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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渐渐变为了深沉的蓝色。
河里只留下了三个女子。
一个女子被唤去,只留下两人。一人又离开,只留下最后的女子。
从侧面看过去,尖瘦的下巴,碎乱的刘海,身形瘦极。
这样的女人应该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女人抬起头,望着天。
女人的眼睛很大很亮。
眼里盛满了星空。
十分漂亮。
身体里开始奇异地暴动。
自我练到第六层以来,每隔一段时间,内力暴涨,身体几乎难以承受。
这一次,要受罪的恐怕就是那女子了。
我跳入水中,水的冰冷凉意使我的头脑和身体都清醒了些许。
女子见到我的那一刻愣住了,而后是察觉到危险的恐慌地朝岸边走去。
我在女子正要跨上河岸的最后一步时将她拉入了河中。
女子喝进了两口河水,爬起来,咳嗽着,一只手把遮在脸前的头发搁至耳后,另一只手则试图挣脱我。
……
我尽量轻缓地动作。
……
这儿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
我离开了青石镇,来到曾来过的离青石镇不远的一座山上。
内力的暴破使我虚弱了两天。
我在第三天的早上醒来,身体差不多已经恢复。
到小溪河的边上时,我见到了那个女人。我立刻隐了身。
她逃了?
我想到冰晶宫的规定,她也的确是不符合的了。
可是看她,居然连刀具,水袋这么重要的东西都不带上,她难道是已经愚蠢地不可救药了么。
女人饮了水以后正要离开。却突然望向我藏身的地方。
女人渐渐走近,然后在丛林入口处停了下来。
她的眼睛看向的是……丛林入口处的大石。
从我的角度看去,正好是大石的背面。
一块似珊瑚的肉块正附在大石上。
……附于大石,……赤者如珊瑚,……状如肉,……这应该就是太岁了。
女子走到石头的背面,显然也是发现了那东西。
我听到水滴落的声音,女子口中说着什么,我听了整九个字一句话,只听到两个字:“肉芝。”
太岁,也叫肉芝。
这女子也学医么。
我回忆女子刚刚说的一整句话,“这就是你说的肉芝么。”
那么,就是说,女子只是碰巧知道罢了。
思及此,我就离开了。
我来到了下一个目的地,崇州。
我订下一件普通至极的客栈,然后去这个地方的济世医馆。
……
晚上,我回到山上,去找那名女子。
在离水边不远的地方,我见到了她。
很好,没有睡着。总算还有些警觉心。
我在这里待了一夜,在接近巳时的时候离开。
过了一旬,在崇州查到的涉及鱼牡案的人也都全了。
我想,今夜就是去山上的最后一夜了。
之后,那个女人是死是活也就与我无关了。
出房门的时候,我却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看过去,是一身破烂的还留着水渍的衣服。
我让掌柜的把她留了下来。
第一夜,客栈里弥漫着与我门相似的迷烟,有奇怪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无序的互砍的声音,却从没有砍到过身体。
第二夜,崇州死了二百九十三人。
在崇州城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那第一夜一定有蹊跷,我继续在崇州留下来。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似乎与多年前的政乱有关。
范围主要锁定在有福客栈。
一天夜里,我回到了客栈,却与那女人撞到。女人急匆匆地朝客栈外面走去。
我于是跟着她。
她到了药铺,买的是打胎药。
她怀孕了?
