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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墨眼含深意道:「你们以为我在表功还是在泼脏水?这些对於我来说都没有意义。我想说的是,我早就猜到琳琅和你不过是演戏而已,所以,有所防备,在她身上神不知鬼不觉地下了毒,没有感觉?不奇怪。独孤玦,今天你若不放了女王,我担保你很快就会看到琳琅毒发万箭穿心,生不能生,死也死不得的痛苦样子。」
琳琅觉得脑子不够使了,顾子墨会在她身上下毒?
「子墨,我不信……」
「没有什麽信不信的?你利用我,我又不是傻子,对你那麽好,不过是反过来将计就计。」
「顾子墨,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独孤玦道。
「信不信,走着瞧。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你放了女王过来,我就给你解药。」顾子墨态度坚决。
信还是不信?
独孤玦和琳琅心中都拿不定主意。
顾子墨喜欢琳琅,但是当初不正因为将女王摆在更重要的位置才拒绝了琳琅,无意间成全了独孤玦和琳琅?说明他心里女王比琳琅重要。
可是,後来火石镇,他深深地懊悔,愿意和琳琅远走高飞,再不回来,也不像是假的。
也许除开对待琳琅,顾子墨真没有算错过什麽,做错过什麽,他要是怀疑,在琳琅的饮食中下毒是轻而易举的,何况,他也是那木罗人的後裔,制造那麽一点毒药还不在话下。
可惜印伟祈不在这里,不然,也许他能瞧出琳琅是否真有不妥。
机会真的只有一次,倘若,独孤玦杀掉顾子墨,或者放了他们,以後都不可能再得到解药了。
他们对持着,街道上涌过来大批败退的京城军队,其中不乏有人是认识顾子墨的,先前他们人少只顾抱头鼠窜,现在人多,有人看到这边情况诡异,问顾子墨需不需要帮忙。
「不放?我不介意同归於尽!」顾子墨站在墙头,墨发飘飞,利剑闪着寒光,白衣胜雪,上面沾染了点点鲜血染成的红花,清尘不染的面颊上,冰寒如霜。
「子墨,弟弟,我求你,快走吧。我不想九泉之下,娘会骂我没有照顾好你。」女王已经完全褪去了高高在上的王者威压之色,与一个寻常女人没有多大差别,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生死,只要她在乎的人活着就好。
「不用担心,若是救不出你,我会亲口向娘解释的。」顾子墨将剑举起,指向独孤玦。
顾子墨这是找死?
琳琅紧张的心砰砰直跳。
「玦啊,算了,好男不和女斗,没有这累赘的女人,我们行动更方便。」太子景忽地一把将女王推向顾子墨。
他这擅做主张的行动,让顾子墨有些乱了手脚,顾不上面前的敌人,伸手去接女王。
独孤玦又惊又怒地狠狠瞪了太子景一眼:「你——」他不是不想琳琅活,而是总觉得这其中另有蹊跷,恼怒太子景不和他商量。
而琳琅心中却是有点儿喜,暗道:子墨,带着女王快走吧,别让独孤玦追上你,以後好好的,别再回来了。
琳琅毕竟是现代人,又和顾子墨一起走过那麽多难忘的岁月,在她心里,还是将他当成朋友,可是别人呢?
独孤玦为了琳琅,能在某个特殊的时刻与顾子墨联手,但是当那个特定条件不在的时候,他们就是敌人,江山,女人都是不能共享的。
倘若独孤玦手软,也许有天被送上断头台的就是他。
而太子景就更加没有心理压力了,他看在场的人都无法决断,於是就推大家一把。反正城都破了,还怕顾子墨和女王跑了不成?
