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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对待他,兴许这样还可以搏一搏。
肖子易没有吱声,快步跟了上去。他的口袋里,装有一张已经填好的支票,今后他不可能再上这儿来了。
任菲儿的唇角扯动了一下,一丝不易觉察的笑,从她俏丽的面颊上一闪而过。她就知道他会跟上来。
开了门闪身进去,反转身,她把住门再次冷然地说:“子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你回去吧,不必进来了。”
“我说几句就走。”肖子易伸手一推,人便站进了门里,身后的防盗门“嘭”的一声被他关上了。
“到了这一步,咱俩还有什么好说的?”
“菲儿”肖子易软声喊了一句,没等他往下说,任菲儿声音带着颤,阻止了他:“肖子易,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你可以跟徐剑波一样,调头走人的。”
她口中的徐剑波,应该就是捉奸的那个男人。“咱俩进去说。”说罢,肖子易离开玄关,来到了客厅的沙发前。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支票,将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菲儿,孩子的事非常抱歉,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这次你一定要收下。”
“又是你妈妈让给的?”
“不是,跟我妈妈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钱,所以请你收下。”
“你这样是因为心虚?还是内疚?”任菲儿的目光咄咄逼人,将肖子易凝视着,“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喝下催情药目的,就是想将我的孩子弄掉!”
“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肖子易的性子不够沉稳,一遭冤枉他就有些急了,慌忙解释说,“菲儿,你听我说,我真的没有!我本来已经作出决定,打算跟你结婚的,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那你告诉我,催情药是怎么一回事?”
“我”肖子易张口结舌了。
“怎么,说不出原因了?”任菲儿冷冷一笑。
肖子易心一横,说道:“催情药是我为苏若彤准备的,前天晚上她在我家,我将药投到水杯里让她先喝了,后来剩下一些,我就喝了。”
“什么?”任菲儿被他的话,惊得瞪大了眼。“你给苏若彤下催情药?”
“是的,本来想下药后将她强行要了,可是到了最后关头,我不忍心,就将她放了。”
任菲儿瞧着他,好像还沉浸在惊愕中,过了半晌,她突然暴发出了一阵大笑:“哈哈哈,肖子易,你不忍心伤害她,就忍心来伤害我是吗?”
笑着笑着,她伤心地呜呜哭了起来。
“对不起”
“孩子已经没有了,对不起有什么用?可恶的苏若彤,几年前你为了她,头也不回地离我而去,现在也是,为了他你却跑来伤害我,呜呜”
“对不起,我”见她哭得如此伤心,肖子易很是内疚,且不管孩子是他的,或是徐老板的,两次流产却他一手造成的。他将任菲儿抹眼泪的手拿开,一双真诚而又歉疚的眼神,瞧着任菲儿说道,“菲儿,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早在前两天我就决定好了,准备跟苏若彤作个了断,然后一心一意娶你,结果没想到碰上”
内疚归内疚,歉意归歉意,因为徐老板,他不会再娶她了!
“是,我这些年是跟徐剑波,那又怎么样?难道说,让我为了一个没有结果、没有指望的爱,守身一辈子呀?呜呜”任菲儿又伤心地大哭了起来,猛然间,她扑进了他的怀里,“肖子易,你的心真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爱着你,你知道吗?呜”
呜咽着,红唇凑上去,缠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任菲儿没有说谎,她是爱他的,在得知他是青焕酒业未来的继承人后,就更爱了。
任菲儿突然的举动,令肖子易有些不知所措。她的唇,一如之前那般香甜可口,怀中的小身子,也是像从前那般软绵妖娆,只是此时此刻,他已经能够抗得住这种魅 惑了。
正想伸出手将怀中的小身子推离,任菲儿却抢先一步,像猛然扑进他怀里一样,又猛地从他怀里脱离开来,随后哭着跑向她的卧室。在卧室门口,她哭着说道:“肖子易,请你带上支票走吧,今后咱俩就是陌生人!”
