儿忙上前:「王爷,我们惦记姐姐,来看看。」
「看看?看完了,可以走了。」独孤玦瞥见了袁仓那手还拉着琳琅的手舍不得放,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
袁仓见他眼中冒火,这一脚来的凌厉,叫了声:「老袁不是打不过,只是不想影响师父休息,独孤玦,咱们的帐以後再算。」
他躲过独孤玦的攻势,带着荣儿两人抱头鼠窜而去。
独孤玦关上门,走到床前,将药碗放到一边的凳子上,用汗巾将琳琅的手反覆擦拭了几遍,馀怒未消道:「真是岂有此理!我刚刚出去,他们就趁虚而入,你看看你都结交的什麽人?收个贴身丫鬟是男人,收个徒弟还是男人……那个巧慧,不会也是个男扮女装的吧?那倒不会,她跟刘涛两个书来信往的打得火热。」
他将琳琅扶起来,一手将她环在胸前,一手拿起药碗,轻轻呡了呡,才送到琳琅唇边,慢慢地往里灌,可是那药刚进了她的嘴,马上又被吐了出来。
「这样都还在淘气?我知道很苦,可是你不好的话——老爷子说,如果你死了,我身边不能没个人,似玉也不计较以前的事情,也不用担心别人说她悔了你们之间的约定,马上就可以进我的门了。」
独孤玦感觉到琳琅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又将药碗凑到她唇边:「我已经拒绝了几次,可是,再多说不大好吧?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对我最好,我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快乐的,只要你能好,我谁都不要。」
苦涩的药汁终於一点点,缓慢却终是入了琳琅的喉。
放下碗,看到琳琅苍白的脸,独孤玦低头将温热的唇覆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吸吮,慢慢地进入,苦涩的味道里有甜蜜的滋味,她的呼吸略微快了一点,他却及时收兵。
「看,我嘴里和你一样也全是苦的,这样公平了吧。」
她仍是闭眼,刚才那一点反应也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不言不语,他真不习惯这样的她。
现在轮到他来罗嗦了,有一搭没一搭地,想到哪里就信口说到哪里。
「知道吗?上次你走後,我很後悔,没有留下你。後来我反覆想了又想,自从我五岁那一年,你忽然从水里钻出来,直到在我接到那九道催命金牌止,原来你对我那麽好,曾经给过我那麽多暗示,要救我躲过这一场劫难,可是我都忽略了。那时我一心想建功立业,将来做个好帝王,女人——真没仔细想过。」
「被关在宫里,一个人每天面对冰冷的石壁,我才有空想了许多,忽然发现失去了你,就像是墙壁上那个被火烛照耀的影子,每天陪着我的只有它,已经习惯,可是忽然有天不见了,那种孤独寂寞,再也没有人懂的滋味,真难受。」
「幸亏上天待我不薄,把你又还给了我,虽然你不再记得那些,对你来说也许是前尘往事,但是只要你在我身边,这次,谁也夺不走。」
他就这麽絮絮叨叨地,也不知道琳琅是否听得见,和以往一样说了一会,又想了一会往昔在一起的种种,才将她放下,开始为她宽衣。
远处的湖面上飞絮一般的轻烟缭缭,月光暗淡,幽深平静的水面在一片平整如毯的沙漠上显得神秘诡异。
琳琅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姑妈考古的那个小村庄里,还是那个夜晚。
那时的她还不是和亲公主薛琳琅,只是二十一世纪的一个网络时代小小的画手舒曼妮。
怎麽会忽然回到这里,这个时间里?
过去两年里的一切,穿越,独孤玦,顾子墨,苍梧……全部都是梦吗?
她赤脚走在柔软而凉意慑人的沙地上,那种触感又那麽真实。
难道是被那二十五军棍打死了,所以,她又回来了?
湖面上那青烟在纠缠,在慢慢地聚集,有一股力量在召唤,使得她不由自主地走向那一片平静的泉水边。
青烟渐渐幻化成了人形,白衣胜雪,墨发在水面飘浮,那样清绝而孤寂。
靠,我是画言情的,怎麽还要给我来段玄幻?
琳琅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上次,她想尽办法也没有能看到这美男的真实面目,一直引以为憾,这次,怎麽也得看清楚。
生怕惊动了在水中徐徐上升的白衣男子,琳琅蹑手蹑脚地一点点靠近泉边。
男子的腰已经浮现了出来,看背影有点儿清瘦,但是宽肩细腰,感觉不错。
琳琅没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