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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之时,李璟率五千骑兵赶到三河城下。而此时,三河城却还陷入沉睡之中。三十里外的鲜州战斗消息,并没有传到这里来,鲜州城与三河城之间的道路通讯,早被飞鹰营切断了。
三河城的城墙也是土墙,砖都没包,只有两丈高。城头上,没有箭塔,只有几个士兵在上面抱着长矛值夜。
对付这样的小城,特战都毫无压力。他们直接选择了一个稍偏僻点的角落,拿出铁锥直接在土墙上钉入,然后踩着铁锥迅速的爬上城墙,并放下绳梯,接应后面的士兵进入。
李璟带着兵马在城外二百步外藏身,紧盯着城头上的动静。
过了约一盏茶的时候,城头突然出现三支摇动的火把。
李璟一笑,城头已经拿下了。
拔将在手,李璟向前一挥:“进城!”
骑士们纵马横枪,催马疾驰,两百步的距离转眼就到。此时吊桥和城门也才刚好打开,骑兵们一冲而入。
三河城中的布防,甚至是粮草的堆放等情报,早已经有探子打探的详细,出发前,李璟就已经将这些情报一下通传给下面的骑兵们。并且,按这些给骑兵们制定了不同的任务。
因此一入城中,骑兵们立即有条不紊的冲向自己的任务标示的地点。
有的直接杀向各门,有的杀向兵营,有的直接冲向粮库草料库。
夺门的夺门,杀人的杀人,放火的放火。
处处体现出了镇东军的不凡,就是杀人放火,他们也能干的这么充满条理姓。
十万石粮草和二十万束草料瞬间燃起,整个三河城都成了一片火海。三河的上空,被火光照耀的如同白昼,连三十里外的鲜州城也都看的清清楚楚。
正在城头上督战的刘岳,突然听到将士的一阵阵惊呼,也不由的闻声抬头望向东面天空,只见那边,火光熊熊,光暗不定。
“是三河城,三河城的粮草被烧了!”不知道谁大声喊了一句,城上的士兵顿时一片慌乱。军心士气大降,将至天明时分,天刚刚微亮,三河方向却突然从迷雾之中钻出一支骑兵,当先一杆大族,正是镇东军三字。
李璟烧完三河粮草率兵返回,加入围攻鲜州城的兵马之中。
“围三阙一,把北门让开!”李璟望见城头上守军渐渐不支,便大声下令。
军令一下,顿时北门围城兵马渐少。城中的刘岳本认为今天要死在此处,此时突然听闻北城打退了敌人的进攻之后,当下也顾不得那是不是陷阱,立即下令全军北门突围。
城门一开,幽州兵蜂拥而出,后面许多兵马争相出城,相互践踏着不知凡数。
随即,鲜州城南门被攻破,紧接着其它诸门也相继告破。许多幽州兵来不及逃跑,都陷入城中,成了俘虏。刘岳带着亲兵营最先骑马冲出北门,后面还跟着许多见机的快的兵将。
不过还没有等他们松一口气,半路之上突然一支骑兵杀出,当行却是一员白马白袍小将,大喝一声:“刘岳,要想从此路过,先问过我手中的亮银枪!”
一见那把银枪,还有那白马白袍,刘岳顿时想起来,此人岂不就是妫州高顺励之子,那个号称白马银枪的高思继。这小子一家战败后投降了李璟,眼下竟然还在这里半路拦截。知道高思继厉害的刘岳不禁叫了一声苦,只得招呼兵马一起冲上前来。
两军一翻对冲乱战,混战之中,刘岳将身上显现的山文甲脱掉,匆忙间与一个亲兵交换了盔甲,让那亲兵带着一队人往西南而逃,引得高思继率兵追击,自己却带着其它的亲兵向正北方向落荒而逃。
高思继拍马追上那个假刘岳,一枪将其挑落,正高兴间,却发现竟然是个假冒货,当即大怒回身寻找,却再也寻不到刘岳身影。只得率新整编的银鞍营骑兵将其它幽州兵一通乱杀,直杀的他们哭爹喊娘,最后崩溃弃械求饶。
打扫战场之后,高思继回到鲜州城中,此时鲜州城已经被李璟彻底拿下。高思继回报跑掉了刘岳,向李璟请罪。
李璟哈哈一笑:“区区一个刘岳而已,跑就跑了,无关痛痒。你也去休整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返还幽州。”
高思继一惊:“明天就回幽州,眼下刘岳大败,何不趁此时一举彻底击败他们?”