……
的确,以她目前的条件不适合养育孩子。
我见到她坦然地看着药铺里的伙计,然后嘴角微微勾起。像是讽刺还有不甘、愤怒的笑。
这笑对我来说很新奇,因为我从没有这么笑过,也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么笑。
我在未满弱冠时,曾见过这种笑,那个人是来复仇的,而那笑,丑极。而后,疯狂地死去。
我那时无法体会,而今天我见到的笑却让我的确感受到了这种令人悲叹的情感。
回程。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那个女人望向夜空。
眼睛依旧很大很亮。
眼里依旧盛满了星光。
似乎与那次的没有不同。
只除了那个微微发颤的身体。
……
回到客栈的时候,我注意到一直与她一起的女人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我仔细注意着她走路的方式,端盘子,抬手等的姿势,我想,这个人绝不是个普通人,至少不应该只是个女工。
这个女人叫阿珠。
以她为原点,我开始查找线索。
一夜,我在房门前见到那尖细的下巴,和依然碎乱的刘海。
她端了饭菜上来,是我不爱吃的菜。
她端了一壶茶上来,不是雨液,而我只喝雨液。
她重新泡了一壶茶上来,泡得并不好,我很怀疑她是怎么在王宫里待下的。
她重新端了一盘字的饭菜上来,都是之前端上来的菜中有的材料。看来她还不算太笨。
饭菜做的很糟糕,我快速地将他们吃完。
我在崇州查到了关于那个叫阿珠的女人的线索。
她是多年前那次政乱的涉案者的女儿。
离开崇州多年,前一段日子才回到崇州。
而那个掌柜,是她的舅舅。但丝毫不会武功。
……
很显然的,她是来报仇的。
查清楚这一点以后,我就没有必要再待在崇州了,要报仇的话,她自然会跟过来。
注:巳时:上午9时至上午11时
弱冠:《礼记 曲礼上》:“二十曰弱冠。”
番外 三个人的呼吸声(夏萍番外)
我很早就注意到她,一个三等侍女。
长得异常清秀的脸,纤瘦的身体,略尖的下巴,碎乱的刘海遮住脸庞,有一双极秀气的眉毛,一双又圆又亮的眼睛,还有小巧的嘴巴和秀挺的鼻子。
她不会写字,不会女红,也不会其他什么可以被人夸赞的东西。
但我却总是注意她。
她很少说话。
她很安静。
看着她,我就觉得心情变得平静起来。
听说“沉默是金。”我现在也有些体会了。
大概是她的这一点,当初王宫才会留下她来。
大概是她的这一点,有一个性格开朗的侍女前去搭话。
后来,九王女前去极寒之地和亲,我与她作为陪嫁侍女一同前去。
她似乎是坐不惯马车,难受地紧。
夜,我和她住在一间屋子里。这是我花了二两钱得到的机会。
我成功地和她说上了话。
第二天的夜里,她安静地看着窗户外的河。
我一上了床,她就轻轻地关上了窗户,然后到我的边上来,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心里高兴,这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后来,青石镇。
那夜,我不放心,又回到河那里去看她。
结果……
我躲在一边看着她忍着不发出声音。不远,就有人在。
第二天,我看着她故意没有吃多少晚饭,装作是病了,然后趁所有侍女都离开时,逃走了。逃向离小镇不远处的山间。
第三天,她不见了。推开她锁的好好的房门,屋里没有人,也像是没有少掉任何东西。
找了几天也还是没有找到她,和亲队伍于是买来了一个相貌不错的女孩儿代替她的位置。
……
后来的后来,我遇见了一个和她一样安静的人。
最后,我再一次见到了她。在极寒之地的冰晶宫里。
她陪着一个男人,我知道他,是从远方来的尊贵的客人,在极寒之地中了毒。
为此,极寒之地的领主甚至拿出了一国的宝物。
我与她说上了话。
但和从前却已经完全不同了,我的心思已经很难再重新放回到她的身上。虽然她还是那样的性子。
最后的最后,我抱回了那盆白芍药。
“我们不要分开,可好。”
……
“好。”
14
第二幕
我离开崇州以后,那个名为阿珠的女人果然跟了上来。
我去了凌朝的都城,西林城,益州,回了一次家。
而后辗转又回到了崇州。
在我身后跟着的三个书生,一曰:苍,一曰:柏,一曰:烟。是我门之人。母亲特意派出这三个人监视我。
我到的还是有福客栈。
去拴马的时候,见到了女人。
女人对我的马很有兴趣,一直亮晶晶地盯着马看。
见我拴马,她就回过头晒她的被子,手臂处的衣服滑了下来,我见到她一片光洁的皮肤。没有守宫砂。
