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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公夫人和临江侯太夫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虽然她这妹妹自从老临江侯过世之后便时常做些让人恼火的事,但亲妹妹总是亲妹妹,魏国公夫人念及亡父亡母,待她还是亲厚的。连带的,对她家的孙子、孙女,也有几分慈爱。
阿玖和陈凌薇年龄相仿,都是相貌出众的小美女。魏国公夫人瞅着这两个孩子都很喜欢,想开口让她们一起玩耍,不过转念一想,阿玖在裴家都宝贝的不行了,和凌薇这庶女一处玩,或许裴家会不喜,还是算了吧。
魏国公夫人偏心亲妹妹,和亲妹妹家的孩子,不过,更偏心她的亲生女儿,裴家三奶奶。
客人们被让到园子里的大花厅,或是坐下待茶,或是在园中游玩。阿玖年纪小,魏国公府又是生地方,林幼辉不放心她和表姐们一起玩,特地在一个小巧的亭子中坐下,目光不离跑来跑去玩耍的女儿。
小阿玖绿衣黄裙,在桂花树下一站,美的像一幅画。
“十皇子和九公主来了。”仆妇匆匆走到魏国公夫人身边禀告,魏国公夫人忙站起身迎接。十皇子和九公主都是六七岁的年纪,最受皇帝陛下宠爱,怠慢不得。
魏国公夫人忙着迎接皇子、公主,阿玖可不管这个,和表姐们赏桂花、饮桂花茶,怡然自得。
“小师妹,怎地不来迎接师兄?”十皇子带着一众内侍、宫女,浩浩荡荡,走了过来。
他身穿青色绣九团龙袍服,面如凝脂,目如点漆,远望似神仙中人。阿玖不怀好意的冲他乐了乐,小师弟啊,看在九位数的面子上,我便勉为其难的叫你一声十哥好了。
“十哥!”阿玖甜甜叫道。
十皇子美丽的面庞浮上浅浅笑意。小丫头果真变乖了呢,不再瞪着又大又圆的眼睛吩咐自己叫师姐了,真好。小师妹这声十哥,叫的很好听,很悦耳,本小爷喜欢。
“这是哪家的野丫头?”十皇子身边一位跟他身量差不多、身穿银红衫裙的小姑娘皱起眉头,生气的指着阿玖,“我十哥是你能叫的?你算什么东西?”
这小姑娘便是九公主了。她一则是不知道十皇子和阿玖的华洋纠葛,二则十皇子神色淡淡的,她什么情绪也没瞧出来,三则,见到阿玖这样美丽可爱的小女孩儿冲着十皇子叫“十哥”,大受刺激。
你是谁啊,从哪蹦出来的,敢叫他做十哥?宫里能这么叫他的女孩儿只有我!
九公主是年龄最小的公主了,也是皇帝钟爱的公主。她在宫中受宠惯了,乍一跑出来个比她还小、比她还美、比她还可爱的小姑娘,她已是心中不服,这小姑娘居然还敢叫十皇子做哥哥,她能不生气着急么。
阿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能叫十哥么?那我不叫便是。”你当我乐意叫人做哥哥呢?我又不缺哥哥,亲哥,堂哥,我便有八个,再加上表哥,更是多了去。
看着小鸡破壳的份上我才勉强叫他哥哥的,懂不懂?
瞎叫唤什么呀。
十皇子黑了脸,“谁说不能叫十哥的?这是我小师妹,她不叫我十哥,却叫什么?”他并没转过头,也并没看九公主,语气冷冷的,很不客气。九公主白了脸,不知是害怕,还是吃惊,还是羞愧。
她是公主,是皇帝钟爱的公主,可十皇子是嫡出的皇子,章皇后亲生的,更是皇帝溺爱的皇子。她再受宠,也知道自己和十哥是没法相提并论的,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了的。
九公主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不甘心的低下头,柔声道:“十哥,怪我啦!我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你小师妹呀。”
十皇子见她这样,忍了忍,没再往下说。
“小师妹你在玩什么?”十皇子走到阿玖身边,含笑问道。
“赏花呀。”阿玖指指满树金黄色的小花。
“赏花啊。”十皇子乐了,“小师妹,你家学渊源,必定是有才情的,对不对?既赏了花,那便作首诗吧。”
“是啊,作诗,作诗!”周围不少人起哄。
他们都看出来十皇子是逗阿玖玩耍,才四五岁的小姑娘家,再有才华,能做出什么诗来?这个年纪,就算是男孩儿,就算是上学了,也不到做诗的时候。
能对上个对子就很不错了。
十皇子笑吟吟看着阿玖,“小师妹,你若不会作诗,求求十哥,十哥代你做一首便是。”
看看,小师妹,我比你有才华比你有学问吧,你还一直不肯承认。
阿玖白了他一眼,“我会!不用你代!”
