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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带来的内涝,让城池中直接看海。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大量的百姓民居、商铺被淹。
李璟不得不急调镇东军组织救灾,并且让新立的各县衙组织民壮救灾,转移受灾百姓。除了几个城的城区内涝,不少住在沿河地带的百姓也统统受灾,房屋被淹。
而那些矿区更为严重,那些采矿的矿场,大多都是今年新建。矿工们也多是流民招募而来,他们居住的房子,有大部份都是匆忙间刚刚挖出来的窝棚。这样的大雨,那些窝棚根本来不及排水,那个地窝子几乎都成了一个个水坑。
整个登州和辽南的矿场全部停工,就连那大量的工坊也都停了大半。几个海港里的商船几乎都停在港中,无船出海。
“袁洪,这场雨还要下多久?”李璟转头问袁洪。
袁洪一脸的红润,甚至有了个微微隆起的小肚腩。此时的他,头戴着硬角幞头,身穿绿色圆领袍须,脚蹬乌皮鞭,红光满面,下颌还蓄起了胡须。完全看不出半点当初在难民中时的那个小道士小阴阳师的样子,反倒似像是个文士诗人。
自从跟随了李璟之后,袁洪一直表现不错。在袭击猫岛之战中,准确的预算出了大雨的时间,为攻占猫岛立下大功。之后,李璟让他组建了一个天气预报小组,干的不错。特别是上次祈雨,他预测出那天可能有雨,结果当天李璟祈雨之时真的下了雨,而且还下了鱼,让李璟多了个龙之使者的名号。
李璟事后,将袁洪提升为参赞,当了参谋李良的下属,专门负责观测天气,提供天气情报。品级,正八品。
郡公相召,袁洪也是颇为紧张。咽了咽口水,袁洪小心道:“据职下预测,这场雨暂时应当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准确点!什么时候结束,今天,还是明天?”李璟直问道。
虽然连续十天的大雨,让辽南的气温大降,可袁洪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回郡公,小的预测这场雨今晚应当能够结束,最迟不会超过明天。不过”
“不过什么,有话直说。”
袁洪壮了壮胆子道:“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可能都会是阴雨连绵的天气。虽然不一定有眼下这样的大雨,但很难有晴朗好天气。”
李璟沉默起来,如果未来一个月内真是这样的天气,那可就麻烦了。
“郡公,职下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璟点了点头,示意他直说。
袁洪便道:“如此大雨之后,极有可能爆发疫症,大雨一停,等内涝的水消退之后,还应当做好防疫准备。”
“这个事情,你回去立即写一份详细的折子,到时我会调各县府官吏,还有各县乡的大夫和军中的军医,一起研究如何防疫之事。”水灾之后容易发生疫情,这李璟也很清楚。此时的医疗条件有限,一旦爆发疫情不堪设想,只能想办法提前预防。”
“郡公,另外向来水旱灾过后,都容易爆发蝗灾。特别是水灾之后,如果是春季水灾,便有可能爆发夏蝗灾。如果是夏季火灾,便有可能爆发秋蝗灾。眼下时节,今年秋季,便很有可能会出现秋蝗灾。”袁洪又提醒道。
李璟眉头又皱紧了几分,蝗灾虽不如疫症那么可怕,但是蝗灾如果严重,甚至比水灾旱灾更加严重。去年秋刚爆发过一次大蝗灾,今年夏又爆发过一次小蝗灾,如果今年秋再来一次蝗灾,那就算辽南,都将可能无收。
眼下李璟在辽南屯田,发动移民,还有那些掠来的幽州百姓垦荒。
将那些开垦出来的土地以五十顷地为一屯,也就是五千亩地,每屯安排了五十对夫妻,按每户一百耕一百亩地租给这些屯户。这些屯户全是从中原送来的饥民,有辽南都督府提供的农具和租借的耕牛,一户一百亩,按眼下的粗耕方式辛苦点刚好。种出来的粮食,三成归屯户,七成归镇东军。平均亩产八斗到一石计算,每户屯民能得二十四到三十石粮,脱壳后还能有二十石左右,有两千四百斤粮,再除去耕牛的租借费,以及用水费,还有比如种子农具等费用,一家人能达到温饱。
眼下辽南已经拥有一百屯,另外还计划在明春前再开发出一百屯。这样,镇东军就能拥有军囤二百屯,一百万亩地,一年能得军屯粮七十万石,就算去壳后也能得粟米五十万石。
这五十万石粮可不少,一个骑兵口粮一年三到五石粟,一匹战马一月三石粟,一年三十六石粟,骑兵连人带马,一年要四十石粟,五十万石粮,可以供养一万二千骑兵。
如果只是供步兵,可以供养十万人一年之用。
“你也想想办法,看有没有什么防蝗灾的办法。要是想出有用的好办法,到时我赏你黄金百两,官升三级!”
