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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来来去去,脑外科、精神科、神经内科,各个科室的医生都来过了,X光片不知照了多少,她就跟木偶一样,任人挪动,但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迟钝的跟活死人一样!
终于,人全部走了,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苏母的手,搭上了她肩头,挨着她坐下,红红的眼眶,又溢出眼泪来,“婷婷,你说句话好不好?你是想急死妈妈啊,暴雨停了,警察怎么都找不到你,后来莫名的从医院门口发现了昏迷的你,可这都昏迷了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苏醒了,怎么还……”
“是啊,婷婷,你还认得爸爸和妈妈吗?要是认识,你就叫我们一声啊!医生检查都说你脑子没问题的,怎么就呆傻成了这样子?”苏父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止不住的叹气。
苏绛婷楞楞的看着这两张憔悴担忧的脸,心头涩然,终于启唇,缓缓低喃,“一个多月了,爸,妈,我只昏迷了一个多月吗?我现在是真的身在现代,不是做梦了吧?”
乍听到苏绛婷开口,苏父苏母顿时惊喜,但苏母马上就皱眉道:“傻孩子,你本来就在现代啊?说什么糊话呢!”
苏绛婷却猛的落下了泪,幽幽而道:“可是,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我已经结婚一年多了,我的丈夫是……”
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那么清楚,甚至闭上眼睛,还能听到顾陵尧深情呼唤她的声音,他在哭,在求她,他说,娘子,不要离开我,求你回到我身边……
“好感人的梦啊,妈听了都想掉眼泪。”苏母拿着手绢一边抹眼睛,一边吸着鼻子。
苏父拧着眉,很理性的分析道:“婷婷,你就是言情小说看多了,才会整天胡思乱想,连变成植物人还做梦着,真有你的!”
苏绛婷一急,“爸,妈,其实……其实我感觉这不是梦,是我真正经历过的,我……”
“看看,这脑子还不对劲吧?这医院拍的脑CT一点用都没有,什么也检查不出来!”苏父眉头拧的更深,直接打断绛婷的话,说着就站起身,“我去办出院手续,你们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回家。”
苏父出门了,苏母也跟着劝慰了一番,便忙着整理东西去了。
苏绛婷呆呆的坐着,双手捧住了头,趴在了床上。
头,很疼很疼……
心,也很疼很疼……
……
五环外郊区的家,早被暴雨冲毁了,父母在城里租了房子暂住着。
在家里呆了三天,苏母天天做营养的东西给她吃,嘘寒问暖,关心不已,可苏绛婷就是高兴不起来,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属于现代化的东西,她也一度的在想,她是不是真的在做梦,是不是从来没有穿越过时空?
“婷婷,妈做了你喜欢吃的排骨汤,快过来!”
“哎,来了!”
坐在餐桌上,虽然没什么精神,但不忍妈妈难过,苏绛婷还是强打起了笑脸,努力喝了两碗排骨汤,苏母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肉排骨,“婷婷,你躺了这么久,瘦了很多,要多吃,把身体给补回来,知道吗?”
“妈,我吃不下了。”苏绛婷可怜兮兮的瘪嘴,推开了碗。
“那下午妈再给你做甲鱼,那东西补的很。”苏母笑着,伸手去撩苏绛婷垂落的发丝,“你爸说了,他下月涨了工资,带你出门散散心,这几天你看着不高兴,他心里急呢!”
“妈,对不起,我……也对不起爸,是我不好,我让你们担心受怕了!”苏绛婷心里一阵难受,内疚的低了头。
“说什么呢?出了这意外,是爸妈没照顾好你,是我们对不起你呢!”苏母皱眉,说着想到了什么,“婷婷,明天妈带你去五台山,再去给你拜拜,顺便让老道长给你瞧瞧,祛祛邪气!”
“五台山?”苏绛婷一惊,心中隐隐想到了什么……
……
古代,皇宫。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岁岁磨人,时时蚀心。
金銮殿上,一袭龙袍的男子,正襟危坐,认真聆听着朝下大臣的奏报,冷静沉着的处理着国事。
“启禀皇上,战后所有的事宜,都已大致处理完毕,关于一些细枝末节还尚在整理,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
将几份奏折陈表大概浏览了一遍,顾陵尧搁在一边,星目环视下方,“江山一统,三国合一,从今日起,废除乌兰、东魏、盛世国号,定新国号为华夏帝国!京都 更名为长安,原东魏京师更名为燕京,原盛世京城更名为上京,华夏帝国定都长安,燕京和上京皇宫保留,作为帝君行宫!此次一统天下,功在社稷,利在百姓,从 此天下一家,无纷争战争,百姓可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全国所有州府县郡,由吏部进行重新划分,官员重设调整,于秋季开恩科,为国选才,造福百姓,所 有遭受过战争的地县,免所有赋税三年!兵部将整合原三国所有兵马,不得轻视降兵,从此都为一国,划分编制,造册存档,军权中央集权,全部由朕统辖,分派各 地驻军,稳定江山社稷!”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高呼,跪地叩首。
顾陵尧颔首,而后沉声道:“宣旨!”
