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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清云了解孟昙的意思,她不再说什麽,便挽著孟昙走出院落。
他俩心中都相当的清楚接下来孟昙将会遭到的命运,既然命运既此,他也不想更改、更不愿改变,至少曾经快乐过……便足以。
*
院落外的世界对孟昙而言是陌生的,尽管先前有因为祭祀而出去的经验,但也是匆匆一撇,没有办法细看,其他的所知就只剩下区蝶勇的故事及描述而已……区蝶勇……至今他也已经一个月没见到他了,他……想必是不会再来了吧…一切都结束了呢……他的快乐、他的生命……
「再往前一点就是金龙殿了,是皇上的寝宫;我们所在的是慈惠宫,是皇后娘娘的寝宫,还有就是……」清云开心的为孟昙介绍著宫里的一景一物。
孟昙专心的听著不同於心中淡淡的愁,脸上挂著微笑,他仔细的看著宫中的景物,用力的记下所有的一切……他想,至少在离世之前多添些记忆,才不会走得太寂寞……
他俩就这样走著,清云开心的笑、孟昙的脸上也露出淡淡的满足,他试著将自己心中丝丝的哀伤抽离,让心…懂得满足,这恬淡的笑却让孟昙整个人容光焕发,一路上也吸引了不少宫女、嫔妃即在宫中走动的人,对於大家的注目里他丝毫不在意,相当的自在,直到一群禁卫军一边聊天一边走过他们孟昙才僵直了身子,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他们聊天的内容……
「三日後就是统领的大喜之日了,你们能参加麽?」
「当然要去啦!一定要好好的畅饮一番!」
「真好,那天我还得排巡逻……」
「真期待……统领终於要成亲了!都还以为没有姑娘家喜欢他呢!」
「怎麽会,咱们统领那麽帅气……」
「这次可真是门当户对呢!」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经过,却带给孟昙无比的震惊,霎时他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孟大人您怎麽了?」清云发现到不对劲,转头看著孟昙担心的问。
孟昙猛然回神。「不…没什麽,只是好奇方才那些禁卫军说的话,你可知道是谁要成婚了?」
「哦?我都不知道您对那些杂事也有兴趣呢!」清云讶异,也轻声捉弄一下孟昙,但是她很开心孟昙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所以仍回答道:「我也是听婢女们说的呢,好像是区将军的儿子,也就是禁卫军统领区蝶勇要和宰相家的千金张莲香成亲。比女们在说的时候都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呢!毕竟区大人可以说是深宫中的众女孩所崇拜的对象阿……」清云边说边笑著,她没有发现一旁孟昙黯然的眼神。
孟昙不知道是怎麽回到自己的院落的,他独自一人坐在房内,怅然……他只记得脑袋中一片空白,原本她以为自己经过一个月的调适,区蝶勇对自己的影响力已经没有那麽严重了,原来一切只是他可笑的奢望,原来一个短短的讯息就可以打败自己……
他……要成亲了……
真的是恭喜他了……
看来,区蝶勇已经找到了属於自己的幸福,那他孟昙还能求什麽?远本已经打乱的生活如今已接上了正确的轨道……他应该高兴的啊……
可是……却高兴不起来……
原来,这就是心如刀割的滋味……尝遍了酸甜苦辣……孟昙豁然觉得他的人生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情感了,但是这些情感却比他所背负的命运还要沉重……还令人窒息。
……
「孟大人,冯大人来找您了。」
打破孟昙沉重的思绪,清云领著前来的冯大人进入了房内。
「冯大人……」孟昙连忙起身向冯大人行礼。
冯大人一阵沉默,他只是凝视著孟昙……「坐下吧……」不知道过了多久,冯大人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後命令孟昙坐下,他自己则是坐在孟昙对面。「御医都告诉我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何事吧!?」
「晓得……」
「你应该明白,能留下的只有清云以及你的子嗣。」
