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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要不要让她得逞,而是她‘已经’得逞了,不是吗?”
“蓁蓁,我知道你表面越平静,其实心里气得不得了对不对?听筒正帆说,白苹好卑鄙,她在给樊少刚喝的酒里下药,樊少刚真的是被她坑了,就算他们之间有怎麽样,我觉得……我觉得其实也是情有可原的,你说是不是?”
“依铃,我不想再谈这件事,总之,我已经想清楚,维持这段感情对我而言,心里负担实在是太大了,既然会发生这种事,只能怪我们缘份不够深。若是有机会遇上樊少刚,你帮我转告他,我其实不怪他……而白苹……无论如何,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爱到愿意为他赔上自己的名节,那种爱,我甘拜下风。”
原本有十足十把握可以帮忙樊少刚调停这件事的李依铃,这下子慌了手脚。
她从来没见过脾气好到像面团随人捏的贾任英,竟然也有那麽固执的时候……莫非,她是真的铁了心?
“蓁蓁,你太消极了吧?你这个样子,我好担心你。”
“你想太多了啦,我没什麽事,眼前该担心的是,再不走快一点,我们可就要迟到啦。”
“哦”
瞄了一个劲儿往前走的贾任蓁,李依铃明白,她是真的不想再谈了。
死白苹、臭白苹……好好一段感情被她弄成这样!
想起每每看见樊少刚和贾任蓁相处时,那种好像他们天生就该是一对的和谐气氛,她就觉得好可惜……
不行、不行!无论如何,这件事不能就这麽完了。她一定要想点办法,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了白苹,又太委屈了蔡某吗?
不过,当下最重要的是,她得先通知樊少刚她的任务失败,这个可怜的家伙还眼巴巴地在等她的消息呢。
樊少刚看着李依铃来了,冲冲地迎上去,听了她的诉说,他急急找到贾任蓁,要问个明白。
贾任蓁不想他因为他们之间的问题而担心她,她才停下脚步,正视他的眼。
想想,拖着也不是办法,她或许该一次跟他说清楚,痛快地了断。
“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要淩迟你的意思。”
“那你一定是太生气了对不对?没错,是我太笨了,一时对白苹失去戒心,才会让这种意外发生,但轰轰,我发誓那真的是个意外,我真的没有想要背叛你的意思,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望着一个星期下来,他明显憔悴削瘦下来的脸庞,贾任蓁的心仍不由自主地抽痛。
她狠下心低头不看他的脸,“少刚,我可以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即使是意外,白苹也已经跟你发生关系了,我觉得,你应该试着对她负责。”
“负责?”积压了一个星期的郁闷,樊少刚已经濒临崩溃,他失控地放大音量,“轰轰,你怎麽可以把这两个字说得如此云淡风清?你的意思是,要我因为负这可笑的责任,而放弃我们之间得来不易的感情?”
“我是这个意思。”
樊少刚的愧疚已经被逐步升高的怒气所取代,“我真的无法接受,你居然那麽轻易地就想把我转让给别人?”
“以白苹自尊心那麽强的女孩子,她竟愿意用这种方法得到你,可见,她有多麽多麽爱你?”
“所以,你愿意把我让给她?”
她低垂着眼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人生很多事情都无法尽如人意。”
“那我的感觉算什麽?我们之间曾经的一切又算什麽?玩玩而已吗?”
“我不知道,但我真的没办法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後,还若无其事地跟你在一起……我不能不顾及白苹的感觉。”
“你不能不顾及白苹的感觉,那麽,我的感觉呢?在你心中,我的感觉还不及白苹的感觉重要吗?”
“无论如何,你毕竟是……跟她发生关系了,不是吗?”
这句话给予樊少刚致命的一击……
闻言,他痛苦到久久,久久都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他不明白,就因为白苹一口咬定他们当晚发生了关系,所以他就必须无怨无悔地背着这个枷锁过一辈子吗?
现在,白苹正透过各种方式将这件事情散播出去,她告诉她父亲,也告诉他父亲,以及周遭所有的同事朋友、准备用各种舆论的力量迫他就范,他孤独地苦苦抵抗着,支撑着,但到头来却连他最心爱的女人也不愿站在他这边……
这辈子,樊少则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
他恨白苹的卑劣,恨自己轻易对白苹失去戒心,更恨案案如此轻易便对这段感情放手,对白苹的诡计屈服……
“这麽一点困顿,你都无法与我一起携手度过,你太令我失望了。”在一阵无言後,他沉痛地低嚎着,“你以为你这样做,很大方、很得体、很为人着想?错了!彻彻底底地错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的愚昧会同时毁掉三个人的幸福!蓁蓁,你会後悔的!”
