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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一时无措,便朝着李怀玉看了一眼,见他面上波澜不惊,这才缓缓开口,描补道,“那就是本宫的不是了,颖充容莫怪。既是如此,那也该罚一罚这个胆大妄为的宫女。”
皇后左右看了看,正要开口,却见小满上前两步,凑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什么,皇后的眼睛便眯了起来。
惠妃看着她,心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咬了咬唇,终是按捺住了。
皇后想了一会儿,才朝李怀玉道,“皇上,这宫女出现在武陵春,十分蹊跷,说不定其中另有内情,不若还是审问一番吧?免得疏忽了什么。”
话音才落,便见惠妃脸色发白。皇后唇角隐秘一笑,却不去看惠妃,朝着那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抬头看了坐在上首的几个主子一眼,眼神一定,便朝着旁边的柱子撞去。
可惜的是这招早就叫人用过了,如今侍卫们都警醒得很,竟是及时将人拉住了,只是碰破了头,晕了过去。
皇后有些为难,“皇上,这”
李怀玉眸色幽深的看着那个小宫女,“郝佳德找个太医来看看,再将人带下去问话。”
说着挥了挥手,郝佳德便叫人将那宫女带了下去。皇后虽然略微遗憾,但还是含笑点头应了。
就在这时候,却听得一声惊呼,众人才见了那宫女撞柱子的一幕,听得这声音,难免一惊。
抬头看去,却是阮婕妤一手扶着额头,软软的靠在自己的宫女影茗身上。影茗正在一脸着急的问道,“小主,小主你怎么了?”
李怀玉眉头便是一皱,起身走了下去,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阮婕妤怎么了?”
“回皇上,臣妾没事,不过是方才瞧见那宫女的血,因此受了些惊吓,头有些晕罢了。”阮婕妤柔声道。
饶是如此,李怀玉还是叫了太医过来给她诊脉,让周围的嫔妃又羡又妒。她们也受了惊吓,怎的就不见皇上给一个关切的眼神?这个阮婕妤,着实是可恨!
太医不一会儿就来了,给阮婕妤诊过脉之后,眉头皱的死死的。
皇后站在一旁,见李怀玉只顾着阮婕妤,不安十分忧心的问道,“太医,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突然就晕了?”
“这”太医斟酌了一番,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臣也不是十分肯定”
他这么一说,阮婕妤的脸色更白了,抓住李怀玉的手都有些发颤,“皇上,臣妾、臣妾是不是不好了?”
“没有的事。”李怀玉安抚了一句,回头便将那太医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才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回皇上的话,阮婕妤的脉象,倒像是喜脉。只是臣却是不能十分肯定,大约是日子太浅了的缘故”太医抹了把汗,也不敢卖关子,直接道。
“有孕?”在场的嫔妃听了这话,心头都复杂的不得了。
那有孩子的还罢了,那没孩子的,当真是五味杂陈,只有自己知道了。
她们入宫那么多年,怎么求都求不来的一个孩子,偏偏这阮婕妤,瞧着竟是第一次侍寝就有了!
皇后更是死死的捏着拳,才没有失态,强笑着朝李怀玉道,“恭喜皇上了。”
李怀玉面上也露出一抹喜色。宫里已经许久没有孩子出生,四皇子出事之后,他虽然嘴里不说,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疙瘩的。又见宫中没人有孕,难免犯嘀咕。
如今有了这个孩子,之前的种种揣测,变成了没影儿的事。叫他怎么不高兴?
“好,好好好!阮婕妤有功,赏!”李怀玉十分开怀的看着阮婕妤,觉得她果然是福星,救了自己一命不说,还能第一次承宠就怀上龙种,果然不凡,略微沉吟,便道,“朕便晋你为淑容,若是诞下皇子,再行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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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21 疏雨过中条
李怀玉此言一出,满殿俱静。【
宫中恩宠,便如过眼云烟。这些人早便看淡了,从前莲妃如何,珍昭仪又如何?