李璟笑笑,未做答复。
第382章 出燕入晋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很多时候打的就是后勤,打的就是粮草。
李璟一把火将三河城的幽州兵粮草烧掉,又将幽州兵的军头刘岳差点活捉在鲜州城中。这一战,打的刘岳是心惊胆颤,杯弓蛇影。一路上风声鹤唳,最后一直逃到了蓟州城中才停下。
正在前线与李全忠和李可举对阵的范兴隆等诸将,一听说三河的粮草被烧,而他们的领头羊刘岳居然被打的直接逃往了大后方蓟城,都不由的面面相觑,心惊胆颤。很默契的,范兴隆等幽州将领纷纷在当夜后撤。
李可举开始还很惊讶,等随后接到李璟的大捷之时,也不由的兴奋万分。当即亲率妫州兵追杀,两军打打停停,最后连夺辽西、怀柔二城,直接打到了檀州门口,堵到了威武军的门前。
正当李可举幻想着趁机将刘岳、范兴隆等诸多不服之将全都打服之时。他却突然得到消息,李璟在鲜州城中洗劫了一把之后,竟然没有再趁胜进军,而是正在向幽州城回兵了。
李璟一退,范兴隆等兵马便又重新向檀州压来,准备夺回辽西、怀柔诸城。如此一来,李可举最后虽然万般不爽,可也只得将辽西、怀柔二城交与李全忠父子防御,加李全忠为檀州刺史,李匡威为辽西镇遏使,李匡筹为怀柔镇遏使。自己带着刘仁恭等将领,无奈回返幽州。
半路上。
“李璟是故意不乘胜追击!”刘仁恭恨恨道,“他就是不想让我们平定幽州内乱,如此他才好控制我们。”
李可举又岂不明白这些,“总有一天,我将完全掌握卢龙镇,那个时候,这些帐我会一笔笔和李璟算。”
不过现在,李可举知道还是不能得罪李璟的。一回到幽州,李可举立即前往拜见李璟,并将这些作战缴获的诸多钱财金帛拿出一大部份,送给李璟。
对这些礼物,李璟倒是不客气的笑纳了。
将礼单送到一边,李璟十分温和的道:“先前一直担心我走后你一时难以支撑幽州的局面,现在好了,刘岳、范兴隆经此大败,一时间是难以再有作为。我也可以放心的前去大同讨贼了!”
“叔父对侄儿真是有再造之恩,侄儿感激不尽。”李可举假惺惺的道。
“本来,我是打算帮你将刘岳他们彻底收拾了的。奈何,朝廷那边有信使赶到,大同的沙陀贼李克用父子越闹越厉害,朝廷兵马已经吃了好几次亏了。朝廷一再催我出兵,我也是不得已啊。”李璟也是假模假样的道。
不过李克用心里是决不会相信这些话的,先前你在幽州城下呆这么久,怎么不说朝廷催你平叛。眼下到了关健的时候,你突然摞挑子不打了,明摆着就是要留着刘岳他们牵制他的。不过,就算明知如此,又能如何呢。
刘岳他们虽然败了一阵,折损了有上万兵马。可论起来,他李可举的实力依然是不如他们的。若是眼下得罪李璟,李璟突然翻脸支持刘岳当节帅,那他就立马死无葬身之地了。
忍,忍辱负重。李克举心中强忍着,只有忍,才有机会谈其它的。
“叔父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走?侄儿真是舍不得叔父大人离开,镇东军这一走,只怕我们难以抵挡刘岳范兴隆这些人啊。侄儿威望不够,根本号令不动这些人。”李可举假意道。
李璟却是做思索的样子,半晌后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给你留几个人吧。”
一听到李璟打蛇随棍上,要在幽州安插人手,李可举真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当下,恨不得就扇自己几个耳光,叫你嘴贱。但是事已如此,这时他已经不能再反对了。
“我此次出兵,带有团结兵八千。不过先前战斗,折损了一部份,眼下还有六千。既然贤侄你眼下兵力不够,那我就把这六千团结兵给你留下,助你声势。另外我拔大将姜举、石守诚,还有郭镇海、高荣四员大将留守,文职方面,可以让镇东军监军使张承业麾下的监军小使张得安留下做为联络如何?”
