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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起身去外间找到兰昕,拉着她去见父王,云展、云瑶不放心,一同跟来。云枫一行踏入正殿,龙王敖广正坐在珊瑚宝座上喝着参茶与次子敖景细说家常,瞥了眼云枫,又与敖景说了几句,才慢悠悠问道,“什么事啊?这么兴师动众的。”
“儿臣不敢。儿臣云枫见过父王。”说着叩拜龙王,兰昕也柔声道过万福。
云枫介绍过兰昕,便请父王赐婚。龙王闻言果然大怒,气得胡须颤动不止,一直说不出话来。一旁敖景用扇捂着嘴笑道,“好个标致的姑娘,难怪三弟喜欢,乡村山野里的丫头和三弟正是绝配呢,呵呵。”
敖广拍案而起,“混账,婚姻之事哪由得你,你的姻缘早已定好,下月芷柔就和你成亲了。兰姑娘,看你也是知书达理的孩子,想必你也听过,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芷柔的父亲天帝与我在他们小时就定下好姻缘,你就不要再与他纠缠吧。”
兰昕大惊失色,站立不稳,甩开云枫的手,指着他说了句,“你为何瞒我?”落下泪来,边哭便向宫门外跑去。
云枫见此情景,哪里还有心思与父亲争执,向着兰昕离开的方向追去。
龙王更加气愤,大叫侍卫,准备拦住儿子。云瑶唯恐儿子有损,劝道:“让枫儿去做个了断也好,陛下龙体要紧,别气坏了身子。”搀着敖广坐下,在一边帮他拍背顺气。
且说兰昕一路跑回小院,黄衣仆人也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回院子就跃入鱼缸变回金鱼,在缸中直吐泡泡。
云枫随后而至,急忙抱住兰昕解释,兰昕双手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就是不听。云枫用力掰开兰昕的手说:“你听我说,父王是给我定过婚,可我从没承认过,这都是父王一厢情愿,我是断然不会依从的。”
兰昕还是痛哭流涕,泪水流淌在云枫前襟上,映湿了一大片。
“我知道今天你受委屈了,没事先和父母商量就带你去。本以为像你这样聪明美丽的女孩子,他们一见就会喜欢的。却让你遭了这份罪,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吧。”
兰昕这才略微缓和,“你知道。。。。。。我不是恼你。。。。。。这个,我是生气。。。。。。你从未告诉我。。。。。。婚约的事,还被你父王。。。。。。这般斥责。”
云枫越发搂紧兰昕,“我也不晓得该怎样跟你提起此事,也是怕你会胡乱吃醋。”“我是这样的人吗?你不说清楚,我可不依。”兰昕捶着云枫的肩道。
、难
云枫怀抱着兰昕坐在床沿上,让兰昕枕在自己肩上,徐徐道出始末。原来,天帝膝下有一女,名叫芷柔,为歌妃所生。粉雕玉琢,极为可爱,且温顺乖巧,善得天帝喜爱。
据传生时彩霞云聚,瑞象丛生。自幼娇养恩宠,赏赐珍玩不计其数,天帝常令其伴随左右,军政要事亦不避及。天庭中无人不羡,无人不晓。歌妃也母凭女贵,封为贵妃。
下人有时犯错唯恐责罚,旁人不敢帮忙,只要前去求求芷柔公主,她若答应,必能在一嗔一笑间大事化小,所以人送美名,“乐善仙子”。
在芷柔一百八十岁时,有次偶然与母妃父王同来龙宫巡查。那年云枫二百三十岁,云瑶命他好生带芷柔参观游玩,切勿怠慢。云枫带她,看明珠、钻沉船、找宝藏,忙得不亦乐乎。
龙王陪着天帝去四海巡视海域,体察鱼生。云瑶在宫中与歌妃弹琴唱歌,喝茶闲聊,因为两人都精通音律,歌声曼妙,一犹如天籁魔音,一似云莺清脆低婉,很快就结为知己好友。
自从这次回去,歌妃在天帝耳边时不时念叨,说云枫年少才高,与芷柔又年纪相仿,希望结为亲家。天帝亦觉云枫不错,很快和龙王商议定下两人的亲事。
云枫轻拍兰昕的肩,说道:“我一直把芷柔当成妹妹看待,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解决,你不用担心。你的心一向只在你身上,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我只愿和你天长地久,生生世世。你放心。”
兰昕慢慢止住哭声,嗔怪他,“都怨你,害的我跑得这么快,肚子都痛了,也不知有没有动了胎气。”云枫急忙去请大夫,细细地瞧了,开了付安胎药。拿小锅熬了,又看着兰昕喝下,扶她睡下,这才作罢。
过了两日,丁香和参茸带着花露、酸梅来看望兰昕妹妹。丁香坐在兰昕床前,陪兰昕说话。闲聊中说起雨燕正在走街串巷寻找健康的百日婴孩穿过的襁褓,说是要替她缝百制家衣,将来孩子穿上必能健康安乐、逢凶化吉。兰昕笑道,“他才多大,一点动静都没有,哪里需要这么着急?”
