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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躲藏的石壁的缝隙狭小,简直是避无可避啊!总不能把怀里的伤员扔出去吧。于是,我急中生智,陡然转身,拿自己的背去护伤员。
我的背后是泼猴的大爪子,我的眼前是医生那张不可置信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读懂了他面上的表情,他那是……恨铁不成钢。
“小心!”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我只听得耳旁有隆隆的滚石响,下一瞬,洞外便响起了猴子杀猪似的尖叫。
是几个队员合力滚动大石,直直砸上了猴臂!
顷刻间,猴子愈发狂乱起来。
有那么片刻间,我抬眼,就与医生的眼神对上了。我也不知怎的,仿佛与心有灵犀一般,我抬手将伤员往边上的角落里一放,下一瞬,医生朝我直扑而来。
连连翻转间,我听见了巨大的石头碎裂的响。那声响出自方才我与医生站立的地方。猴子一手臂就将那个地方的石头抡了个碎。
“齐敏敏!”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我的名字。
我整个人一凛,果断翻身,止住了我与医生翻滚的态势。可又因为惯性使然,翻身又多翻了一个,就变成了我下医生上的尴尬姿势。
可我丝毫无时间去品位尴尬的滋味,只因猴子的残臂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朝我们尾随而来!
我与医生爬起来就跑,猴子臂疏忽间便至。
我们跑到头了!前面就是石壁无路了!
“蹲下!”还不待我反应过来,我就被医生按下去了身下。同一时间,我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在震动。
巨大的轰隆隆声响里,我们身后的石壁被猴臂砸开来了一个大洞。
昏暗的甬道静静存在,一直一直通向未知的深处。
所有人:“跑啊!”
甬道内。
望着外头满目抓瞎乱挠,反伤了自己爪子的泼猴,所有人放声大笑。
真是TMD累啊!
齐敏捐抱臂站在甬道的最深处,“现在?往前还是朝后?”
“要不等等看吧再。搞不好那猴抓不到人就自己撤了。”
“拉倒吧你。还不知道外头有多少死猴子在等着咱们呢。妈的真是逆天了!猴子也这么厉害!”
一行人骂骂咧咧,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这个时候,只医生是镇定的。医生正半蹲在角落里,仔仔细细检查着剩下的药品。
我看着医生,是因为置身事外,无所求,所以无所扰吗?
“这样,我们分批行动。我和几个人先去前边探探路。其余人,原地休整。”亚伯道。
作者有话要说:
☆、猴群(6)
无人有异议。
亚伯点了几个人,就走来了我身边。亚伯亚麻色的头发在暗黑的甬道里泛着蓝紫的光。
我:“?”
亚伯:“齐敏敏,你跟我一起。”
我:“……”
我有点不情愿,现场有那么多大老爷们在呢。可是,队长的话又不能不听。
我磨磨蹭蹭起身,视线不经意扫过医生那里。医生正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医生没在看我。好吧,我关注在医生身上的目光明显多过他太多。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对我,没我对他在乎得那么多呢?
烦死了烦死了!
这股烦躁倒是冲散了我要去探路的不情不愿。
这是一个圆形的甬道,大概可容三两个人同时通过。
亚伯似乎有话对我说,但对上我的眼,他又别开了脸去,“走吧,回去再说。”
我不能确定他说的回去是回到哪里去。
回到刚才出发的地方,回去入雨林的那一个点,亦或是……回到我最初来到的地方?
行进间,我就有些心不在焉。
甬道深深,深不见底。
不知不觉间,我垫底去了队伍的最后。手电筒的光打在粗糙的石壁上,晃动间,地上就现出了光怪陆离的景。
突地,我停下了脚步。“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无人回答,前面的亚伯他们甚至没有回头。
我皱眉,“喂,你们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又没理我。
我心中就是一突,抬步就往前跑。
“砰——”一声大响,我竟直直撞上了坚硬的某物,整个人被直直弹了回来,摔在地上。
我:“……”
愣怔了三秒钟后,我爬起来就往前扑。
我面前五步开外的地方竟然有一个透明的防护罩!
随着我双手的胡乱触摸拍打,防护罩上斑斓的光晕便显现出来。彩光四散开去,顷刻间消失在空气中。防护罩再次变得透明。
我:“……”
我拼命拍打:“喂!亚伯!你们回来!前面危险!快回来!”
