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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不知道,眼中露出少许难得一见的迷茫。不过转瞬便又恢复的清明,“说什么连累我?我去那里,是我自己要去的。其实若不是你,我只怕轻轻松松就做了替死鬼也未可知。”她自嘲的笑笑。
想想真不是不可能,毕竟不过一个小宫女,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和卫木兰在一起,也还是会被发现出现在那附近,那时和皇上要保的卫木兰不是一伙,说不得立时就会没命。
其实她耿耿于怀的,是那背后之人。虽然太后诸多掩饰,但林清却不觉得这事是太后所为。一则太后的性子,只怕想不到这样缜密的法子,二来太后身份高贵,想折腾这些低位嫔妃有的是办法,倒不用这样麻烦。
如此一来她是为谁遮掩呢?
答案简直呼之欲出。难怪李怀玉最后也没有追究。太后或许根本不怕别人猜到,她要的不过是大家都不敢说起罢了。
只看这一手安排,林清就为幕后之人的手段心惊。竟然能够令得太后都出面为自己做事,这份心思果真深的可怕。也不知她利用的到底是什么事,是顺势而为,还是这局面本就是她自己创造出来的?
其实从听说慈宁宫有人说出“蜀锦”这两个字之后,林清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这件事真的只是一个人能够做出来的吗?李怀玉或许对后宫的认识不清楚,但经受过无数宫斗小说熏陶的林清却知道,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嫔妃,她们或多或少总有些势力,才能在宫中立足。
如她之前就说过的,不论怎么缜密的安排,总会露出痕迹。一个人没发现,难道所有人都没发现吗?那么那些发现了这个局的嫔妃们,她们是在后面下绊子,还是伸手推了一把?
其实这样才说得通。虽然宫里人不多,但也不是这样容易就能够设出这样的局来的。但若后面有许多人伸手推了一把呢?毕竟郑婕妤身怀龙裔,卫木兰姿容绝世,她二人在宫中的威胁是最大的,所有人戮力同心想要铲除二人,也未必不可能。
那么朝云的事情,又是谁透露出来的呢?对方明摆着想要搅混水,从某个方面来说,其实是帮了忙的。毕竟她出现之后,太后才能名正言顺甚至是有些急迫的插手此事。
林清觉得自己隐约摸到了一点这件事的边际。但她却不打算深入下去了。“卫小主,如今事情了结,奴婢也要回乾清宫当差了。你如今是要回长春宫去吗?”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卫木兰有一瞬间的愣怔,但随即就反应过来,黯然点头,“是啊,回长春宫去。”
其实她并不情愿去那个地方。这几日虽然说是身有嫌疑,但她却觉得过得比在长春宫中自在多了。至少佳宜宫没有人对自己横竖看不顺眼,处处找自己的麻烦,以致连门都不能出。
但秀女才是她的身份,不去长春宫,又能去哪里呢?
“这几日多谢你了。”她转过抬头去看林清,眼中透出一抹亲切,“你若有空,便往长春宫这边来,能说说话也是好的。若是不能那就算了。”
她生来视力便不太好,每每认真看人的时候,眉尖轻蹙,眸中一片雾色,看来着实让人心动。
便是林清自认见过许多美人,心头默念红粉枯骨,面对这样的祈求,却也不能无动于衷。
“你放心,我得空就去看你。只是到底主仆有别,只怕也不会这样容易了。”林清忍不住叮嘱道,“你还是如从前一般深居简出罢!反正也没多少日子了,况你如今的情形,皇上也是知道的。想来必会有些安排。”
李怀玉当然会有安排。虽然此次郑婕妤出事,让他失去了一个孩子。但毕竟是未出世的孩子,他也不曾见过,所以感触不深。卫木兰却是他实实在在见过也说过话的,又是个绝色美人,自然格外不同。
若说从前他对选秀不过敷衍,只是为了平衡前朝所做出的选择,如今却是用了心思去关心秀女们的情况了。
他的心思身边伺候的人自然是尽知的,便每日里都在他面前说起卫小主如何如何的话,倒让他平添了几分期待。
“郝佳德,秀女们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回皇上,是五月初十,没几日就满一月之期了。皇上可是要安排一下亲阅的事?”郝佳德问道。
李怀玉摆了摆手,这个倒没什么可安排的,大致有些什么人进宫,他心中是有数的。“不必,你可知太后让收拾出了哪些宫殿来给新进宫的嫔妃们居住?”