多少荣宠无限,皆是昨日黄花。所以即便是阮婕妤受宠些,众人也不以为意。
但当皇上说出这句颇有寓意的“诞下皇子,再行封赏”之后,众人却再也难以维持那表面的满不在乎了。
皇上此语,字字都指着阮婕妤腹中皇子,可见其看重。这种看重,便是大皇子,都忍不住心生忌惮。
倘若阮婕妤当真生出个儿子,一个如此被帝王宠爱的皇子,非长非嫡,还不知要闹出多少事儿来呢!
“皇上”阮婕妤微红着脸,缩在李怀玉怀中,“太医都说还不确定呢!嫔妾”
“不妨,必然是有了的。你若是担心,便叫他们过半个月再来诊脉就是了。”李怀玉笑着安抚道,“你如今最要紧的,是将养身子,不得胡思乱想,嗯?”
阮婕妤这才微微点头,依依不舍的从李怀玉怀中退出来,柔顺的站在一旁。
在无人注意的角度,惠妃嫉恨得几乎双眼通红,恨不能伸手将阮婕妤杀死!
皇上从未在人前表露出对任何一个嫔妃如此的喜爱,哪怕是卫木兰!
当然,并不是说卫木兰的恩宠比不得阮婕妤。只是两人性子不同,卫木兰那般仙姿玉质,只怕就是皇上,等闲也不敢亵渎的。如此自然也就说不上什么人前亲密了。
再之后的林清,性子清淡,况且最重规矩尊卑的,自然也不会做这种惹眼的事。所以饶是皇上都为她专门建了同心楼,饶是宫里人都知道她得宠,但是她看起来,却实在没什么宠妃气度。
这个阮婕妤却不同,虽然是一副娇娇怯怯惹人怜爱的模样,看起来没什么,却让男人心动。
竟勾得皇上在人前便对她亲密如此,那私底下惠妃咬着唇,告诉自己,这些不是她该想的,却怎么也组织不了自己的思绪,忍不住的便想到了这些。
她好容易熬死了卫木兰,又亲手将林清送进了冷宫,难道还要忍受第三个女人吗?
惠妃眼中的怨毒一点一点的累积起来,形成一片挥之不去的阴霾,然后一点点的沉下去,再也看不出来。
“太医说有,虽然不肯定,但十之**就是有了,阮婕妤不必担忧。”她微笑着道。
阮婕妤听了她的话,微微一僵,然后才道,“多谢惠妃娘娘。”饶是她如今已经学会了表里不一,乍然看到自己要陷害的对象和自己说话,心里也有些不安。
惠妃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安,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发现,不由眸色一冷。
念及这是在除夕宫宴之上,她这才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再说话,退了下去。
就在这时,方才带人下去审问的郝佳德却走了回来,将一封信递给了李怀玉。
李怀玉打开一看,面色便沉了下来,抬头看向惠妃,眼神渐渐变得冰冷。
惠妃心头一跳,不祥的预感又加重了一些,猛然意识到什么,不由得面色大变,盯着李怀玉手中的信。
“惠妃,你要如何与朕解释此事?!”李怀玉冷哼一声,将那封信朝她一扔。
惠妃接过那封信,眼一扫,脸色变开始发白。她一言不发的跪倒在地,“臣妾不敢自辩,请皇上责罚。”
这样干脆的态度,有可能博得李怀玉的同情,当然更有可能激怒李怀玉。
惠妃纵然很了解李怀玉,这一瞬间,也拿不定主意。但她知道,自己只能如此。
“皇上”皇后看着李怀玉和惠妃打哑谜,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让惠妃自己说!看看朕的嫔妃,都做了什么事!”李怀玉气冲冲的道。
惠妃却是垂着头跪着,“臣妾有罪,还望皇上责罚。”
“你有罪?你有什么罪?朕倒是不知,这宫里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是不是有一日,朕的江山,也由得你们曲家人做主?!”李怀玉冷冷的看着她,说完又转向皇后,“还有你,朕将后宫交给你,你就着这样管理的,任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来?!”
“皇上”皇后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却不会认这种罪名,“如今宫里是惠妃云妃管着。”
李怀玉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十分好看。惠妃和云妃,是他让皇后思过之后,钦点出来代理后宫的。
如今惠妃犯了错,他本想责怪皇后,谁知最后反而成了自己的不是。
脸上下不来,心头对惠妃的不喜又多了一层,“惠妃,你可知罪?”