三书生勾搭上了一个小女娃,教她读书。
女娃和那女人的关系不错,我经常见到女人把切好的水果亲自塞到女娃的嘴里边。
女娃的名字是小桃。
一日,那么名为小桃的女娃儿做了糕点。
三个书生回来以后就夸她做得好。
一夜,我听到有人出来打水的声音。
听脚步声,像是女人的。
想起她光洁的手臂,我就出来了。
女人一看见我,就把脸盆摔到了地上,发出响声。
我抓住她的手,细细看了一遍,果然上面什么也没有。
只有与其他男人有了关系,我的印记才会消退。
……
我放下她的手臂,转身就走。
烟想必是被吵醒了,就靠在角落里,眯着眼睛像看好戏般地看着我。
第二天,我离开。
第三天,三个书生跟了上来,烟眯眯地笑,想来他已经使过美人计了。
过了一段时间,我收到了母亲的一封信。
我看了烟一眼,他看了一眼我的信,然后看着我,笑得灿烂。
母亲的信上写了:快把我儿媳妇带回来给我看看。
我于是回到崇州,在济世医馆住下。
晚上,我就睡到女人的床上。
女人基本上是我说一句,她才答一句。
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扭曲。
就是明明很不耐烦,很郁闷,却努力让自己面无表情的样子。
过了不久,瘟疫爆发了。
我回到济世医馆。
母亲却在这个时候来到崇州。而且,父亲竟然没有陪在母亲的身边。
“哦,我偷偷溜出来的。”这是母亲的回答。
“……”
母亲开始偷偷地捂着嘴笑。
母亲自说自话地把那个女人领到了济世医馆。好像那个叫小桃的女娃也被领过来了。
才来了没有两天,我就看到那个女人被调到看诊间,一只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
我问了,是烫伤。
我特意去煎了药。
然后我发现女人明显地把目光更多地放在我身上。
采药时,我发现女人的脚趾上有个与我一样的印记。
这个印记只有我苏家的人才会有。
……
女人,你到底是谁?
一日,母亲急匆匆过来,“你媳妇病了。”
我赶去看。
是发烧。
“苏大夫,怎么样了。”
“没有事。睡一觉,喝了药就好。”
“那我去煎药。”
叫小桃的女人飞快地跑走。
女人的脸色很苍白,甚至可以可到皮肤下浅青的脉络。
下巴似乎比以前圆润了一些。
眼圈周围有一圈淡色的青。
女人的额头还是烫手,烧还没有退下来。
我于是又去配了一副药。
小桃喂好她之后过来找我,我去看她,她已经开始退烧,开始出细密的汗。
奇这几天里,我发现女人话多了一些。不再是问一句答一句。
书番外 如果(阿珠番外)
我是个幸福的孩子。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有一对爱我至极的父母。
如果没有了幸福……
如果没有了爱我至极的父母……
我不敢想象会如何。
而我如今却没有了幸福以及爱我至极的父母。
我拜师学艺。
师傅是很好的师傅,帮我查我的仇敌的下落,还一起陪我演了一出戏。
她总是说,“报仇便报仇吧,我帮你,你要幸福。”
我追他追到了崇州。
那里有我的舅舅,正好可以给我提供一份不会引人怀疑的工作。
那个男人住进有福客栈没有多少天,就来了一个女孩,纤瘦的女孩。是那个男人让我舅舅将她留下来的。
他们一定有关系。
女孩很普通,也是个安静的孩子。话总是不多。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回想起女孩来到客栈的第一天主动对我说的话,也是这么多天为数不多的话之一,“掌柜的原来说不需要干活的,后来好心便让我做了这份子工。”
然后我那么回答,“这样么,以前一直我一个人,可能是这段时间生意好了,阿舅就多招了一个人。”
我说的自然是谎话,我来这里不久,没有一直这一说,女孩被招来也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生意好的原因。
我记得女孩之后的表情是先敛着眉,然后展开,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表情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我总觉得不对。
女孩曾因为担心我说过要不要送我回家,女孩虽然不喜欢吃我做的巧果,却还是忍着将它吃了下去,女孩干活时也多做了许多……
可她从没有亲口对谁说过感激涕零的话。
她这么少开口的人,却说了那样一句话,“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