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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自以为很低调的,实际上被无数躲在暗处羡慕妒忌恨的目光盯着,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
一进门,巧慧就迎了上来,好像她是出了远门很久不见一样,上下打量,还帮她不住地拍衣服上的灰尘:「公主,你怎麽弄成这样了啊?这衣裳打哪来的?是女王赏给你的?」
琳琅穿出去的衣服救顾子墨的时候被太监用皮鞭给抽破了,後来这件蓝色撒花丝绸薄纱裙可是女王给的,不过,在审独孤玦的时候,被她「摸爬滚打」给弄得脏兮兮,皱巴巴地,上好丝绸还有几个地方给蹭破了。
女王好意要带她去寝殿换一换,但是琳琅想到临走时,为了保密,她没有对巧慧和荣儿说真话,就这麽莫名其妙的跟着孙公公走了,老远还回头看见那两个眼巴巴的站在门前一副担心的要死的样子,盼她早些回去,便急着回来,没有去换衣服。
但现在她又後悔了:「没什麽,我陪着孙公公锻炼身体,不小心蹭破了,所以女王就送我件衣服,谁知道这麽不经穿,又破了。巧慧,荣儿,你们一直没睡,等我吗?」
琳琅想她费尽心思弄的那麽些好吃的,心急赶回来,居然全忘了,真是对不起他们俩等了一场。
荣儿站在巧慧身後,趁她们俩说话的时候迅速地将琳琅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发现她虽然衣衫破损,但活蹦乱跳,并没有什麽不妥,似笑非笑道:「陪孙公公锻炼身体啊?大半夜的,一个和亲公主,一个老公公……」
琳琅尴尬地冲她挤挤眼,平时挺聪明的荣儿,这会像眼瞎的很,继续道:「而且,不巧的很,孙公公带人送来了好多吃的穿的,说是公主陪着女王在聊天,怕我们等的着急……公主啊,是我们老糊涂了,还是你记性太好?」
荣儿一下戳破了琳琅的谎言。
琳琅这个那个,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乾脆将巧慧和荣儿往屋里一推,反手将门一关,虚张声势道:「你个死荣儿,想当初我还当你多可怜受尽别人欺负,才磨破了嘴皮子,把你要了来,好吃好穿的养着你,没想到你是个嘴巴这麽厉害讨厌的,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少说没人当你是哑巴,呜呜呜……」
琳琅正说得带劲,一只鸡腿塞进了嘴里,荣儿含笑道:「公主,孙公公说这些都是你舍不得吃省给我们的,我进宫这麽久就今天吃的最好,简直象过年一样。」
琳琅斜眼打量小桌子上,荤素汤水,果然都是在女王饭桌上看到的那些,床上还有一沓新衣。
原来她的小动作女王都发现了?这麽善解人意地将她想要的东西都送来来,还细心地额外加送了衣服,在女王眼里她其实不过是个小小的和亲公主,今天也不知道帮没帮上她,但是她却对自己这麽好,真是感动。
再看看眼前,忧心忡忡的巧慧,虽然有点可恶,但是行动上一样关心自己的荣儿,琳琅觉得好开心,有人惦记她,不是把她当公主,而是当姐妹似地,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荣儿变坏,还不是你这个公主纵容的?」巧慧嗔怪道。
「我在这里就你们这两个好姐妹,不纵容你们纵容谁?巧慧,以後你也学学荣儿,没人的时候随意点嘛,反正我心里清楚,越是不讲客气就越是一家人嘛。」
琳琅索性将这次出去的真相告诉了他们俩。
巧慧睁大眼说:「公主,你干嘛要惹火烧身?我听说外面还有很多拥护太子的人在声讨,且不说会不会有独孤玦的人暗中盯上你,万一来报复你怎麽办?这次要是帮不成女王,她会不会让咱们难过,本来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样你就满足了,高兴了?」琳琅轻轻在巧慧脑门上弹了一下,看她迷惑不解的抱了头看着自己,又说:「我才不要像那些公主一样,只会在这里从同类嘴里夺食,也不像象荣儿以前的主子,白白送了命还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本来呢,我是想一个人逃走……」