郝佳德明白这是要给卫小主安排住处了,想了想,答道,“如今各宫皆没有主位,除了皇后的坤宁宫和贵妃以上方能居住的钟粹宫,储秀宫之外,应是先紧着如今有人居住的宫殿。离着乾清宫最近的,长春宫是秀女住的地方,余下只有启祥宫和承安宫。”
作为皇上最信重的大总管,郝佳德自然不止是记性好,还能及时为皇上提供自己的意见以作参考,“依着奴才说,真要是住进了哪个宫里,反倒要受高位嫔妃拘束。如温美人这般,虽然地方不大,但一个人住,却也自在。”
李怀玉闻言眸光一闪,此刻心头竟是有些懊悔将离得近景致好的四面景赐给了温美人了。
郝佳德又道,“奴才记着御花园中有一处流华殿,精巧玲珑,周围遍植兰草,就是离着乾清宫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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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64 升一等宫女
李怀玉会关心嫔妃们住的宫殿,无外乎是因着格外看重卫木兰罢了。【:听郝佳德说完,心中却有了不同的决定。卫木兰的美好纯真,是他生平仅见,他想给她最好的。
“先这样吧,流华殿也让人收拾着。”他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想了一会儿,又道,“让人去请二皇子来。”
李怀恩来得很快。
就如李怀玉对自己这个二弟感情复杂一样,李怀恩对自家皇兄的感觉其实也十分复杂。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他们的母后,当今太后苏瑾儿。
民间说十指各有长短,又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做父母的总会有些偏颇,不可能对所有的孩子都一视同仁。李怀玉是长子,当年先帝因着身子不好,对这个儿子的教育十分上心,因此时时带在身边教导。也因此李怀玉和太后的感情并不深。
李怀恩却不同,他生下来时自己的兄长就已经是内定的继承人了。而他自己则是被太后娇养着长大的,母子情分自然不是李怀玉可比。所以太后偏疼幼子,这事宫里许多人都知道,但大家也都不以为意。
就连李怀玉自己也觉得,二弟代替自己承欢母后膝下,比自己受宠也是应当的。
只是众人却都忽略了李怀恩的想法。先帝的后宫颇有些特别,皇子只得他们兄弟二人。也因此他们二人时常便被大臣们拿出来作对比。而骄纵任性的李怀恩怎比得上从小就受着精英皇室教育的李怀玉?如此一来,他难免心气不平。
若是两人身份差别很大也就罢了,偏偏两人是一母同胞,起点完全相同。不过是因为李怀玉大上两岁,便占尽了天时地利。如此一来,李怀恩自然更加不忿。
这种不忿,只被太后注意到了。而她偏疼幼子毫无理由,自然在心底也怨怪上了长子,时不时便要给长子弄出点儿事情来,给幼子出气。时间长了,李怀玉焉能不察?又焉能不委屈?
如果说李怀玉做皇子的时候,这种小打小闹无伤大雅,他即便是心里委屈,也不愿因此与自己的生母离心。但登基之后,李怀玉权柄日重,却再也不能容忍母后这般毫无理由的偏心了。
这一回太后会突然之间插手郑婕妤的事情,他不用问就知道必定和自己的好弟弟脱不了关系。心中着实不悦,因此才将李怀恩叫来。纵使他明知即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自己也还是什么都不能做,但他却忍不住。
但这事也不能直接开口问,因此李怀玉便先说了些别的话题,“二弟近来都在做些什么?朕听上书房的先生说,二弟近日没怎么去上课?”
李怀恩眉毛一扬,毫不在意的道,“皇兄,弟弟也大了,不必再去上课。”其实先帝只有两个儿子,如今李怀恩一个人去上课,早就不耐烦了,这不是说明他还没长大吗?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也不是第一次,根本不怕李怀玉说他。
李怀玉沉吟了一笑,笑道,“说的也是,前儿我还与母后说,此番选秀,也该给二弟指一个侧妃的。既然是要成家了,自然不必再去上课。真没想到,转眼你也成大人了!”