“小师妹你会啊。”十皇子更乐了,一幅洗耳恭听的架势,等着听阿玖的大作。
我哪会做诗!阿玖气愤不已,伸出小手指着桂花,鼓着小脸颊想了半天,生气的说道:“花开不与我商量”!
不跟我商量就开花了,真是岂有此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lanblue送的地雷,谢谢大家的支持。
下一次更新,明天上午。
☆、第48章 赌气
你们不开花;我便不会被邀来赏花;我若不来赏花,便不会遇到我小师弟;我若不遇到小师弟;哪会被逼无奈要做诗?眼前若是换个人,若是没有从前的唇枪舌剑;我才不会硬着头皮说会做诗呢!
我才四五岁;不会做诗又不丢人!
阿玖气呼呼的瞪着桂花树,大眼睛中满是愤怒。一个人生气的时候面目会比平时丑陋;会显得没有风度,她却因着年纪小,生的美;单纯天真,便是在桂花树下发脾气,一样玉雪可爱。
小师妹你气急败坏的时候,是这幅模样!十皇子心中一乐,拍掌叫好,“好诗!‘花开不与我商量’,既典雅浑成,又浅近生动,信手拈来,惟妙惟肖!”
十皇子这一夸奖,周围纷纷响起惊叹声,“九小姐小小年纪,才思敏捷!”“这样的诗句,从哪里想来!”“才华横溢,才华横溢!”
阿玖板着小脸,十分严肃。说是做诗,其实只有一句好不好,因为一句诗这么大赞特赞,大捧特捧,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太没诚意啦。
夸人不是这么夸的,知道么。
九公主身边除了不少宫女之外,还有一位年纪和她差不多、妆扮华贵、满脸笑意的姑娘。她算不上多漂亮,不过,眉眼灵活,一眼看过去便知道是个有眼色的。
她是九公主的伴读,兴国公府的姑娘邱玫。九公主方才碰了个钉子,脸上虽勉强带着笑,其实心里正不痛快呢,邱玫是她的伴读,平时在她身上十分留心,哪有不知道的?便想要设法讨好九公主。
既要讨好九公主,也不能得罪十皇子。十皇子不是要他小师妹做诗么,那便做诗好了。
邱玫笑盈盈说道:“裴九小姐,方才十殿下说的是做一首诗,不是做一句诗哦。你这一句‘花开不与我商量’确是佳句,整首诗在哪里?我们是否有幸聆听?”
邱玫这话一出口,九公主立即高兴的点头,“极是!说的是做一首诗,不是一句诗!”一句你能侥幸蒙出来,一首至少四句呢,看你怎么办。
十皇子微不可见的皱眉。小师妹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哪里能做出整首?这不是难为她么。我的小师妹,我能逗她玩,难一难她,别人可不成。
十皇子循着方才的声音向邱玫望去,眼光冷冷的,有着掩饰不住的厌恶之意。邱玫乖觉,心中大呼“失策,失策”,忙堆上一脸谄媚的笑,想要补救。
邱玫还没开口呢,阿玖气势万千的挥挥小手,吩咐道:“拿纸笔来!”
当即吟诗我是不行的,趁着折腾纸笔的功夫,我再想想。
十皇子见她意气风发,一幅要大展奇才的模样,不想扫她的兴,只好看着魏国公府的侍女们忙忙碌碌,在树下摆好桌椅,铺上雪白的宣纸,磨好墨,细细的狼毫递到阿玖手边。
因着阿玖年纪小,她们只敢拿细笔,不敢给粗的,怕阿玖握不住。
阿玖端端正正坐在桂树下,提起笔,凝神思索。
秋光烂漫,景色宜人,终年常绿的桂花树下端坐一名雪团儿般的小姑娘,要提笔做诗,这真是极有趣的。
一阵秋风吹来,桂花香气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阿玖思索片刻,提笔写道:“懊恨仙友强主张,花开不与我商量。”旁边有好事者低下头看,一字一字念出来,众人笑着叫好。
写完这两句,阿玖停了笔,面色踌躇。
很明显,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写什么。方才她是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这会儿添到两句了,可是要凑整首,还是很困难。
十皇子笑道:“小师妹年纪太小,有这两句便足够了。接下来的两句,改天再想,莫累着了。”
内侍、宫女也好,魏国公府的客人也好,哪有愿意和十皇子做对的,纷纷凑趣,“是呢,小小年纪,做这两句便不易了。九小姐先歇歇,玩会子,待有兴致时,再续上便是。”
阿玖弄了这么大的阵仗,只勉强做了半首诗,未免脸上有些下不来。抬起头,迎面正好遇着九公主讥讽的目光,阿玖更是恼火,当下想也不想,奋笔疾书,“明日移将月宫去,陪伴姮娥共断肠!”
