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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给皇后娘娘请安。”林湛不情不愿的跟着行礼。
林清站起身,看着站在皇后身后的如更衣。偏如更衣根本没有意识到,仍是趾高气昂的道,“皇后娘娘,还是快些将这两个奸夫淫妇抓起来才是!竟敢在乾清宫中旁若无人的拉拉扯扯,简直视天威为无物!”
“放肆!”林清上前一步,给了她一个耳光,“如更衣,你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问安?”
“你”如更衣捂着脸,还想骂回去,见林清瞪着她,又委委屈屈的转脸去看皇后。
皇后却是连眼神都未曾施舍给她半分,对林清道,“如更衣虽然有些疏忽,但珍修仪也是太过了,这样的事,交给慎刑司去做就是了。何必珍修仪妹妹自己动手?”
林清垂着眼,她何尝想自己动手?还怕脏了自己的手呢!可是皇后这般来势汹汹,她若是不给个下马威,别人还当她是怕了呢!何况林湛就站在身边,她总要让他知道,自己在宫里过得很好,他才能放心。
“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也是一时气急。日后再不会犯了。”她恭敬的答道。
皇后点了点头,又看了林湛一眼,问道,“本宫听闻,今日黄大将军入宫见驾,这位将军可是一同来的?”
她又不是如更衣那般没脑子的,怎么也不会以为珍修仪真的会在宫里就随便和别的男子私相授受。
之所以亲自过来,一来嘛,也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来,顺便也能见见皇上。
“臣是黄大将军军前的小小校尉,不值得皇后娘娘挂心。”林湛自从见到皇后,便一直垂着头,谨守礼仪。
林清从旁补充道,“皇后娘娘许是不曾听过,这是臣妾那不成器的弟弟。从小就顽劣不堪的,此番去到军营里,臣妾真是日夜悬心。好容易听说班师还朝,哪里还能忍耐?我们姐弟许久未见,亲近些也是常理。只不知如更衣何以如此误会。”
“原来是这样,珍修仪的弟弟能在黄大将军军前尽力,想必也是个人才。”皇后原本就不打算和珍修仪撕破脸皮,是以这时候便释放了自己的善意,“只是珍修仪这般贸然来见,着实也有些不太妥当。日后可再不能这般莽撞了。万一再有如如更衣一般误会的人,却是不好。”
“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诲。”林清笑着答应道。
皇后朝她微微一笑,接着转向如更衣,却是神色一厉,冷声道,“如更衣,你不辨是非,随意污蔑高位嫔妃,又让本宫为这莫须有之事到乾清宫来,你可知罪?”
如更衣犹自不甘心的道,“嫔妾没有!即便是亲姐弟,那般亲密,也是太过。珍修仪既是皇上的嫔妃,自然该为嫔妾们的表率,岂可这般轻浮散漫?嫔妾不服!”
“不服?”皇后冷笑,“来人,去慎刑司传板子!本宫会让你明白,污蔑和不敬上的下场!”
“皇后娘娘,”林清开口道,“如更衣固然有错,但也不至于此。请皇后娘娘开恩。”
“你倒是个心善的,她这般污蔑与你,你竟还要替她求情?”皇后看着林清问道。
林清心头一叹,她哪里是为了如更衣,可是这情,却也是非求不可的。“臣妾行的端坐得正,自然不怕别人污蔑。皇后娘娘执掌后宫,固然纪律分明,但也要在意人情。如更衣虽是不敬臣妾,然而她从前是仁诚皇后身边伺候的人,与臣妾也有一分香火情。”
她说到仁诚皇后,皇后捏着帕子的手不由一紧。
仁诚皇后!这个女人简直是她耻辱的印记!她还活得好好的,她才是皇上名正言顺,金殿册封的皇后!可是那个女人,却那么轻易的就让皇上丝毫不顾及她的脸面,追封为仁诚皇后。让她焉能不恨?
“珍修仪不说,本宫倒是忘了!”皇后咬着牙开口,“既是如此,本宫也不能决断。还是请皇上圣裁吧!”
