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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倩一眼认出对方是谁,花太太却并没把叶小倩和大半年前拿着黄瓜的大胖子联系起来,只在看到谢卿时愣了愣。
谢卿也愣了,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尴尬,打招呼道:“花姨。”
花太太眼神狐疑地在他面上掠过,又去看他身边的叶小倩,目光在她脖颈上停了停,语气里带了点讥讽:“卿卿,这个点了还不睡?真忙啊。这位是……?”
叶小倩对这位花太太没什么好印象,也没什么坏印象,就是听到花太太叫“卿卿”的时候肉麻得哆嗦了一下。倒是谢卿如临大敌地将她往身后拉了拉:“是我去年雇的助理,我们有点工作上的事要谈。”
花太太嘴角挑起一个不轻不重的弧度:“有什么事一定要这个时间‘谈’?”看了看谢卿脸上的表情,十分无趣地说,“算了,你们去忙吧。”说完就招呼服务生去了。
谢卿把叶小倩拖进包间,没去对面,而是在她身边坐下,黑着脸拿起她手腕看了看,又不顾她不领情,放在手心里揉了揉。
叶小倩一动不动坐着,余光瞥见他自己手腕上被钥匙划出来的一道红痕已经开始发肿,虽然没出血,看着却还是挺吓人。
这个时候服务生已经过来点菜。从服务生淡定的没有哭喊着要签名合影和态度上可以看出,谢卿应该常来这家。他没看菜单,随口报了几个菜,又吩咐道:“麻烦拿一杯冰。”
等服务生出去了,他又继续揉,一边揉一边像啥事也没发生过一样说:“这里的豆腐海鲜汤不错,做得也还算清淡,你试试。”
叶小倩今晚刚被吃了豆腐,现在又被要求吃豆腐。脸色实在是好不到哪去。
冰上来了,谢卿手脚麻利地取了几块包在餐巾里,给她敷在手腕上。那态度看着好像他才是做助理的那个。
等菜陆续上来,他才滚到对面去,默默将石锅里的饭拌好,推到她面前:“早就想带你过来了。”
叶小倩瞟了一眼面前的饭,没说话,也没动筷子,过了一会沉声说:“谢先生,我很感谢您这八个月来的照顾。但我只是您的助理,如果哪里做得不好,还请您直接指出。我以后会尽量不在公司加班,如果加班也希望您可以直接从我工资里面扣,而不是干涉我的私生活。”
她话刚说完,谢卿就把筷子往桌上一摔,人朝身后的墙上一靠:“想做我助理的人不少,想爬上我床的人更多。”
叶小倩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这是老板暗示她要做好大批女人(和男人?)来爬床的准备工作吗?还是谢卿想要找人替换她?
等了一会,也没等到他的下文,只见他有点丧气地重新拿起筷子:“吃饭吧。我以后不会那样了。”
叶小倩想了一下,才想明白他说的“那样”究竟是哪样。她也懒得想,加上确实饿了,也就拿起筷子吃起来。
吃到一半,又听谢卿忽然笑了。
叶小倩实在是很无奈,这人精分就精分,怎么还能一边精分一边神经呢?
她瞪了一眼,谢卿只是夹了一筷子萝卜,什么都没说。
回去的时候,花太太那一桌还没走,谢卿做贼似的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最近出勤率很高的保时捷又是一路狂飙,飙得叶小倩的气也消了不少。过了一会,只听谢卿吊儿郎当地问:“想不想吹风?”
叶小倩没什么态度地“嗯”了一声,就听一阵机械声,头顶的棚子收了下去,二月微凉的风打在脸上,吹起她一头青丝。
车速很快,叶小倩只觉得自己就好像在时光隧道里穿梭,脑子里一切纷乱嘈杂都消逝于风中。
直至此刻,她忽然理解了那句话,往事如风。
谢卿一边开车,一边伸手将她头发捞回来,然后,在路边没有美女也没有猛男的情况下,打了个口哨。
有时候女人的敏感点真的很坑爹,就比如说谢影帝他老人家折腾了一晚上,从武力征服到做低伏小,都没能让心如铁石脸如面瘫的叶小倩多看他一眼,最后却是一声口哨让她笑了。
她抿了抿唇,忽然说了两个字。
流氓。
车子驶回江边公寓时,谢卿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紧。不远处的树下,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车停在路边。一个穿着同色衬衫的颀长身影靠在车门上,不是那二月还露着脚趾头的李风离是谁?