“原盛世亡。国之君苏振轩罪大恶极,判斩首示众,曝尸七日!覃贵妃蛇蝎毒妇,罪不容赦,念其身怀有孕,赐白绫一条,留予全尸!肃王苏智宸,及一干苏姓族人,留放边关为奴,终生不得离开边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朝毕,顾陵尧回到帝宫。
宽大的龙床上,一名女子静静的安躺着,恬静的睡容,清丽的容颜,脸色红润,乍一看,真的就跟睡着了一般。
“怎样,早膳的肉粥给娘娘喂了吗?”顾陵尧撩袍坐在床沿,深情的凝视着床上的女子,长指温柔的抚上她的脸庞,然后朝左右两旁的宫婢问道。
“回皇上,已经喂过了,娘娘今日喝了半碗呢。”紫鱼含笑回道。
“嗯,那不错,吩咐御膳房,中午换成燕窝,下午做西湖牛肉羹。”
“是!”
“好了,你们先退下吧,朕和娘娘说会儿话。”
“奴婢告退!”
宫婢离开,顾陵尧脱了龙靴,和衣躺上床,将心爱的女子揽抱入怀,拿捏了力道,小心的避开她六个月的肚子,然后轻吻上她的唇,她的眉,她的眼,喃喃而语, “绛婷,快回来吧,很久了,你都离开我三个月了,我一直在等你,咱们的宝宝生长的很好,离奇的在你肚子里生长着,再有三个月就能出生了,你快点回来好吗? 不然……不然宝宝要怎么生下来?我可以喂你吃,喂你喝,侍候你洗脸洗澡按摩身体,甚至是出恭,但没办法替你生宝宝的,这个责任,得你来担负,你不要想着都 交给我一个人,我不会管的,要是宝宝不能出生,我就不再爱你了,不再等你了,你听到了吗?绛婷,师父的古镜我都要来了,就放在你枕头下,你一定要争气,跟 着古镜回到我身边,绛婷……”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顾陵尧始终相信,沉睡的苏绛婷,总会有苏醒的一天。
所有关心她的人,都早晚三柱香的请求老天爷,天天祈祷着她的苏醒,有呼吸,有心跳,体温正常,还能喝得下粥,还能大小便,腹中孩子都能正常生长,这样旷古离奇的事,令不少得知消息的百姓,都坚持每日为她祈福。
绛婷,你听到了吗?不只是我需要你,很多很多人都需要你……
归来吧,我的爱人……
……
现代。
次日一大早,苏绛婷就和苏母苏父坐车去了五台山。
第一次见到那个传说中预言了她命运的牛鼻子老道,苏绛婷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暴打此人一顿!
“什么我的姻缘是二十七岁属虎的男人?你这个招摇撞骗的牛鼻子,你害得我谈了个人渣男朋友,害得我出事,害得我……”
“施主,稍安毋躁!”
苏绛婷气冲冲的质问,被老道士抬手慢悠悠的打断,拈须一笑,“施主,你的姻缘,你不是已经经历过了吗?只不过,对方从未告知你他是属虎,所以你心里一直有个结,由于你长时间积郁的结,才导致你失去了你的姻缘!”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做的梦是真的?梦里我的相公其实是属虎的?他就是我命定的丈夫吗?”苏绛婷闻言,气息不稳,脸色大变,连声质问道。
老道士点点头,拖长尾音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那我……”苏绛婷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父母都挡在外面,此刻就只有她和老道士,她能重回现代是很不容易的,可她竟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那我还有机会回去和他再续前缘吗?”