“缘份尽了就是尽了,这是天意,就算以後会後悔,我也认了……”贾任蓁噙着泪水忍痛道:“少刚,若我们真的还有缘份,我想,毋需强求,上天自会为我们再开一扇窗的。”
“对不起,我实在听不进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也许这样的回答缺乏风度,但他说的是由衷的实话。
深深的望她一眼,樊少刚连再见都没说,便愤愤地迈开步子离去。
目送着樊少刚拂袖而去的背影,事发之後,贾任案第一次流下眼泪。
天晓得她有多麽想喊住他?
无奈喉咙却像被锁住似地,发不出半点声音。
他曾是她此生最美的梦呀!
美梦终於成真,她珍惜呵护都来不及了,若非当真不得已,怎麽会愿意亲眼目睹自己的梦碎?
樊少刚离去前,充斥在眸光中的受伤和不谅解无疑是在贾任蓁的伤口上洒盐,不过,她知道,因为爱他,为了他大好的前程,即使心再痛,即使被误会,她也会咬紧牙关忍下去的。
在谈话破裂之後,他们两个挺有默契的,在医院不小心碰了面,便各退一步闪过彼此,除非是在工作上有绝对的必要,否则,连打招呼都省了。
眼睁睁的看着一对佳侣突然形同陌路,原本总是谈笑风生的樊少刚一下子变得沉默忧郁,贾任蓁表面虽装作没事,但本来就只有巴掌大的脸庞却一天天削瘦,李依铃看在眼里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受。
哎,明明相爱的两个人……
正准备去找简正帆,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忙挽回他们这段感情,秦必珊和林又齐忽然鬼鬼祟祟地跑向前来,差点跟她撞个正着。
“你们两个跑那麽快干麽?赶投胎啊?”李依铃没好气地瞪了她们一眼。
“你不知道,事情有重大突破!”林又齐神秘兮兮地道。
“什麽事啊?求求你有话直说别打哑谜,我现在可没心情猜。”
“你不是叫我们有机会就帮忙注意一下白苹的动静吗?现在哪,我们可从苏云云口中套出比想像中更劲爆的内幕……”
瞧秦必珊说得如此耸动,李依铃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
“真的啊?快说、快说,有什麽劲爆的内幕消息?”
“听苏云云说,樊少刚那天喝下掺有安眠药的红酒之後,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哪可能有办法真的对白苹怎麽样?至於醒来後,发现被陷害的樊少刚根本是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一拳捶死白苹,怎麽还可能跟她那个那个?换句话说,他们发生关系的事,完全是白苹一个人自导自演……”
李依铃捣着嘴大叫,“天哪!这麽没品的谎话,她也编得出来?”
秦必珊不屑地撇撇嘴,快人快语地道:“我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麽恶劣,把人家没做的事,硬扣到人家头上……一个女人做到这样,我真替她觉得丢脸。”
“喂,这次还多亏了你们耶!知道了事情真相,我想,蓁蓁和樊医师应该很快就能破镜重圆了。”李依铃开心地差点没跳起来。
“没什麽啦,实习期间,蒙羞帮我们那麽多,我们帮她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林又齐真心地道,“看她最近瘦了那麽多,我们也很不忍心……希望这个消息,真的能帮到他们。”
“一定行的啦!”兴奋地拍拍她们的手,李依铃迫不及待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好好好,不跟你们说了,我得赶快把这个消息说给盖茨和樊医师知道,等他们和好,我再回头好好报答你们。”
一刻也无法多等,她快手快脚地拨了电话请简正帆约樊少刚吃中饭,再冲到B区病房找找贾任蓁……
哈哈,死白苹,苍天有眼,我早就料到你无法顺利得逞的!
想到贾任蓁和樊医师和好,白苹气得全身着火的蠢样,李依铃就高兴地想跳舞。
她在心里快乐地盘算着,这两个人欠她的媒人礼可欠大噗!害她这阵子白白为他们操了那多的心,等事成之後,她非要好好敲他们一顿不可……
拉着贾任蓁跑到楼下餐厅,她们好不容易才占到一个角落的位置。
地理位置不错,很适合待会即将要上演的“破镜重圆”剧码。
“依铃,怎麽……我老觉得你看起来很高兴似的?”贾任蓁瞧了嘴角一直挂着微笑的李依铃一眼,感觉她今天怪怪的,“我就说我不饿了,你还硬拉我下来吃饭,是有什麽开心的事要跟我分享吗?”