丁香却说,“不早不早,你不知道,这百家布可难寻了,估计得好几个月呢,等到做成,孩子正好穿。”
丁香自己也去问了好些生产过的夫人,细细地将要注意的事项嘱咐了兰昕一遍,不放心又嘱咐一遍。事无巨细,一丝不漏。参茸听得心烦,拉起云枫就往外走,两人在院中舞刀弄枪,激战切磋。
兰昕悄悄对丁香说,“丁香姐姐,我也没有亲兄热弟,心事无人可诉。我一直拿你当亲姐姐看待,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说着便将如何去拜见云枫父母,如何得知婚约的事从头讲了一遍。
丁香听完,哪里受得了,说道“姐姐替你教训他,居然敢这么欺负你。”气冲冲就欲冲出门,兰昕急忙拦住,“这也不是枫的错,我相信他,只是龙王说准备下月就要举行婚礼,觉得此事有些棘手,想找你商量商量罢了。”
丁香叹道,“你呀,就会护着他。不过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得把他俩都叫进来,一起商量才好。”说着叫进两人,又对参茸将婚约的事略提了一遍。
没料到参茸也十分生气,纯用蛮力对云枫的脸上招呼过去,丁香拦都来不及。这也难怪,兰昕就像他们的小妹妹一样,呵护都来不及,那里能这么被欺负。
云枫并不躲闪,硬是受了一拳,打得嘴角都裂开了。参茸还想再打,丁香连忙拦住,兰昕挡在云枫身前,不许他再打。两人说了许多好话,参茸才慢慢平静下来。
四人坐定,商议该如何是好,云枫握着拳道,“这个婚约我不会承认,更不会娶芷柔,不管他们如何操办婚礼,我不出现,他们能拿我怎么办。”
兰昕摇头,“不行不行,芷柔不是一般身份,你若如此,天帝万一发怒,岂不连累了你父母,他们生你养你,难道反而要因你受累。”
“依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云枫去向当事人说个清楚,也许芷柔明白事理,如果知道他非你所爱,会放手取消这门婚约。”丁香提议。
参茸怀疑道,“这行不行啊?万一这个什么纸姑娘不同意,或者就算她央求,他父亲还是不同意取消婚约怎么办?要照我说瓜熟蒂落,反正兰昕现在已经怀着孩子,不如等到孩子平安出生,再去求龙王,倒来的稳妥。”
丁香听了,也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等龙王看到自己孙子,还能不心软,到时你们再去求一求,要容易的多。”
兰昕想来想去,也没有其他办法,云枫道,“就这么办吧。我先去找芷柔,若是能取消婚约最好,不然我和兰昕躲起来,想法拖到孩子平安出生后再回去。”
四人商议定了,云枫说道“事不宜迟,现在我就去和芷柔说清楚,我先走了,帮我好好照顾兰昕。”
说着,他变幻出真身千丈青龙,后爪抓地,冲上云霄,前爪抓云,几个伸缩就腾于空中,摇首摆尾隐在云层间不见了。参茸赞叹,“真是好身手。”三人摆宴叙旧不提。
话说云枫来到南天门,门口的天将早已熟识,拱手点头讲了几句就让了进去。云枫找遍半个天庭,终于在月神殿里找到了芷柔。
月神殿里一片忙碌景象,白玉桌上十几台仪器正飞快的旋转着,星球仪、月历图不停地演算着。两个碧葱般水嫩的小童在旁记录着数据。十个仙子衣袂翩翩,各向一方,或执神杖,或捧霞带,布云点星,引辉照月井井有条。
月娥娘娘身边欢快的像一只小雀的不正是芷柔。她正帮着布置云锦,将那些明丽灿烂的晚霞织锦向四方撒去。抬头看到殿堂里的高悬的星月图,不解的问月娥,“姐姐,芷柔喜欢满月,明朗朗的多好,今儿怎么又是半月,我换换吧。”
月娥笑着拉住芷柔哄到,“公主,这星星月亮的布置可有讲究呢不能随性胡来,要依着星象、月历、运势等等。你看这十个仙子都各负责一隅,错了一点都不行的,您看看就成,就别插手了。”
芷柔扮了个鬼脸,不依不饶,“那我就挂个月亮。”说着伸手去拽碧衣仙子手中的神杆。云枫近前,冲芷柔笑道,“这么大了还不懂事,你饶了她吧,错了她可得受罚。来,我有话跟你说。”
芷柔看到云枫来了,笑逐颜开,立刻放开神杆。拜别月娥娘娘,跟着云枫到了一处拐角,两人坐在回廊上,芷柔对着云枫轻声说,“真的是你吗?云枫哥哥,你可好久没来看我了。”
“抱歉,芷柔妹妹,最近事务繁忙,没有空暇来看你,有没有闯祸呀?”“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已经不是孩子,父王说我已经长大了,下月就和你。。。。。。怎么还会惹祸呢。”
云枫见她提到此事,赶忙接到,“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不瞒你说,我一直将你当做妹妹疼爱,想呵护你,宠爱你,关心你,但和妻子是不一样的,你懂吗?”
