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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国又已经开始对西川进犯,朝廷为此将最能打的高骈调去了西川。而在河南,天平军内有黄巢王仙芝的草军做乱,淄青镇又有王敬武还在反叛之中。
“草军和王敬武已经靠到了一起,虽然还没有听说他们联盟,可是光靠到了一起,声势就已经大振了。淄青镇、天平军都开始糜烂,而义成军就紧挨着天平军,动乱随时会烧回义成军。李璟的镇东军也是淄青镇之下,如果王敬武的叛乱久久难平,宋威肯定得调李璟回去。他们一回去,朝廷想再调他们前来,可就难了。”
“的确如此。”李国昌点点头,经过经略军城一战,他现在考虑的更远一些了,整个人也没有以往那样的骄横了。哪怕是沙陀军这样的强兵,可也难以抵挡诸镇围攻。
在盖寓的劝说下,李国昌父子决定先回云朔。
“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落荒而逃,不然就算逃入草原,朝廷的兵马也会一路追过来的。”李克用虽然同意先退,但不同意就这样直接的退。“我们得想个办法先打一仗,最好是将这三路兵马中一路打残打灭了,如此才能威慑他们不敢一路猛追。”
“那就打天德军,天德军是三路兵马中最弱的,只有一万二千人。”李国昌直接提议打天德军,不仅仅因为天德军最弱,还因为天德军抄了他的老巢,他的妻妾都在单于都护府中。
“不,要打就打最强的,如此才能起到作用。要不然,就算击败天德军,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李克用紧捏着拳头,语气中带着怒意道。
仔细的商议了许久,最后李国昌父子决定。先回河东,想办法打郑从谠的中路军一次,然后撤退。
出发之前,李国昌召来胜州刺史高文顺,让他先带胜州的兵马护送着伤兵返回云州,让他去加强云州的守卫,务必保持出塞通道的顺畅。
朔州的守将高文集乃是高文顺的弟弟,李国昌让他先经过朔州,然后和高文集一起从朔州先转移一部份兵马去云州。他和李克和先去岚州一带寻找战机,随后与他们汇合。
太原府,北都晋阳城中。
李璟和于琄的信使先后赶到,向招讨使郑从谠送来了东西两路行营的捷报。
东路行营镇东军的李璟已经收复整个蔚州,并且攻占了蔚代边境的重要关城泰戏关,并且已经于前几日又收复了代州,现在镇东军除一部份驻守蔚代二州外,大军兵临云州北面牛皮关下。李璟连复二州,斩杀沙陀叛军五千。并且生擒李国昌三个儿子、李克修李克柔李克章。
西路行营的天德军节度使于琄也已经将黄河北面的单于都护府、中受降城、东受降城业已收复。歼灭沙陀兵三千,并且招降五千沙陀兵。整个振武军只有黄河南面的胜、银二州未收复。
当郑从谠在五镇将领们面前宣布这一个捷讯时,五镇的将领们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沙陀人的勇猛他们是见识过的,曹翔那样厉害的将领,都直接兵败身死,由此可知了。
郑从谠一开始也是有些怀疑的,因此他收到这捷报之后,并没有马上公布,而是先派了人出去查证了一番,最后才终于确认了这个胜利属实。虽然他认为两军杀敌的数目可能不会有上报的这么多,但收复振武和蔚代二州这事情却是不会有假的。
诸将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后来的惊讶震惊,慢慢变成了羡慕和妒忌。
“报!东面行营都统李璟将军信使到!”一名侍卫在议事堂外高声禀报。
“传!”郑从谠听说是李璟的信使,连忙叫人带上来。
进来的是刚刚从宥州赶来的李扬,一入大堂李扬立即向郑从谠贺喜。
“何喜之有?”郑从谠惊讶相问。
“庆贺郑相国指挥有方,我招讨大军又立新功,捷报再传。在招讨使的筹划下,由我家都统负责联络布局,终于成功说服宥州刺史拓跋思恭率党项兵参与平叛,另外策动振武军临阵反正。就在数日前,在李都统的策划下,三千党项拓跋部与六千振武军士兵大破逆贼李国昌,一战击杀六千沙陀精锐兵马,并生擒沙陀兵马使李尽忠,以及沙陀大将程怀信,李国昌大败,全军覆没,仅带着百余骑逃离。”
堂上诸将听到这个消息,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郑从谠更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腾的一下整个人站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李国昌全军覆没,沙陀兵被歼六千?”
“千真万确。”李扬点头,“这里是职下所写的详细前后经过,另外李尽忠也已经押来晋阳,六千沙陀贼兵首级已经送去长安城报捷!”