李依铃没否认,很大方地坦承,“嗯,我是很高兴埃”
“什麽事啊?”
“等一下才告诉你……”她喜孜孜地瞥了贾任表一眼,“难得我心情那麽好,你一定得把这顿饭吃完才能离开座位,听见了没?”
好怪的叮咛……
“来餐厅就是要吃饭,没吃完饭,我又怎麽会离开座位呢?”不明就里的贾任蓁直觉地答道。
李依铃很满意似的点点头,“那就好。”
不料,李依铃的话才刚说完,贾任蓁抬头便看见简正帆勾着樊少刚的肩朝他们的座位走过来……
她已经後悔自己刚才承诺李依铃的话,但现在要跑,也未免太尴尬了,只好硬着头皮盯着眼前的餐盘继续吃饭。
以眼角的余光往上瞟了一眼……
从樊少刚僵硬的脸部表情看来,他八成也是被骗来的。
四人才刚坐定,简正帆就开炮了,“李依铃小姐,要是你待会说的事情跟你电话中所谓的‘超重要、超劲爆’无法做联结的话,你就死定了。”
看看樊少刚那一张“结屎脸”,就知道他老大现在心里有多不爽了,要不是李依铃再三保证,这件事百分之百可让他们“破镜重圆”,他才不敢冒着生命危险把学长骗来。
“安啦,要是没有十成把握,我哪那麽无聊啊?”
“快说、快说……”他瞄了樊少刚一眼,“要不然,这种气氛叫我吃饭,我可能会严重消化不良。”
“各位,听仔细了。”
憋在心里也是很难过,李依铃索性一古脑把听来的消息毫不隐瞒地说出来,然後,充满希望地看着现场其他三位听众。
“怎麽样?白苹真的很机车吧?”
“哇,这女人真是蛇蠍心肠耶!”简正帆呼应着。
然而,令李依铃吐血的是,现场最主要的两个当事人,面对这麽重要的事,竟然继续吃着饭,没什麽太大反应。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莫非是她口齿不够清楚,表达地不够完整?
“蓁蓁,你听见了吗?樊医师是被冤枉的耶!照必珊她们的说法,白苹根本就没跟樊医师发生关系。”
“我知道了。”
闻言,李依铃简直呆了,她的反应就这样?
老实说,贾任蓁也不敢相信白苹竟然会为了得到樊少刚而扯下这种漫天大谎,但是……说谎归说谎,她能带给少刚的前途似锦却是货真价实的。
她本来早就想好,既然他们已经有了亲密关系,她就顺理成章地成全他们,也成全樊少刚的未来,但事情突然变成这样,她一时真的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眼见贾任蓁仍是那麽冷静,一点也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激动的反应,樊少刚气得好想把她的脑袋剖开来,看看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这个男人也是有自尊的,难道,明明是她冤枉他在先,现在,真相终於大白了,还要他先低头求饶吗?
在李依铃频频示意下,简正帆觉得自己不说点话好像不行。
“呃,学长,你对这件事……都没有任何想法吗?”
樊少刚连筷子都没放下,继续把青菜往嘴里送,良久,才轻描淡写地道:“那是我意料中的事,只是现在终於有人能帮我证实了。”
“那你和蓁蓁……”
意味深长地看了坐在他对面的贾任蓁一眼,樊少刚终於放下筷子,项经地说:“哦,她可能还在等上天给我们开另一扇窗吧,既然她想等,我就陪她等……慢慢地等……各位,慢用,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依铃一脸茫然地看看简正帆,“你听得懂他说什麽吗?”
简正帆老实地摇摇头,然後伸出手指着还在吃饭的贾任蓁,“你应该问她吧?”
看着还在数饭粒的贾任蓁,急性子的李依铃终於忍不住直接抢下她的筷子,受不了地大吼,“都什麽时候了,你还吃啊?”
“蓁蓁,你今天要是不把话讲清楚、我绝对不放过你!”原本满腔热血却被硬生生浇了一大盆冷水的李依铃抓狂地道。
“你要我说什麽。”她自己也很烦,依铃为何还要逼她?
“你对樊少刚到底怎样?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