袁洪闻言顿时血直往脑门涌,激动的仿佛他已经官升三级似的连向李璟行礼,离开时还有些做梦似的。
“郡公,公孙娘子求见!”袁洪刚离开,刘寻就进来禀报。
“公孙回来了?快请她进来!”李璟一听公孙兰回来了,忙让刘寻请他进来。公孙兰这次入京,是带着他的任务去的,目的是打探朝廷还有北方的一些情报。
隔了许久不见,公孙兰依然那么的妩媚。一进来,便笑脸如花的扑入李璟的怀中,看不出是个风情少妇,倒像是个怀春少女一般。“这么些天,想我没?”
李璟笑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日夜都想呢。快说,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你个冤家,根本心里就没我。”公孙兰有些不满的嗔了李璟的一眼,“亏我还整天挂念着你,饭吃不好,觉睡不香。一路急着赶回来,想早日见你,结果却还差点就丢了性命。”
“怎么回事?路上遇到盗匪了?”李璟关心的问道,虽是露水姻缘,可处久了,也还是有感情的。
见李璟一脸关切的样子,公孙兰马上转嗔为喜,笑道:“路上碰到几股不识相的毛贼,不过有你派来的护卫,这些人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就是回来时,路上大雨,结果就在滑州暂停,谁知道,那天夜里突然黄河就决堤了。冲入滑州境内,当时滑州城都淹了。幸好咱们跑的快,骑着马才逃脱。你是不知道当时的凶险,第二天再看滑州,都已经淹了二丈多深了。那黄河水一路向东,冲进了汴州、兖州、濮州、曹州、恽州、宋州等地。”
说起这事,公孙兰都有些后怕。
“那水冲入恽州涌进巨野泽中,那巨野泽现在都成了海,连原本巨野泽边上的梁山,现在都已经成了湖中岛了。”
李璟听到这不由一愣,难道说那宋朝的水泊梁山,竟然是因为这次黄河决堤,黄河水注入巨野泽,最后变成的?想想,应当确实如此。
他也没有想到,这次的大雨竟然造成了黄河的决堤。之前连续旱灾,蝗灾,地方上水利失守,防洪更加没有人管了。现在连续的暴雨一下,黄河水暴涨,突然决堤,可以想象,这造成的灾害定然比先前的旱灾和蝗灾更大。
旱灾和蝗灾导致庄稼无收,可毕竟还有些富户们地主们是还能撑的下去的。可这水灾不一样,黄河一决堤,滑、汴州、兖州、濮州、曹州、恽州、宋州六州都受到巨大影响,千里泽国,共工无情,只怕这些地主富户大族们这回也是在劫难逃了。
果然,公孙兰马上道:“你最好早点做好准备,我回来时,后面可是跟着无数的受灾百姓。六州大量的难民,一部份往淮北去,另外大部份正往淄青这边来,最后,他们肯定还得往咱们登州来!”
第364章 北伐李克用,南征王郢!
久旱逢甘露,小别胜新婚。
沙门镇上李璟和公孙兰专门私密幽会的大宅里,两人一番云雨之后,相偎依在一起。激情之后的余韵回味无穷,两人渐渐平复急促的呼吸。
将公孙兰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满头青丝,李璟问起李克用反唐之事。“朝廷如何应对云州李克用兵变的?”
公孙兰趴在李璟胸膛上,头枕着李璟的胳膊,一只手还在李璟腹部那一块块贲起的腹肌上划着小圈圈。脸上潮红未退,两腮飞红。听李璟问起此事,轻笑一声道:“说起这事,也很好笑。那李克用奏请朝廷任其为留后,其父李国昌在振武却也给朝廷上了一个折子。”
“李国昌上折说了什么?”