看完信,郑从谠算是明白了前后经过。在信上,李扬不但把经略城前后经过写明,还特意按李璟的意思在上面加了几句,表明这场战斗的幕后策划者乃是李璟和郑从谠一起策划的,把这功劳让了一大半给郑从谠。
最后也顺便写明了振武军贪功冒进,结果在胜州骆驼堰被赶到的李克用引诱入伏击圈,最后五千余兵马全军兵败的情况。
郑从谠对于这振武军反复无常,也并不喜欢。这个时候看到他们全军覆没,也根本没什么表情,心中反倒觉得少了一件麻烦事,没了更好。倒是对于党项骑兵比较有兴趣,听说拓跋思恭率三千骑兵前来,连忙让人召拓跋五兄弟前来。
拓跋思恭本来是兵马取银州,结果听说李克用到了胜州,且一战就五千振武军全歼,不由心中大惧。正好收到李扬邀请他们前去太原,当下便南下绥州然后从孟门津进入河东石州,最后赶到太原。
郑从谠亲自在堂上见了拓跋五兄弟,又询问了一些战斗情况,对拓跋很是满意,当场下令给予不少的奖赏,并且将三千党项骑兵置于自己的中军之中。
听闻李国昌父子已经又返回了河东,此时正在岚州,五镇将领都纷纷请战。
其中又尤其以前任招讨使,义成军节度使李钧最是积极。在他看来,现在各路捷报不断,李克用父子手中兵马不过万人,这个时候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连几千党项人都能大败李国昌,他们岂会不如几个胡人。
要是再慢一点,说不定那边的李璟和于琄东西夹击,直接把云朔诸州给收复了,那时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郑从谠虽然觉得眼下最好还是坚守太原,仍由李璟的镇东军和于琄的天德军从东西两面压制攻打,最后把三路兵马把沙陀叛军包围起来,使用围困战术为上。只要沙陀人没有了根据之地,他们就算再强大也成不了气候,那时他们没有补给,马上就要入冬了,光是塞上的风雪就能扼杀这支叛军。
可是这个谨慎的计划几乎遭受到了所有将领的反对,不但义成军、昭义军、忠武军、河阳军一起反对,连河东军的将领也反对过于保守的计划,一致要求趁胜进击,不再给沙陀人半点喘息的机会。
“都统,某愿率义成军本部八千兵马为大军前锋,先行收复忻州!”义成军节度使李钧起坐请战。
遮虏军使苏弘轸也立即请战,摭虏军本在岚州,之前被李克用击破,苏弘轸率败兵退入晋阳。眼下见复仇机会就在眼前,岂肯错过。当即就要求出兵杀回岚州。
都虞侯张彦球在河东军将中素有威名,这个时候也提议当趁机出兵,用他的话说,他们五镇数万兵马坐镇晋阳城中不出,却看着李璟和于琄两路偏师一路斩将夺关,高奏凯歌,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河东监军使周从寓这时也是积极支持出兵,郑从谠见状,众意不可违,最后只得依众将之意,决定出兵。最后兵分两路,李钧率本部义成军八千人出赤塘关、石岭关,兵入忻州,前往收复忻州。
而以昭义、河阳、忠武三镇兵马出兵岚州,河东军大部留守太原晋阳,不过另调庶虏军使苏弘轸为左先锋使,以拓跋思恭为右先锋使,各率本部三千兵马先行。以河东军都虞侯张彦球为三镇兵马都知兵马使,率军两万,另监军使周从寓随军出征。
郑从谠自己率八千兵马坐镇晋阳,居中指挥。
同时,郑从谠又飞骑传令天德军于琄与镇东军李璟处,让两位东西行营都统配合出兵,准备一举剿杀沙陀叛军。
第412章 白袍史敬思
庶虏军使苏弘轸和宥州刺史拓跋思恭各率三千兵马,为左右先锋使,向岚州进军。进入岚州之后,一路上,接连收复天池监、楼烦监、率池监,兵进静乐县。
一路之上,他们连个沙陀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处城之中还有许多沙陀人来不及带走的粮食和财物。经询问城中百姓得知,几次沙陀人都只是比他们早逃走了几个时辰而已。苏弘轸急于打回自己的地盘去,一路紧追,可每次就是差那么一点没追到。
“苏军使,我们今日连续急行军,人困马疲,而且已经和张虞侯的中军拉开很大距离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暂时在此休整一下,等候张虞候一下。”拓跋思恭自振武军被全歼之后,现在对于李克用父子心中有些畏惧,手上的三千人马已经是他的全部本钱了,虽然宥州还在招兵买马,可他是不敢轻易葬送手上的这些兵的。
李国昌父子有精锐沙陀骑兵一万,他们二人手上的兵马六千,同样是骑兵,不但数量上不如,就是勇猛也大有不如。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斥候飞速来报。
“禀苏先锋使、拓跋先锋使,城北发现一支骑兵正飞速扑来。兵马约三千,全是骑兵,黑衣黑甲黑旗,是沙陀骑兵!”