「我都明白,孟昙已经做好觉悟了。」孟昙点头。
「是吗……相当好,等到胎儿足月、也平安无事的话,我们就进行最後的仪式吧!」冯大人只是来确定孟昙是否做好心理准备,他话询问完,便起身要离去。
「等、冯大人请等一下。」见冯大人要转身离去,孟昙赶紧叫住他。
「还有什麽是麽?」
孟昙走到冯大人面前,双膝著地,看著冯大人,求道:「孟昙还有一事相求,请冯大人成全。」
「什麽事?」
「一是当天的见证人,可以由孟昙亲自挑选吗?孟昙希望能由自己算出最适合的人选。」
冯大人低头看著孟昙,见他的态度如此慎重,似乎能理解到这件事对孟昙而言有多麽重要,对於一个将死之人……再多的苛求也已是不通人情……
「好吧!就由你自己决定吧!」
「谢谢冯大人。」孟昙低头道谢,心中暗暗吸气,想要为自己的人生画上如己意的据点。
已经是最後一片花瓣了……至少,让它在凋落後能飘向自己属意的地方……
作家的话:
10、七 。 终曲
七 。 终曲
这夜,皇宫中显得特别宁静,原本行走在宫中的禁卫军变得三三两两,这天,是禁卫军统领区蝶勇的大喜之日,由於王上也亲自出宫证婚,所以皇宫中就留守较少的人手。
深夜,孟昙睡眠,趁著清云熟睡,他悄悄的走出了屋外,自从确认了清云有孕後,他的院落守备不再森严,可能是因为失去重要性了吧……孟昙不禁凄凄的想著,他依在树旁,让凉风轻轻的吹拂自己的脸,其实睡不著的原因相当的简单,心中因为区蝶勇的婚事而纷乱,现在的区蝶勇应该已经和美娇娘洞房了吧……孟昙知道自己应当要好好的祝福他,但是心却无法顺从理智……反正,一切都快结束了,区蝶勇回归正常夜也好……
……
「这麽晚了,你怎麽在这里?」打破寂静,从孟昙身後传来了久违的声音。
孟昙惊讶回头,藉著月光,他看见不时出现在脑海的那张脸,孟昙不禁到退一步,随即感受到脸上的湿意,他悄悄的躲到阴影处,不希望让区蝶勇发现在己的眼泪。「你…你才是,大喜之日竟然不好好陪新娘,来这里做什麽?」孟昙强迫自已镇定的面对区蝶勇,但是微微颤抖的声音却泄漏了自己的紧张。
「……」区蝶勇沉默,瞬间连他自己也回答不出来,有多少个夜晚……当他一回神,已经站在孟昙的院落之内,喜房内的新娘今夜势必独守空闺,他望向孟昙所在之处,虽然是自己不再来找他,但是心中的渴望依旧无法排除,直到今夜撞见孟昙走出院落,区蝶勇才敢正视自己是有多想念孟昙。
「你……你不说话吗?既然如此……孟昙就先行告退了……」孟昙想要离开,他害怕此刻的尴尬,也害怕下一刻自己会把持不住而去拥抱最思念的那个人,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
「我很想你……」
简短的一句话让原本离去的人儿驻足,彷佛附有魔力,这句话使的孟昙无法再向前迈出一步。
区蝶勇走向孟昙,他缓缓的伸出手,渴望的手却悬在一半,是怎样的感情能让一个人又爱又怕……区蝶勇缓缓说著:「每一晚,我都不曾遗忘和你在夜里的相聚…尽管真相割心……」
听到区蝶勇这番话,孟昙感受的脸上的湿度加深,冷静的理智在瞬间崩解,孟昙回头,终於让区蝶勇看见满面泪痕的自己。
区蝶勇胸口一紧,为孟昙的眼泪而感到心疼,他握紧双手,压抑住将孟昙拥入怀抱的冲动,问道:「为什麽哭…?明明先背离的人是你……」
区蝶勇的画笔寒风更来的刺骨,狠狠刺入孟昙的心,他深深吸气,一时间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回应什麽,他不能否认是自己先背离了区蝶勇,即便不是出於自愿,但却是事实。
「我本就该无欲无求的……如果我说,我这一辈子的执著只有你,你信吗?」孟昙环抱著自己,单薄的里衣早已被抓皱,如同他纠结的心。
「如何能信?在目睹你与他人翻云覆雨後,如何相信?」区蝶勇将脸转向一边,逼迫自己忽略孟昙眼中的哀戚。
深深的呼吸,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但若是不这麽做,孟昙深怕自己无法开口。「是阿…我也信不了自己…」
孟昙低声的说著,但区蝶勇却将每一个字听得清楚,更清楚的听见了语气中的无奈,这不免让他怀疑孟昙事有什麽苦衷,正当区蝶勇想开口询问时,孟昙却再次转过身,扬声道:「真是抱歉……耽误了区大人的时间了,您还是快点回去陪新娘吧!我们过往的事就当作没发生过……从此两不相干。」