老道士单手合十,“你们之间,缘份未了。”
“那就是有机会了?是什么机会?我要怎样才能回去?”苏绛婷立刻激动的问道。
“一切随缘,天意自有安排!”老道士说完,便捋须离开。
苏绛婷呆呆的站在那里,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出了庙,苏母问起,苏绛婷心不在焉的随便应付了几句,一家人下了山,便乘车回家。
之后的日子,苏绛婷过的浑浑噩噩,每晚睡着,都能梦见那个男人在深情的呼唤她,喊她回来生宝宝,唤的她每夜睡眠不好,早上起来,总是泪湿枕巾,心中绞痛。
她知道,她真的穿越过,真的爱着那个男人,如此天天在梦里重逢,她的思念泛滥,可却不敢放任自己去想他,因为,这里的父母,一样需要她……
然而,老道士却言明了,天意还会安排她回去见他,那么,她必须舍下父母了!
“爸,妈,我们去照张全家福吧!”第六天的早饭桌上,苏绛婷扬起笑脸提议道。
“呵呵,怎么好端端,想去照像了?”苏父笑道。
苏绛婷撒娇,鼓起了腮帮子,“哎呀,想了嘛,我们一家人很久都没有照过全家福了呢!”
“好,那就照去!”苏母一锤定音,笑容灿烂。
中午,太阳很好,一家三口从照像馆出来,手捧着全家福的照片,苏绛婷笑的很开心,过马路时,左右各挽住苏父苏母的手臂,阖家幸福无比。
在公交站牌下等车时,天气突然骤变,刚刚还晴朗无云,猛的就阴暗起来,几道闪电划过天际,大雨瞬间瓢泼而下!
行人纷纷躲雨,苏绛婷拉父母在公交棚下站好,奇怪的抬头看着天,只见天空竟突有一道蓝色的光劈下,将她整个笼罩在了蓝光中,她的意识渐渐涣散,大脑开始出现断层,晕乎的眼前发黑,耳边似乎回响着父母惊喊的声音,可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完全陷入了黑暗……
……
古代,华夏帝宫。
“到底该怎么办?绛婷还没有醒来的迹像,可预产期就这两天了,如果她一直不醒,结果会怎样?”顾陵尧的冷静再没有一分,冰冻如寒霜的俊脸上,满是绝望与悲戚,“半年了,整整半年了,绛婷她究竟要怎么折磨朕!”
唐奕淳抿唇轻语,眉目间尽是忧色,“皇上,奇迹总会有的,兴许这两天就……”
“啊——”
蓦地,一声痛呼,震慑了整个寝宫!
“娘娘醒了!”
“娘娘醒了!”
紧接着,守在床边的岑熙和轻兰欣喜若狂的惊喊出声,两人由于太过激动,已顾不得去看床上的女人为什么痛喊,只朝着屏风外面的人大喊着报告喜讯!
苏绛婷万万没有想到,她一醒来,刚有意识,就是肚子揪心的疼,阵痛一波又一波,让她除了喊疼,再连一个别的字也说不出来了!
顾陵尧箭步奔进,唐七、宸嫔、唐奕淳、唐菁月紧跟其后,却被床上的异像给震惊了!
只见苏绛婷的整个身子被一片红光笼罩,那红的妖艳诡异,似乎是从枕头下的红色古镜上发出的!
“绛婷!”
顾陵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狂喜的抱起苏绛婷笨重的身子,滚烫的热泪汩汩而下,“绛婷,你终于醒了,你听到我喊你了,是不是?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终于……”
“疼……肚子疼……”苏绛婷哪里还顾得上搭理顾陵尧的煽情,疼痛已让她片刻之间,便冷汗涔涔!
唐七率先回神,一步过来,把上苏绛婷的脉,这一把脉,脸色一变,“不好,她要生了,赶紧叫稳婆!”
闻言,众人皆被震得清醒,顾陵尧忙不失迭的大吼着,“传稳婆!娘娘要生了,快准备!”
寝宫,顷刻间,乱成一堆!
两个时辰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天际,稳婆大喜,“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喜得龙子!”
顾陵尧冲进来,紧紧的将虚弱的苏绛婷纳入怀中,喜及而泣,“娘子,谢谢你,谢谢你肯回来为我生孩子,我们终于有儿子了!”
“相公,我回家了一趟,看了看我父母,然后抛下了他们来找你,以后……我只有你了。”苏绛婷断断续续的说着,脸上浮起苍白又幸福的笑容。
顾陵尧笑中带泪,“以后,我们相依为命!”
“相公,你其实是属虎的,不是属兔子,是不是?”苏绛婷含怨的翻旧帐,心里极其不畅。
“对,我以前是骗你的,也是骗所有人的,为了隐瞒身世,不得已而为之。”顾陵尧点点头,抱歉的说道。
苏绛婷叹气,“哎,所以你活该呢,活该你失去我半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