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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子妤语气很是坚定:“这玉坠儿是母亲留下给我们姐弟的。当初古婆婆曾经说过,一定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姐弟的生母是花无鸢,所以这坠子也一定不能示于人前。而且母亲遗命,除非有一天我们姐弟之中有人能得了‘大青衣’的封号,那样,我们的身世之谜才能解开。”
“身世之谜”唐虞一字一句地道:“所谓身世之谜,不过是寻找到你们的生父罢了。你母亲的遗命,你们这双鱼玉坠儿,还有大青衣的封号,能将这些联系起来的,只有”
看着唐虞愈发深重的表情,子妤也体悟到了他话中的意思,猛的摇起头来:“不可能,你是说我父亲可能是绝对不可能的”
闭了闭眼,唐虞语气艰难:“你仔细想想,除了阿满和我,还有谁看到过你的玉坠儿。或者说,在什么场合下,你的玉坠儿有可能被别人看了去?”
一开始子妤还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突然就觉得背后一凉,双手捂住嘴唇,话音有些微微的颤抖:“那次,是那次在宫里献演。我的甲胄突然散落了也只有那次,有可能被人见到我脖子上的玉坠儿。”
“当时,那个侍卫突然飞身上台,用披风为你遮掩。”唐虞伸手轻轻按住子妤的手背:“你可知那人乃是皇帝的贴身侍从,而那披风上面九龙吐珠的图案分明也只有皇帝才能用的。”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子妤怎么也不敢去想,去猜,去仔细回忆那天的点点滴滴。只觉得这真像来的实在太过突如其来,来的那样让人手足无措。
的确,对于身世之谜她并不怎么在意,一定要做大青衣也只是因为弟弟子纾的执着而已。毕竟在这个世界里,父母是谁于她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但她却不能不顾及子纾的感受,只有将这件事抗在自己的身上。因为子纾是她唯一的亲人。他想要知道父亲是谁,想要知道为什么这个父亲能不顾怀孕的母亲丢下他们消失无踪,想知道这个父亲是不是会认他们。而寻找到了父亲,也想着从此能和普通人一样,或许也能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家。
是啊,如果他们的亲生父亲真的是那个人,一切也就有了解释不是吗?
花无鸢身为大青衣,却突然离世,只留下一双儿女。这是古代,女子未嫁却生子,根本就无法被容于世人。再加上孩子的父亲是那个了不得的人物,花无鸢就更要死。只有她死了,一切才能归于平静,才能保全住她的孩子,
但花无鸢并非是一个无知的妇人。她虽然离开了,却留下一个遗命。要么一辈子不要让人知道他们姐弟俩是花无鸢的孩子。要么,就继承她的衣钵,做“大青衣”。
成为了皇帝钦封的“大青衣”,花家姐弟就能见到他们的亲生父亲,因为他们亲生父亲根本就是当朝的皇帝
这个局,从花无鸢死的时候就亲手布下了。或许是不甘心就那样寂寞地死去,也或许是不忍心自己的孩子在这世上孤苦伶仃。她在赌,赌自己的孩子有一天能见到皇帝,被他钦封为‘青衣’。因为她留下的遗命里,在他们姐弟夺得大青衣称号之后,就可以向世人公布他们是花无鸢的一双儿女。那时候,他们的亲生父亲也就能一下醒悟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子妤想到那个红颜已逝的女子,心里竟是无比的酸楚,眼泪也忍不住就那样滑落而下,滴在胸前,逐渐将衣襟染湿。
做女人,即便是天下人都羡慕敬仰的绝色才女,最终也只能以身殉情罢了。只因为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这个男人不能给她家,只能给她一个枷锁,让她最后走向绝路。
被子妤的泪水滴得心里难受,唐虞干脆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将她的头轻轻带入了怀中,一句话也没有说,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从“嘤嘤”的抽泣到放声大哭,子妤赖在唐虞的身前,放肆地将内心的悲伤狂泻而出。
一直到哭的累了,已经没有泪水可流了,子妤才抬袖擦了擦脸,从唐虞怀中抬起头:“我等不到做大青衣的那一天了。既然他已经主动想要见我,我就去见他好了。我们姐弟和他,迟早要了了这孽缘。”
“你放平些心态。”唐虞捧起她的脸,看着泪痕犹在,拇指轻轻地拂过了那泪滴过的地方:“他是九五之尊,你母亲是倾世名伶。他们的结合,应该是美好的。就算他对你母亲突然离世负有责任,可你作为女儿,却没有权利去清算上一代的恩怨。若你们相认,我想你安安静静地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决定要不要认他。其他的,多一句也不要说,好吗?”