这话一出口,那两个目光一致地,马上变得凶恶起来,琳琅赶紧解释:「现在不会了,就算走,我也一定带上你们两个。但是呢,我想过,巧慧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荣儿呢,说你是孤儿,无父无母,但是你总要嫁人的嘛;而且这里虽然不好,眼下吃饭还不成问题,但是出去了,我们两手空空,大家都没有亲友能帮,就完全得靠自己了。「
「所以,你想巴结上女王,多捞些好处,有了积蓄,以後出去就不愁了?」荣儿猜到了琳琅的用意。
第四十二章 寝宫中的男人
「差不多是这意思,只是你这人,用词别这麽难听,什麽巴结,捞好处,你就不会换个词?我可是为了你们在玩命。」琳琅嘟起嘴。
「所以,你就栽赃陷害独孤玦,讨女王欢心?」荣儿半开玩笑道。
「你看你,我是实话实说,独孤玦做的出来,我难道就不能主持正义?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被打的断了腿既不跪女王,也不承认他做过的事情,差点把我勒死,还口口声声说他冤枉,我又不是瞎的,聋的,有胆做就别没胆认,幸亏他被镇压了,不然啊,这种没品的人做了皇帝,将来整个苍梧都要倒霉。」琳琅把自己说成了个正义战士,孤独绝自然是宇宙超级大混蛋了。
「我听说独孤玦这人心高气傲,不像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看到琳琅拿眼瞪她,荣儿道:「也许其中另有隐情?你刚才说他骨头被打断了,不跪就是不跪,可见这人是个硬汉子,真丈夫,他要是贪生怕死,当初就不敢谋逆,现在明知活不成,也没有必要活受罪这麽抗着,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来个痛快的。」
「荣儿,你怎麽不向着我,帮那个家伙说话?」琳琅忽然想到走出殿阁时,看到独孤玦孤零零躺在地上的身影,心里隐隐有了种不安,为什麽?她也说不清楚。
难道独孤玦真的是被冤枉的?
但是,她的确是看见听见了那麽多……只差没有看见独孤玦亲手将毒药放进茶水里啊,怎麽可能有错?他那个人,本来就不是什麽好人。
「他现在怎麽敢承认?不承认还有一线生机,承认了,不就等着砍头了?」琳琅拚命为自己辩解。
「公主,我只是随口说说,你急什麽?我去给你打水,洗洗吧,换了衣服好睡觉,等会天就亮了。」荣儿笑着出去了。
荣儿兑好水,在外间将那些吃食分别装好,用碗扣上,巧慧伺候琳琅洗完澡,琳琅爬上床,躺下,翻来覆去地,听着外间巧慧和荣儿睡下了,叫道:「喂,你们俩睡着没有?」
「没有。」巧慧答。
「睡着了。」荣儿冲对面床上的巧慧挤挤眼。
「切,睡着了还说话?你梦游啊?我睡不着,不如你们都过来,咱们三个挤在一起说说话。」琳琅说着,将身子往里挪,拍拍空出的床板,盛情邀请。
「巧慧去吧,我一大早要起来劈柴,烧水,得早点睡。再说你那床太小,三个人太挤,天热呢。」荣儿说着翻身呼呼大睡。
巧慧爬上琳琅的床,还为荣儿说好话:「自从荣儿来了,什麽脏活累活都是她包了,也累了一天,就让她睡吧。」
这个荣儿可真是有点古怪,从不和琳琅她们谈论女孩子喜欢的那些花花草草,也不与她们一起沐浴,就是换衣服也总是避开她们,这一点上与她们很是疏远。
不过,有特殊本事的人,总是会有些与众不同怪癖的,荣儿自被琳琅发现木工活做的非同凡响後,她就觉儿荣儿的一些怪癖见怪不怪了。
长乐宫里,一卷白色绡纱,里面卧榻之上一个修长的身影侧身半卧,一身雪白长袍,慵懒安逸。
「那些草包就是所谓的军中好手?」那人开口,却是男子温和的声音:「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你那证人就是死人了。」
女王已经卸下了繁复的宫装,只着了一身素净浅绿色衣裙,在丹凤朝阳铜镜前整理秀发,含笑道:「正因为千军万马都比不上一个你,所以我才千里迢迢请你来帮忙啊。」
「那麽说,真是我的荣幸,女王都要来求我呢。」那人轻笑,很是开心。
「能请的动你来帮我,才是我的荣幸。」女王走到绡纱前,看着里面年轻亲近的面容,感慨道:「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能依仗和深信不疑的人。」
「女王言重了,我可担当不起啊。」白衣男子见女王蹙眉,忙笑道:「我不帮你帮谁呢?那个老匹夫万万想不到你会留一手,让他的帝王梦落空,还把他指使到那麽远的地方,这辈子,只怕他要有去无回了。」
女王知道他口里的老匹夫指的是权丞相,虽然目前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行事,但是朝堂之上,宫廷之中变幻莫测,谁又能知道明天会如何?
