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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最好”,他闭上眼睛冷冷地说:“不要喜欢上我”。
“我不会喜欢上你的,一定不会的”,仿佛赌气般的,她稳着自己的嗓音,发狠的说着,只是背对他的眼睛盈满了泪水,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喜欢他,从一开始就喜欢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退路了。
孤竹卿城,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夏矽呆呆的站起来,扯个笑脸道:“我去外面走走”。
孤竹卿城也不答言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慢慢的走向石门外,在门口顿了一下,背后的孤竹卿城仿佛是睡着般,没有一丝动静,密室里只听得见远处密道中的滴水声,滴答,滴答,滴答,声声撞进她的心里。
这样的对话,是否,她曾经在哪听见过
“不要爱上我”
“爱了就是错了,你不要再一错再错”
莫名的似乎有股莫大的悲哀笼罩的她,似乎是曾经的场景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那里也有个人对着她说,不要喜欢上他,不要将感情浪费在他身上,因为这辈子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夏矽晃了晃自己的头,靠着石门滑坐下来,泪水似断了线般的淅淅沥沥,她曲起双膝将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不要喜欢上你,孤竹卿城,到底是我太过多情,还是你太过无情,你是真的不知道我喜欢你么,还是你只是纯粹不想让人喜欢上你,喜欢,对你而言,真的是一种负担么?
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的喜欢都是可笑而可悲的,我笑他人的同时,原来自己也是可笑可悲的人,原来到最后我和那个被你拒绝的紫藤的结局是一样的,都只能仰望着你的背影的,看着你缓缓退出自己的生命,
孤竹卿城,你好残忍,可是为什么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即使你那么明白的告诉我,你,孤竹卿城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
夏矽把眼睛压在衣袖上,泪水,真是讨厌,怎么擦也擦不尽,她一点也不难受,一点也不,她才不要被他嗤笑,有什么了不起的,爱情,算得什么呢。她咬着衣袖,将哽咽压在喉底。
、绵连,水流无限似侬愁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矽悠悠的转醒,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随手掀起盖在身上的东西坐了起来,她揉了揉眼睛,不经意的一瞟,青色的,衣服?
她撑开手中的青色的衣服,这是,她蓦然睁大眼睛,这是孤竹卿城的衣服,怎么会,她看了看自己,她记得自己是走到了石门外坐着的,那个时候只想着哀悼自己已逝的爱情,那时间全身心就像一朵蓄满沉沉的水汽的云,唯有流泪才能让她舒服一些,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睡着了,是谁将她将她抱进密室,又是谁将她平躺在石台上,难道是,夏矽蓦然睁大眼睛。
她慌忙四顾,孤竹卿城,他人呢?是他,是他抱着她进来,是她让她平躺下来,是他将衣服盖在她的身上的,她有些涩涩的缓缓的磨搓着手中的衣服,孤竹卿城,她苦笑了一声,在你心里我到底是哪一种的存在。
旁边小乌轻轻的“哇”了一声,夏矽摸了摸它小小的脑袋,对着它漆黑的小眼珠笑了笑“小乌,你在担心我么”她皱了皱鼻子,扮了个鬼脸“我是那么脆弱的人么,对了,你知道孤竹卿城去哪了么”
小乌不满的哇了几声,扑扇着翅膀,黑漆漆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密室的另一个石门的出口处。
“那里有出口么”夏矽看了看小乌,卷起手中的衣服,小心的抱在胸前,慢慢的跟着小乌走了过去。
绕过密室中高大的祭台,沿着各种竹子的石雕,那石雕的竹间缓缓淌出了几弘清泉,一圈一圈的流进祭台的凹槽,这里弄的真的很精美,她看了几眼,便一直往前走,又转过几个形状怪异的看似祭祀仪器的石柱,走到了那扇石门边,石门被人硬生生的用巨力推开,在地上拖出半弧形的黑色拖痕。