李璟想了想后,最后决定把辽南的团结兵留下。一来因为这些团结兵本来战斗力就不强,此去大同,翻山越岭的,李璟不打算带太多人。二来,这些人当初带出来,李璟就不打算把他们带回去。现在正好,把他们扔在幽州,还可以做为一根钉子。
选择的这四个将领,也是他思虑一久的。石守诚和姜举本来就是辽南的一方豪强,这些辽南团结兵多是他们的部下。这次他们也都受了伤,李璟便借这个机会,把这他们彻底的从镇东军的核心圈了撤出来。给他们加点官职,带着这六千团结兵,既纯洁了镇东军的队伍,以利于以后把剩下的辽南兵彻底的消化。而且,也在李可举身边埋一个钉子,监视李可举。以保证李璟在幽州的利益。至于放个太监,也是因为太监可文可武,既能放到军队中,也能放到李可举的身边。至于高荣,这人是高句丽人。镇东军中前后共招募了有六千胡人,这些人在镇东军占的比例不小,眼下都以高荣为首。高荣在这些胡兵中威望曰增,李璟这次也是干脆把他提出镇东军,留在幽州,避免一些苗头的出现。
而挑郭镇海留下,李璟准备让他监视石守诚二人,以免他们最后反被李可举给拉拢了过去。这六千兵为一厢,石守诚为都知兵马使,高为副都知兵马使,郭镇海为都虞侯,姜举为司马,张得安自然就是监军。
听到李璟一点转寰的余地也不给,立即就把整个计划都安排好了。李可举心里是堵的快说不出话来,可最后还是得微笑着点头同意。
“贤侄,这六千兵可都是精兵,这几员将领也是我镇东军大将,精心挑选出来给你的。你可得好好待他们,另外,这军费粮草所用,就由贤侄一起负责吧。”李璟很随意的道。
“好!”这个好字李可举是紧咬着牙嘣出来的。
在幽州城又休整了三天之后,李璟将郭镇海、高荣等人都一一叫来单独谈话。并给他们都升职晋级,还赏赐了丰厚的钱粮。最终说服这几人留在幽州。
这支兵马没有驻守在幽州城中,而是移驻到了幽州的东面门户沃州。
把团结兵留下之后,李璟的兵马依然有两万人马。先前几战下来,辽南兵和都里镇兵损失极大,折损过半,但得到高家的归附之后,兵马重整,人数依然达到两万。这还没有算那多达千人的伤兵。这些伤兵李璟现在也交给了郭镇海他们,先留在沃州,等镇东军回师的时候再带他们回去。
由于这次在幽州的战事,李璟入河东便没再选择易州的飞孤陉翻越太行山入晋。
而是从幽州北面的蓟门,也就是军都头,也称为居庸关的长城关口进入太行八陉之一的军都陉,从此进入妫州,然后顺着桑干河进入大同。
军都陉,是古代出燕入晋北去内蒙塞外的咽喉之路。
李璟率两万兵马缓缓的穿过了险关居庸关,一直送到这里的李可举望着李璟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突然感觉轻松了许多,感觉一阵大山落地一般。
他突然有些恍然,自己为了卢龙军大帅这个位置,把他父亲的死埋于心中,强作笑脸逢迎着李璟,这样做真的值得的吗。不过这样的相法只是一转念之间。他便又压了下去,为了帅位,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个该死的男人,李可举有些愤恨的扭头吐了口吐沫。听说大同的沙陀族李克用父子现在把朝廷兵马打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心想着,要是李克用把这李璟也痛揍一顿就好了,也算是顺便帮他出一口恶气了。
不过已经进入军都陉中的李璟是听不到这些了。
燕晋之间,有一条天然的界线,那就是太行山。太行山雄伟,难以翻越,唯有八条峡谷孔道可过,这便是太行八陉。军都陉,做为太行八陉之一,并不算太长。整个军都陉,其实就是从穿越幽州与妫州的边界,并没有进入到河东的境内。
道路虽险,不过也只有几十里路,李璟的军队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已经穿越了军都陉。
进入妫州之后,这里基本上可以算是高家的地盘了。高顺励原先就是宁武军军使,这次再回来,已经从燕将成了镇东军将。李璟跟着进入了宁武军城,先去拜会了一下高顺励的老母,又慰问了一下高家的其它族人。
之后,高顺励与李璟商量,想把高氏一族迁往登州。这个提议既是高氏担心李可举等幽州兵报复,另一个也是在向李璟表态忠诚。对这个提议,李璟没有什么犹豫,立即答应了下来。
与李璟商议之的,高顺励便把宁武军剩下的留守兵马召集起来,询问过后,大部份愿意去商人们口中流传曰子更好过的登州。这些士兵将护送着他们的家族和高氏的家眷整族迁往登州。
对于这些人,李璟拿出了一笔钱财,按每人二十贯的安家费发下去,让他们安心的迁往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