防护罩隔音隔震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亚伯一行人转过一个拐角,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防护罩显然是顷刻间出现的!隔绝亚伯他们是要做什么?
我心中一团乱麻,只知道必须立刻召回来亚伯他们。
回去搬救兵?
这好像是唯一的法子了。
可是……
心神慌乱间,我脚下不慎踩到一块小石头,整个人不稳,就踉跄撞去了一侧的石壁上。
结果……
轰隆隆一声大响,石壁被我撞开,就现出石壁后的另一条甬道来。
此甬道蜿蜒曲折,很有可能与亚伯他们所走的那一条在某处重合。
此刻,我正处在三条道的岔路口,无比纠结。
最终,我咬了咬牙,在地上留下字迹及方位,整个人一头冲进了新开辟出来的那条甬道里。
我用跑的,奔跑间,我呼哧呼哧喘气,整条甬道内只我奔跑与喘气的声音。
渐渐地,我一颗热血的心冷却了下来,我就开始不知自己当时怎有孤身一人冲进来的那样大的勇气了。
我停下了奔跑的步伐,环顾四周,有些心慌且惴惴。
我踢到了小石头,小石头在地上咕噜噜地滚,最后,撞去了石壁上,停下了。
甬道内就回荡起了石头碰壁时候的回声响。
我猛然竖起了耳朵,只因在那一阵回声里,仿佛还伴随着其他的声音响。
我快步走去石壁边,“咚咚咚——”隔壁果然传来了轻敲的声响。
“亚伯?亚伯是你们吗?”
我的声音在甬道内回荡,伴随着回荡声响的是自甬道另一边传过来的“啪啪啪——”声响。
我:“……”
到底哪一边才是啊?!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眼睛所见不一定都是真的。阿笙,要用你的心来看。”这是爸爸曾经告诉我的话。爸爸说,当陷入不知该如何抉择的困境时,唯一的办法就是定下来,什么也不做。以不动制万动才有逆转胜的机会。
“咚咚咚——”
“啪啪啪——”
哪一边都对,哪一边又似乎都不对。
我感觉思绪纷纷扰扰,脑子里一团乱麻。我将自己的注意力聚焦在心的位置,我想,安定的心会给我答案。
终于,我睁开眼睛,走去了左边的石壁。
这是一堵坚硬的石壁,其上凹凸不平乱石错乱。我该推倒它,直接去到它的后面吗?
可是,怎么做?
“解决难题的方法就在你所经历的困顿的旁边。方法与挑战本是一对邻居。方法本来就在那里,只是你的那颗纷乱的心迷乱了你的眼。阿笙,记住,当一个人心中无所挂碍的时候,你的眼前就都是路。”
都是路吗?
我闭上眼睛,脑中迅速闪过进入甬道后的种种片段。这些光景熟悉而又陌生,简单,却仿佛叫人难以捉摸。
在某一个瞬间,我伸出手去,指尖在看似坚硬的石壁上一戳。
我发誓我感受到了指尖黏黏的湿意!
作者有话要说:
☆、猴群(7)
然后,我面前的石壁就如魔术变幻一般,变成了一团黑色的透明的流动光体!黑色的黏稠的光越聚越拢,越变越小,最后,它“啪——”一声爆裂开来,溅了我满身的污水!
我的眼前是一个广大的天地,往前,一眼望不见尽头;往上,洞顶高不见底。
我无意识挪动脚步,我清楚地听见了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音。
我走进了前方的黑暗里,走着走着,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门。
那是一道木门,看上去年久失修。
我垂眼看脚下,脚下,我的影子与我随行在一起。
我伸手出去,指尖尚未触到木门,门就“吱呀——”一声,自动向里开了。
手电筒的光一照射进门内,就被内里的黑暗吞噬了。
我走进了那道门。
“啊——”
“啊啊啊啊啊——”
一阵啪啪啪啪石头响。
“齐敏敏你千万别掉下来你掉下来我们就都完了!”
我:“……”
手电筒的光垂直向下,就照亮了我凌空的一只脚,以及我脚下深深大坑里的亚伯等人炯炯有神的眼。
我:“……”
我:“你们怎么回事啊?!”同时,我险险收脚,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小碎步走路得永生。
“我们走着走着,就走到坑里去了。”
我:“……”
这是一个庞大的坑,我目之所及都是坑的势力范围。好在与它的占地面积比起来,坑深就显得just so so了。
我居高临下将一干大老爷们望住:“你们可以往上爬了,我掩护你们。”
所有人:“……”
有人直接给跪了。还有人拼命在挠墙。
“就是因为爬不上来啊啊啊啊啊!”