「他只不过权欲熏心,一时糊涂,说不定出了京城就已经想明白我是在调虎离山,不过,那时也晚了。」
「你这招实在是高,先利用老匹夫来对付独孤玦,让他以为你是在帮他,结果,丞相还是那个丞相,贵妃却已经是女王了。他掌握天下兵马,你却掌握他不得回京城,这个女王是代已故皇上行事,将来再立个傀儡,天下人也挑不出你的刺来,更别提老匹夫,他就是再气也只能乾瞪眼。」白衣男子话语中笑意更浓。
「你知道我本意并不在那把龙椅,只是不想让他得了去罢了,不如你来坐?」女王戏谑中带着几分认真。
白衣男子翻身坐起,连连摆手:「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我可不想自己睡得正香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怎麽谋害我,再说,女王——这个感觉还不错,我倒真想看看女王治理的国度是什麽样子。」
「你好好帮我,自然可以看得到。」
「女王有命,无所不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话的气氛很是轻松愉快。
「那个琳琅公主倒是个有趣的。」白衣男子想到了什麽,觉得好笑。
「怎麽,你看上她了?」女王挑眉。
「上次,本来我想给你送个见面礼,在月牙泉边,我差点亲手结果了她……幸亏那一刀没有砍下去,不然今天你哪来这麽卖力的证人?你不知道,她戏耍彭将军时,那场面……不知她对你是傻还是够热心,或者深藏不露?」
「我说那公主来的时候怎麽那麽狼狈,原来是你的手笔。不过,你杀一个和亲公主干什麽?那麽一个小小的国家还不够苍梧打上一仗的。」
「打个什麽仗啊?宫里少个女人,你也许会开心一点吧。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解决了。不,还有那个独孤玦,留着可始终是心腹大患。我知道,你是怕他不招,强行定罪落人口实。可今天这样他都不招,看来他是铁了心任你怎麽逼都不会松口。」
「是吗?我怎麽觉得他马上就要招供了?不信?等着瞧。」女王露出狡黠的笑意。
白衣男子不解,但见女王是真的开心,便也不再追问,只要她高兴,做什麽都无妨,也许明天真的就会不一样了。
殿阁中,独孤玦从昏迷中醒来,大殿里又只剩下一点烛光,之前一切彷佛是一场闹剧一场梦。
他一撑身体,手脚上粗大的铁链哗啦啦直响,腿上一阵钻心的痛,使得他颓然地又倒了下去。
躺了一会,独孤玦再慢慢地坐起来,想到就连那麽一个小小的和亲公主都敢狗仗人势地来作证,落井下石,可见外面的局势已经全在权淑珍那一对父女的掌控之中了。
但是,他绝不会低头,绝不会认罪,现在生比死更难过,更痛苦,从万人之上备受敬仰的太子殿下落到谁都能来侮辱他,这在从前,就连他自己都不敢,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撑住那口气。
目光落在桌子上,上面多了样什麽东西,似乎是封信?
这时候还有谁敢来沾他这个比剧毒还可怕的废太子?
第四十三章 终於认罪
独孤玦忍痛站起来,看清楚上面果然是封信,他用手拿起脚上的铁链,否则,那只伤腿根本就走不动,一瘸一拐艰难地挪了过去,他扶住桌子边沿,是惊?是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信封上写的是玦儿亲启,那是皇后的笔迹。
自从他被关进这里,每天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大殿,铁窗外那一方小小的天空,守卫士兵和轮流来审问试图以各种方式撬开他的嘴的人。
断了一切的消息来源,他只能从看到的有限的那些人的表情和偶尔的谈话中,分析探知一点点外面的信息。
得知皇后被关在冷宫,有了身孕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更加不能松口,谋逆大罪一旦落实,便给了那些人牵连亲生母亲一起株连的证据。
而现在,他顾不得去想这封信是怎麽传进来的,因为上面的确是皇后亲笔。
展开信,寥寥数语,眼中的期盼便化为了绝望与冰寒。
独孤玦跌坐於地,腿上的疼没有了感觉,因为心里更痛,再看一次那信,仔仔细细,良久,一颗硕大的泪珠落在白底黑字上,慢慢晕开,又是一颗。
「母后。」曾经高傲的心被人践踏时,他没有落泪;关进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身心备受折磨时,他没有流泪;腿被活活打断时,他也没有流泪,但是此时他仰望黑漆漆的殿顶,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