她在门边张望了一下,瞬间便再转不开眼了。
孤竹卿城一身白色,若有所思的站在不远处的另一处冰封的石门前,黯淡的烛光下,那一头过腰的幽碧色的发呈现出浓的化不开的黑色,就那样华丽的垂泻在身后,修长的身体在地上拖出长长的魅惑影子,他是那样的吸引人的目光,那样的俊美,怎么不会让人爱上。
孤竹卿城看了会,慢慢的低下头,想了会,便回过头,看到呆愣住的夏矽,他愣了下,撇开眼淡淡的说“既然醒了,那走吧”
夏矽震了一下,忙收回眼光,低着头,抿了下嘴抬起脚,顿了一下,才走了过去,举起衣服送到他面前轻轻的道“谢谢你的衣服”
孤竹卿城看了看她手中的衣服,轻轻接了过去,一个转身间,青衫翩飞间衣服已经好好的穿在他的身上。
他没再回头,修长的指尖绵延出一丝丝的竹叶的青色,慢慢的渗进冰封的石门,石门与墙体被冰封的连接处被这缕缕的青色包围住,青色隐现,清透的青色与通透的冰晶混成一片,冰冷而妖娆,在青色缠绕间,透明带些乳白的冰慢慢的消融,化为缕缕青烟慢慢的淡化在橘红色的烛火中,石门慢慢的拖开,显出一条炫目的白色世界。
夏矽感叹的看着这鲜艳的如同初生嫩芽的色彩,“好漂亮”她回头看了看孤竹卿城,才发现他的脸白的一如那青色妖娆下的冰面。
“孤竹卿城”她再顾不了刚被拒绝的尴尬“你的脸怎么了,你是不是冷”
“没事”孤竹卿城淡淡道,掀起衣衫,不再回头的走进石室内。
夏矽低下头,她吸了吸鼻子,复有抬起头,扬起一个笑脸,对着旁边歪着头的小乌道“小乌,你走么,我带你出去”。
小乌扇着翅膀,哗啦一声落在夏矽的脑袋上,挪了挪小身子,舒舒服服的找了个姿势,把脑袋埋进自己的翅膀下,径直睡去了。
夏矽吸了口气,抬起脚走进石室,刚进去,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她颤了颤,忙跑着跟上孤竹卿城。
石室很大,一眼望不到底,凹凹凸凸的石棱,顶上是无数细小的洞缝,那些洞缝全被透明的冰覆盖着,光线就是透过这无数的被冰封住的洞缝透进来的,在这地底中,没有白天黑夜的概念,现在透过洞缝,夏矽才知道,现在外面大约是午后,炫目的阳光,透过冰,变得柔软而毫无温度。
夏矽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又往自己的手上哈了哈气,被哈出的气立马在空中结成细小的冰晶,细细碎碎的洒落在冰面上。
她咽了咽口水,四处张望间,才发现,在每隔一段路间冰封着一株巨大的竹子,那被冰住的竹子在冰里幽翠欲滴,仿佛是沐浴在月光露水下般的轻灵,在被冰封的地方,每株竹子旁都立了形似权杖的竹碑。
这里难道是历代竹皇安息的地方么,夏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路过去,无数的巨大的竹子傲然而立,这里,竟然沉睡这么多的竹皇,竹皇们也和历史上的皇帝们一样,想象着自己复活的,一生之中,无论人还是植物,还是妖物,谁又是长长久久的呢,每一个生物,在一出生的当口,生命就开始走向死亡的旅程,没有谁可以逃脱的了,不是么。
夏矽抱着自己快步的靠近孤竹卿城,冰室里没有风,没有水,只有脚步轻轻碾碎冰凌的声音,这里好冷,哪里才是尽头。
夏矽看着前面走着的孤竹卿城,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僵硬,手早已冻的动不了了,好冷,天上地下,这里竟没有一丝活得气息,到处是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是冰,她哆嗦着,脚步越来越慢,她快要冻死在这里了,她的脚已经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夏矽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膝盖有些发软,外面的季节只不过是深秋而已,而这里严冬腊月也不为过,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只是穿着上次莫失给的衣服,这样的衣服对于现在来说真的太缺乏了,孤竹卿城,她好冷,她颠颠撞撞的颤着脚,冰冻的地面印出她有些发直的眼神。
她有些颓然的看着愈走愈远的他的背影,心里一声叹息,仿佛是冰碎的声音,清灵而沉重。
视线慢慢的模糊,他的背影在眼前轻轻的晃动,她伸出手想要喊他,却什么也发不出了,只能徒然的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远,意识随着眼睛的闭上而陷入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昏倒了,男主会怎么做呢,他,救还是不救?