芷柔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拉着他走过莲花石阶,翻过玉玲珑假山来到蔓藤岛上。
、美人
岛上几片云霞映衬得如梦似幻,瑰丽鲜艳,想来是芷柔刚才不经意间撒过来的。云烟缥缈间,只见鸢萝花爬满地面,点点红星似繁星撒落在地。远处环形的石坛里,银花杜鹃开得正艳,银叶黄花娇艳欲滴。近处一株高大的望天树上,几串翡翠葛悬挂下来,绿玉珊瑚般青翠。
树上紫薇花藤缠绕的秋千,紫花缀满枝头,淡淡的花色映入眼帘,鼻尖弥漫着紫薇特有的花香。芷柔轻扯云枫的衣袖,道“帮我再推一次秋千吧。”衣裙迤逦径自走到树前,坐到花藤上,云枫无奈,只得依言上前推起秋千。
丽衣薄衫,迎风飘舞,丝绦飞荡,芷柔脸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笑,纷飞的思绪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叹了一声,问道“枫哥哥,你还记得吗?从前你经常这么推我,哄我开心。小时候每次我伤心哭闹,总会有你想方设法弄来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逗我。为什么现在你不再愿意哄我了呢?”“不是。”
“你听我说”,芷柔带了丝惆怅,“我们相识已有六百多年了吧,我们大概是最熟悉的两个人了。在这六百年里,日子日复一日,可是在这天庭上最不缺的就是时光,最多的就是寂寞。但是有你陪着我,我并不觉得寂寞。或许你是出于妹妹般的爱护,可是我确是真的喜欢你的,在这么漫长的时光里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枫哥哥,请你试一试,不要再将我当做妹妹好吗?”
云枫叹了口气,停下了秋千,摸摸芷柔的头,“芷柔,这是不可能的。一切已经太晚,我已有了钟爱一生的人,而且永远都不会改变。你应该找个真正属于你、爱你、疼惜你的人,好好地照顾你。我们之间是不适合的。去劝劝你父王取消婚约吧,他一向恩宠你,会听的。”
芷柔双目含泪,泣泣欲滴,呜咽着:“你竟然这么残忍,不但拒绝我,居然还要让我去亲手毁掉我的所爱。你还是我的枫哥哥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知道吗,在这数百年里,你已在我的心里扎下了根,我不能毁了它,不,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
云枫还想再劝,可惜芷柔无论如何也不听了,也不理云枫。云枫见无计可施,只得悻悻然返回家中。
丁香和参茸已经走了,兰昕正歪坐在床边,对着烛光,穿针引线地纳着鞋底。云枫努力挤出一丝笑,关切道,“这些哪里需要你做,怪费神的,快歇歇吧。”
兰昕微微一笑,“这还不都是今天丁香闹的,说雨燕走家串户给我们孩子缝百家衣,大费周章的。勾得我手痒了,就寻思着给孩子做双鞋。你瞧瞧桌上,虎头鞋的图样都画好了,是不是挺可爱的?”“是是是,我的好夫人,你做得都好看着呢。”
“何时变得这般油嘴滑舌了,不同你说了。”
云枫顿了一顿,“兰儿,我有话同你说。刚才我已找过芷柔,但这个计划怕是不行了。现在起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恐怕得躲一段时间等咱们宝贝出世。早些走早些安心,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打道去洛阳。那里离东海距离远些,而且人口众多,易于躲藏。”“好,一切都听夫君你的,待我给丁香留封信。”
兰昕提笔蘸墨,略一沉思,挥笔而就,楷书秀丽。写完信,素手纤纤将信翻来转去,折成一个纸飞机。擎着它对着窗口吹了口气,丝丝兰香环绕着信儿,托着纸飞机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