看着唐虞,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谁知道那个皇帝到底是不是想要认了自己姐弟。这样的平静生活,其实有没有父亲也无所谓。若真相认了,或许将来的生活根本就没法再如此安逸了。
点头,子妤用着哭后带点儿沙哑的声音道:“我没有心思去寻那些个荣华富贵。无论他认不认我们,对我们没有一点儿的影响,我们的生活也不会和以前有任何区别。”
“你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我不担心你。”唐虞笑笑,掏出一张白绢走到梳洗架子那儿沾了水,又回来帮子妤擦着脸,柔声道:“可我担心你弟弟。他本来就是个跳脱性子,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恐怕会”
“他一向对寻找我们的亲生父亲有着执念。我想,还是先不要对他说什么才好。”子妤有些忧心,语气不禁带了几分心疼:“这才被点为秀女,他都找我闹过几次,说要带着我逃走。他这性子,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
渐渐平复了心情,子妤正要离开,唐虞的门却响了,传来阿满的声音:“唐师父,子妤在你这儿吗?郡主来寻她,此时正在小竹林候着呢。”
对望一眼,子妤赶紧抓了唐虞手中的帕子把脸擦干净,又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发辫和衣衫,这才去开了门:“阿满姐,我和唐师父说戏呢。走,我这就过去。”
阿满看得子妤眼睛有些微微的红肿,里头唐虞的脸色也略有些不自然,暗想:子妤不是为了待选已经放假了么?怎么还会和唐师父说戏?再说,看两人这相处的样子,总觉得有些莫名。
“阿满姐,走啊。”子妤不等阿满多说什么,一把关了门,拉了她就往外走开。阿满也懒得多想,只嘱咐了几句就回去了钟师傅的屋子,只目送子妤离了南院而去。()
正文 章一百八十七 猜度心事
阿满在小厨房利索地煮了一大碗肉汤煎蛋面线,洒了绿绿的葱花在上面,又舀了一碗面汤,一并端回屋,给给刚刚从无棠院教习武生课回来的丈夫吃。
“阿满,这鸡蛋真香”钟大福几口就吃了大半碗,还不忘夸奖着。
笑笑,阿满去了白绢给钟大福擦了擦嘴:“这个鸡蛋是茗月她妈带来的,我分了些,子妤分了些,好吃。”
“对了,子妤被选为秀女,这几天她还好?”钟大福想起那个钟毓灵秀的女子,不由得叹气:“唐师父这几日也闷闷不乐的。也是,任谁刚收了个好弟子转眼又要离开都不会好过。”说起唐虞,阿满目光闪了闪:“你说,唐虞和子妤,他们一个擅小生,一个唱正旦,怎么会成了师徒呢?”
匆匆将剩下的面吃完,又一口气喝了半碗汤,钟大福舒服地长出了口气:“子妤从小就常来南院,照顾得唐师父可殷勤了。唐师父也喜欢她,收了做弟子调教有什么奇怪的。而且唐师父在戏曲之道上融贯各种行当,无论是经验还是见识,子妤跟了他也只有好处的。”
阿满却仍旧挂着担心的表情:“我只是觉着,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具体怎么样,我也说不太出来。有时候看子妤,她说起唐师父的神情,脸都会粉粉的,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光彩。而唐师父,每次见他和子妤相处,那张平时严肃到不行的脸竟会含着笑意。刚才我去隔壁屋找子妤,看到她眼睛红红的,似乎是哭过。唐师父也把眉头皱着,很是担心的样子。”
“你瞎猜什么”钟大福是个粗心眼儿的,自不会发现阿满说的那些细节,笑道:“他们虽然年纪差不多,却铁了身份是一个师一个徒,难不成还会生出男女之情啊?”
阿满心头紧了紧,想起自己曾经好心做坏事帮子妤绣的那个荷包,并蒂青莲,不正是送给了唐虞的吗?虽然子妤说她去解释了,可后来怎么样自己没问,她也没说。
两人要说倒也般配,可毕竟是师徒的身份。除非离了这花家班,否则就这样在一肯定于理不容
想到这儿,阿满心里头更是焦急:“你说要是他们,他们真的生出了男女之情,怎么办?”