、生死,一场寂寞凭谁诉
水流声哗哗的响着,仿佛在耳边,又好似是天边,夏矽幽幽的醒转过来,她缓缓的掀开眼皮,昏迷前冻彻心扉的感觉被一种源源不断温暖的感觉所替代,她轻轻嗯了一身,睁开眼,又蓦然的闭上,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她的身上,脸上。
她用手背遮在脸上,慢慢的坐起身,她是出了那个冰洞了么,还是已经到了天堂,这样被阳光抚摸的感觉,真的久违了,她适应了一下,慢慢的放下眼上的手,缓缓的睁开眼,阳光,幽泉,拂树,草地,这里,好美。
正当她看的入迷,蓦然一声熟悉的“哇”的一声召回了她所有的神思,她转过脸看向小乌,才发现小乌敛着翅膀在她的手边跳来跳去,边还扭过小脑袋看她。
顺着她的手,夏矽缓缓的移动目光,她的手被另一双手紧紧握着,那里一团团的温暖源源不断的翻滚,沿着这双手,蓦然闯入她眼睛的是一个身形,他靠在树身上,双眼紧闭,面容惨淡,突然夏矽的眼眶有些发热,又是孤竹卿城,这才是她活着的生命之源,这具身体的温度才是她温暖的源泉。
孤竹卿城,你说让我不要喜欢上你,孤竹卿城,对你而言,我到底意味着什么,孤竹卿城,你为什么要这样,冷冷地对着我,却一次次的护着我,我到底算什么,你到底对我有情还是无情?
她瞬间放开他们紧握的双手,热量瞬间的消弭,她收回手,摸了摸一直被他紧握的双手,抬起眼,立马爬到他的身边。
“孤竹卿城,你醒醒,孤竹卿城,喂,你不要睡过去。”
孤竹卿城月华般清冷的脸上惨白一片,原本粉嫩的唇色已然像抽离血液般的苍白,额间的碧竹风华顿失,一片黯然。
“孤竹卿城”,她晃了晃他的衣袖,他的眼仍旧纹丝不动的紧紧闭着,夏矽颤抖的伸出双手,缓缓的,伸到一半,蓦然顿住,她紧紧的捏着拳头,她好怕,好怕。
她紧了紧拳头,又缓缓的松开,慢慢的探出指尖,触碰上他的肌肤,刚碰上,她的手尖便瞬间的缩回,好冰,这样的温度,还是一个生物该有的么,刚刚的温度都仿佛是一场的幻觉,他的脸仿佛是冰雕般的刻骨冰寒,孤竹卿城,明明已经在不断的流逝着温度,为什么还要将温度给我呢。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赶忙将身上仅有的一件外衣脱下,将这件外衣罩在他的身上,又匆匆的跑到一边将旁边的草全都扯下,赶忙的跑回来将这些晒得有些暖意的藤蔓和草叶全都铺在他的身上。
孤竹卿城,你还冷吗,孤竹卿城,你不要不睁开眼,孤竹卿城,求求你睁开眼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保证,我保证只要你睁开眼,我一定如你所愿离你远远的,孤竹卿城你醒过来啊。
日光消散,温暖却那么苍白,所有的绿色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他们的色彩,慢慢的卷曲,慢慢的灰败。
孤竹卿城的温度仍在不断的散失,仿佛是一瓶开着盖的热水,不断的抽离着温度,沉淀着冰冷。
他的眉慢慢的结上了霜,接着是眼睫毛和脸上,缓缓的蔓延着,缓缓的镀上了一层层薄薄的冰凌
夏矽伸出手,不断的磨搓着他的脸和手,冰凌化了又重新冻上,源源不断的覆上他的身体。
她停下手,寒毒,是寒毒又发作了么,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半冰封住的孤竹卿城,手因兴奋而颤抖,如果是寒毒,她能解,她可以救到她,如果按着上次幽月夜教她的方法的话,只要一晚上,他一定会没事的。
手忙脚乱的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夏矽狠了狠心,用牙齿在手上咬了个洞,一丝轻微的刺痛,一颗嫣红的血珠颤颤巍巍的凝聚在手指尖,眼看着就要顺着指尖滚落下来了,她赶忙将指尖挤进他苍白的嘴里,冰冷的感觉,似乎冻结了她的血液。
她伸出另一只手,捏着他口中的食指狠狠的挤了挤,许久才慢慢的退出自己的手指。
她看着自己血痕斑斑的手,无意识的笑了笑,如果这样可以救活他的话,多少血她都愿意。
她随意的摁了摁流血的手,擦掉手尖的血迹,膝行了几步,直跪在他的面前,缓缓的将他的脸纳入自己的怀中。
一阵冰冷的感觉,夏矽颤了颤,更紧的抱着他,似要将自己体内的温度全部挤进他的体内,“孤竹卿城,没有事,你一定没事的,幽月夜哥哥说,你的寒毒这样就可以解掉的”她颤着嘴唇说着。
风依依的吹过,泉声涓涓,树影珊珊,暖融融的阳光铺洒在草地上,这是一个能见到阳光的山谷,丛丛的树林,柔柔的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