“臣妾知罪,请求皇上看臣妾的面上,能够对云风网开一面”这件事,在惠妃自己的思想里,其实一直没有多严重。虽然不满父亲纵容弟弟,闯下大祸,但那到底是曲家的独子,不能出事。她根本没想到皇上竟会有这样大的反应。
“网开一面?这样的事情,你让朕怎么网开一面?朕原以为,曲桓是个会教导儿女的,如今看来,也不尽然!”李怀玉冷冷的看着惠妃,“郝佳德,将人带进来,交给皇后审问!”
“是。”郝佳德一挥手,侍卫们便带进来两个宫女。除了刚才那个之外,还多了一个眼生的。
“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皇后见李怀玉将事情交给自己,便问道。
“奴婢是佳宜宫的。”刚才冲撞了颖充容的那个宫女道。
颖充容看着她的目光立刻锐利起来,才要张口揭露方才惠妃帮忙说话的内幕,黄芩却在后面伸手拉了她一把。她连忙闭上嘴,皇上此时正在生气,可不能惹火上身。
另一个眼生的,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奴婢是是曲府的。”
便有嫔妃低低的惊呼起来,难怪方才皇上发怒呢!原来这惠妃,竟是将自己娘家的侍女都弄进来了。
“你进宫来做什么?”皇后似乎抓到了某些很重要的东西,问道。
那婢女似乎方才受了惊吓,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奴婢奉主母之命进宫,给惠妃娘娘送信。告诉娘娘,公子已经无事了,如今正在家中。京兆尹那边,也已经打点好。请娘娘放心。”
“你胡说!”惠妃听到这里,便知道一切都已经被人知道了,自己再不能装傻,厉声喝道。
那婢女却是充耳不闻,说的又快又清晰,“主母还给惠妃娘娘带了银票,又问惠妃娘娘,公子能否继续参加明年的春闱?还问娘娘能否探知明年春闱的考题,若是大公子得官”
“闭嘴!”惠妃抬起头,狠狠地瞪着那个侍女,身子却是摇摇欲坠。她没想到自己筹谋的事情这般轻易被揭穿,家里人竟还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麻烦。这简直是雪上加霜,她已经不敢去看皇上的脸色了。
事实上李怀玉这会儿脸色难看得很,“惠妃,朕本以为你不过是纵容家人强娶良妾,逼死人命,还联合重臣,想将此事掩盖下。再有私相传递,视宫闱为无物,监守自盗谁知谁知你连春闱试题这样重要的东西,也都敢偷偷弄出宫去!”
这时候他可不会去管惠妃到底做没做过这件事,既然说了这话,十有**便是要做的。既然如此,自然都算作是她犯下的错!
其实换一个人来做这些事,李怀玉未必就会这般生气。他之所以生气,乃是因为他信任惠妃,他以为惠妃会是自己手中最听话的那一枚棋子。甚至惠妃还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形下,参与一部分朝事的决策。
谁知道这一切的信任和纵容,不过是给了惠妃以权谋私的机会!叫他怎么不生气?
他不免又想起天赐被人下毒的那件事,当时他信誓旦旦的说,相信惠妃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当时林清看他的眼神那么失望,他今日也总算是体会到了。
那种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的凄凉失望,他终于体会到了。
以前觉得惠妃是个好人的时候,自然千好万好,如今知道惠妃竟背叛自己,李怀玉看惠妃,却处处是错了。
她嫌恶的眼神刺痛了惠妃,她心下一慌,连忙叫道,“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做过那些事。臣妾不过是一时糊涂,皇上您听臣妾解释啊!”
“郝佳德,曲云风之事,交由刑部审查,若是属实,便按国法处置!至于惠妃私相传递,内外勾连,祸乱宫闱,罪无可恕,监守自盗,罪加一等!便夺去封号,贬为庶人,禁足宫中!内阁学士曲桓,教养无方,贬官三级!”
说完这些,他也没有兴致留在这事情频发的宫宴之上,便拔腿离开了。
曲家受了这样重的处置,几乎再无翻身的可能,一时之间,武陵春大殿之中,气氛有些沉重。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便是帝王权势,一切都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尤其是将惠妃哦不,现在是曲姑娘了,将她和方才有孕的阮淑容放在一处,更是叫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