“不会。”钟大福浓眉皱起,见妻子这样担心,不由得摇摇头:“你别看唐师父年纪轻,为人可老成了。戏班的规矩他可以不顾,但师父之间的身份可不容混淆。他不至于糊涂至此才是。”
“你不懂”阿满咬着唇:“在感情面前,那些虚无的俗礼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也别多想。”钟大福起身收拾了碗筷:“反正子妤不是入选了秀女么。就算他们俩人有什么,现在一个入宫了,还能再兴出什么风浪来不成?你就别瞎担心了。”
阿满不服气:“我还巴不得自己是瞎担心呢。你不知道,子妤自小就极沉稳,主意也大。她若是真喜欢一个人,可不会在乎对方是什么身份。”
钟大福只好软语劝道:“她在不在乎如今也没什么差别了。再过几天宫里就会来人,到时候她入宫待选,若被留了,哪里还能和唐师父再见面。”
“那若是不留呢?”阿满还是放不下心。
钟大福不想阿满太操心,挥挥手:“到时候,你这个姐姐再去探听探听她的心事不就成了。若是她真和唐师父有什么,先用道理来劝。”
“若劝不动呢?”阿满不依。
“那就想法子成全他们俩就行了。”钟大福嘿嘿一笑。
阿满想起了那个总是在子妤身边的一个身影,叹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晓得,我从小就认为子妤和止卿是一对儿呢。他们也算青梅竹马,一对璧人。如今这境况,若是她选了止卿的师父而不是止卿,那岂不是全乱了吗”
“乱什么乱,子妤喜欢谁难道你比她心里还清楚?你只记住,你关心子妤,不管她喜欢谁都在她身边支持她就行了。”
说完这句,看着阿满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收拾了面碗自顾洗碗去了。
一个人在屋里,阿满狠狠地点了点头,似乎打定了主意,将来无论子妤心属谁人,她都会好好保护她,帮助她得到幸福的
话说子妤一路来到小竹林,远远就看到薄鸢郡主清灵灵地一身鹅黄裙衫,早已不复儿时的病弱,脸上反而透出淡淡的粉霞。只是那眉眼间的愁苦表情,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心疼极了。
快步上前去,子妤还没开口和她打招呼,薄鸢已经飞一般地直接扑入了子妤的怀中,“嘤嘤”抽泣起来。
“怎么了?”子妤吓得一愣,回神过来赶紧抱住了她:“是谁敢给我们的郡主受这么大委屈?”
狠狠哭了一把,薄鸢这才扬起小脸,撅起小嘴儿:“还不是那个皇帝老儿他没事儿乱点什么鸳鸯谱本来我想着或许和诸葛不逊的婚约还能有些转机,可没想到,昨儿个我进宫的时候,贵妃娘娘却拿了皇帝老儿的手谕,说是他给我和诸葛不逊赐婚了你说他讨厌不讨厌我真是恨死了他”
“你小声些,被人听见就惨了。”拉了薄鸢往里头的亭子走去,子妤一边走,一边心中腹诽她骂得好。那个皇帝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亲爹,多半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然后不负责任的风流皇帝。不然,也不会有自己姐弟两个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
“我才不管呢。我要逃婚”
薄鸢郡主张口就大声嚷嚷开来,吓得子妤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儿,赶紧低声劝道:“郡主,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可千万别想着坐实了。”
“为什么不能逃婚”薄鸢郡主憋得小脸通红,委屈地道:“我自打出生就被父亲和母亲捧在手心里长大,还没有谁给过我脸子瞧。可偏偏那诸葛不逊,小白脸,生的比女人还俊也就算了,还敢当着贵妃娘娘的面,嫌弃我,说我性子不稳,并非可娶之淑女。你说说,我哪点性子不稳了,哪点不淑女了。本郡主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嫁给他,那是他祖上修了八辈子的得才是呜呜呜呜”
说着说着,薄鸢郡主的声量又大了起来,一双杏眼儿中泪水嗒嗒地就往下流,那模样,可是真的生气了。
“他果真那样说?”子妤吃了一惊,想起诸葛不逊那对凡事都一副无所谓态度的样子,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表情恨恨的,薄鸢郡主点点头:“他那张万年臭嘴,难道我还冤枉他不成。子妤姐你不知道我在宫里现在都成了笑话了,娘娘们还忍着不让我难堪。那些个公主们,见我一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