苏弘轸闻言,立即道:“传令下去,准备战斗!”
“铛铛铛!”
急促的警钟之声长呜,静乐县城之中的六千人马立即整装待战。
苏弘轸与拓跋思恭登上城头,远方三千沙陀骑兵如同一朵飞速移动的乌云,直扑而来,转眼间已经到了城下停下。
苏弘轸认真打量着这支骑兵,没有发现李国昌和李克用的旗号,只发现了一面打着康字的将旗。对于沙陀兵他有些了解,猜测领兵之人可能就是李克用手下大将康君立。
见到不是李克用父子亲来,苏弘轸立即胆气壮了不少。转身对拓跋思恭道:“沙陀人也太嚣张了,只率三千人马竟然敢前来挑衅。我们有六千兵马,倍数于敌,不能露怯。拓跋将军可敢随我一起杀出城去,消灭了这支沙陀骑兵?”
拓跋思恭有些担心沙陀人有阴谋,但此时被苏弘轸一激,想起只要谨慎一些,应当不会有事,当下便点头同意出战。
城门缓缓打开,六千骑兵从城中涌出,在城下集结成阵。六千骑兵分成两部,苏弘轸和拓跋思恭各率本部。城下旷野里战马嘶鸣,长矛如林,旌旗胜海。
苏弘轸战马疾奔,在骑兵队伍前飞驰,他的声音回荡在旷野的风中,“沙陀狼崽子只有我们的半数,因此我们没有理由失败!此战必胜!”
他勒住战马,马槊一指前方的黑团。“弟兄们,随我出战!”
蹄声如雷,杀气腾腾,六千骑兵浩浩荡荡向叛军迎战而去。
在静乐县北,两军隔一里地停下,各自列阵。沙陀军主动来攻,却列出了偃月阵形。党项人和摭虏军,却列出了一个双头蛇阵形,准备齐头并进。
沙陀军旗下打马冲出来一员鱼鳞甲大将,身高近七尺,虎背熊腰,手执一把长槊,胯下一匹四尺高乌龙驹。他催马上前,手中长槊直指官军,大喝道:“唐军中可有人敢与某一战?”
苏弘轸告诉拓跋思恭:“此人名叫康君立,沙陀飞虎子李鸦儿手下云州七将之一,不但勇猛无比,而且还是李鸦儿的心腹大将。”
两军阵前单挑,拓跋思恭倒没多少惊讶,虽然有些异于常法,不过很多胡族蕃兵都喜欢仗个人勇武,打仗也不要什么章法,就是作凭勇猛。不但士兵如此,就是将领也常常如此。两军阵前,如果单挑胜利,不但军心士气大涨,有时甚至能直接驱兵掩杀败敌。
拓跋思恭冷笑一声,“那就让某前去会一会他!”
话刚落,拓跋思忠大叫道:“还是让我出马。”说完,也不等拓跋思恭答应,立即拍马出阵,迎战上前。
康君立乃是李克用手下大将,见到敌阵中飞出来一骑将领,看那模样,不似唐将,却是胡人装束,片刻后已经猜出对方是党项人。心下大怒,拍马端槊来战。
尽管拓跋思忠来势凶猛,他却不慌不忙,向后一撤马,躲过拓跋思忠这凶猛的一记狼牙槊,马槊一挑,刺向拓跋思忠心窝。这一槊,刺得凌厉无比。
‘当!’一声,马槊砸在狼牙槊杆上,挡开了这一槊。震得两臂发麻,拓跋思忠心中凛然,他不敢轻敌,立刻使出全身力气,狼牙槊一记比一记凶狠力大,向康君立砸去。
康君立已经发现了拓跋思忠的弱点,那就是他力量虽大,可却光凭着这两膀子力气,招式不足。顿时,也不再与他硬拼,而是舞动长槊,一把十八斤重的丈二马槊,却在他手中舞的如蛟龙出海一般,十二式槊法连绵不绝。
两人交战几十回合,康君立越战越勇,大喝一声,长槊如龙,直接刺向拓跋思忠的心脏。这一枪迅猛无比,势不可挡。拓跋思忠此时狼牙槊已经砸出,百忙之中只得奋起余力向上一挑。当的一声,这