把你移到月亮上,和嫦娥做伴去!
十皇子见她做诗受难为,以至迁怒桂树,不觉粲然。这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赌起气来,再也不肯讲理的。
不讲理的小师妹。
十皇子在阿玖身边坐下,含笑说道:“好啊,咱们把它移到广寒宫,让它享幽独,受冷清。”阿玖却又后悔了,“不要!我喜欢桂花蜜、桂花茶、桂花糕,还有桂花莲藕、桂花杏仁豆腐”扳着小手指一一细数,越数越后悔。
十皇子含笑看着她,邀她到园中游玩,“小师妹,莫再想这些,咱们四处逛逛,玩累了,便坐船观光,或到湖边钓鱼。”
阿玖乖顺的点头,“好啊,四处逛逛。十哥,我娘在亭子里看着我,烦你命人去跟她说一声,还有我表姐们”
“自然是跟咱们一起玩。”十皇子微笑。
一边的内侍早已命人备船、备鱼杆去了。十皇子和阿玖站起身往湖边走,九公主、邱玫等人知趣的跟在身后,没再聒皂。林好稳重,带着两个妹妹,远远的跟在后头。
“看看人家这伴读,再看看你这伴读。”林婵和林媛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向来无话不谈,小声打趣着妹妹,目光中满是戏谑。看看人家邱玫,多巴结九公主,再看看你这散漫样子,唉,太不求上进了。
“我才不用像她那样钻营呢。”林媛满不在乎。我又不是父兄没用、纨绔,我又不想攀高枝嫁皇子,我装什么装?用不着。
九公主跟在十皇子和阿玖后头,脸色变的阴沉。邱玫知道她心中不快,越发小心翼翼的,见前面的十皇子格外关照小师妹,又不禁心中犯酸。
十皇子不只是章皇后嫡出的皇子,他还极受皇帝陛下宠爱,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前也没见他和哪个小姑娘这般要好的,今天却
“我要把诗改了,不移到广寒宫,要酿酒、泡茶,还要采桂花蜜。”前方传来阿玖稚嫩而任性的声音。
“好,改了。今儿个咱们先好好玩,过几天再改,好不好?”
“若我改来改去也改不好”
“十哥帮你。”
“嗯。”
林幼辉在亭中坐着,远远看着小阿玖和十皇子、九公主、表姐们一起走了。女儿小小的身影是那般稚嫩,林幼辉目光温柔似水。
“看什么呢?”临江侯夫人邱氏带着陈凌蓉、陈凌薇走过来,含笑问道。林幼辉笑着站起身问好,让了邱氏一起坐下,陈凌蓉、陈凌薇很规矩的站在邱氏身边,看来家教都是严谨的。
邱氏和林幼辉闲闲说了几句家常,打发陈凌蓉、陈凌薇出去玩耍。
林幼辉和邱氏做姑娘时便认识,虽然交情不深,却也有数面之缘,彼此之间,很是客气。
邱氏含笑看着林幼辉,心中颇有些惊奇。这么多年没见,她和做姑娘时一样年轻娇艳,明媚姣好,岁月好似在她脸上并没留下痕迹。不是说裴太守是清官,裴家日子清苦么?她却保养的这么好。
两人相互说着近况,都是言笑晏晏。邱氏明是抱怨、暗是炫耀的说道:“每回进宫朝贺,我都是和一众侯夫人同列。她们或是中年,或是老年,独我年轻,怪没趣的。到亲朋家中饮宴也是,总被安置在上席,很是惭愧。”
侯夫人位列超品,很荣耀。而年轻的侯夫人,朝中并不多。
林幼辉莞尔。看来邱家三丫头这临江侯夫人做的蛮有兴致,提起进宫,提起饮宴,提起品级,那份得意根本掩饰不了。
两人闲坐品茗,秋风吹拂,暗香频送。
“我家侯爷在苏州时多蒙贵府相助,也是我这些时日穷忙,竟没登门道谢。”邱氏矜持的微笑。
林幼辉笑道:“亲戚之间,原是应该的。”笑的比邱氏更矜持,更云淡风轻,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