话音一落,卧室门“嘭”的一声被关上。
瞧着紧闭的房门,肖子易怔了两秒,便毫不犹豫地朝玄关处走去。站在任菲儿家的门口,肖子易长长地吐了口气,之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电梯间。
彤彤,今后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下午他来到医院,在住院部门口,刚好碰上从里面匆匆走出来的胡曼云。
“子易,妈正找你。”看到儿子,胡曼云便急切地说。昨天从任菲儿嘴里,她得知儿子吞食了催情药的事,结果当天晚上老爷子出了那种状况,她没心情也没机会询问,这时总算碰上了。“走,跟妈妈到车上说去。”
“又想跟我说什么?”肖子易的口吻极其不耐,气呼呼瞧着母亲的背影,不情不愿跟了上去。
到了车上,胡曼云便问道:“儿子,你吞食催情药是怎么一回事?”
“您您怎么知道了?”肖子易不禁有些慌乱,是彤彤还是小叔叔说的?
“你告诉妈,你吃那个东西,是不是为了把那小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折腾掉?”
肖子易没回应,听他妈的意思,她并不知道彤彤被他灌催情药的事,照这样说,喝催情的事就是任菲儿抖出来的了。
见儿子垂着头没吭声,胡曼云就当他是默认了,于是,圆润的脸上堆满了欢喜的笑,连连夸赞地:“儿子,好好好,你做得好,做得太对了,这小贱人死活不愿意打胎,妈这段时间为这件事愁死了,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现在好了,这小贱人的孩子没了,妈的心病也去了。”
“妈,你喊我来就是说这件事?”肖子易哭笑不得。
“当然不光为了这个。妈要交待你,不准你给她赔偿!”胡曼云的脸,一下子变得严厉起来,“妈昨儿去找过她,跟她摊牌说清楚了,这孩子弄掉了是她自找的,作为女人,怀了孕那方面就要节制,怎么还能贪图快活跟男人瞎胡闹,就算是被你折腾掉的,也得怨她自个儿,谁让她不知道阻挡的。”
“妈,您你这是强词夺理,我当时吃了药,她阻挡得住吗?当时任菲儿是不愿意,被我强行的。”其实也不算强行,任菲儿是半推半就依了他,此刻这么说,他是想揽一些责任过来。
“那也是她自找的!反正妈把责任都推卸到了她的身上,你这浑小子,一分一毫都不准赔偿给她!”
“可惜迟了,我已经给了她两百万。”肖子易带着赌气,将赔偿的事说了。
“你你浑小子”胡曼云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儿子半天没说话,之后收回手便去掏手机,“我跟你爸打电话,要他让公司财务,把你的账号冻结起来。”
“妈!”肖子易彻底怒了,一把将母亲的手机抢了过来,“妈,您太过分了!这钱就当我捐给了慈善机构,不行吗?”
“可你不是捐给慈善机构的呀!”
“以前您为什么情愿给她?”
“以前是以前,以前她肚子里有咱肖家的种,现在她拿什么来跟我谈条件?我们家的钱,是你爸爸和爷爷辛辛苦苦赚来的!”
肖子易气结,气呼呼的眼神瞪了母亲好半天,才渐渐地平息下来。他放软声音说:“妈,不管怎么说,任菲儿两次怀孕都是我弄掉的,今天出院的时候她问医生,医生告诉她说,今后恐怕很难再怀孕了,咱们家也不意这两百万,您就当儿子是在做善事,行不行?”
“”
“再或者说,这两百万就当是给儿子买了一个教训。妈,行不行?儿子再也不会这样了!”说到最后,肖子易的眼圈红了。
瞧着儿子眼眶中悔恨的泪水,胡曼云动容了,她哽咽着说道:“行,既然你这样说,妈答应你,两百万能换我的儿子回头,妈觉得值!”
“妈,谢谢!”将眼眶里的泪水抹净,肖子易推门下了车。
…
从医院出来,苏若彤乘车直接去了单位,明天就是元旦节,大家心也散了,堆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只等着下班放假。
“哎,对了,我刚才听说水利厅的谷厅长,调到档案局任局长去了。”说话的是一位叫熊正阳的记者,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他和苏华及苏若彤一起,也是负责跑农林水这条线新闻的记者。
苏若彤一听,连忙扔掉了手中的鼠标,将身子转了过来:“正阳,你刚说谁调到档案局去了?”
她的追问声,都带着颤。
“哦,是谷厅长,我刚才就听说了。”接话的是苏华。
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事谈论了起来。
“肯定还是为黄溱水库塌方的事,前几天刚刚处分了,现在就调离了,不是为这个是为了什么?”