他说的和颜悦色,李怀恩心头却益发不悦。明明李怀玉只比他大两岁,却说的好像比自己大了许多似的。尤其是这种长辈教训晚辈似的口吻,着实让他心烦!“皇兄说的是。”
“你既然大了,就该正经的做些事情了。前几日宫里发生了些事情,不知下雨那日二弟在做些什么?”李怀玉装作不经意的问起。
但李怀恩焉能不知他是故意试探?他本以为这事母后出手便能了结了,谁知李怀玉竟还来试探于他!“皇兄这话可是疑心弟弟?”
“你这是什么话!”李怀玉斥道,“朕不过是想着母后年纪大了,朕看着你些,也别让母后她老人家操心了。难道朕这个做皇兄的,还管不得你么?”
他拿出皇帝的威严来,李怀恩再多不满也只能压着,“那日弟弟在自己的宫里看了一日的书,并未出门。”他答道,语气之中,却还是能听出来一股挑衅的意味。
李怀玉不由笑道,“好了,别与皇兄置气。皇兄并非疑你,不过是以策万全罢了。既然你有心在宫里读书,皇兄难道还会不允不成?”
心中却是在冷笑。他安插在李怀恩那里的人也说李怀恩是在宫里读了一日的书,如今看来,这人只怕早就被收买过去了吧?的确那一日他的宫门都未开,但李怀恩或许是忘了,关上宫门然后从翻墙出去,这还是小时候自己想出来的法子呢!
确认了这件事,李怀玉却又为难起来。毕竟没有证据,况且也不可能真的狠罚李怀恩,也只得罢了。倒像是自己今日故意找李怀恩的麻烦一般。
不过,这个弟弟这般不安分,看来是该给他找些别的事情来做了。想了想,他便开口道,“二弟今年便十三了,既然娶了侧妃,也算是成家了。可有打算跟着皇兄上朝听政?便是一时不能接手工作也无妨,先去瞧着,慢慢就学会了。皇兄只你这一个兄弟,还盼着你来帮忙呢!”
说着十分和善的拍了拍李怀恩的肩膀,“就这么说定了,等你侧妃进门之后,就先到户部行走。”
李怀恩让他这么一说,心中憋气,却也没法子发泄出来。毕竟李怀玉的话,处处都是为他好,多么兄弟情深。可可这些,他本来都有资格得到的,如今却要李怀玉来施舍!
转身出武英殿时,他心气着实不顺。转眼却看见一个丫头跪在大殿门口,那窈窕的身姿,看起来着实楚楚动人。再定睛一看,竟是乾清宫主管宫女晚晴。
李怀恩心头一跳,继而又露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笑着向李怀玉道,“皇兄,你这宫女是犯了什么错?怎的就罚她跪在这儿?女孩家面皮薄,让人瞧见了多不好。”
李怀玉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让二弟见笑了。只是这丫头不合打碎了宫里一件贵重的东西,这才罚她在这里跪着。”
“话虽如此,只是终究不甚好看。”李怀恩又道。
李怀玉沉吟一番,才点头道,“果真。只是这宫女却不好处置。若是二弟喜欢,不若皇兄便将她送给二弟吧!”说着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魏忠。
魏忠收到自家主子的眼色,连忙上前一步道,“晚晴,你还不快多谢二皇子的救命之恩?行了,赶紧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今儿就到二皇子那里伺候着吧!只是你须得记着自己的本分,别给乾清宫丢脸才是!”
晚晴眼中迅速的迸发出一抹光,磕了一个头,便利落的起身回去收拾东西了。
魏忠回了殿里,李怀玉问道,“她去了?”
魏忠点了点头,言语中难言愤恨,“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亏得皇上这般看重她,谁知竟是个扶不上墙的!”
李怀玉不在意的笑了笑,摊开一本新的奏折,“说这些做什么?总是她自己选的路,将来也怪不到朕身上来。”
陈姑姑在一旁看了半天,这会儿才开口道,“说到底皇上还是太过看重她,不然何必非要用这种法子?到底于名声有碍。不说这个,如今晚晴去了,这人手安排,皇上可有中意的?”毕竟是重要的位置,总要主子称心才好。
李怀玉微微一顿,道,“将采蓝提上去做主管宫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