“李国昌的折子很是好笑,他上折说,请求朝廷尽快任命新的大同防御使,如果李克用不听朝廷的话,臣将率本部兵马加以讨伐,绝不会为了爱一个儿子,而辜负国家的大恩!你说,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李璟一听,这李国昌的态度确实有点太嚣张。他儿子杀了朝廷命官兵变造反,他此时不但不避嫌,还跑出来说这么一番假腥腥的话。
“听说那李克用兵变,还是见了你取登州,李茂勋取幽州的结果。那李国昌肯定也是认定朝廷最后还是如对付幽州等一般,承认既成事实。可他们不想想,那幽州本来就是世代割据,朝廷承不承认也没有用,管不着。而大同不一样,这里以往朝廷都是能够伸手管的到的地盘。更何况,李茂勋虽然也是一个胡人,但李茂勋却没多少根基,在幽州就算当了节度使,也不过和以前的其它幽州节帅使一样,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这李国昌也不想想自己的情况,他是沙陀人的首领,代北又是诸胡混居之地。如果让李克用掌握了大同,而李国昌又据有大同旁边的振武,这父子俩的地盘可就大了。边上又没有可制止的人,弄个不好,这沙陀李克用父子就有五胡之祸的可能。”
李璟点了点头,低头在公孙兰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表示同意。李克用父子确实和一般情况不同。那李国昌当初跟随朝廷大军平定庞勋之乱后,就十分的嚣张跋扈。正是因为他日渐骄横,朝廷才对他开始警惕忌惮起来,最后找了个借口,以升李国昌官职为由,把他从老巢大同防御使任上,调到了没什么根基的振武节度使。
现在朝廷怎么可能再让他的儿子李克用担任大同防御使,况且,李克用在云州凌迟朝廷官员,并且还把人肉给吃了的事情回报之后,就连朝中的几个宰相都气的面色发白了。
“朝廷怎么应对此事?”
“还能怎么样,朝廷任命曾担任过义昌节度使、大同防御使,作过李氏父子上司的原义卢简方再次出任大同防御使。同时又派前防御使支谟的弟弟司农卿支祥前往振武、大同,告诫李氏父子,只要他们遵守卢简方的军令,那么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朝廷一定会给李克用安排一个让他满意的新职。”
李璟轻笑一声:“李家父子绝不会满意这个结果的,他们费了那么大的劲拿下大同,到嘴的肉岂会再吐出来?”
“你说的一点没错。”公孙兰道,“那李国昌不过是做个样子,谁知道朝廷竟然真的把大同防御使之位授给了别人,这让李国昌十分恼怒。这人本来就相当骄蛮,当下父子两都拒不遵旨。卢简方这个新任的防御使连云州都进不去。朝廷眼见事情如此,只好退了一步,将大同镇节帅的级别由防御使提升为节度使,调振武节度使李国昌为大同节度使,调未能上任的卢简方为振武节度使。”
朝廷确实是退了一步了,最后还是让李国昌来任大同节度使之位。不过,在朝廷这边看来,他们做了很大的让步。可在李国昌看来却不是如此。他只看到,本来他们父子两都已经有两块地盘了。现在朝廷这么一弄,最后他们两父子变成只有一块地盘了。这朝廷当他们不会算术,在耍他们吗?
激愤之下,一不做二不休的李国昌干脆杀掉朝廷派到振武的监军宦官,撕毁诏书,派人通知儿子李克用,我们造反啦!
李国昌父子造反的消息传回朝廷时,京城的这些宰相们开始还有些不相信,等急报再次传回时,他们才有些不敢相信的接受李国昌父子竟然真的敢反的事实。李国昌恼怒,朝廷的诸公同样恼怒,你一个小小的胡人蕃子,当然要不是我们收留你,你们全族都早被吐蕃人灭了,现在但有寸功,居然就敢如此嚣张跋扈,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皇帝,还有没有王法。
李国昌有儿子九个李克恭、李克俭、李克用、李克让、李克修、李克宁、李克章、李克勤、李克柔。在李国昌毁诏杀使的时候,有两个儿子,即克用的哥哥克俭与弟弟克让正在长安任职,其实也相当于人质。他们的住宅,位于长安城的繁华地段,东市旁边的亲仁坊,这还是当年朱邪执宜归唐时,宪宗皇帝亲赐的宅第。
李国昌一反,天子立即命巡使带兵夜围亲仁坊,抓捕李国昌的儿子。一番恶斗,李克俭被杀,当时正担任金吾将军的李克让虽不及三哥克用,但也十分骁勇,率十余骑死斗,竟乘乱冲出了长安城,夜投南山佛寺。不料却被寺中的和尚认出了他们的逃犯身份,这群出家人修身不修心,贪图赏金,便乘李克让疲累熟睡之机,将其杀死。
“李克用死了两个儿子,看来他这下和朝廷是结了生死仇了。”李璟叹惜道,连沙陀这支举族受唐恩惠且入唐不久的王牌蕃军都反了,唐朝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