“肯定是的,这么大的事故,死了五六个人,不处理能行呀?”
“那不一定,这属于意外事故,只要上头睁只眼闭只眼的,也就过去了。”
“问题是,上头现在不想让这件事过去,如果是不打算追究,上次的处分就根本不会存在,我猜下一步,也许还有更大动作。”
“嗤,你又瞎猜什么?”苏华笑着嗤了下同事。
“我觉得正阳说得对,虽然谷厅长是平调,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得罪了上头,就是犯事了。”这时说话的,是一位年长一些的男记者,他接着说,“上次教育厅的刘厅长也是,先将他调离,然后慢慢地查,没多久就双规了,传言说是把谁得罪了,中国官场上的事,谁说得清楚?他若想整治你,没事也可以查出事情来,身处那个位置,你再怎么廉洁,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哈哈,就是。”熊正阳哈哈一笑,说道,“你们想想看,黄溱水库那么大的工程,随便一笔就不得了,这谷厅长肯定是犯事了。”
“正阳,你这家伙又在造谣瞎放炮。”
“哈哈,大家在一起说着玩玩怕什么。”
听在耳朵,苏若彤急死了,她抓起办公桌上的手机,便慌忙奔出了办公室。躲在卫生间里,号码拨了一半,手指却慢慢地又停了下来。
此刻,他的心情肯定郁闷透了,我这时打过去询问,只会令他更烦燥。
连连吸了几口气,她的激动才渐渐平复了一些。等晚上回了家,再问问他吧。
等走出卫生间时,苏若彤虽然也急,但不像刚才那般激动了,还没到办公室,她的手机却响了,一看来电,是唐小娅的。
“彤彤,你怎么不在医院里?”
“是的,不在,刚才放下你的电话我就来了办公室。”苏若彤连忙问,“小娅,你这时在医院吗?”
“是啊,我来看你爸,结果你又不在了。”唐小娅失望地说。
“哦,那我马上赶过来。”
“不用了,我已经坐上车了,要不彤彤,你到南京路上的咖啡屋来找我吧,我在那儿等你。”
“我”苏若彤想找借口婉拒,结果一张嘴,就被唐小娅阻断了:“彤彤,你快来吧,我今天心情不好!”
小娅心情不好,是为她舅舅的事吗?见唐小娅这么说,苏若彤就没有再说什么,应了声,便走进办公室,拿了她随身携带的包包,匆匆走出了单位大门。
赶到图兰朵音乐咖啡屋时,唐小娅已等候多时,苏若彤还没有落座,小娅就粗着嗓门,带着气说道:“彤彤,我舅舅从水利厅,调到档案局任局长去了。”
“我刚才在办公室,听同事说了。”
“妈的,肯定是陈晓的爸爸在搞鬼!”唐小娅本来就不喜欢陈晓,此刻舅舅遭了殃,她肯定要骂了。尔后她气呼呼问,“我舅舅和陈晓的婚约解除了,你知道不知道?”
“我,我”苏若彤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的,我外公跟我妈说,被我听到了。”
谷傲天和陈晓订婚不久,陈海涛曾自亲登门看望过谷耀文,双方老人聚一起说的,当然是孩子们的婚事了,目前离春节只有一个多月,谷耀文见还没动静,便打电话询问儿子,这才知道了婚约解除的事。
“这次的调动,还有上次的处分,这不是明摆着公报私仇呀。”
“也许也许真的是工作需要,才调动的吧。”苏若彤不敢将实情告诉唐小娅,只能这么说。
“需要个屁,如果需要,他怎么不将我的舅舅调到发改委当主任?那也是正厅级。”唐小娅愤愤地说,反正她认定是陈晓的爸爸在整她舅舅了。
官场上的事,苏若彤虽然不懂,但她从事新闻工作,也耳闻了不少,像谷傲天这种情况,说明这个人的仕途已经到头了。
有关谷傲天的事,苏若彤不便多说什么,多半是唐小娅说,她静静地听。唐小娅发泄了一通,见苏若彤兴趣不高,俩人坐了会儿,便各自散了。
就在这天下午,陈海涛来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