顾子墨搂住女王,碰巧彭元帅带着一队人马正跑过,於是,他们蜂拥而上,与太子景的人马就交上了手。
看着顾子墨和女王瞬间就被人拥走,独孤玦气急败坏高叫:「顾子墨,解药拿来。」
顾子墨回头冷笑一声:「愚蠢。」便在士兵们的掩护下带着女王跳上马,向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太子景,都是你,如果拿不到解药,我就要你给琳琅陪葬。」独孤玦一边护着琳琅,一边向着皇宫的方向杀去。
太子景还一脸无辜:「玦,我是帮你啊,再晚点,他们狗急跳墙,大家都完蛋。我怎麽知道苍梧人说话那麽不算数的?」
「不要吵了,子墨也许,也许……」看到独孤玦气的脸黑,琳琅识相地闭上嘴,将那句「子墨应该不会真要害死我」的话咽回了肚里。
彭元帅带领的那些人马也无心恋战,现在他们只有指望逃进皇宫,做最後的困兽之斗了,因为听说权丞相的大军也在回京城途中,最近的援军随时有可能会到。
只要能熬过最艰难的时刻,也会整个事情就会出现绝对的大逆转,皇宫是最後一道防御。
所以,那些从城墙上败退下来的士兵们都唯恐自己腿短,拚命往皇宫奔去。
围攻独孤玦和太子景的士兵也很快散去,独孤玦岂可放弃向顾子墨追要解药的机会?他不退,反而带着琳琅也跟着向皇宫方向奔去。
「玦,喂,等等,这事情是我闹出来的,我负责帮你把解药弄回来啊。」太子景在後面叫着,也带人跟了上去。
没有章法的撤退,兵败如山倒,街上马蹄践踏,哭喊连天,即使从独孤玦和太子景打扮这麽奇怪的人面前跑过,也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甚至有认出独孤玦的士兵,不但不敢上前,反而跑得更快了,他们以为独孤玦是带着大军冲进来的,於是流言四起:「快跑吧,摄政王的大军都冲到皇宫门口来啦。」
已经冲到皇宫前的军队更加慌张,要抢着进入皇宫,後面的也怕被关在门外,赶着往前挤,挤不过去就推搡谩骂,直至打起来。
而里面的只见外面人头攒动,以为独孤玦真的神速,带着大军冲过来了,忙不迭地关门,皇宫门口顿时一片兵荒马乱,拥挤中倒在地上被践踏而死,打斗身亡的不计其数。
第四百一十二章 最後的决战
「摄政王来了。」
「独孤玦……快,快关门。」
彭元帅指挥人,再等不得人马全部进宫门,强行把大门合拢,伴随着哭喊声,独孤玦抱着琳琅已经抵达门口,却是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在眼前关上了。
「放箭。」宫门上的弓箭手忙不迭地胡乱往下射箭,那些来不及躲避进去的士兵们可倒了霉,密集的箭雨中死伤不少。
「退後,全部退後,不想死的听本王命令。」独孤玦大声嘶吼道。
太子景带着人保护着独孤玦和琳琅,那些箭支伤不到他们。
那些皇城的士兵们一开始手足无措,以为自己死定了,恍然会意,独孤玦是在命令他们往後撤,於是,再不分敌我,呼啦啦地跟在独孤玦身後向远处退去。
终於退出弓箭射程范围,有人就给独孤玦跪下了:「谢摄政王不杀之恩,小人愿听从王爷命令,誓死追随。」
刚才那一刻被他们一直追随的主子说丢弃就丢弃,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独孤玦没有趁机赶尽杀绝,还指挥他们撤退,保住了大多数人的性命,谁才是值得他们忠心效命的主子,高下立分。
有人开了头,立时一呼百应,那些被遗弃的士兵们全跪倒於地,向独孤玦投降。
琳琅从独孤玦手中溜了下来,小声道:「快啊。」
独孤玦昂然而立道:「本王绝非要挟天子的叛贼,是女王权淑珍当年设计害死先帝,又夥同定王顾子墨挟持皇上,把持朝政,本王替天行道,讨伐她们,匡扶苍梧正道。你们若是因为感激本王救命之恩要投诚,不需要,本王可以放你们走。」
他要的是忠心的士兵,不是一点恩惠就随风倒的墙头草。
「摄政王仁德,我等已经知道谁是谁非,愿助摄政王讨回公道,绝不三心二意。」士兵们一片赤诚地高呼。
刚才那一件事情就已经将两边主子看透,何况很多人并不知道独孤玦忽然起兵的内幕,独孤玦这麽一解释,他们更是坚定了要为独孤玦效命的决心。
彭元帅看着下面那一片士兵眨眼全部投到了独孤玦麾下,大惊失色,一边命人赶紧加固宫门一边象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焦躁的走个不停。
「元帅,你在烦恼什麽?」顾子墨安顿了女王,仗剑上到宫墙之上,满脸肃杀道。
「定王,你来的正好,独孤玦看样子要用那些刚刚叛变的士兵来攻打我们,城外的敌军只怕很快也就到了,只怕我们守不了多久。」
顾子墨俯身看看下面,只见独孤玦身边围着一圈蒙面的黑衣人,正在商议什麽,而後那些人迅速分开,将刚刚投降的士兵们编队,做攻打的准备。
而琳琅寸步不离的跟在独孤玦身边。
顾子墨眼中寒芒闪动:「权丞相大军不远了,而最快的援军离这里更近,也许下一刻来的未必是他们的人马。」
说着,顾子墨走向宫门中央,已经有童子在那摆放好了案几和那把他最宝贝的古琴。
彭元帅看着顾子墨盘膝在案几後端坐,不明白他要干什麽,这生死关头,还有闲情抚琴?