孟昙心一横,乾脆就由自己将这段关系切断吧!毕竟这样对自己或是区蝶勇而言都好,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已的话彻底的让区蝶勇忍不下去。
区蝶勇大步的走向孟昙,孟昙连反应都来不及就被区蝶勇紧紧的抱在怀中,熟悉的温暖,让孟昙又忍不住的落泪,他不想、也不敢承认自己有多想念这个还怀抱,只能故做冷静:「区大人这是在做什麽…我们已经无任何关联了……」
「若是无关,那你脸上的泪是代表什麽……我放不了手…对你,即使是已经到了如此的局面,我依旧不想放手……」
区别勇低沉的声音在孟昙的耳边响起,句句打在孟昙的心中,久久的回盪著,他无法反驳,因为这是心中最原始的渴望,孟昙将脸抬起,想看区蝶勇现在的样子,不料就被区蝶勇堵住双唇。
「呜……恩……」
像是久旱逢甘霖,早就彼此可望的四片唇瓣,再触碰的那刹那再也藏不住对彼此的渴望是甜腻、是苦涩、不同的滋味席卷著两人,孟昙并没有挣脱区蝶勇的怀抱,他反抱住区蝶勇,整著人依在区蝶勇的身上,全心全意信赖著……拥抱、亲吻,随著时间的过去已经满足不了饥渴的两人,区蝶勇将手伸进孟昙单薄的衣物当中,此时的孟昙有了区蝶勇为他躺著风、在加上自身燥热难耐,早已不畏惧寒风的侵袭。
区蝶勇将孟昙抵在树旁,但仍使以身体承受住孟昙大不分的重量,体弱的孟昙,身子骨本来就较轻,对区蝶勇来说一点都不费力,热烫的反覆的贴紧著渴望已久的身体,像是饥饿许久,眼前的身子是如此的甘甜,他不停的啃蚀,热烫的硬挺也毫不保留的抵著孟昙,而孟昙也在区蝶勇的爱抚下喘息著、登上高峰,交叠的两人就这样缠绵的迈向云端,谁也不希望黎明的到来……
当孟昙再次张开眼,他看见的事清云挂著担心的小脸。
「孟大人,您还好吗?」
清云的关心不禁让孟昙一愣,「怎麽了吗?」
「您都忘了吗?今天一早是禁卫军统领区大人送您回来的,他说您昏倒在外面的林子里……真是吓死清云了……孟大人,您怎麽会半夜出院落呢?」清云一口气把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她边说边激动的握著孟昙的手。
孟昙一听,他压下脸,耳根微微的红了,亏区蝶勇说得出口他自己昏倒在外头……
「没什麽的…只是我夜睡不著,想到外头吹吹风,孰料竟著树睡著了…」孟昙低头缓缓的说著,待自己面颊冷却,他才抬头看著清云。「抱歉,让你担心了……」
「是麽……您没事就好,是因为之後的事而睡不著吗?」虽然听见孟昙没事让清云松了一口气,但是一想到之後必须面对的事,小脸上又布满愁云。「为什麽……要订例如此残酷的规则?您已经为这个国家付出那麽多,为什麽还订立如此的规则呢?」
孟昙没有回答,只是看著清云。
她不解,他也无解……
自孟昙懂事以来便只知道自己是为这个国家而生、为这个国家而死,在知道自己的命运後,他更被灌输,自己的死才能让能力完全的转移,以确保下代祭司的预言能力能完全发挥……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国家,但自己呢?对於祭司而言……这一切只是一个悲剧的开端以及结束……然而每一代的主祭司却无力抵抗,只能认得事情的发生以及自己的死亡。
喝…可悲阿……
「清云…我希望你能做我的见证者。」孟昙突然返握住清云的手,说道。
「咦?可、可是在能力移转之後会发生什麽事,我、我不知道阿……而、而且……清云无法亲眼见著孟大人死去……」清云慌了,见证者的功用除了见证能力移转的过程,还要见证移转者的离世与入土……这一切对清云来说都太沉重了……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孟昙轻轻的览住清云,他知道这件事对清云来说相当的残忍,但是自己现在也只能拜托她了。「就当是为了我吧……我也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算是我最後的遗言……」孟昙在清云的耳畔低语,声音中含带著太多的渴求,让清云无法拒绝……
※※
初夏,区蝶勇独自坐在书房翻看著兵书,直到窗外的豔阳晒进房内,区蝶勇才货然的察觉…原来已经夏天了……他望向案上压在书下的一张纸,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多少次这样看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