叶小倩立马就去松安全带,被谢卿一手压住:“上班时间,不许处理私事。”
叶小倩理直气壮:“那你扣我工资。”
谢卿:“你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请假’吗?要是每个员工都像你这样,就不存在年假这种东西了。”
叶小倩:“哦,那你解雇我吧。”
谢卿:“。。。。。。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过去。”
李风离看见叶小倩从谢卿那辆骚包的保时捷上下来、还披着一件男士外套时,心中的愤怒升到了最高点。
在风离心里,谢卿已经被他千刀万剐剁成肉馅喂狗了,面上仍旧是淡淡的:“我接到电话就来了,你还好吗?”
叶小倩见他在凌晨的冷风里就穿了一件衬衫,脸色马上就不好了:“我好得很,一个冬天要病四五次的人又不是我。”
叶小倩是个艺术家,她擅长用声音绘画。她这句话说完,风离脸红了,谢卿脸黑了。
李风离故意咳了咳,脚底下的人字拖也不着痕迹地往前送了送。叶小倩心里一紧,刚要询问一声他是不是病了,又听身后的谢卿打了个喷嚏,还顺道抽了抽鼻涕。
于是在这个不太冷的夜晚,两个跺跺脚都要带起小规模地震的男人,在她面前比着扮病弱。
第二十九章 互相矛盾
叶小倩被这两人一会咳嗽一会打喷嚏弄傻了;眼看谢卿都要去便利店买体温计过来下杀手了;赶紧对他说:“我和阿离说几句话,一会自己上去。”
谢卿吊儿郎当抱胸站在她身后;嘴角噙了一抹不怎么相信的笑:“助理,我还等你给我盖被子呢。”
这回换成李风离脸黑了。
叶小倩轻飘飘看了他一眼,很冷静地转头对风离说:“阿离;我今天想旷工了。”
果然对付谢卿这样的神经病就要用无赖手段。谢卿哼了一声,晃着车钥匙走了,临走的时候不忘放狠话:“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不上来;我就直接去医院。”
叶小倩没理他;等他开车进了大门;才转头去看李风离。
事隔近六年,他们终于能像当初一样说话。
一阵冷风吹过,叶小倩才开口:“阿离,是我。”
李风离左手压在车顶,忽然说:“我十三岁以前,没有见过我父亲。”
这不是叶小倩第一次听这个故事,所以她只是“唔”了一声,只听他又说:“我母亲从前是……黑道,父亲为了我们能光明正大生活在阳光下,去替母亲坐了十三年的牢,却没有告诉我们。那时候Mommy和我过得很苦,别人都告诉我们我的Daddy已经死了,可是每天太阳要下山的时候,她还是会站在院子里等。”
他抿了抿有些凉薄的唇:“所以我这一生,最怕遇到不告而别。因为我和我的母亲,除了一天又一天的等待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叶小倩甩了甩被风吹乱的头发,干巴巴地问了句:“阿离,你想说什么?”
李风离低头认真想了想。
他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常做这个动作,那时候看起来还带着几分少年的腼腆和清新。叶小倩常伸出一只手指,勾着他的下巴,老气横秋地说:“卿家,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时隔许多年,他仍没改了这个习惯。只是现在看起来,却带了几分性感的意味,不知多少少女的芳心就沦陷在他那一低头的温柔里。
他想了一会,忽然拉开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个蓝绿色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不规则形状的发卡。
叶小倩看了看,颇有兴趣地说:“魔比斯环?”