「定王,这里先由本帅顶着。」彭元帅还打算象守城门一样,两人轮班呢。
「你确定能守得住?」顾子墨眼中一丝讥笑,当初不过是女王不想他送死,才急急将这位推上去,这人还真以为他挺有本事?
彭元帅还从没见过过如此高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顾子墨,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顾子墨从容地净手,在古琴前坐下,调试琴弦。
墙外,迅速组队完毕的士兵们已经打算冲锋。
独孤玦冲城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顾子墨道:「顾子墨,本王劝你不要再做困兽犹斗,这小小宫墙不等城外大军赶到,本王就能摧毁。那时候,本王可就没有功夫与你闲话,还不快将解药交出来。」
「独孤玦,何必这麽言不由衷?你们我心里清楚,你我之间永远不能共存。解药?没有。」
说着,顾子墨修长的指划过琴弦,同时,独孤玦一挥手,进攻开始。
彭元帅急了,顾子墨还没有布置如何守住宫墙,怎麽就开始弹琴了?
而独孤玦看向身边的琳琅,那轻蔑的眼神,无疑是在说琳琅当年的眼光真差啊,看看那个娘娘腔,只会风花雪月,京城没有守住,到了皇宫门口更好了,这是要先给他自己弹丧曲?
琳琅紧紧抓住独孤玦的衣袖,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好像有极度不愿面对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咚」地一声,硕大的树干被十来个膀大腰圆的士兵们抬着,奋力向厚重的宫门撞击过去,震落了一层灰尘。
「铮」地一声响,顾子墨拨动了琴弦,那轻轻的一声音符,像一缕韧性极好的丝,传至每个人的耳鼓里,顿时都是心神一震。
「不好。」独孤玦发现这琴声不妙,急忙将琳琅抱在怀里,将她的头牢牢贴在自己的胸前,并用手摀住她露在外面那一侧的耳朵。
顾子墨双手在琴弦上拨出一串串飞花溅玉般响亮的琴音,平素听起来那麽优美柔和的琴声,此时却彷佛引导着每个听到这乐声的人的心跳声,一下下跳动的更快,追随他的琴声。
太子景在独孤玦开口时也觉得不对,忙撕下衣摆,揉成两个小团就要往独孤玦耳朵里塞,嘴里还不忘招呼大家:「快,都摀住耳朵。」
独孤玦不耐地一甩头:「不用,塞了这个本王还怎麽指挥?」
太子景有些尴尬,一手举着一小团,无辜地低头看看独孤玦怀里露出两只乌溜溜大眼同情地看着他的琳琅,马上又有了主意:「这个给铃铛用,免得你这麽护着她太辛苦。」
独孤玦一瞪眼,太子景赶紧将手收回来,将那两团顺手塞给了一个下属。
以独孤玦和太子景的功力,要与顾子墨注入琴中的内力抗衡还不算难事。
那些冲锋在前的士兵们就受罪了,一开始还勉强能与琴声抗衡,没一会,就一个个丢掉了手中的大树摀住耳朵蹲在了地上,那琴声越加快了,他们只觉心跳的好快,好像下一刻就会从嘴里蹦出来一样。
想不到顾子墨最厉害的不是剑法和阵法,而是在他这把古琴上。
琴即是他的武器,将毕生功力发挥到极致,以一敌众,竟然占了上风。
彭将军大喜,急忙指挥弓箭手往下面射箭。
太子景见状,准备上前,亲自动手。
这时,只听得隆隆鼓声飞快地从独孤玦他们身後传来,四匹健壮大马拉着一辆结实硕大马车稳稳奔来,印伟祈站在鼓架後,双手执鼓槌,一波波的鼓声将清越的琴声渐渐打乱,众人只觉暗舒了口气。
顾子墨唇边溢出一丝冷笑,一拍案几,那琴飞入他的怀抱,他一手执琴,一手飞快舞动,没人看得清他的手指如何动作,瞬间,琴声拔高几度,又将鼓声盖住。
此时马车已经来到宫墙之下,印伟祈毫不气馁,也加快了鼓点。
浑厚的鼓点宛如无声的盾,将激越的琴声又逼回几分。
顾子墨曲调更急,两人全神贯注,宫墙上下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们不见刀光血影,却是在一个音符中都有可能杀伤无数的斗法。
顾子墨白衣激荡,美如谪仙的面庞如寒冰一样,目光如利刃落在印伟祈手中那面大鼓和不断挥动的鼓槌上。
印伟祈这一刻稳如泰山,那精瘦的身躯好似孕育无穷力量,目光如电,最後的青涩已然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