“不必请,朕已经来了!”李怀玉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众人连忙回身请安。
黄大将军进宫时,他倒是有心叫人去请林清,只是没空安排。想着机会也不止这一次,也就罢了。
待他与黄大将军商议完毕,下头的人说珍修仪已经来过的时候,李怀玉也只能摸着鼻子苦笑了。
他怎么就忘了,林清对自己的亲人,是最看重的,得了消息,焉有不来的道理?
既然如此,他想着,不若还是留着黄大将军,让他们姐弟说一会儿话的好。
谁知又有人来报,说是皇后带着人来了。他不好抛下黄大将军,只好叫人来查看。那人却回报说皇后娘娘得了如更衣的信,带着人来抓奸的。
当着黄大将军的面儿,李怀玉觉得自己的脸真的挂不住了。于是便亲自赶了过来。
偏偏黄大将军很不识趣,说什么他最看重的手下也在这里,不放心要跟来看看,让李怀玉不好拒绝。
因此此刻他的心情着实不怎么样。板着脸第一个发作了皇后,“皇后怎么在此?”
“臣妾听得如更衣说,有什么隐秘之事回禀,因此才带人过来的。皇上将后宫交予臣妾,臣妾自然不敢不尽心尽力。”皇后并未因此惊慌失措。反正这件事从头到尾,她并无错处,只管看戏就是了。
“哦?”李怀玉眯起眼睛,转向如更衣,“不知如更衣所说的隐秘之事,是什么?”
如更衣似乎十分害怕的样子,“扑通”一声跪下了,“皇上饶命,嫔妾知错了!”
林清心里暗暗纳闷儿,虽然她因着自己心里的疙瘩,从未关心过如更衣的事。但也听说,如更衣有一段时间是十分得宠的,何况李怀玉还一直将她留在乾清宫伺候。怎么如今看来,并不像呢?
李怀玉这才转过头看着林清,眼中露出一抹无奈,“朕不是让你找个地方与林湛说话么?怎么你就挑了这么个地方?又怎么会让人误会了呢?”
林清微微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李怀玉这是给自己解围了,心头一甜,连忙道,“皇上也知道,自从上次听说臣妾的弟弟受伤之后,臣妾便日夜担忧着,好容易见着了,自然要问清楚伤势。一时情急,便想看看伤口,谁知竟让如更衣误会了去。”
李怀玉闻言点头,瞥了如更衣一眼,皱眉道,“这般嚼舌之人,便掌嘴二十,也好让她长长记性!”
“皇上圣明!”众人连忙肃容道。
“行了!”李怀玉看了林湛一眼,淡淡道,“记住朕与你说过的话,时候不早了,黄大将军也该出宫了。”
皇后自然是极有眼色的告辞,甚至将如更衣带走去处罚了。
李怀玉这才上前握住林清的手,责怪道,“你也太不小心了。日后可不能再这般莽撞。”
林清低头受教,这回的确是自己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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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0 御花园相逢
许是因为理亏的缘故,林清这几日都做了点心汤水,按时送去乾清宫请罪。【
李怀玉见了不由好笑,来关雎宫的时候,难免打趣几句,“朕到不知道,清儿还这般贤惠。”
“臣妾向来如此的,只是皇上从前并不在意罢了。”林清装傻。
“哦?朕还以为你是因为这几日黄大将军都要入宫来,所以才去的这般勤的。既是如此,明日起你便不必去了,只着人将东西送过去就是,免得劳累着了。”李怀玉似笑非笑。
林清连忙笑道,“皇上这是说什么话?臣妾岂会因为这个就觉得累?”
要知道林湛能够在京里待的时候有限,过几日就又要去西北了,倒是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见着呢!
上回去打仗,尚且还去了接近一年。此番早就说好了是要去驻守的,没个三五年,怕是不能回来了。
李怀玉这才不忿道,“平日里你可从未想着往乾清宫送东西,怎么如今这般勤劳了?”
林清这才回过味来,李怀玉这该是吃醋了。觉得她放在林湛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么?