风离嘴唇抿了抿,取出一枚发卡,用目光征询了她意见,才小心翼翼地将她一缕发丝别在脑后。
整个过程叶小倩一动不动,目光穿透一千多个日夜,看到少年在校园里为她挽发的一幕。
风离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从有限的中文词汇中搜索,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风离这边还没陶醉完,目光却落在她脖颈上。刚才又头发挡着,现在一只魔比斯环,直接把脖子上的红痕露出来了。
李风离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奇的好孩子,好奇的好孩子风离盯着叶小倩的脖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最后扒着他的肩头看了好几眼,直到额前的发丝刮得她直痒,才明白那是什么。
他整个人几乎是晃神晃了三分钟,才此人已死有事烧纸地喃喃自语,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撸袖子:“你带我上去。”
叶小倩不明白风离这忽然而来的怒气和怨气是为哪般,看着他盯着自己脖子看,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她这么一摸,风离火气更大了,阴测测地一字一字咬:“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
叶小倩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不太明白他这个“这么对你”又是怎么对她,只能哼哼两句算是揭过:“阿离,我想问你一件事,六年前你酒驾那晚……”
她话没说完,风离的眉头皱了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袖子慢慢往下撸:“我也正想找你说这件事。”
说完,他将耳机塞进她左耳,进入录音,按下播放键。
叶小倩站在那里,从耳机里传来风离的声音:“被指控酒驾的确实是我,但是那之前究竟是谁开的车,我一直很想问一问你。”
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就在她不耐烦的时候,那边传来桌椅移动的声音,接着是王大锤的招牌口音:“风离,俺知道你不信俺,但是那天你、伍姐还有俺三个,喝到十点多。俺酒量不行,也有点晕,你看着比俺也好不到哪去。伍姐当时扶着你,劝你打车回去,然后你把伍姐推到一边,掏出那个啥,电话来,吵吵着要给小倩打电话,问她为啥不要你了。后来也不知道咋的,你就和伍姐吵起来了。”
叶小倩沉默,这一天的事,风离记不清,其实她自己也记不清。两个人都只能从其他人的记忆力里抽丝剥茧。
过了一会,听到李风离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那边王大锤的声音又是过了一会才响起:“俺不知道……俺当时正扶着电线杆吐,等吐完了,就见你已经把车开走了。伍姐在街边气得直抹泪。后来俺上去劝了几句,俺们俩就一人打了辆车走了。”
末了,又听他说:“风离,小倩到底咋回事?俺去年在路上看着一个人,挺像她的,但是胖了不少,还背着个神经病。今天看又瘦回来了,但人看着老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那边风离的声音有点飘,可是叶小倩还没听到他说什么,录音就被切断了。
她抬头看向右耳塞着耳机的李风离,用目光无声地询问了一句。李风离会意,对她动了动唇:“还有。”
说完耳机里又传来人声,这一次是伍子汐的声音:“风离,你可是好久没找我了。”
李风离的声音模糊不清地“唔”了一下,开门见山地说:“我今天来,是想问你,六年前我酒驾那一晚,是几点和你们分手的?”
那边传来金属和瓷器碰撞的声音,接着是伍子汐漫不经心的回答:“你找我就是问这个啊?”说完又道,“下周有个酒会,你答应陪我去,我就告诉你。”
叶小倩听到这里,抬眼看了看风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了头。
那边耳机里已经又传来风离的声音:“我从不参加演艺圈的酒会……”
伍子汐很爽快:“那好,我也记不太清了,毕竟都过了六年了。”
李风离的声音有点挣扎:“你告诉我,我陪你去。”
接着传来伍子汐“咯咯”两声,她声音依旧端着:“那天啊,我们出来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十点多吧,不到十一点。你醉得有点厉害,还不让我扶。我让你打车回去,你偏要自己开,结果车钥匙都拿不住,还是我给你捡回来的。我本来想自己送你回去的,但是你总躲我。后来我看大锤精神还好,就叫他送你回去了。再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传出来你酒驾被捕。”
风离的声音接上去:“我当时给小倩打电话了?”
很快,伍子汐的声音又传来:“你当时在车里拨的号,完了大锤就把车开走了,我可不知道你到底打给谁。你去问大锤吧。”
录音到这里又断了,叶小倩刚要伸手摘耳机,却听风离淡淡说:“等等,还有五分钟。”
他说完,手指快速划了几下。耳机里传来一首老掉牙的曲子。
风离在冷风里打了个寒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有一位叔叔,等了我Mommy好多年,每年Mommy生日,他都会唱这首歌给她。”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如果再也无法见你
How can we say forever 如何谈我们的永远
Wherever you go 不管你在哪里
Whatever you do 无论你做什么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都在这里等待着你
Whatever it takes 不管要付出什么
Or how my heart breaks 或我心如何破碎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都在这里等待着你
I took for g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