我这才注意到,此大坑的坑壁极其光滑,恐怕连蜗牛也不会爬。
我:“那……要不你们叠罗汉试试?”
所有人:“……”
“还是够不到啊我们人少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身后有幽幽穿堂风过,而后,在某一个瞬间,只听“砰”一声大响,木头门合上了。
我缓缓转身,缓缓蹲下身,望着底下人希冀的眼,我下了一个决定。
我:“喂,你们一个一个来!轻点轻点!我就这么一件衣服,断了就没了啊!”
此刻,我正蹲在深坑的顶,一手抱着块超级大石头,另一手使命拽着一截绕过石头的绳子往上拉。
本来是没有绳子的,但我灵机一动,有了绳子。
当时,我果断脱衣服,将我质量强大的外衣拿小刀“嘶啦嘶啦”撕成了碎条条,碎条条拼接在一起,就成了绳子。
我:“你们说是不是要给我点个赞?”
所有人:“是!”
我:“就可惜了我的衣服,回头还要重新申请呢。”
亚伯:“不用这么麻烦,上去之后我的给你穿。”
我:“那多不好意思啊!”
众人:“哟西……”
我:“……”
说话间,我已经看见一个小伙伴的头了。
“快,抓住我的手!”我的身子往前倾。
小伙伴的大手触上我的小手的瞬间,我就自他眼中看见了……惊恐。
我:“?”
他:“你你你……”
我:“我我我我在这儿啊。”
他:“你身后有人!”
我:“!”
我瞬间低头,就看见我面前的地上投下来了庞大一团人影!那人的头上还有人犄角!
“啊——”
“叫什么?安静。”
咦?这个声音……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
强光照射下,我不舒服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了医生那张放大了的过长的脸。
我:“医生原来你是马脸。”
医生:“……”
“噗噗噗噗噗——”
我就被一通噗笑声给噗醒了。
清醒过来的我就发现自己傻傻抱着块大石头,有碎衣服条拼接而成的绳子完完全全捆住了我。
然后,绳子的另一头绑着我们的一个小伙伴。他晕过去了,就躺在地上,还没醒。
再然后,我的视线顺过去,就看见亚伯呆呆靠站在墙边,他身上叠罗汉似的直直叠了五个人。
六个人叠在一起,这是要逆天冲的节奏吗?
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
我:“坑呢?那该死的大坑呢?”
所有人:“……”
然后,大家看着我的眼神是这个样子的:_|||
我被告知,方才我与亚伯他们所经历的惊险刺激的种种,通通都是我们的幻觉。
我们:“……”
刘明顺道:“我们听见你的叫声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结果就看见你们几个这个样子。”
我们:“……”
自此刘明全出事,刘明顺就很少说话了。他应该不会说假话才对,当然我的意思是说,其他人也不会说假话。可是……方才所经历的一切,多真实啊!我甚至还能回忆起穿堂风“嗖嗖”过来时,我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觉。
我环顾四周,就发现我们如今所立之处,正好是我与亚伯他们分散开来的交叉口。
普普通通的甬道,没有任何出奇,更没有隐形的防护罩之类的东西。
我的视线落去了医生身上,医生正抱臂倚靠在墙边。见我看过去,他便抬起眼来,道:“大家小心,这里有影响大脑神经传导的无形化学射线。”
作者有话要说:
☆、猴群(8)
所有人:“??”
医生:“就是会另你们产生幻觉的东西。”
所有人:“……哦。”
此刻,所有人都集合在了一起。
说时候,我有点惭愧。
我:“不好意思让大家担心了。”
亚伯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郑重道:“我的错。”
众人:“哟西……”
我:“?”
亚伯亚麻色的头发在手电筒的照射下闪着莹润的光。他张口,似乎说了句什么,话却全然没有进我的耳朵。我的注意力尽数被亚伯身后的那……吸引。
亚伯的身后黑黑洞洞的一片,那里是暗黑甬道的深处,什么都没有。看我仿佛却能透过黑暗,看穿埋藏在那黑暗背后的邪恶本质。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