“臣妾不能否认,是想去乾清宫渐渐阿湛。他过几日又要出京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别的忙帮不上,自然想尽力照顾他一番。皇上难道还不明白臣妾的心思?”林清道。
“罢了,朕不过是随口一句话,你倒有这许多的道理在这里等着朕。”李怀玉无奈摇头。
朝中关于派谁去北定城驻守的议论,直到此时还未得出结论。倒是李怀玉在一日早朝,直接宣布了黄大将军推荐上来的人选,正四品下怀化中郎将李国远。
这人是黄大将军一手培养出来的人,本人就出身西北,对民风民俗十分了解。这也是李怀玉看重他的原因之一。毕竟平日里驻守西北,与战时又有不同,有一个了解当地民情的将领,十分重要。
而林湛,被授予从六品下归德司阶的官职,跟着李国远一同驻守定北城。
林清对他的这个官职还算满意。就林湛自己的战功,也够坐上这个位置了。不是他太年轻的话,只凭着从黄大将军军中出来的这一点,官职还要往上。
不过林湛自己倒是不很在意这个。林清去送他时,他说,“武将的品阶升得快,只要有仗可打,就不愁不能升官。阿姐,你再等我几年,到时候我一定风风光光的回来,再没有任何人能够小看你。”
林清无奈,“阿姐并不靠这个撑门脸的。阿湛,你记住,第一要紧的,是要保重自己。记着父亲还在家中等你呢!阿姐在宫里,自己便可护的自己周全了,你不必挂心我。”
然而林湛看着她的目光,却带着些许愤怒与难过,“阿姐,莫非你连我都信不过?”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我亲弟弟,不信你,我还能信谁呢?”林清无奈的问道。
“阿姐你总说在宫里过得很好,莫非以为我们都是笨蛋不成?听闻太后赐了你‘滴露’,那是能够随意喝的东西么?就这样,你还能在我面前笑出来,阿姐”林清的隐瞒,让他觉得很受伤。
林清这才意识到,当初那个需要自己处处照拂的林湛早已经长大,早已经脱离了自己的保护范围了。见林湛脸上伤心难过的神色,她心头一痛,却只能道,“除了这个,别的不是都很好么?阿湛,她毕竟是太后,皇上也有为难之处”
“早知如此”林湛愤怒的开口,然而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
那是不能说的话。他讪讪的看着林清,低声道,“阿姐,即便是皇家,只要我够强大,也能护佑你。”
“我说过多少次!我不需要这个!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明白么?”林清皱着眉斥道。
林湛随意的点着头,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阿姐,你可后悔过?”
永宁四年二月,才回京不到一个月的林湛,又一次启程离开了京城,前往西北。
那日林清站在关雎宫的院子里,默默的想着林湛最后的那个问题。
后悔么?不,没什么可后悔的。从一开始就明白是这样的结局,纵使她不是皇上的嫔妃,也没什么不同。
今年江南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大皇子自从学会了走路之后,更是难管了,非得时时刻刻都有两个嬷嬷跟着,才能放心。也因为这样,林清日日里带着他,倒是腾不出时间去想别的了。
这一日天光甚好,大皇子一大早就将林清从床上吵了起来,闹着要出去看花花。
林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想回浣花轩去看看。说来,那个地方,也是好久不曾回去了。
香凝不能理解林清这种心情,“那地方寒酸得很,奴婢们去瞧瞧也就罢了,主子如今的身份,去了不合适。”
“我有什么身份?不过一样是伺候皇上的人罢了。再说,那地方也是我住过的,怎的如今反倒不能去了?”林清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春凝也帮腔道,“主子不过是去瞧瞧罢了,又不是要搬回去。你这般大惊小怪,倒是让人发笑。”
林清打定了主意,便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也不是她想要摆谱,或是显示身份,实是如今带着个大皇子,走到哪里,都需要带着这些人。别看七八个人跟着,除了春凝哈呃香凝,别人都不是伺候她的。
“关了一个冬天,出来走走,倒也让人心情畅快。”林清笑道。
浣花轩比搬走的时候破败了些。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没有人住的房子就是这样,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衰败下去,怎么都阻止不了。倒是满院的花草,开得比前年还恣意些。
香凝也道,“这些花草,没人照看,反而生得更好,真是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都是些野花野草,又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自然不需经心。”林清一边说,一边抱着大皇子在花丛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